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领红包商量婚事后续。……
“嗯?”马路边车来人往,音量嘈杂,佟婉姝没听太清楚谢眷和说了什么。
谢眷和打算重复一遍。
被一个激动的女声,打断,“童童,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等着你呢!姐妹们都想看你穿伴娘服的样子,你会美死她们的。”准新娘小跑过来,显然忘记了谢眷和这位的存在,当她反应过来,立马老实。
出于礼貌,佟婉姝又问谢眷和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准新娘嗅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八卦,竖起耳朵听。
谢眷和面色恢复一贯清冷,“进去吧,玩得愉快。”他也想亲眼看看她穿那件星空伴娘服的样子,有点嫉妒今天能看她穿那件伴娘服的人。
“谢大佬,童童我先借用一天哦。”准新娘挽住佟婉姝的手,笑嘻嘻道。准新娘并没有邀请谢眷和参加婚礼,且不说她没有这个面子请谢眷和参加她的婚礼,她的亲朋好友都是普通人,谢眷和这么一尊大佛,他们都会不自在。
“”佟婉姝认为这句话是个病句,她又不是他的,干嘛要向他‘借用’?
佟婉姝拉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身姿,扬长而去。
刚才佟婉姝隐约听见谢眷和说了什么,问她欢喜什么颜色和款式的婚纱?
没听真切。
谢眷和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他还真打算跟她结婚啊。
不能吧?
*
第二天佟婉姝参加完同学婚礼,佟婉姝刚上高铁,从佟珞依嘴里得知,昨晚爸爸气胸犯了。
佟婉姝眼圈一下就红了,“这次情况怎么样?”
佟珞依鼻头也酸酸的:“气胸面积覆盖挺大的,做了插管手术。”
佟婉姝心沉了沉,爸爸去年复发了一次,医生来家里给爸爸输了氧,慢慢调理了一天时间就好了。
并没有住院做手术。
佟珞依:“童童,你别太担心,爸爸妈妈不让我告诉你和大姐,我憋不住话,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又补了一句,“有他在,你安啦。”
“他?”佟婉姝一时没明白过来。
佟珞依嘻嘻笑:“谢眷和啊。”
谢眷和?
“他怎么会在苏城?”佟婉姝疑惑。
佟珞依低声说,“爸爸昨晚上给谢打电话,约他周末来家里玩。谢听见爸爸咳嗽有点厉害,晚上就直接过来了,正好爸爸气胸犯了,你不知道谢昨晚来家里的时候,我整颗悬在半空的心脏都放下来了。童童,我有点认可老男人了,你把他收了吧。虽然他看你的眼神很痴,感觉随时都要吃了你。”童童身体不好,谢眷和对她们爸爸都这样上心,对童童一定会更仔细的。
“”
佟婉姝没再跟佟珞依多聊,转头给谢眷和打了微信电话。
“回来了?”谢眷和开口,嗓音低哑。
“嗯,还有二十多分钟下高铁。”佟婉姝答。
“我来接你。”谢眷和。
“嗯。”佟婉姝没有矫情,别人专程为了她爸爸跑了一趟。
佟婉姝出站,谢眷和出站口等她。
对于谢眷和一点都不难找,身型高大挺拔,面容俊冷、庄严,一眼能认出。
谢眷和同样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佟婉姝,他冷沉的面色,瞬间和悦许多。
他腿长,几大步到了佟婉姝跟前,帮她拿行李时不小心碰到佟婉姝的手背。
谢眷和眉头蹙起,“手怎么这么冰凉?”不算太冷的季节,绝对不算太暖和,她还是穿的太薄了,一条绸缎的连衣裙,今天是阴天,还有一丝丝凉意,确实会冷。
佟婉姝这样的情况,不单单是因为穿的有些少,她着急的时候,手脚会突然冰凉,全身冒冷汗,人会很不舒服。
佟婉姝摇摇头,表示没事。
谢眷和没在意她摇头的动作,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她身上冰凉,面色不算很好。
他低头,握住佟婉姝的一双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手心,不等佟婉姝抽手,他低声说,“别动,你手太凉了,帮你暖一暖。”
“”
不是暖不暖的问题,是他们这样不太好吧。
哪像不熟的人,像极了热恋中亲密无间的情侣。
不过,谢眷和的手真暖和,他的手包裹着她一双手时,身上的凉意就慢慢退散了。
