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一、二、三……”
王富贵家的老三媳妇不等天亮,便早早起床,开始完成近些日子公婆分配的重要任务。
连数了十遍后,她才放下心来,步履轻松地赶去主屋禀告公婆。
“嗯,不错。看来昨日没来咱们家。”
不等一家人高兴,门外又传来动静。
“富贵,富贵媳妇儿,你们赶紧出来,把你们家老二扶进去。”
几人闻声立刻出去,同时听见动静的其他人也出来了。
老大和老三合力将他们的兄弟扶进了房,剩下的人则同村长询问昨晚的情况。
“叔儿,昨晚情况咋样?”
“唉,别提了,情况还是那样。”
“谁家又丢了鸡?”
“丢了鸡也还好说,这次是李大力家遭了殃,他家养了四年的老母猪没了。”
“什么,老母猪没了!”
李大力可是村里唯二养猪的户头,那只老母猪,当初可费了老李家不少心思。
“是啊。唉,这日子是不让人过喽!”
“那那几头小猪崽还在吗?”
“在,要是不在了,这动静早传到这儿来了。”王深柱叹了口气,抹了把老脸又挥手告辞,“行了,你进去看看你家老二吧,我和得胜还得赶去大力家看看。”
“行。叔儿,得胜,辛苦你们送我们家老二回来了。你们忙,我就不迎你们进去了。”
一家人目送两人远去,叹了口气转身进屋。
“呀,当家的,我们忘了一个事儿了。”
“这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事?没见老叔他们忙着吗?”
王富贵还在想李大力家丢的老母猪,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
“哎呀,不是,我们昨儿晚上不是说了吗?这查案的啥时候来总得问一问吧!这都改抓大母猪了,我心急啊!”
“欸,也是,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
王富贵夫妇没问的问题自然有人记得。
无崖村西边的李大力家,哭诉声、劝解声、争吵声齐齐奏响,震耳欲聋。
“我那老母猪啊,养了四年了,说不见就不见了啊。我昨天晚上去给它喂食的时候,它吃得可欢了呢!这一觉醒来,怎么就没了呢?”
“大力家的,你先起来,这大早上的,地上寒气重,别凉了身子。”
“刘婶子,你是知道的。我那猪,花费的心血不少啊!刚买回来时,才那么点大,夏天我怕它热,一天能换数十次水。冬天我怕它冷,都是带进屋取暖的,就连它吃的糠都是我一手磨的。”
刘婶子握住赵秀芬比划的双手,拍了拍,劝解道。
“唉,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但这也没办法不是?大家都没办法啊。”
在屋内坐着的李大力听了半晌,终于听不下去了,冲出屋子就开始骂。
“哭哭哭,就知道哭,猪都丢了还有什么好哭的,还嫌脸丢得不够大啊!”
“欸,大力,这是你媳妇,怎么能这么说呢!”
李大力这么一激,赵秀芬倒是自己站起来了。
“李大力,你个狗娘养的!我哭怎么了,这是我的猪,我的猪,是我一点一点喂大的,你帮过一点忙吗?
吃猪肉的时候不见你谢我,猪丢了你倒把责任全推给我了,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说什么?你还敢提我娘,看我不……”
李大力嘴笨,气急了便开始四处找棍子。
“想打我是吧,你来啊,你有种就弄死我。”
围观的人见状,忙将两人拉住,“好了好了,都是一时气急,可万万不能动手啊!”
赶来的王深柱和得胜在门口就听到了这场闹剧,停驻片刻后叹了口气,才步履沉重地迈进了李家的院门。
他一进去,众人就像见了救星一样,赶紧求助。
“村长,您可来了,大力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您快来劝两句。”
王深柱当了二十多年村长,自是德高望重。
一露面,众人就安静了下来。
“各位,我也很痛心我们无崖村遭受此等无妄之灾,但咱们这情况确实不是我们能治的,现在只能等。大难当前,我们自己不能乱啊。”
“王叔,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这么多天了,真的会有人来吗?”
“是啊,这么多天了,要来早该来了。”
“快了,快了,最多三天,查案的人就会来,大伙们再等三天。”
“村长,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大伙可就信你了。”
王深柱点头保证,又安抚了半天李大力家的人,才在午饭前顶着炎炎烈日往回赶。
“老叔,三天内,那边真的有人来吗?”得胜见周围没人了,才敢偷摸地问。
“不知,那边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大家伙如今心神不定,容易出事啊。”
*
这天下午,无崖村没迎来他们的救星,
反而来了一位与家人走散的小姑娘!
