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放轻脚步,无声无息的潜伏在这两名官兵背后,短袖中的暗箭闪烁着银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刹那间,守卫们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林澈打了个手势,示意陆嘉赶快下来。
正当两人从阁楼里跑出来,还未进入大街,不远处,一队官兵发现了他们。
领头的官兵头子急忙喊道,“快给我抓住他们。”
这一队士兵又二十几人,任凭林澈武艺再高强,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脱身,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陆嘉。
没有任何迟疑,林澈迅速做出决定,拉着陆嘉往相反的方向跑。
耳畔是猎猎风声,宽敞的街道里,到处是脚步声和呼喊声,城内百姓被这声音唤醒,但无一人敢出门察看,唯恐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跑了两条街,追兵只多不少,慢慢呈包围之势,抓住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眼看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陆嘉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林澈边跑边说,“平安,等会找个地方,你先藏起来,我去把追兵引开,咱们在码头汇合。”
陆嘉只觉得喘气困难,肺像是快要炸了一样,饶是如此,听到林澈的话,她下意识握紧了两人相握的手,理智上,林澈提出的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如果两人分头走,变数太多了,可是不会武功的自己只会给林澈拖后腿。
陆嘉定了定心神,语气笃定地说,“林澈,你不要忘记你还有答应我的事没有办到,我先去码头等你,你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到,等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
林澈深深地看她一眼,眼神之中带有无尽的伤感,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放心,我说到做到。”
进入拐角的小巷子里,墙角有一对破布烂筐,长年累月地在角落里暴晒,周围都是些垃圾破烂,散发着阵阵恶臭。
林澈快速扒拉开个小洞,陆嘉捂着鼻子钻了进去,四目相对,林澈朝她点头,又把这一堆垃圾复原。
这一下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追兵的脚步声仿佛马上就要到跟前,林澈不再犹豫,环视一圈,又捡了个只剩脑袋的破布娃娃抱在怀里,向路口处另一侧跑去。
最一开始发现他们的官兵也早已气喘吁吁,一旁的小喽啰喘着粗气,不解地问,“老大,他们也太能跑了吧,不累吗?我快累死了。”
侍卫统领也不比他强多少,气喘如牛,又不能停下来,听到手下的问题,不屑地笑了一声,“如果今天我们没追上这俩逃犯会死吗?”
小喽啰仔细想了想,“不会啊,顶多罚点钱,兄弟们那么多人,大人也没法都杀了。”
统领瞪他一眼,“那不就得了,我们又不会死,但他们被抓到肯定活不成,咱们为财,他们为命。”
“还是老大聪明。”
“快看,他们朝右边跑了,快追。”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林澈把破布娃娃往背上一系,追兵们谁也没看出来少了个人。
在城中绕了几圈,最后林澈绕进了一个死胡同,前方是高墙,后背是追兵,林澈拿出长剑,狂风大作,惊起一地浮尘,他看向不远处虎视眈眈的追兵,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而此时的陆嘉,憋气憋得想死,腐烂的臭味萦绕在她的口鼻,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被追兵发现。
直到听到一阵脚步声经过又逐渐远去的声音,她心里才放松了一些,动了动蹲得没有知觉的双腿。又等了一会儿,街面上静悄悄的,喊打喊杀的声音顺着风声低低的传到拐角,又很快消失不见。
陆嘉把头顶上的竹筐露了一个眼,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敢慢慢地从垃圾堆里出来。
她捡起脚边的碎铜镜看了一眼,头顶果皮碎屑,衣服上不知道沾了什么液体,又馊又臭,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活妥妥一幅叫花子的模样。
很好,陆嘉对着镜子,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这伪装真是太好了。
循着来时的记忆,陆嘉谨慎地向码头跑去,她不敢走大街,只敢在小路上急行,虽然会耽误点时间,但也比让巡逻的官兵发现强。
天快要亮了,陆嘉担忧地看了一眼天色,天一亮,就更难出城了,如果张廉一寸寸搜查,他们肯定躲不过去。
而且码头上的船肯定会提前接到指令,所以陆嘉必须想办法找私船,燕州官兵不擅水,只要他们能跑到水面上,张廉想要在抓到他们就难了。
陆嘉打定主意,也亏得她运气好,一路上还算顺利,终于有惊无险地跑到江边,但却不敢靠近。
天色隐隐发亮,但天空中像是蒙了一层阴霾,雾蒙蒙地。江边已经有人支起了馄饨摊,陆嘉慢慢上前,顾不得那么多了。
摊主是一堆老夫妇,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慈祥的笑容,面对陆嘉俨然一幅要饭的形象,也没有任何鄙夷和轻视。
老奶奶和蔼地笑道,“姑娘可是饿了,来碗馄饨吧。”一点也不但心她付不起钱。
陆嘉反问,“老人家,您没听到这城中不太平吗?怎么还敢这么早出来?”
