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冬木茜走到了事故发生的露台。
或许开发商在建造米花塔公寓时,出于整体美观的考虑,要求业主不能对露台进行太大改造,所以松川家的露台只对内部进行了装饰。
半敞开式的露台铺着深色木质地板,四周矗立着精致小巧的石灯笼,表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青苔。露台左侧布置了一处枯山水,松川小姐平日里应该非常用心打理了它,白色的细沙呈现出波纹的样式。
露台的边缘种植着低矮的竹篱笆,透过竹子的缝隙可以看到细碎的光线,和一个小孩的身影。
小孩?!哪里来的小孩?
冬木茜这才注意到,一个戴着眼镜、大约七八岁模样的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攀附着低矮的围栏,向外张望。
她不敢大声喊叫,怕惊吓到男孩,导致他失足掉落。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趁着男孩没注意,迅速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小朋友,你的监护人呢?”确认安全后,冬木茜对着男孩询问。
“我,我是跟着毛利叔叔一起来的…”
“所以是毛利侦探家的柯南吗?”
冬木茜昨晚就听说了这位寄宿在毛利侦探家的聪明小男孩的事迹。
不过,她此刻却觉得毛利一家太过不负责任,既然已经答应抚养,就应该承担起应有的监护责任。
现在不仅带着小孩来恐怖的案发现场,还任由他到处乱跑。
露台外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柯南,你在这里吗?”
毛利兰内心焦急万分,今天她只是因为森尾夫人太过悲痛才陪伴她过来,却没想到只是稍微不注意,柯南就不见了踪影。
她四处搜寻,几乎要将整个房间翻个底朝天,最后突然想起柯南平时热衷的侦探游戏,就来到露台寻找。
冬木茜牵着柯南的手,把他带到毛利兰身边。
“请问你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吗?你知不知道《儿童福利法》明确监护人有责任确保儿童的健康、安全?《刑法》规定如果因监护疏忽导致儿童受伤或死亡,监护人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冬木茜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然而毛利兰却感到这位素未谋面的警官小姐比她之前认识的所有警官都要严肃。
“实在抱歉,接下来我会严加看管他,确保他不再随意乱跑。”她深深地鞠躬道歉。
柯南也被震住,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会乱跑了。”
看他们两个态度诚恳,冬木茜也没有继续训斥:“好了,你们两个都去客厅吧,毛利先生也在那里。”
“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姐姐?”柯南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冬木茜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当柯南不到处乱跑时,还是显得非常可爱的:“因为姐姐上周才入职,是新人哦。”
毛利兰紧紧拉着柯南的手,直到走进客厅才松了一口气:“新来的警官小姐真是吓人”
柯南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气势超强。”
另一边的冬木茜看到他们离开,再次走回露台边缘。
凭借卓越的记忆力和敏锐的空间感知力,她精准地找到了松川理音坠落的位置。
高空的风呼啸而过,将她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放眼望去,远处整座城市的繁华景象仿佛尽收眼底。
站在围栏前,冬木茜似乎感受到了死者当时的情绪。
玻璃款式的低矮围栏漂亮却危险,低头向下望去,绝大多数人都会产生眩晕感。要从这里跳下去,需要克服的远远不只有人性本能的恐惧。
向下观察的时候,冬木茜注意到围栏外侧约八十厘米宽的狭窄平台上,有一颗小石子。尽管石子不大,却依然引人注目。
她越过围栏,用手帕盖住石头捡起来,发现上面还挂着一根白色的线头。
客厅里,因为男主人松川洋平的到来变得剑拔弩张。
“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女儿!”
