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跨年的钟声响起，秦羽在人群中松开双手，黄色的气球跟随大家五颜六色的气球大军缓缓上升。
“真壮观啊！”
她刚刚飘在空中，发现市中心最高的大厦下面黑压压的全是人，落下来一看才知道是跨年特别活动，她死前待的城市太小，从来没举办过这么有意思的跨年活动，看大家一个一个脸上都笑嘻嘻的，对新的一年充满期待，她也忍不住想参与一下，拿了两只气球，在人群中跟大家一起倒计时。
好开心啊。
气球放飞后，大厦上方的天空上放了几只漂亮的烟花，秦羽感叹，现在的烟花也太漂亮了，居然可以在空中摆出那么多有趣的形状。
来参加跨年活动的基本都是些年轻人，他们成双成对的，在烟花绽放时，秦羽看到身边有好几对情侣在接吻，像她这样，一个人来参加跨年活动的，好像真没几个。
本来挺开心的，现在反而有点沮丧。
秦羽飘回空中，追着一只红色气球玩，飞着飞着，她视线中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最近工作还是很忙吗？”
“嗯，急诊部门事情比较多……上次也是因为病人突然出了问题，我才放了你鸽子，还是要当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蓝哲挠了挠头：“啊，没关系。”
蓝哲和一个女生肩并肩走着，那女生个子不高，勉强到蓝哲肩膀位置，她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辫，穿得挺邻家女孩的，长相也是乖乖的，戴了副眼镜，一看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好学生。
蓝哲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感觉出门前有好好打扮过，上半身是一件酷帅的牛仔服，下半身工装裤加靴子，头发刘海不知道用过什么东西，向后支楞着，整体看着帅出了新高度。
“那你工作忙吗？”
“我还好，每天就是整理整理卷宗和口供，还有一些文案工作，像上次那种任务，领导都很少派给我。”
“对了，李奶奶最近一次手术做得很成功，术后恢复也不错，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那太好了。”
两个人一阵沉默，秦羽觉得蓝哲有点紧张，看来他的撩妹技巧很薄弱，这么快就词穷了。
女生停下脚步，看了眼手机，惊呼道：“呀，太晚了，我明天还得值班呢，要不我们……”
“等一下！”蓝哲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女生手里，“苏锦，上次的事情麻烦你了，这个礼物我随便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祝你新年快乐！”
女生看着他手里的礼物，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样收下你的礼物是不是不太好，我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
“没关系，你收下吧。”
“……好吧，谢谢你。”女生将礼物收到自己的小包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家就在附近，我打个电话让司机来接我就行。”
“……好，你一个人不安全，我再陪你等一会儿。”
“好。”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蓝哲面前，苏锦转过头问他：“你住的近不近，要不要顺便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谢谢。”
苏锦上了黑色轿车，摇下车窗，和蓝哲挥了挥手。
蓝哲望着车尾，点了只烟，两秒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双眼睁得滚圆，好像在仔细观察他此刻的微表情。
要不是他曾经经历过这种事，再加上他略带沉稳的性格，换成别人可要吓得叫妈妈了。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附近又有什么事故要发生了？
“真是个呆瓜，人家说不用你送，你就不送啊，怪不得是个单身狗！”
“嘴还特别笨，那天安慰小志的时候你还挺能叭叭的，怎么到了喜欢的女孩面前，变成哑巴了？”
“谁约会的时候老说工作的事儿啊，长得帅有什么用，都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哄人家开心……”
“而且那女孩好像家庭条件很好的样子，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这样的女孩不缺爱，就更难取悦，不过……她看起来还挺文静的，也许父母从小就对她管教严格，哎呀，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也蛮可怜的，喂？我想到了！这样性格的女孩更容易被叛逆的男孩吸引，你可以带她去做点刺激的事情，比如过山车啊，蹦极啊，噢，我忘了，你胆子超级小，不敢坐过山车……还死要面子不敢承认……”