佟婉姝属于一年四季身上都不会太暖和的人,尤其是冬天就跟冰坨子似的。
谢眷和的一双手都这么暖和,他身体会不会很暖,抱着谢眷和这样的大暖炉睡觉,会不会很暖和。
佟婉姝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立即将一双手从谢眷和手心抽了出来,小声说,“我不冷了。谢谢。”
佟婉姝有些凌乱地走在前头,过人行道时,谢眷和又一次牵起佟婉姝的手。
他握得很紧,佟婉姝几次都试图抽出来,都无果。
不得不放弃。
算了,当暖炉吧。
谢眷和薄茧横生的大掌很温热,握住她手的那刻,白嫩柔软和铁血手腕两种截然不同感觉相触碰时,她不适之余是心安。
谢眷和牵住她到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又把车里
自己的风衣披她身上,“昨晚穿了一会。”怕她嫌弃,他解释。
“哦,没关系,谢谢。”今天天气不是很好,还真有一点凉快,佟婉姝没拒绝。
佟婉姝来到病房,看着爸爸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胸腔上还插了导管,心跟着一揪一揪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声音哽咽,“爸爸,你住院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谢眷和都过来了,她这个亲生女儿还在外地玩,太不像话。
佟婉姝眼眸红彤彤还挂着眼泪,佟敬常心疼坏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指腹擦掉佟婉姝的眼泪,“你这孩子哭什么,这算什么大事,老毛病了。气体排出来就没事了。”
余佩珍在小厨房洗了水果出来,哼了声,“童童你别理你爸,是他自己作的,说什么都不听,这几天夜晚天气那么凉,还下着雨,非要跟一群人去夜钓,守了两个大夜,回来就感冒了,紧接气胸犯了,要不是昨晚眷和心细过来看望,他更遭罪。”
佟婉姝红着一双眼看向谢眷和,有感激还有一些细微的个人情愫的变化。
谢眷和瞧着泪眼汪汪的她,心底满是心疼,深邃的眸子跟泪眼朦胧的她交织时,在告诉她,不用谢,小事情。
佟婉姝在接收到谢眷和的眼神后,一种从内而生的踏实和安心。
余佩珍将两人的小互动尽收眼底,淡淡笑道,“看吧,你这么一作,把你几个宝贝担心坏了,老三昨晚在医院被吓哭了两次,远在四九城坐镇公司的老大也被你吓得不轻,大老远的还飞过来了一趟,你不知道老大压力多大吗?让她跑来跑去分心!这会儿又把老二整哭了,你真是我们母女四人的克星,成天让我们担心。”原本带着笑意的余佩珍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有了泪花。
佟敬常明白这次让母女几人担忧了,眼神里都很自责。
佟婉姝拥抱住余佩珍,闷声说,“妈妈,昨晚你辛苦了,我来照顾爸爸,你先去休息吧。”
“我倒没什么,眷和守了你爸爸一晚上,是真辛苦了。你要好好跟他道谢。”余佩珍含着泪花点佟婉姝。
佟婉姝这才注意到谢眷和眼下一圈淡淡的乌青。
他昨晚一整夜都没休息,还去高铁站接她。
佟婉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涌上来。
余佩珍擦了擦眼泪,整理好情绪,“眷和啊,昨晚麻烦你了,童童,医院旁边我开了房,你带眷和过去休息。”
佟婉姝还没应声,谢眷和说,“伯母,我不累。伯父现在起身不方便,我更方便照顾。伯母,您跟童童过去休息会儿。”她的手那么冰凉,应该在暖室好好暖一暖。
“我还没到哪个需要离不开人的地步,你们都去休息。”佟敬常接话。
余佩珍红肿的眼睐丈夫一下,“你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佟敬常乖乖闭嘴。
佟婉姝轻轻抚摸余佩珍的背,安抚她。她明白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妈妈最担心爸爸的身体。
正当此时,谢眷和手机响了,他出去接听。
余佩珍等到谢眷和出病房,小声跟佟婉姝说,“怎么样,眷和不错吧。”人看上去冷冰冰的,还是很体贴,“昨晚你爸爸去洗手间什么的都是他照顾的。”在她这里的考验是结束了,她很满意,最终决定权看她家宝贝。
佟婉姝撇开头,不回答。
她又没说他这个人不行。
