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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092:受教训

作者:严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092:受教训


    进入八月,又到了一年一度为学平险忙碌奔波的时候。


    宋予凝想起去年的自己还在为是否能够转正而苦恼,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入职英华一年了。


    集团公司每年的校招名额寥寥可数,而今年不管是招收比例还是考核指标,都比往届更严苛。


    午餐时段,赵妍妍和她在公司食堂聊八卦。


    “车商部今年招了位大帅哥跑市场——一米八,有腹肌,长得又奶又甜,简直就是清纯男高!”


    赵妍妍激动不已地控诉:“可惜啊……看得到吃不到,没、有、人、性!”


    宋予凝握着长勺将盖浇饭拌得咔咔响,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你不介意姐弟恋?”


    “介意什么啊!”赵妍妍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细数姐弟恋的好处:“你是不知道弟弟的香,纯情、听话、帅气、体力又好……”


    这话说的……好像谈过百来个弟弟。


    宋予凝忍着笑,趁机凑上前向她八卦:“那我问你,你觉得是弟弟帅,还是我们老大帅?”


    有病吧!赵妍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上班上傻了?”


    “干嘛——”宋予凝一脸莫名。


    “就你家老大最帅好了吧!”她不满地嘟囔说:“以前你不是挺烦他的?现在又觉得人不错啦?”


    宋予凝心头一跳,佯装镇定答:“那、那人家之前不是也帮过我嘛……”


    赵妍妍轻哼:“算你有良心。”


    当天下午,非车险科室内开了个简单的短会,苏砚和重新安排了这个月的工作。


    男人站在工位前,修身的衬衣拢进窄瘦的裤腰带里,形象干练专业,犹如汤姆福特看台上的男模,精致、靓眼。


    席间,他言简意赅地将大伙儿手头的任务做了新的部署——涂一沅和杨千昭全权接手学平险的核保与出单,高修杰依旧负责非车理赔的查勘、定损以及结案。


    考虑到接下来马上就是金九银十的旺季,程萍手头的团单业务也被七零八落地分散给众人。


    会后,宋予凝的OA系统收到新的工作任务。


    邮件是由苏砚和转发给程萍,程萍做完分类再按照人头各自认领。


    业务大佬就是大佬,即便手指头里漏出点汤,也够下面的人吃饱喝足了。


    宋予凝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文件,看到一处不太明白的地方,转头找程萍答疑解惑。


    “程姐,这份【201X年6月工程量】的表格,是市内所有在建项目清单吗?”


    程萍闻言确认了一遍:“这些都是已经完工的项目……怎么了?”


    “已经完工了?”宋予凝若有所思:“可是我在里面看到一家新的幼儿园和小学,目前的业务状态是无人申领的。”


    程萍刚想起来似的:“这两家学校刚建成,目前应该还在招收生源的阶段……有什么问题吗?”


    宋予凝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她私心作祟,留意了两所学校的责任人姓甚名谁,悄悄地把联系方式也记录下来。


    之后的一周,宋予凝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着手和两位责任人沟通交流,表明了身份以后,拉家常似的和对方问起了生源的话题。


    其中一位责任人姓周,是东港市第X分幼的园长。


    宋予凝和对方通过电话,一听要谈工作,周园长只说电话里不方便,还是私下见一面比较好。


    这话好比是一颗定心丸,隐约间宋予凝觉得这单也许能成。


    当天下午拎着公文包和对方约在分幼门口的甜点店见了个面。


    周园长年逾五十,身形微胖,端着一张和善的脸孔,笑起来十分亲和。


    宋予凝表明来意,拿出专业的态度和她攀谈起了学平险的事。


    话题步入正轨,看得出小姑娘是做过功课的。


    市场上几家保险公司价格不一,保障也是各不相同。她见周园长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耐心地为其答疑,并表示希望往后能有更长久的合作。


    周园长听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口风却还是很紧:“小宋……目前我还是不能马上答应你。”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平和:“你知道的,我们是公家幼儿园,这些和钱有往来的事,还得等主管部门的通知到了才能做决断。”


    宋予凝一愣,笑容略显尴尬。


    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还是意欲回绝的套路。


    “理解的,周园长……您先回去好好考虑。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的,再跟我联系。”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尽可能地给彼此留了下次再见的体面。


