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目暮警官和高木涉,带着三名神色各异的住户走了过来。
“佐藤,冬木,问得怎么样了?”目暮警官连忙问道,一边不忘整理自己根本没动过的帽子。
佐藤美和子上前,凑到目暮警官耳边低声汇报。
她刻意压低的声线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目暮警官,我们可能发现了重要线索!”
他们现在怀疑这起案件跟上周发生在米花公园的无头女尸案件有关。受害者谷田川幸太可能是目击了凶手的长相或者是抛尸现场,才导致最近接连遇到意外。
目暮警官听完她的陈述,眼睛瞬间瞪大:“什么?!”
冬木茜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地打量两男一女的三位住户,试图从他们行为里找到蛛丝马迹。
木马公寓三楼以上的住户,除了安室透外。
分别是住在301的年轻女人川口咲苗,她裹着一件米色针织开衫,睡裙下摆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现在正抱着手臂不耐烦地站着,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正在无意识地敲打着手臂。
住在401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坂本三郎,粗壮的手臂上隐约可见纹身的痕迹。他的目光飘忽不定,频繁看向公寓出入口。
402的住户则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上班族北田友一,他的眼镜擦得一尘不染,却掩盖不住镜片后布满血丝的眼睛。当佐藤美和子和目暮十三说话时,他好奇地伸长脖子,想要听清他们的对话。
目暮十三努力压下自己的震惊:“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吧。就从川口小姐开始,麻烦你说明一下案发时间10点左右,你在做什么?”
“这个点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川口咲苗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似乎非常紧张时间。
冬木茜看到她纤细的手腕正以不自然的频率颤抖着。
“那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目暮警官皱了下眉毛,不太满意这种没有任何信息的回答,于是换了一个问题。
“这我倒是有听到一点,不知道谁一直在楼上拖动家具,吵得不行。”川口咲苗突然拔高声音,声音尖利,意有所指地说道。
坂本三郎一听到这种话,就没忍住跳出来:“放屁!我根本没发出动静。你这个月都投诉三次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啊!”
北田友一用中指推了推金丝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的袖口露出一道可疑的痕迹:“那个时间我应该在处理工作。因为太专心了,我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不过川口小姐,你上个月不是因为高空掷物,被公寓管理员找上门了吗?”
“你!”川口咲苗眼中带着强烈的恼意,但她并没有否认这件事,只是强调,“那只是一场意外!你再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高空掷物才应该被拘留呢!”坂本三郎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好了好了,”高木涉急忙插进剑拔弩张的三人之间,“请各位保持冷静!”
目暮警官压低嗓音,露出更加严肃的表情:“川口小姐,北田先生说的高空掷物是怎么回事?你有案底吗?”
川口咲苗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抽搐起来,她慌乱地从针织衫口袋掏出一盒薄荷糖,颤抖的手指几次都没能打开盒盖。最终她粗暴地拧开盖子,拿出几颗糖同时塞进嘴里。
良久,才开口:“那是上周的事情,我在走廊整理盆栽时,不小心碰落了一盆多肉。但是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还好当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公寓管理员已经对我发出过警告。我现在所有植物都放在室内,所以这次肯定不是我!”