不会儿,谢眷和进病房。
余佩珍道:“眷和,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昨晚辛苦你了。”
佟婉姝赞同妈妈的说话,昨晚多亏他,也辛苦他了。
谢眷和接住佟婉姝投来的眸光,他深邃沉静的眸越发温和,跟余佩珍说,“伯母,我没什么事需要忙。”
佟婉姝觉得谢眷和这句话最假,周末都忙得不得了的人,哪会没什么可忙。
谢眷和接着说,“是母亲的电话,她过来了。”
余佩珍跟丈夫对视一眼,惊讶道:“谢老夫人来了?”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惊动了谢老夫人。
谢眷和淡声回:“是的,母亲刚到医院。”
余佩珍赶忙道:“童童,快跟眷和去前厅接老夫人。”
“好。”佟婉姝温声应。
谢眷和看向面色稍微好了一点的佟婉姝,不忍心她再下去吹冷风,“你在上面待着,我去接。”病房暖和。
“没事。我跟你一起。”佟婉姝摇摇头。
跟他一起这句话很动听。
他喜欢听。
女孩红着一双眼眸看向他,软声软语的,像只小兔子。
谢眷和脑子一瞬浆糊了,拒绝不了,又或者不想拒绝了。
出门前谢眷和要把外套披在佟婉姝身上,佟婉姝说什么都拒绝。
披谢眷和的衣服太过于亲密。
谢老夫人看见不好。
医院招待室,谢四夫人眼尖,一眼瞧见谢眷和跟佟婉姝一起过来。
四夫人在谢老夫人耳边笑着说,“老太太,您瞧这两人多般配,天造地设一对。”
谢老夫人眉开眼笑。
她瞧上的姑娘,自然是最好的。
就她家这不开窍的顽石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几人碰面,谢老夫人亲切地握住佟婉姝的手,上下打量,越看越喜欢,笑眯眯道:“童童,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佟婉姝还是在十八岁成人礼上见过谢老夫人的,谢老夫人亲自来为她庆生。
从她知事以来谢老夫人都会给她寄生日礼物,没怎么见过面,但并不陌生,佟婉姝对谢老夫人亲近几分。
“老夫人、四夫人好。”佟婉姝温声说。
四夫人轻轻笑,“童童,可别叫我四夫人,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成妯娌了。”四夫人这张嘴向来能说。
佟婉姝一瞬尴尬,不知怎么接话,否认和承认都不适合,索性不作声了。
谢老夫人岔开话题,“童童,你爸爸没事了吧?”
佟婉姝温声又乖巧地回,“谢谢老夫人关心,爸爸没事了。”
“那就好。”谢老夫人松了口气,轻声安抚佟婉姝,“童童,你别太担心,你爸爸这个情况我跟老三了解过,只要保养得当,不会有大问题。”
“嗯,让老夫人挂心了,我知道的。”佟婉姝轻声回。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老夫人拍了拍佟婉姝的手,瞧着佟婉姝红彤彤的眼眸,也心疼。
谢眷和听着佟婉姝微弱的声音,想到刚刚她哭得眼睛红通通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可怜巴巴的。
以后决计不能惹她掉眼泪。
太惹人怜,太让人心疼。
四夫人是个人精,瞧老夫人有话对谢眷和胡说,牵着佟婉姝走前面去,说是没吃东西,有点饿了,买下午茶。
等到四夫人跟佟婉姝走远,谢老夫人哼了一声目光恨不得黏在佟婉姝的谢眷和,“人都走远了,还看?现在这么一副痴汉给谁看呢!以为你多硬气,多了不起呢。”当初谁死活不愿意,说什么不结婚,不喜欢人家姑娘,不见面,不浪费彼此时间。
谢眷和收回目光,低头揉了揉高挺的鼻梁,默默不语。
“还算聪明了一回,知道来岳父跟前尽孝道,不然你这媳妇儿怕是飞走了,有你后悔的时候!你以为人家想嫁你,佟家夫妻最宝贝他们这三个女儿,女儿们不愿意的,绝对不会勉强。要不是我从中周旋,佟家早把你跟童童这门婚事退了。”谢老夫人怎么会听不出佟家夫妻话里话外都有退婚的意思,她这小儿子不争气,不诚恳,她除了厚着脸皮假装不清楚,还能怎么办?
“辛苦母亲了。”谢眷和谦卑恭顺。
谢眷和向来不是什么会顺从的人,连小五那种桀骜不驯的烈马在谢眷和面前都是乖乖的,不敢翻什么浪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老夫人不禁怀疑,他内心真是的想法是什么,该不会是什么狐朋狗友乱出了什么主意吧?
老夫人审视自己的小
儿子一阵,“说说看,这次,你又是个什么想法?”