    在甜品店门口道过别,宋予凝顶着一身热汗徒步往家走。


    途中接到苏砚和的电话,对于她工作时间不在工位这件事,苏砚和似乎十分好奇。


    宋予凝老实直言自己去跑业务了,问他还有其他事吗。


    话筒那头装若无意地轻声笑了一下,说那正好,下了班直接去悦湖湾吧。


    宋予凝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名堂。


    上回不欢而散至今,这是他们的第一通电话。


    公司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宋予凝是不敢造次的。


    至于下了班……


    苏砚和这段时间忙得头脚倒悬,先是去了趟北川与两位老客户谈业务,接着又赶赴异地参加好友的婚礼,之后马不停蹄地回公司处理积压了多日的核批单。


    人一旦被公事缠身,自然就顾不得那些情情爱爱。


    因此,宋予凝觉得他在晾着自己,实在是冤枉了咱们这位苏总。


    收了线,天边的晚霞渐渐收拢于黛色的夜空中,远处的湖面上偶有白鹭振翅高飞。


    残阳如血,余晖在她脸上镀了层火红的金色。


    她失神地望着远景,目光有几分痴迷。


    半个小时后,宋予凝站在1001的房门口,踟蹰不前。


    屋子里依稀传来人声,她听到一个陌生女人在跟苏砚和说话。


    房门倏然打开,两人毫无预兆地撞了个面。


    宋予凝微微别过脸,垂下了眼眸。


    “怎么不进来?”男人拧着眉站在玄关,一手插兜,一手握着叠文件。


    说话的同时目光自然而然地停在她的脸上,然后吩咐一旁的人:“赵姐,今天麻烦你了。”


    误会解除,宋予凝小心谨慎地换好鞋。


    像是在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会引来对方的不快,索性连话都不说了。


    餐桌上的佳肴冒着热气,屋子内外被人打扫得纤尘不染。


    原来苏砚和叫她过来,并不是单纯地把她当做保姆或者厨娘来使唤。


    意识到这一点,宋予凝微微松了口气。


    可心里陡然又升起一丝异样——她为自己这副瞻前顾后的性子感到不耻。


    男人回房间换了身便服,真丝质地的长衫,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灯光落下,影影绰绰依稀可见肌肉的线条纹理。


    “在想什么?”苏砚和忽然开口叫住她。


    顿了顿,宋予凝收回目光,暗暗祈祷自己的表情不要太猥.琐,让人看出端倪。


    她咬住唇不说话,反倒让人以为还在生气。


    男人踱步走到沙发前,对着那张微红的脸孔露出意味深长地笑,继而扬了扬手:“过来坐。”


    宋予凝不解其意,老老实实地走到他面前,却还是一声不吭。


    苏砚和笑了笑,唇角衔着半分无奈,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扣在自己腿上。


    这个举动实在过于亲昵——


    宋予凝妄想挣脱,身板不听话地扭来扭去,无意识地在他腿上摩擦着。


    男人身子僵了半刻,拢着她的臂膀牢牢地将人钳制住:“还闹脾气呢?”


    他带着沙哑的嗓音自耳畔响起,“我看你啊……好坏不分,浑身上下就数一张嘴嘴硬。”


    宋予凝脸热,呛声答:“我没有闹脾气。”


    说完,又觉得不尽兴似的,补充了一句:“是你……小人之心!”


    苏砚和被她气得快没脾气了,挑着眉反问:“我小人之心?刚才是谁在外头不敢进来?”


    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扣住对方的下巴,欺身逼近:“……说吧,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出来了!


    宋予凝又羞又恼,“本来就是你,是你!”


    “行,是我!”他哭笑不得:“你能换句台词吗?”


    宋予凝的倔脾气又上来,“反正……以后……我不用你管!”


    他是拿人没办法了,哄得越凶,反倒越适得其反。


    “我忍不住不去管你。”苏砚和松了口:“那天是真的被你气着了,才会口不择言。”


    此话一出,连日来的委屈齐齐浮上心头。


    宋予凝眼眶微热,嚅嗫道:“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环抱在怀里,平心静气地解释说——


    “瞧,你连个保姆阿姨的醋都能吃,还不允许我多想?”


    宋予凝蓦地一顿,盛满泪意的眼眶狠狠地瞪向他。


    还说!你还说!


    男人凝视她片刻,伸手抚开她侧耳凌乱的碎发。


    半是郑重半是玩笑地反问:“这种事我苏砚和不屑去干——相信你也不会,是吗?”


    宋予凝明白,这件事算是彻底翻篇了。


    她哭过一场,满面潮红地任凭男人手里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意,一颗心惶然地吊在半空中。


    苏砚和怎么是这样的?