老奶奶乐呵呵地笑道,“要抓谁与我们无关,我们老两口就指望着这摊子过呢。”
陆嘉犹豫间,馄饨已经下好了,晶莹的油花配上红艳艳的辣椒油,碗里冒着滚烫的热气,一看令人胃口大开。
陆嘉心情复杂,“您不怕我付不起钱吗?”
“没事,出门在外不容易,这碗就当送你了。“老奶奶摆摆手。
陆嘉咬着唇,终于下定决心,小声问,“奶奶,您知道哪里有私船吗?”
老人惊讶了一瞬,对上陆嘉充满乞求的眼睛,她松口道,“沿着这条街右转,有个王二船行,专门倒卖破船的,你可以去瞧瞧。”
“谢谢奶奶。”陆嘉深深鞠上一躬,也顾不上冒着热气的馄饨,一溜烟跑了。
老奶奶无奈的摇摇头,张廉在燕州名声并不好,并不是能体恤百姓的好官,所以她本能地想要帮帮这姑娘,她转头要收拾桌子的时候才发现,碗底放着一粒碎银。
空中传来阵阵闷雷,江边时而平静,时而狂风大作,天气变幻莫测。
陆嘉花光大半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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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买了一艘破船,幸运的是这船就停在码头一个隐蔽的角落,周围全是芦苇荡,轻易找不过来。
陆嘉此刻心急如焚,到现在她也没瞧见林澈的身影,她没办法,披了一块破布,找了根树枝当拐杖,拿个破碗,佝偻着身体,装作在江边乞讨的样子,守卫果然没有发现异常,甚至还有路人在她破碗里扔了一枚铜板。
陆嘉:……
陆嘉简直望眼欲穿,正想问系统能不能看看林澈现在在哪,突然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撞上她的腿。
小女孩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姐姐,胡同里有个哥哥让我把花给你。“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陆嘉面上无波无澜,心里狂跳。她恨不得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但她现在的身份是个乞讨的老婆婆,只能拄着她的拐棍一点点挪过去。
陆嘉心急如焚地挪到巷口,拐角处有一个戴斗笠的男子背靠在墙角坐下,低着头看不清眉眼。
陆嘉心一沉,轻轻喊他,“林澈,是你吗?”
听到动静,面前的男子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令人安心的笑容,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
陆嘉焦急地问,“你脸色看起来你正常,你受伤了吗?”
“没事。”林澈摇摇头,“和他们打了半夜,太累了,你别担心,我一会就好,咱们快走吧。”
陆嘉闻言心才慢慢放下去,她用力搀扶起林澈,低声说,“船我已经找好了,看着天马上又要下雨了,我们赶紧走。”
林澈痛苦地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急着带他走的陆嘉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船只所在处,大概是一直没有抓到人,沿岸已经有官兵在布控。
船离岸边有数十年远,好在周围全是芦苇,能和岸边隔绝视线,不至于暴露位置。岸边的水也不是很深,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船上走。
忽然狂风刮过,整片芦苇齐刷刷地向岸边倒去,岸上的官兵眼尖地瞥见两人身影。
陆嘉:……
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好歹他们已经来到了船上,两人一前一后做好,拼了命的向前划,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官兵,官船像只庞然大物,随时都能将他们吞没。
又是一声雷鸣,大雨哗哗落下,买来的船没有船舱,陆嘉顷刻间全身淋了个湿透。
狂风席卷着水浪,在水面上剧烈摇晃,手已经无法控制浆板,小船剧烈摇晃着,被狂风甩来甩去。
四周已经不见官兵的影子,江河中心,周身是看不穿的大雾,船只在水面上发出吱呀声,像是经受不住再一次的风浪。
浆板早已经在摇晃中不见了踪影,风浪之中,一切都显得阴森又恐怖。
六神无主之际,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她,陆嘉回头,漂亮的眼眸带着惊恐,林澈一如往昔,“别怕,我陪着你,无论生死。”
陆嘉还未开口,突然一个巨浪,小船被彻底掀翻。
两人潜入无底的黑暗中,唯有两双手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