“听母亲安排。”谢眷和诚然又配合道。
“听我安排是什么意思啊?我老太婆听不懂。”谢老夫人睐谢眷和一眼,故作不知。
“”谢眷和背脊挺直些许,郑重说道:“想娶她。”
“想娶她,你自己不知道想办法啊?找我老婆子做什么?我老婆子除了会包办婚姻,瞎操心,还会什么呀。”老夫人原封不动地把后面那段谢眷和曾经说过的话,还给他。
“”谢眷和不语,打定了挨训可以,怎么训都行,人他想要。
谢老夫人长叹气息,“哼,这会儿想娶了?早做什么去了?”这回知道听她的?之前她好说歹说,说了多久都不见他听。
谢老夫人冷冷瞥了谢眷和几眼,心里还挺纳闷的,原本比谁都反对这门亲事,之前让他来见苏城童童一面都约不上,突然又不反对了,还上心了。
谢老夫人至今都不了解谢眷和心里在想什么,家里几个小孩就他心思最摸透。
老大也是个闷葫芦,好歹还知道藏了老婆;
老二更不用说了,不知羞的家伙;
老三没媳妇,至少家里人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为人也温和;
老四那只笑面虎,总归能摸透他心里一两成的想法;
小五完全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滢滢是作了点,有黎家小子宠着,倒不会让人太担心;
只有她这小儿子,没退下来之前,每天在前线像一件冷兵器。
退下来,个人问题一点想法都没有。
突然上心,不见得是好事。
老夫人用警告的眼神看向谢眷和,“你最好别跟我整什么幺蛾子。”她家这几位没有一个省心的!尤其是谢眷和跟谢老大,一个没长嘴,一个心思沉,总之都是摸不准的性子,“你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打什么歪主意,伤害了人家童童,我定不饶你。”
“不会。”谢眷和郑重道。那么软软嫩嫩的女孩,他哪里舍得伤害她,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
“最好是。”谢老夫人表示怀疑,到底对自己家几个孩子的人品还是信得过,“当初就说你一个糙汉子什么都不懂,只有见过童童这样香香软软的姑娘,才知道她的好,你还不跟我犟,这回信了吧,见色起意了吧?”
“”谢眷和。
*
佟婉姝和四夫人买了下午茶过来,老夫人跟佟父母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谢眷和见佟婉姝手上拎了下午茶,大步上去,接她手中的下午茶。
佟婉姝小声说,“我自己来拿。”
谢眷和还是将她手上的下午茶拿了过去。
四夫人眼神暧昧的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圈,捂着唇低笑地去到身边。
谢老夫人笑道:“从小就是个木头疙瘩,总算知道疼媳妇了。”
“”佟婉姝绝美的脸蛋儿霎时绯红。
偏偏狗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点都不收敛。
搞得像个痴汉。
在长辈面前,他都不知道收敛一下吗?
是木头吗?
佟父母无形地对视一眼。
证实了他们夫妻俩的猜测。
谢老夫人亲自来探望佟敬常是其一,其二应该是为了孩子的事。
佟婉姝干脆去了沙发区,腾出地方摆弄下午茶。
谢眷和紧跟过去,跟她一起收拾茶几上礼品和水果。
“你的手离我远一点。”佟婉姝闷闷道,拿东西就拿东西,他的手好几次碰她手了。
“抱歉,我手比较粗糙。”谢眷和之前他还不觉得手粗糙有什么问题,直到触碰到佟婉姝柔软的皮肤,他开始跟自己计较,思考和在意这个问题。
什么?是挺粗糙的。
高铁站他握她的手,硌得皮肤疼。
不是,是手粗糙的问题吗?
差点被他带偏了!
佟婉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谢眷和深眸里却点缀了淡淡笑意。
她讲话的声音娇娇的,小脸气鼓鼓的,真好看。
两人的举动,落在几位长辈眼里,活脱脱是小情侣的打情骂俏。
有戏。
谢老夫人笑了笑,跟佟父母道:“敬常、佩珍啊,依老婆子看啊,这桩婚事我们可以继续商量后续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婚后我们慢慢熟悉。
谢老夫人苍老醇厚的声音里透着愉悦的笑意,响彻在整个病房里。
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正在摆弄下午茶的佟婉姝手指微颤,猛地抬头,与谢眷和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佟婉姝整个人怔了下,是懵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极美的眼眸闪动着惊愕和错然。
谢眷和正直冷峻的面上则是藏不住的欢喜,深眸柔光旭旭。
佟婉姝心神未定,手上的下午茶不小心溅到手上。
下午茶有些温度。
她绝美的小脸皱了下,低低地‘嘶——’了一声。
谢眷和手疾眼快地挪开那杯撒出来的下午茶,又抽来纸巾握住她的手,为她擦拭手指。
佟婉姝感受到长辈们投来的整齐目光,小声说,“你放开。”
谢眷和并没听她的,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被烫红的手指上。
佟婉姝的手指纤细又柔软,做了精致的美甲,被烫的手指有些很明显的红,谢眷和沉眸里都是心疼。
谢眷和眉头紧蹙,指腹轻轻抚摸她的手指。
谢眷和想到自己的手很粗糙。
揉搓不敢太用力,怕把她的手弄得更疼。
只轻吹着气息,缓解她的疼。
一阵后,谢眷和开口,嗓音里泛着心疼,“还痛不痛?”