    刚正不阿却又柔情似水,铁面无私却又爱意缱绻……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面?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宋予凝的思绪还处在混沌当中,忽而听到面前的男人问:“最近在忙什么?”


    这是在点她呢,上班时间不见人影,溜号还是翘班,胆子不小?


    好在宋予凝既没有溜号也没有翘班。


    她放下筷子一蹦一跳地跑去客厅,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份文件,“忙这个,你看看?”


    话毕也不管苏砚和是什么反应,直接将东西递了上前。


    文件很普通,是下午展业时拿给周园长看的那一份。


    男人瞥了两眼,面色平静地收回目光,问:“你准备做学平险?”


    “是啊!”宋予凝眨眨眼,神色间流露出求表扬的心态。


    苏砚和犹疑,“……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她很痛快地把事情的原委道明。


    小姑娘只当是自己天道酬勤捡了个漏,还使了十二分的力去牵线搭桥。


    学平险这种小单,体量大,后果重——换做是苏砚和,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但她不一样,用宋予凝自己的话说,蚊子腿也是肉嘛!


    男人垂下双眸,眼观鼻、鼻观心地将她的反应看在心底。


    最后笑意盈盈地温声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觉悟了?不累吗?”


    累当然是累的,服务行业么……别说十有八.九,像宋予凝这样没有背景没有阅历的新人,能有一二分收成也是好的。


    她耳尖微烫,小声说:“……好歹也是你的徒弟,总不能让你丢人吧?”


    苏砚和一愣,心中唏嘘。


    于是那些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他莫名地有种老父亲看着自家女儿初长成的心态,一错不错地盯着宋予凝瞧。


    很多时候,她的天真烂漫,叫人不忍戳穿残酷的真相。


    “觉得累的话就算了。”苏砚和心中平静了片刻,忽然又笑道——


    “我看了心疼。”


    宋予凝闻言,心底莫名地淌过一阵暖流。


    她很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吮着筷子咕哝:“老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顿了顿,又咬着牙坚持不懈道:“……可我还是想拼一拼。”


    *


    开学日迫在眉睫,学平险的工作也在日复一日的过程中接近尾声。


    宋予凝在与两位责任人交涉的过程中得到消息,今年这块工作将由主管部门投标派发给指定的公司投保。


    听闻这个消息,她心底一片凄凉,知道自己这半个多月来的努力怕是付之东流了。


    可一转眼,负责学平险核保核验的涂一沅又在科室里说起,英华集团在这次投标的过程中,被派选为新区指定的商业保险公司。


    宋予凝心下一喜,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诗句都冒出来了。


    只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当即抄起手机给周园长打去电话,准备详谈工作细节。


    奇怪的是对方一直处在忙音中,嘟嘟声持续了一分钟,冰冷的机械音提示她,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宋予凝呆坐在工位,抱着脑袋复盘起了半个月来的工作细节。


    未等她把事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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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午休时段,一则通知下发至全司员工的邮箱,解了她满腹的疑惑。


    OA系统里收到集团公司的邮件,白底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宋予凝字斟句酌地读完,仿佛遭了惊天霹雳。


    事毕,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直奔财务科。


    就在几分钟前,东港分公司已经明确了一位内定的业务员——电销科科长谢芷,来全权接手本司所有学平险的工作。


    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破天荒头一遭的大消息!


    宋予凝没跟这位谢科长打过交道,但听赵妍妍不止一次地提过谢芷的小道消息。


    ——她啊,王国华的干女儿,两家人是旧识,他算是看着谢芷长大的也不过分吧。


    ——谢科长年轻漂亮又有家庭背景傍身,想在英华立于不败之地,就是咱王总一句话的事。


    ——你知道她是怎么捡到科长这个位置的吗?本来吧,资历不够,学历也差一截,但是呢……


    具体缘由宋予凝无心去记,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闯进财务科,迎面撞见从里头出来的郑松平。


    郑松平被她这脑门结结实实地撞得闷声响,整张脸皱成核桃状:“嘶——投怀送抱也不用……小宋?”


    宋予凝急得满头大汗,眼眶泛热哽咽着问:“郑、郑总!公司的OA你看了吗?”


    小姑娘眼眶蓄着泪,郑松平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时下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这是怎么了……别急,你慢慢说。”


    宋予凝强忍着情绪,开门见山道:“分公司对今年的非车险架构重新部署,你听说了吗?”