目暮警官点点头,眼神示意高木涉去找公寓管理员确认这个事情,然后转向坂本三郎:“坂本先生,关于川口小姐投诉的噪音问题,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说了根本没有那回事,都是这个女人瞎说的!”在目暮警官凌厉的目光下,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因为下午我有朋友要来,所以就改变了一下桌椅的格局。但这都是正常生活噪音好吗?大白天的公寓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是这个女人太敏感了。每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跑去公寓管理那里大吵大闹。”
川口咲苗闻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正常人会三头两头挪动家具的位置吗?”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故意压低声音:“上周我还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该不会是你房间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坂本三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粗壮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刚想开口反驳。
“川口小姐。”北田友一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动作,“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恶意揣测他人似乎也是一种诽谤。而且有心理学研究表明,真正的罪犯往往喜欢通过转移视线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你们!”川口咲苗的右手猛地指向两人,左手却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她精心打理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肤。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着。
冬木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川口小姐,药在哪里?”她的声音沉稳可靠,右手已经探入对方的外套口袋。
川口咲苗颤抖着手勉强指向自己的右侧口袋。
冬木茜迅速摸出一个白色药瓶,瓶身上的标签已经有些模糊,她仔细确认后利落地拧开瓶盖,倒出一粒淡蓝色药片塞进川口咲苗嘴里:“别吞下去,舌下含服。”
“冬木,这是怎么回事?”佐藤美和子疑惑地皱起眉。
“劳拉西泮,抗焦虑药物。”冬木茜一边安抚地拍打着对方的脊背,一边压低声音说,“她手部震颤、呼吸急促,是典型的焦虑症发作症状。那些投诉大概不是故意找茬。”
安室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冬木茜对面,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长期的焦虑症患者会对环境噪音异常敏感。”
川口咲苗服下药后,呼吸渐渐平稳,但手指仍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目暮警官,川口小姐现在的状态大概暂时没办法配合调查了。”冬木茜依然扶着川口咲苗,声音清晰地说。
这时候,高木涉小跑着赶回现场,他喘着气说:“目暮警官,已经核实过了,川口小姐的陈述与管理员那边记录完全一致。”
目暮十三点点头,案件进展到这里似乎陷入了僵局。
“北田先生,”安室透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疑问,“你的袖口似乎沾了什么?刚刚不是说一直在居家办公吗?”
北田友一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他下意识地将右手背到身后:“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咖啡。”
佐藤美和子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锐利的目光扫过袖口那团暗褐色的污渍。她用拇指轻轻摩挲布料,指尖立刻沾上了些许颗粒状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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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咖啡渍。”
“你们干什么!”北田友一用力甩开佐藤的手,大声喊道:“不是要抓高空抛物的犯人吗?我看报纸说得没错,没有侦探帮忙,你们警察就只会…”
“北田先生。”目暮警官沉稳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
他神色平静,在他漫长的警察生涯中,见多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嫌疑人,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动怒:“我们警视厅不可能冤枉一个无辜的市民。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
“切。”北田友一低头整理着衣袖,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他又没真的出事,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打过,冬木茜和安室透同时抬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北田先生,你怎么知道是‘他’?普通人在不确定第三者的性别,通常会使用‘那个人’这种更中性的称呼。而你却准确使用了‘他’这个代词。”冬木茜审视着北田友一,观察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安室透适时接话,补充道:“而且,警方应该并没有透露受害人受否受伤这个信息。你怎么确定受害人‘没真的出事’,除非…你亲眼看见了。”
目暮警官恍然大悟:“我们确实只说过发生了高空抛物案件。”
佐藤美和子也露出了狐疑的神情,她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毛利兰一行人:“就算看到楼下有两位女生和一位男生,正常人也不会立刻断定受害者是谁。”
冬木茜掷地有声:“只有一个解释——你就是凶手。你扔下那个花盆,亲眼看着谷田同学躲过一劫。”
“北田先生,对此你有什么解释?”目暮警官目光锐利地看向北田友一。
后者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颤抖地说:“我…我一定是刚刚听你们提起过!”
“北田先生,就像你说的真正的罪犯往往喜欢通过转移视线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冬木茜停顿片刻,做出总结,“上周米花公园的无头女尸案件,凶手就是你吧?
谷田川同学目击了你抛尸的全过程。你是不是很害怕,每天夜不能寐,生怕他突然想起你的相貌,协助警方完成罪犯画像。
所以你精心策划了三起‘意外’,想让这个目击者永远沉默。可惜,谷田川同学的运气好得超乎你的想象。三次你都是受了,甚至因为这次的冒然出手,让自己陷入了警方的怀疑中。”
北田友一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神阴冷地盯着她:“警官小姐,我相信这是个法制社会。”
安室透闻言轻笑出声,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北田先生,你说得对,现在当然是法制社会。我想警方既然到现在都没找到死者的头颅,应该是因为你一直没找到机会处理掉它。
一旦警察拿到搜查令…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你402室的冰箱里,发现什么呢?”
北田友一的双腿突然失去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我本来拥有完美的人生!”他的声音变得很嘶哑,“但是都被那个女人毁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得了红斑狼疮,明明做过髋骨手术,却故意隐瞒病情和我交往!我想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女友,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完美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毁掉了!”
北田友一表情扭曲,跟之前斯文的上班族形象判若两人,空地里回荡着他的控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