佟婉姝抽出被谢眷和控在掌心的手,摇摇头。
就洒了一点茶在手指上面,他还兴师动众的,哪还会疼,一点痕红都看不见。
“你们瞧,两人相处得多好啊。”谢四夫人掩唇轻笑。
还在担心佟婉姝被烫伤的佟父母,见谢眷和这么紧张,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佟父母并没有接谢四夫人的话,他们内心同意认可谢眷和,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们需要童童自己做决定,两人在一起相处有一段时间,他们童童是有想法的人,对谢眷和高低有了评估。
这时候询问童童对谢眷和的看法,多少不合时宜。
谢老夫人是久坐高位的人,看得透,“诶,是我唐突了,这时候提这些,说什么也该一切等敬常养好身体再聊不迟。”又道:“眷和,童童手烫的严不严重,你带她去涂点药。”
“老夫人我没事。”佟婉姝温声答。谢眷和又揉又吹的,早不疼了,哪用得着涂药,太夸张了吧。
要说烫伤的疼,还没谢眷和搓得疼。
谢眷和又握住佟婉姝的手,仔细瞧了瞧,确定她的手指没有丁点红肿才安心。
佟婉姝的手立马想要从谢眷和掌心,抽离偏偏谢眷和握住她的手不放。
她的手都被握疼了。
在长辈面前她又不能过分的闹脾气,有种说不出的羞涩感罩上心头。
谢眷和很稀罕佟婉姝这件事。
几位长辈看在眼里,都没点破。
谢老夫人只觉得给他这种万年单身找了这么一个娇嫩漂亮又年轻的媳妇儿,不稀罕那才是有毛病呢。
*
晚上佟珞依从学校过来。
晚饭,不等余佩珍安排下去,谢眷和早安排妥当,菜是直接让餐厅的人送来病房。
清淡养肺的菜,以及佟婉姝喜欢的菜,还综合佟家平时的口味,老夫人和四夫人的口味偏清淡,跟佟家口味大差不差。
一顿饭,谢眷和安排得面面俱到。
并没有让余佩珍操心。
余佩珍是个精致仔细的人,原本是另有安排在旁边度假酒店晚餐以及住宿。
哪知谢眷和早有安排。
在病房用餐,多少唐突了老夫人。
显然老夫人不在乎这些,大家陪佟敬常这位病人,有说有笑地吃晚饭。
晚上的住宿,谢眷和提前将老夫人和谢四夫人的房间做了安排。
在医院里。
这所医院是佟敬常投资建设的,用来养身体的地方,是一所中医院,古香古色的布局,在山上远离城市,空气不错,有家属院。
余佩珍总觉得怠慢了老夫人。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诚然道:“我老婆子喜欢这样的环境,舒适,眼下最重要的是敬常早日康复。”
佟珞依说什么晚上要在这里值班照顾爸爸。
余佩珍捏了捏佟珞依细嫩的脸颊,“你想照顾你爸是真,不想上学也不假。”
“妈妈,你太伤我心了。我是真的想要留在这里照顾爸爸的。”小心思被戳穿佟珞依要哭了。不想上学,偷个懒都不行么。
余佩珍强行让司机送佟珞依回学校了。
谢老夫人瞧着佟珞依背着书包耷拉着脑袋的小模样,“佩珍,一一多大了?”
余佩珍笑答,“十七了。还是调皮捣蛋一个。”
谢老夫人笑着说,“不皮,灵得很,跟我们家茉茉还是同岁。”
“性子像婵婵。”可爱。谢四夫人搭腔。
谢老夫人最喜欢这些个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家里的小丫头越来越多,不单单只是几个惹眼的男娃娃,真好。
只是,童童丫头和眷和的婚事。
让她有些犯难啊。
佟家并没有明确点头。
她看得出来,佟家夫妇很珍爱自己的女儿,但童童这关不在夫妻两人身上,而是在当事人身上。
显然,童童对某人不是很有兴趣。
某人再稀罕都只能干着急。
谢老夫人面色暗淡下来,没好眼色地瞪了谢眷和一眼。
活该!
谢眷和哪能不知道谢老夫人那一记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也很无奈,她好像真没看上他。
谢眷和跟佟婉姝送谢老夫人去家属别院。
谢眷和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佟婉姝身上,“晚间山上冷,先披上。”
“谢谢。”是有点冷,刚走到门口她就感受到了,她没跟他客套。
佟婉姝披了谢眷和的外套,将领口往身前拢了拢,跟四夫人走一块儿。
谢眷和则是陪在谢老夫人身侧。
谢老夫人笑他,“这会儿眼巴巴献殷勤,早做什么去呢?”早两年童童还在念大学,那会儿多去她跟前刷存在感,人都追上了。
又被埋汰,谢眷和不辩解。
是他的问题。
错都在于他。
老夫人怎么骂他,他都没怨言。
谢老夫人睐谢眷和一眼,“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你当初还拧巴着不愿意,没想到人家童童压根看不上你吧?现在你自己想办法去吧,我顶着这张老脸三番五次地来给你说亲,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我才不会管你了。活该!自己受着吧!”要不是他这两年一直犟着,说什么都会想办法给他敲定了,非要耗到现在,“当初嫌弃人家年龄小,人家小姑娘指不定嫌弃你年龄大呢。”
“”杀人猪心不过如此。
谢老夫人又瞧了谢眷和几眼,嫌弃道:“你也就这张脸,这身高体型,还勉强算有点优势。”
“”谢眷和。
将老夫人、四夫人送到他们的房间,佟婉姝和谢眷和折回。
谢眷和看着身边美丽的女孩,配合她的步子,跟她并肩而立,心头说不出的愉悦感,一簇一簇往外蔓延。
忽而,谢眷和想到老太太那番话,她不愿意嫁给他。
而她在听见老太太提他们的婚事,她眼底的慌乱和不安谢眷和不是没看在眼里。
谢眷和叹了叹气,深眸一抹黯然,“你不愿意对吗?”
