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宋南姝为了拿到定魂丹已经把婚书送到了沈指挥使手中。
说不准那婚书沈指挥使已经派人送到了衙门。
“而且做人不能无信沈指挥使保下了我们宋府助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我便和沈指挥使坐在同一条船上没有什么比婚姻关系更能将两人绑在一条船上的。”
宋南姝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迎夏:“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阿砚更好!所以……阿砚应该找一个真正与他两情相悦的妻室能帮扶他的岳家如此……他的未来才能更好。”
哗啦啦的雨声几乎要将宋南姝的话音湮灭。
迎夏唇瓣嗫嚅却最终没有能说出什么再劝的话来。
楼上谢时容因在黑暗处看向楼下的马车一时间竟不知自家小主子这个阿姐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很快迎雪下楼
宋南姝手心猛然收紧。
“药喂进去了吗?”宋南姝问。
迎雪摇头:“法子都试了就是喂不进去!阿瑶姑娘说……公子最是听姑娘的话或许姑娘去喂药……”
刚才还瞻前顾后的宋南姝听到这话是想也不想就掀开马车帘子下车脸伞也顾不上打便朝玉醉楼跑。
迎雪和迎夏连忙跟在宋南姝身后步子匆忙上了楼。
雅韵间门推开宋南姝直奔内室……
柏木眠床上宋书砚衣襟敞开着面色惨白嘴唇因为高烧……都已经起皮干裂。
薛阿瑶一见宋南姝进来就把自己折了的金针给宋南姝看:“南姝姐你看阿砚哥哥!我给他施针降热他把我金针全都给我拔了还折了……”
宋南姝走到床边看着宋书砚这副样子心疼得眼眶通红。
她揽住广袖伸手……
冰凉的手指覆在宋书砚的额头上。
宋书砚无意识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朝宋南姝这边蹭了蹭。
“把药端来。”宋南姝在宋书砚床榻边坐下单手搂住宋书砚的颈脖把人略略抬起了一些。
迎夏立刻上前给宋书砚的背后垫了隐枕。
身体滚烫的宋书砚察觉有湿潮冷意靠近不由自主靠过去双手将人环住无意识呢喃着:“阿姐……”
宋书砚这样子和小时候生病时一模一样声音里带着哽咽和委屈。
“阿姐在!”宋南姝
单手搂住宋书砚,轻抚着宋书砚的脊背安抚,这才发现宋书砚背后都已经湿透了,“拿干净的棉布来垫在公子身后!”
迎春立刻应声去拿。
给宋书砚垫好棉布,宋南姝要放宋书砚靠在软枕上,宋书砚却搂着她不松手,低声唤着“阿姐”。
“阿砚,阿姐在……阿姐给你喂药,你乖一点。”宋南姝轻声细语安抚,小心护着宋书砚的后脑,扶着他半躺。
“药……”宋南姝伸手。
迎夏立刻把药奉上。
宋南姝盛了勺汤药放在唇边试了温度,这才送到宋书砚的嘴边:“阿砚……张嘴。”
刚才还一点都不配合的宋书砚,听到宋南姝的声音,干裂的嘴唇竟真的乖乖张开。
迎春眼眶泛红,低声说:“公子从小就是这样,烧糊涂了,连夫人都喂不进去药,只有我们姑娘能。”
宋南姝一勺一勺把药喂进宋书砚的嘴里,药碗见底,她正要起身,手却被宋书砚抓住。
“阿姐,阿姐……”
听到宋书砚无意识的呢喃,她回头。
宋书砚难受地枕在靠枕上,眉头紧皱。
她问薛阿瑶:“药喂进去了,还要做什么?”
“我娘说,药喂进去了就等着,呕出黑血就好了。”薛阿瑶拉过小杌子,在床头坐下,翘起二郎腿,“南姝姐,阿砚哥哥这么难受,你真的让他明日就出发离开京都吗?他这身子骨恐怕是承受不了长途跋涉啊!要不……等阿砚哥哥养养再说?”
宋南姝与宋书砚交握的手微微收紧。
是她太着急了。
“等雨停了,先带阿砚回府。”宋南姝注视着宋书砚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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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忍不住抬手想抚平宋书砚紧皱的眉头,却在触碰上那一刻,转换手背试了宋书砚额头的温度,“迎夏,摆帕子,迎春问玉醉楼要些冰块加到水中。”
“是!”
雅韵间内众人很快忙碌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南姝在身边,宋书砚这一次很配合。
只是,他紧紧握住宋南姝的手不肯松开。
宋南姝将宋书砚心口散开的衣衫拢好,看着他因高烧通红的脸和干涩的唇,她眼眶通红给宋书砚换帕子。
“南姝姐,我娘说这是正常情况,还有黑血没吐呢……你现在担心的太早了。”薛阿瑶吃着葡萄道。
迎雪叹气:“我说阿瑶姑娘,你这是安慰我们姑娘呢,还是吓唬我们姑娘呢!”
迎雪话音刚落,宋书砚握着宋南姝的手陡然收紧,人也从床榻上突然起身趴在床榻边缘……
“阿砚!”
宋书砚一口黑血吐在跌落踏脚上的白帕子上。
薛阿瑶也站起身来,满目惊喜:“和我娘说的一样!”
“阿砚!”宋南姝抚着宋书砚紧绷的脊背,看着他吐出一口又一口黑血,直到吐出鲜红的血来,她抬头,“拿水来!”
迎夏和迎春早有动作,一个人拿水,一个人拿盆和干净帕子。
宋南姝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用一只手揽着宋书砚,低声安抚:“好了!都好了!阿砚喝口水漱漱口……”
迎夏把水送到宋书砚嘴边。
宋书砚头无力低垂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宋南姝的身上,根本没有办法喝水。
“帮我!”宋南姝对薛阿瑶道。
两人将宋书砚扶回床榻上,宋南姝用帕子擦去宋书砚唇角的血渍。
见宋书砚满头的汗,呼吸急促,她看向薛阿瑶:“然后呢?然后怎么做?薛神医说了吗?”
“哦,对!”薛阿瑶从腰间拿出一个细小的小竹筒倒出一枚药丸,“我娘说吐血后,让把这个给阿砚哥哥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