    她没把话说明——邮件里还写了,自9月1日起,同批产品将归为团单业务由公司打理,非集团渠道不可挂靠。


    郑松平好歹也是人事科老大,公司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总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见宋予凝如是问,便坦诚答:“这件事早在月初的中层干部会议上就已经全票通过了,对了……意见还是你们老大在会上提的,你没听说?”


    宋予凝心底发凉,面露惊恐:“我、我们老大?没弄错吗?”


    “不会错的。”他笑了一下,语气促狭:“砚和从来都看不上这些凤毛麟角的小单,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乐得清静呢!”


    周围来往的都是公司的同事,宋予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强颜欢笑地和郑松平道谢。


    上了走廊,她第一时间掏出电话,给苏砚和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那边一直没有接听。


    宋予凝心灰意冷,胸口起起伏伏,脑子里思绪横飞。


    最后,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径自给苏砚和发去简讯——


    Sally宋予凝:老大,晚上在悦湖湾,我们见一面吧。


    同一时间的南岭市——


    苏砚和手头的工作接近尾声,和谭夏结束完碰面,决定启程回东港。


    宋予凝的这条消息好比是一记兴.奋.剂,扎得他热血沸腾、尤为精神。


    他暗笑自己这副模样,活像个初尝情.事的愣头青——往日那副稳重自持不知道去哪儿了,剥离了风度翩翩的枷锁,显露出身为男人的本性。


    一路上,他脑子想的都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做一次”这种荒唐的念头。


    苏砚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诩克制,没有屈服成为欲.望的奴隶。


    两人交往以来,即便是情.爱也遵守着固定的准则和底线。


    他非常不耻那些X虫上脑、为爱抛弃原则的男人。


    说到底,一个人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止,那与路边撒欢的野狗有什么两样?


    ——不论如何,自己总是比野狗高尚些的。


    紧赶慢赶回了悦湖湾,宋予凝早早就到了。


    日暮时分,柔和的夕阳将整面墙照亮,屋子内暑气正盛,仿佛经历了一场暴晒。


    一见面,苏砚和升起一丝近乡情怯地错觉。


    明明来的路上已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怎么把眼前这人从呻.吟做到怒骂,再泪流满面,最后只剩下苦苦哀求。


    苏砚和由此意识到,不管平日里自己表现得多么文质彬彬、恭顺谦让,骨子里多少带着些暴.虐因子


    或许是身居高位多年,或许他本就享受着那种被人崇拜、爱慕、近乎痴迷跪舔、变.态到毫无底线地纵容。


    这委实不算什么好事,苏砚和如是想着。


    可若是把对象代入到宋予凝身上……一切又显得是那么地合情合理,自己也乐在其中。


    相识至今,他深刻见识到宋予凝鲜为人知的一面。


    这姑娘——表面看着乖,其实嘴巴欠,循规蹈矩地秉承着纯爱的原则,背地里又玩得花……


    四目相对,苏砚和的第一句话就是先回房洗澡。


    他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某种近乎兽类的举动,直奔主题只会显得急色,同时又失了底线。


    步子还未走远,宋予凝起身叫住他。


    “我们谈谈。”


    直到这个时候苏砚和还未察觉出端倪,双臂环抱于胸前,笑得一脸无害:“行,你想谈什么?”


    日暮下,宋予凝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须臾,再睁开眼——


    她问他:“从一开始公司决定将业务划分给谢科长,你就已经看出来我是在做无用功,是吗?”


    宋予凝的面孔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苏砚和被这一眼看到心底,叹了口气答:“是。”


    “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


    “难道我没提醒过你吗?”他慢悠悠地开口,眼神犀利:“我早就劝过你,是你太一意孤行。”


    宋予凝如坠冰窖,浑身凉意刺骨。


    为什么会这样……她忍不住想:苏砚和怎么能这么做!


    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半个月来全在做无用功!


    心里晃过这个想法,她马上晃开,艰涩答:“老、老大……我以为你会……”


    “会什么?会好言好语地提醒你、警告你?”苏砚和看着面前这副狼狈的脸孔,表情十分轻描淡写:“你在英华呆了这么久,扪心自问……真的有在认真学习做业务吗?”


    “别的不提……就说这一次,你知道谢芷是什么来头吗?就敢从别人口里抢肉吃?”


    最后,他冷漠地摇了摇头,点评说:“……难怪你得罪了人还一头雾水,活该受这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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