“什么?”佟婉姝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无辜。
“我们的婚事。”谢眷和沉声道,“你不愿意。”他不敢问原因,害怕她嫌弃他年龄比她大,那他真没辙了。
佟婉姝没回避,这件事需要解决,她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看向他,“你不觉得家里安排,很无趣吗?”两人不了解彼此,更没有感情基础。
谢眷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年龄问题。
不嫌弃他年龄就好。
他勾唇,“挺好的。”他很满意家里的安排。第一次感受到老四说的那句‘婚事上听老太太的准没错’的含金量。
啊?
他不是不乐意么?
瞧不上她么。
一想到这事,她就来气。
他凭什么瞧不上她。
她还瞧不上呢。
佟婉姝抬眸,望向谢眷和,两人对视,他深沉的眸子透着一丝丝真切,不像是在说假话。
还是说在谢眷和心里,妻子大概更像是一个身份或是一个搭档战友?
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任务?
不反对,想通了?
佟婉姝撇开头,嘀咕,“哪里好了?我们又不熟悉。”算上国外几次见面,也仅仅只是见过。说到底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结婚最多是相敬如宾,指不定还是一堆怨偶,他们的圈子里这样的怨偶太多。
“婚后我们可以慢慢熟悉。”他生活习惯很单一,很好熟悉的。这段时间她的喜欢和不喜欢的,他差不多熟知了。只要是她喜欢的,想要的,他都给她。
佟婉姝能看的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眷和是正打算跟她结婚。
她心里有个疑惑,于是问出,“你为什么同意这门婚事了?”她没说自己亲耳听见,他一开始很反对这门婚事,为什么现在又要跟他结婚,难道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妻子?
佟婉姝没直接问出来,她要面子的。
她好歹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这么一个大美人,追求者众多,被一个无趣的老男人拒婚。
她在姐妹圈子里还混不混啦,她是很记仇的。
谢眷和并没有回答,深眸微垂,俊冷的面上竟然露出几丝难为情。
哈?
这是什么表情。
难以启齿?
或者谢眷和在害羞?
她没看错吧?
不可思议。
佟婉姝眨了眨眼眸,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扬着得意的小脑袋,“你该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本仙女仙女本仙,喜欢我的美貌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嗯。”是好看。谢眷和不遮掩的应答,嗓音沉且有力度。
“”
哈啊?
佟婉姝漂亮脸蛋上的笑容霎时凝结了。
她只是开个玩笑,调侃他两句。
他还真敢应啊。
她是该夸他坦诚呢,还是坦诚呢?
呵呵——
果然,一样是肤浅的男人,世界上那么多好看的人,他都想娶?
佟婉姝不满地鼓了鼓腮帮,不高兴,“肤浅,好看就能结婚吗?遇见更好看的,你打算怎么办?又养一个?”
怎么会!
谢眷和深眸对视佟婉姝,瞳色微微收缩,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他握住她的双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十分郑重:“我会忠贞你一辈子,爱你,呵护你,疼你。”沉稳的嗓音多了一丝丝急切的不确定。
干嘛突然这么认真,搞得跟婚礼宣誓一样。
这男人动不动抓她手的臭毛病哪学的!