森尾德子怒吼着想要扑过去,毛利小五郎紧紧拦住她。
嫌疑人松川洋平看上去是个精英风范十足的男人。
他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衬衫领口挺括,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尽管刚结束风尘仆仆的行程,身上还是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
听到森尾德子的指责,他也没有动怒,只是眼眶微微泛红:“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悲痛。您失去了女儿,我同样失去了妻子。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我…”
说到这里,他仿佛终于情绪失控,发出一声低沉的啜泣。
森尾德子咬牙切齿:“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毛利小五郎开始后悔因为丰厚的委托费接了这个案子。
现在案情已经非常明确了,嫌疑人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在杀害松川理音之后再闪现到东京机场,乘坐从东京飞往北海道的航班。
整个机场的人都可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松川洋平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抱歉,警官先生,我失态了。”
“我太太从学生时代起就患有抑郁症,她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我的岳母是个性格极其强势的女士,大到升学志愿,小到日常穿衣风格,她都要横加干涉。理音就是受不了她的强势才选择跟我结婚。”
这与森尾德子的说法截然不同。
目暮警官上前交涉:“松川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做详细笔录,现在需要你先辨认一下遗书的字迹,确认是否是松川小姐本人写的。”
森尾德子低声否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时,门口又出现一个金发青年,“毛利老师,你忘记带电话和钱包了。”
原来安室透早晨前往毛利侦探事务所送三明治时,恰逢毛利小五郎匆忙出门,忘记了电话和钱包。安室透察觉后,便将它们送了过来。
“谢谢啊,安室。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毛利小五郎接过东西时,疑惑地问道。
“豪华公寓的坠楼案件,广播已经在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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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室内微妙的气氛,安室透轻声问:“案情进展不顺利吗?毛利老师。”
“案件很简单,嫌疑人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死者基本能确定是自杀的,但是亲属不愿意接受。”毛利小五郎也很无奈。
冬木茜回到客厅的时候,双方已经暂时休战,占据客厅对角最远距离的两张椅子。
毛利小五郎、毛利兰都站在森尾德子身旁,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波洛咖啡厅的服务员安室透也出现在这里。
昨天他好像说自己是个侦探。
东京的侦探含量真是高到可怕,也许这个时代,侦探是一种非常时髦的职业。
目暮警官看到她,问道:“冬木,露台有什么发现?”
冬木茜不动声色点了下头,表示有新发现。目暮警官闻言就把整个资料递过来,让她接过翻阅。
前面的照片都是案发现场的环境照,紧随其后的是死者的照片。她穿着白色丝绸睡衣,支离破碎地呈现在照片中。
冬木茜看完后感到有些奇怪,刚想发问,耳边就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咦!这位阿姨怎么没穿鞋子?”
原来是江户川柯南仗着自己个子矮小,不知不觉间便凑到她身边,一起看起资料来。
暂且不论让小孩子看到这种血肉模糊的案发现场照片是否合适,单看他那驾轻就熟的动作,冬木茜怀疑他早就做过无数次这种行为。
更奇怪的是,身边的大人都好像看不见一样,也没人阻止他。
冬木茜觉得自己应该跟毛利兰道歉,不是他们不负责任,是这个小孩确实不好管教。
“小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跑!”
正在暗自腹诽,正义的铁拳就恰到好处地降临。
毛利小五郎举起拳头,重重地捶在柯南的脑袋上,瞬间就让他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醒目的大包。
看来还是个前科累累但不记打的孩子。
冬木茜强忍住内心冲动,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双手,不去触碰身后的手铐。
她暗自提醒自己,轻微体罚可以视为合法的管教方式,只要没有导致儿童身体伤害或心理创伤,就不构成虐待儿童罪。
她将注意力继续放回资料上。
最后一页是死者的遗书,纸张上的字迹凌乱不堪:对不起,妈妈,我太痛苦了。
与其说是遗书,这更像是随手写下的心情宣泄。
冬木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走到森尾德子面前问:“森尾夫人,松川小姐日常服用的抗抑郁药有哪些?”
森尾德子的声音充满迟疑:“好像是米什么…”
“米氮平是吗?”冬木茜跟她确认。
“对,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警官小姐。”这位失去女儿的夫人迫切地想要把握住每一个能为女儿伸张正义的机会。
听到米氮平,在场有人深思,也有人一脸茫然。
对于冬木茜来说,这意味着拼图的最后一块也放进去了。
然后,她毫无预兆地指向松川洋平:“凶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