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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被系统碰瓷了

作者:转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醉仙居”酒旗飘扬。


    二楼雅座早被大门派包下,大堂里挤满了江湖客,青石地板上掉了几片瓜子壳。说书人醒木一拍,正讲到慷慨激昂处。


    门外马蹄声急,门内直听取喝彩声一片。


    穿堂风卷起门帘,踏着《 破阵曲 》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一进门,他就摘下斗笠,露出一双与常人相比眼珠颜色略淡的绮丽容颜。


    “包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讲到这,说书人又是一拍醒木。


    那男子寻了一个靠窗的桌子,与人拼座。对面的人夹了块酱牛肉,“江朝月,你说说书人,大家都是粗人,不讲些什么决战,围攻,竟讲包拯。”


    “可惜了,”一位女修掩住嘴,满脸惋惜,“我还想听听前月传得满天飞的青峰宗弟子间的爱恨情仇呢。”


    江朝月叫了杯茶,又点了两碟小菜。


    对面的人耸耸肩,微微探过身,“那你现在来这里,当真是对武林大会起兴趣?”


    江朝月胃口小,又吃得慢。此时被这么一搭话,有些吃不下去,只能站起身,一小块银子便砸在那人的额头上,指骨在桌上敲了两下。


    那人颠了两下银子,客气道,“多客气啊,下次我请客。”


    江朝月刚带上斗笠,满脸都是无语梗塞,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萧……公子,哪敢劳烦你请客啊,你还是安静用膳吧。”


    “下次别光点菜啊,”萧翊拿过筷子,看着两碟小菜,心中直叹气,“多几块肉啊,不然怎么吃得饱?”


    江朝月自幼便与众不同,别人上房揭瓦时,他循着父子的教诲安静上学,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他的父亲是个杀猪匠,母亲则是城中有名的织女。他更多地是在母亲身边一坐一天,就看母亲双手翻飞,织出一匹又一匹精美的图案来。


    直到有一天,家里学徒染了风寒修养在家,他自己提上餐盒去给父亲送饭。


    他从记事起,父亲就在杀猪。大家都说他父亲凡斧所劈,皆无活口。


    但这是他第一次理解这句话。他看到自己父亲拿着刀走近公猪。


    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


    江朝月忽然明白了自己喜欢什么。读书没有停,但是君子六艺中的射、御水平超出其他四艺一大截,甚至连私塾先生也直言,江朝月要学,只能另请高明,他已经倾囊相授了。


    江朝月父母对视一眼,请了一圈会武功的来教导江朝月。


    在江朝月十四岁时,他父母所能给他找的师父都讨教完了,被迫提前出了师。


    正当三人担忧江朝月日后的生活时,忽然来了个癞头和尚,在断桥上指着江朝月就道他根骨奇佳,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若是能出去历练一番,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一夜灯亮未眠。第二天,江朝月父母便让江朝月收拾收拾出门历练。


    “……”江朝月沉默地背起母亲火急火燎收拾出来的包袱,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拜了三拜,转身离开了家。


    无他,就在那癞头和尚说完,他脑内忽然多了一个叫“系统”的人和他对话。系统直言他是一本书中的主角,虽少年意气,但他行事低调内敛,做好事不留名,不够“爽”,于是他专门来指导江朝月,如何成为一名“大男主”。


    彼时江朝月刚回到家,桃花簌簌落了一地,抽出剑,在剑锋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他不说话,系统见缝插针地给他介绍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主行为指导系统,它告诉江朝月,它是他命中注定的引导者,在江朝月每一次为选择发愁时,它可以为江朝月指明道路。


    “你天资卓越,非常人可比,而我,则是你的指明灯、启明星、灯塔。”系统颇为得意地总结。


    江朝月抿抿嘴,点评,“真不错。”


    “俗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痛乏其身,所以成为大男主第一步——”系统故弄玄虚地停了一下, “明天你就知道了。”


    包袱收拾得匆忙,两套衣物,几块新烙得肉饼,几块银子便轻装上阵了。


    走在路上,江朝月在脑海中问系统,“不管我怎么选,我都得出门历练是吗?”


    “对。”


    “如果我不想呢?”


    “会有各种意外让你出门历练”


    “什么意外?”江朝月有些好奇,他平时家、私塾、练武场三点一线,如何出现什么意外?


    江朝月发誓,他绝对听到系统幸灾乐祸的笑声了,“破产。”


    江朝月立刻冷了半边身子,“破产?”


    “对,如果你不出门,过两天就会有诈骗犯借宿你家,说捐钱考官,你们家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为什么是我,”江朝月疑惑,“我普普通通地长到现在,本就不是你口中什么‘大男主’的料,何苦来为难我?”