蓝哲将剩下的烟头掐灭，脸色不太好看。
“别难过了，不管怎么说，跨年夜她也陪你出来了啊，我看你们两个人还是有点戏的，别灰心！”
“你看我，跨年夜都没有人陪，不是也好好的！”
“不过，我确实有点想我妈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去了一个超级富豪的家里，他家的宅院特别漂亮，有好几幢别墅，不过，那家主人是个变态……F市的体育馆非常大，听说能同时容纳八万观众呢……娱乐圈真是太乱了，感觉没一个好人……其实我还有点不放心柳絮，明天抽空我再去看看她吧……”
秦羽跟在他身边，说了好多话，反正他也听不到，秦羽越说越嗨，说着说着，好像两个人真的能交流一样。
这男人可能心里正难过呢，走了这么久，也不打车。
秦羽觉得身子有点沉了，打了个哈欠：“不跟你说了，反正你是个哑巴，啊，我突然感觉好累，好想回家睡觉……”
说来神奇，这笨男人没走几步，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看来你也走累了吧！”秦羽嬉皮笑脸的跳上车，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新年快乐，蓝哲。”
蓝哲别过头，打开车窗，在心里说:“傻妞，也祝你新年快乐。”
*
此刻，F市附近的一艘豪华游艇上，几十个美女穿着比基尼正在甲板上跳热舞。
“高总，您看看，有喜欢的没有？”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带亮片的西装，显得不伦不类的，坐在高阳旁边殷勤的倒酒。
高阳喝了口红酒，冷哼一声：“都是些寻常货色，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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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腻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新节目呢。”
甲板上的美女个个胸大腿长，长得各有各的美，有清纯的，有妩媚的，有本国的，还有几个外国妞。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美女，只为了能有个被高阳看上，却不想这么多绝色，他竟一个都看不上。
传闻中，高家少爷是极好色的，他本想讨得他开心，从他手里要块好地用来开发高端酒店。
谁不知道，F市最好的地皮可都在众合集团手里捂着呢，哪家地产开发商能从众合集团手里买块好地一起合作，哪家开发商就能赚翻天。
“高总，你也知道，我是农村出来的，哪见过什么世面啊，让您见笑了。”
高阳举起酒杯，中年男人急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用心了。”
中年男人见高阳对这些女的确实没什么兴趣，招了招手，让助手带她们离开了。
“对了，高总，我这还有个宝贝。”
高阳挑眉:“哦？在哪里。”
“高总您这边请。”
中年男子引导高阳来到船尾精心布置的房间里，自己则退了出去。
高阳眯着眼睛，透过层层的红丝线，看到了床上的女人。
她穿了一身黑色蕾丝内衣，面容姣好，含情脉脉，轻轻一笑后，盈盈起身，朝着高阳的方向跳艳舞，一层一层的穿过红丝线。
“有点意思。”高阳全身开始躁动起来。
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到她曼妙的身姿。
良久，女人似乎觉得是时候了，穿过所有的红丝线，来到高阳身边，一双纤纤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高阳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的面纱取下。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眼神迷离，一只手在他的胸口试探，哑声在他耳边回答。
“安欣怡。”
*
次日上午，秦羽走进咖啡店，蓉蓉急吼吼的跑过来将她拉到一边，快速开启八卦模式。
秦羽以为蓉蓉会说昨晚柳絮唱歌上热搜的事情，想不到她说的是另一件事。
“你听说了吗？安欣怡死了！”
“啊？”
“就是昨晚在跨年晚会唱歌的一个演员，昨晚演出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家里了。”
“怎么死的？”
“网络上说是压力太大，自杀了。”
“……”
秦羽回想起安欣怡的种种，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啊。
蓉蓉给她看热搜上面的内容，大概的意思是，昨晚演出时她身体不太舒服，因为演唱的时候忘词了，她在后台被经济公司的人骂了一顿，回家后突然情绪失控，半夜在浴缸里自杀了。今天上午她的助理发现她在浴缸里窒息了，警察们还在侦查中，不过警察们的初步判断她死于自杀。
网友们还扒出她过去的一些状态和照片，发现她长期失眠，情绪极不稳定，有时候还在剧组里和工作人员乱发脾气，她经纪人和她关系老早就不好了……总之，她可能很早就有抑郁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