佟婉姝抽出被谢眷和握住的双手,扁扁唇,“那换个更漂亮的人呢,你是不是照应这样对她好。”
“我会对我的妻子好一辈子。忠贞不二。”谢眷和神态认真,话语诚恳,像是一种神圣又高洁的承诺。
好吧。果然白问。
人家说的是妻子。
那不是谁都可以,不需要感情呗,能过且过呗。
这句话本身没矛盾,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是应该对他妻子好。
佟婉姝听了不舒服,她哼声道,“不会讲话,嘴
干脆捐了得了。”
“”谢眷和迟钝了下,察觉出这句话不对,“只对你好。你最好看。”
“花言巧语。”佟婉姝唇角弯了下,刚说他不会讲话,就开始油嘴滑舌了。
“不是。是真的很好看。”谢眷和很诚恳。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一看见她,他就挪不开眼,想一直看着她。之前他从没想过结婚,从没对一个女孩挪不开眼睛,见了她之后,就想娶她。
佟婉姝不想理他,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他眼神直接又炽热,像一团团将人吞没的火焰。
一点不遮掩。
扛不住他的眼神啊。
佟婉姝逃开,刚走到她的房门口。
忽的,胸口犯闷,她左手捂住胸口,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
谢眷和明白是什么原因,流星大步地将人抱进屋,放沙发上。
又立即从佟婉姝披身上的外套内衬口袋里取出吸入剂,放在她的闭口处,等佟婉姝自己能握住吸入剂,他赶紧起身打开窗户通风。
佟婉姝双手握住吸入剂,吸了几分钟,呼吸渐渐平静,气息也稳了。
她声音微弱地开口,“谢、谢谢啊。”
谢眷和薄唇紧抿,高大的身躯蹲跪在佟婉姝跟前,眸子紧盯眼前面色惨白的女孩,生怕错过她每一分细微的神色。
一会之后,佟婉姝轻声开口,“你怎么知道的。”她哮喘的处理方式,需要用的药,是她常用的牌子。
“我有你的生活习惯资料。”谢眷和沉声应。他最近特意找老太太要的。
那她知道了,当初谢家也递了一份谢眷和个人生活习惯给她,说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彼此。
余佩珍转给她了。
她没看。
“那你兜里怎么会这个。”佟婉姝低眸看手里的急效吸入剂。
“有备无患。”谢眷和神色紧绷,低沉的嗓音还夹杂浓厚的担忧,气息不算稳,不难发现他后背那灰色的衬衫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细汗,温热、粗糙的掌心都是汗。
短短四个字。
佟婉姝心口一震,是一直带身上的意思么。
“我不是经常发作的。”今天太着急了,情绪忽上忽下,哮喘才会犯。每年这个季节,她都非常注意。只是她的药在行李箱里面,今天着急,忘记放小包里面了。
“嗯,备在身上没什么。”安心。
好吧。
还有那么一小点感动。
佟婉姝唇角微微弯了弯。
谢眷和深邃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佟婉姝,哪怕她此时好了许多,开口的嗓音仍是担忧,“需不需要医生过来瞧瞧?”
佟婉姝赶紧摇头,惊呼道,“不用,用了急效吸入剂就不会有事。”她习惯了,医生过来会惊动爸爸妈妈,他们又会担心得一晚上睡不着,爸爸自己才做了插管手术。
谢眷和眼底浓重的担忧并没有退散,虽说他在佟婉姝的个人资料里面看过她的病史便发给谢昀景。
谢昀景看过后,给他做了分析,她每年复发的频率不高,是季节性问题,这种情况只要及时吸急效吸入剂,保持空气流畅,不会有事。
刚刚看她那个样子,呼吸都困难。
谢眷和还是心有余悸。
又过了几分钟,女孩的面颊一点点恢复血色,谢眷和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才慢慢地回到原位。
低眸落在佟婉姝的脚背上。
谢眷和眉头紧蹙,起身,并说,“再等我一会。”
“?”佟婉姝刚缓和过来,靠在沙发上的她还有一点点虚弱,没吱声问她。
佟婉姝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
十来分钟彻底恢复过来。
谢眷和还没回来。
佟婉姝打开小说网站看了十几章小说后,谢眷和折返,手里多了一条崭新的长袜。
还是一双彩虹条纹的。
啊!
疯了吧!
跟他买的大红大紫大粉的拖鞋一样丑。
佟婉姝看了看自己高跟鞋里面光秃秃的脚背,再看看谢眷和在她面前拆袜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要。”她拒绝穿这样的丑东西。她严重怀疑,谢眷和是不是有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情节。
啊——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最准的,谢眷和拆了袜子标签往她脚上套。
佟婉姝强烈拒绝,冻脚也不要穿,“我不要穿,暖气上来,一会儿就不冷了。”
谢眷和大手轻轻松松地握住佟婉姝纤瘦的脚踝,“乖,听话,冻脚容易感冒。”谢眷和认真拆袜子。
乖,听话?
哄小孩子呢!
佟婉姝不想穿这么丑的袜子,她严重拒绝。
“我不要,我不要穿这么丑的东西,你拿走。”她不想多看一眼。
谢眷和看着自己手上的袜子。
可爱又暖和。
他特意选的。
谢眷和执意要给她穿上。
佟婉姝反抗激烈,胡乱蹬腿。
直到谢眷和闷哼了一声,佟婉姝骤然清醒。
她犯了个大错。
她往谢眷和不可言说的地方踹了一脚。
她的一只脚踝还被谢眷和扼着,另一只则是瘫软无力的从他腿间往下滑。
佟婉姝双手捂住嘴,眼眸闪动,她看着谢眷和变了几变的面色,舌头打颤,“你、你没事吧?”她不是故意的,该不会把他那给踹出问题了吧?