听说一来就碰见了好心的朱婶,
顺利住进了村长家。
“仙长,求您救救无崖村吧!”
在云起言明设好了结界后,
王深柱和妻子便带着儿子儿媳,一齐跪在了云起身前。
云起年纪小,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反应不及,只好斜退避开,“村长,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来就是来查此事的,你们赶紧起来吧!我如今年岁尚小,你们这般可是要折我的寿?”
“这……仙长,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云起说这话时,语气虽然温和,还带着好意的调侃,但王深柱深知仙凡有别,哪怕对面说这话的是一个小姑娘,他也不敢得罪。
一家人赶紧起身请罪,云起自是不在意这些,安抚了两句就进入了正题。
“等等,你们是说,这事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是,我们当时也是没想到。”王深柱低下头,面色十分沉重,“一个月前,我们村东头的李大勇家是第一个遭殃的,他媳妇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家里少了两只鸡,偏偏鸡舍那儿找不到一点痕迹,当时非得让我带着人挨家挨户查,谁知什么也没查出来。
后面几天,每晚过去,都有一家丢鸡丢鸭,偏偏没有规律,还查不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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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去渝荒城汇报了情况?”
“我们这点小事哪敢劳烦仙长们,还是后来,我们带着村中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四处找寻,看是不是偷鸡贼把那些畜生藏在了后山。可就是这回,让大头和阿顺送了命啊。”
“根据你们上报的,他们是突然消失的?”
“什么,爹,大头哥和阿顺哥不是掉下山崖摔死的吗?”
王华生连他爹之前的吩咐都忘了,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你想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吗?再说话就和你媳妇一起去守门!”
“是,我知道了。”王华生沮丧地坐下。
云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并不作声。
“仙长,这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王深柱训完儿子,转头致歉。
“没事,想来村长保密此事也是为了安抚人心。您再仔细讲讲后面的事吧。”
“那天,大伙儿找了很久,眼见着太阳下山,山林里不安全,我们便计划往回赶,谁知走着走着山里就起了一层雾,大家不知怎的就分开了,四处都看不到人。过了小半个时辰,雾气散了,大家又都出现了,除了大头和阿顺。”
“他们失踪了?”
“不,是消失了,就在我们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我们找不到人,准备先往山下走,谁知,要找的阿顺就出现在了我们后面,刘强见他回来了,走上前去打招呼,谁知手还没拍下去,人突然就消失了。
大家吓得赶紧往山下跑,谁知道又碰到了等在山脚的大头,这次没人敢上去,我就站在原地问了几句,大头也不回头,一阵风吹过,他也消失了。
这事太过诡异,我便让他们不要对村中人提及,以免引起恐慌。后来我又带人去找了好几趟,根本没有踪迹,只好带着几人去了渝荒城,听那说书人的建议找到了贵宗的驻地,但对村民们也只是宣称,此番是为了找能人来查案的。”
云起听到这番话,一时不知从何问起,食指在桌上有规律地点了点,继续问,“根据你们上报的情况,是怀疑这是鬼神之事?”
“这,这妖怪吃人也不玩这一套啊!”
“那丢失家禽一事呢?”
“家禽之事,我也是没招了,就是想求一求仙长,能否一起帮忙查查?”王深柱说着就要下跪,云起这次及时阻止,“能帮的我自会帮上一帮。”
随后又继续问。
“我听朱婶说,你们每晚都安排了人在村内巡查?”
王深柱坐回凳子,回答道。
“是,我们村子小,家禽着实是少,这都是大家伙补充营养的东西,这一日日地,眼见着都快没了,就安排了几个年轻的小子守夜。”
“可有什么发现?”
“唉,什么都没发现,他们每天晚上都跟被下了药一样,一觉就躺到了天亮,偏偏大夫又查不出任何东西。”
“行,那我今晚就去看看。”
傍晚,云起拒绝了村长一家的用膳邀请,独自一人到村子周围逛了一圈。
后来便按约给林师姐发了传讯符,待收到回信后,才无声地回到了村东头。
静待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