    系统没有再说。


    江朝月就这么被半胁迫地开始了自己的游历之路。每当身上钱财将要用尽之时,便去寻个临时工作缓解一下用钱压力。


    盛夏时节,莲花香飘十里,屋内外亮堂一片。


    古道西风,这家位于城郊的客栈安静了下来。江朝月擦拭着手中的烛台,浅褐色的眸子映着斜阳,恍若残月。


    “小江,后厨水缸见底了。”账房先生探出半个身子喊道。话音未落,忽听得堂内传来杯盏碎裂之声。江朝月眉峰微动,转身时衣袂轻扬。


    大堂角落里,虬髯大汉正揪着店小二衣领,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老子便是在这里吃霸王餐又如何?黄毛小儿,不想死就给你爷爷划账,再交上十两银子来。”


    江朝月目光扫过那人虎口厚茧,手中烛台已如流星赶月般掷出。大汉一把甩开店小二,暴喝一声反手劈掌,木桌应声而裂,却见那青衫少年轻松躲开纷飞木屑,顺手把一个干净的盘子砸碎,长瓷片在掌心中转出个圆月般的弧光。


    “好快的反应!”角落里一个老镖师拍案而起。众人只见寒光乍现,那汉子左肩骤然绽开血花。汉子身形一顿,右手立刻便被江朝月擒住,一个用力把他掼在地上,“老实一点,衙门马上就来。”


    江朝月话音落下,周围人才似反应过来一样,忙询问,“报官没有?快去啊。”


    江朝月:“……”


    江朝月嘴角抽抽,最小程度的表达了自己的无语。


    捕快押人走后,江朝月拍拍呆住的店小二,“没事了,等会盘子的费用你同账房李先生讲记在我头上。”


    “不必不必,”一个老镖师凑到江朝月面前,“小友一身功夫,为何在这端盘洗碗?”


    江朝月摊开双手,“老先生,无钱使人万事开头难啊。”


    老镖师哈哈大笑,“我手上有一趟镖,要送到西域去,一路上危机重重,不知小友可有胆魄?报酬必不会亏待你。”


    江朝月垂下眼眸,似是在思考。但他表面上看着冷静,内心里已经和系统吵翻天了。


    “你必须得答应!”系统斩钉截铁道,“这是走剧情的必经之路,不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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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不答应,你总得去送这趟镖,不管你耽误多久,你走到每一处,都会触发。”


    江朝月在心中冷哼一声,“如果我赖在旅馆不走呢?”


    “那押送这趟镖的所有镖师、与这趟镖扯上一星半点关系的人全部都得死。”


    江朝月佯装大惊,“那么多人都会出现意外,我又如何能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我只是一介平民啊,我不去。”


    系统抓狂,“不行,你不去也得去,你去,我安排路上忽然掉下钱来给你捡到行了吧!”


    江朝月再抬头时,眼睛炯炯有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后三天后,江朝月拿着砸了自己一个大包的铜钱在心里怒骂系统,“就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啊!”


    而在这趟送镖途中,江朝月认识了萧翊。


    萧翊,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剑宗少宗主萧翊,初出茅庐,意气风发,带着满腔热血出门历练。谁料,出门不过月余,便被江湖中人诓骗,将身上的钱财骗了个精光。萧翊无奈之下,只得咬牙接了个送镖的活儿,以维持生计。这趟镖连一半都没送到,莫名其妙地塞进来了人。


    暮秋时节,潼关道上黄叶纷飞。残阳如血,终南山麓的官道上马蹄声碎。


    送镖途中,果不其然遇上了山匪打劫。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萧翊虽是剑宗少宗主,但毕竟初出江湖,经验尚浅,一番激战下来,镖队死伤惨重,唯有他与江朝月两人还完好无损地站着。


    战罢,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皆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江朝月主动开口道:“兄弟,看你身手不凡,想必也是江湖中人。今日


    一战,咱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了,不如找个地方吃顿饭,好好聊聊。”萧翊闻言,心中大喜,当即应道:“好啊!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于是,两人便一同来到附近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这几日,萧翊因囊中羞涩,只能啃些干粮充饥,此时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心中自是感激不尽。待饭菜上桌,萧翊心中感动,正欲发表一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豪言壮语,与江朝月义结金兰,却在抬头间,瞥见桌上仅有两碟小菜,顿时青了脸,扭捏了半天,才轻声问道:“没别的了?”


    江朝月见状,微微一笑,夹了一筷菜,说道:“怎么会没有?今晚来得迟了,烧鹅卖完了。我多给了小二些银钱,让他去外面买些回来。”萧翊听闻,心中一喜,顿时真情实感地想要与江朝月结拜。


    “你不觉得……一顿饭就把自己卖了吗?”江朝月看着萧翊,眼中带着几分调侃。萧翊皱了皱眉,沉吟片刻,说道:“好像是有点……不过我很拿不出手吗?连结拜兄弟都当不了。”


    江朝月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却又不忍拂了萧翊的兴头。嘴角抽了抽,正欲开口,却被系统劝阻,只得选择以退为进,说道:“我连你姓名都不知道,如何能当结拜兄弟?”


    “对哦!”萧翊恍然大悟,脸上瞬间恢复了活力,“我叫萧翊,立羽翊。”


    “江朝月,朝朝暮暮的朝,日月的月。”江朝月点点头,回应道。


    然而,就在两人正欲继续深聊之时,萧翊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嫌弃地说道:“这烧鹅怎么看着不太新鲜啊……”


    江朝月闻言,心中顿时一堵,表面上虽依旧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早已将这个从小家境优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宠得骄纵无比的少宗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鹅佐新酒,马马虎虎对付两口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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