谢眷和没吱声,高大的身躯保持挺直的立在原处。
单看,看不出什么问题。
只是神色不是很妙。
片刻之余,谢眷和面色淡然,开口,“把袜子穿上。”嗓音微闷。
从谢眷和的极沉的音量上判断,是在憋痛。
该不会踹废了吧?
啊,都难受成这样了?还不忘让她穿丑袜子?
这么能忍痛的?
不是说男人那里被踹了,最不能忍痛吗?
佟婉姝正想这些七七八八。
谢眷和复又给她套丑袜子。
“不要,我不要,谢眷和你犯规——”后面犯规两个字,佟婉姝几乎哑然到无声,明亮的眸色不停颤动。
她一双手被谢眷和单手扼住,高举过头顶,他的另一只手压住她的一双腿,他高大的身躯倾覆下来。
谢眷和一条长腿屈跬在沙发上,另一条长腿踩在地上,她的腰在他两腿之间,力量之大。
无论是两人之间的力量还是身高都有巨大的悬殊,佟婉姝在他身下显得十分单薄,绵柔。
她被谢眷和这个老古董给压了??
啊——
天理不容!
急与慌乱间,佟婉姝的手肘碰了下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还停留在小说页面,要巧不巧打开了语音听书。
正是那段男女主角的床戏播报:【男人吻住她柔软的唇瓣,由浅而深,她从反抗,逐渐开始享受——】
【密密麻麻的吻遍布她的全身,这种感觉让她陌生又兴奋,指甲一点点渗进男人背上的肌肤,她想要更多一点——】
【灵魂受到严重撞击那刻——身体和灵魂都得到的慰藉。】
这段小说播报,社死犹如晴空万里而来的狂风骤雨而至、雷电交加。
劈得佟婉姝只差灰飞烟灭。
此时此刻的佟婉姝别说乱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样的社死,凌迟处死不过如此了。o(╥﹏╥)o
佟婉姝生无可恋,在心里默默地祈求自己犯病吧。
只是病没等来,更暧昧、露骨的句子语音还在继续:
【男人和女人暧昧的气息交缠,笼罩在深夜里——伴随床头一阵阵作响的风铃震荡一整夜——】
第14章 第十四章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小说一句句暧昧的情节令人想入非非,像极了佟婉姝催命的符咒。
佟婉姝一双瞪圆的美眸裹过意一丝丝闪动的雾蒙。
两人此时很近,鼻尖相碰,四目相迎,气息交缠。
男人的气息乱了,眸色也变了。
不再是空无一物的深邃。
她在谢眷和深邃无垠的眼底探出了男人明晃晃的浓烈情欲,谁只需要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的唇,而谢眷和有靠近她唇瓣的趋势。
像是被点了穴,眼眸一瞬不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比刚刚犯病还要可怕的佟婉姝骤然回神,眼底的惊慌接连闪动,抿
了抿唇,撇开头,脸颊轻轻地从谢眷和的鼻尖上划过,她的心头被撩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柔软的唇瓣微微颤动,很小的声音里夹着磕绊之音:“你、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在佟婉姝喊疼时,谢眷和被情愫沾染的浑浊意识立即清醒,他赶忙从佟婉姝身上撤离,起身道歉,“抱歉。”
临危不乱的谢眷和,气息微乱,身体还有些狼狈,嗓音缱绻着没褪去欲。
佟婉姝顾不得其他,立刻关掉语音听书。
她已经社死当场了!
在谢眷和的面前,她小仙女的形象,面目全非了。
佟婉姝此时像是在热锅里行走的蚂蚱,什么也管不了。
心如死灰。
寂静片刻,谢眷和仿若无事,继续给她穿那双丑到爆的彩虹条纹袜。
社死快要框框撞大墙的佟婉姝再不管什么袜子丑不丑。
静谧到谢眷和给她穿袜子的声音都能听见,佟婉姝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丑袜子被谢眷和给穿在她的脚上。
“我困了。”她赶忙说。她现在只想冷静冷静。
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一次又一次社死。
一次比一次尴尬。
要缓一缓。
佟婉姝下了逐客令。
谢眷和非但没走。
还在她身旁坐下,她的一双腿被捞他怀里,一双温热的大手暖着她的一双脚。
佟婉姝情绪处于紧绷、尴尬的状态,谢眷和掌心的温暖包裹她的双脚,她的四肢痉挛起来,嘴唇波动,“你、你又要做什么?”又恼又怒声音又软又无力,像是挠人的名贵波斯猫。
让人抓心抓肺的,心绪不得安宁。
谢眷和深沉的视线落在佟婉姝柔软的唇瓣上,那段听书语音又浮现在了他的脑中,彷如她在他身下吟哦婉转,扰得谢眷和的内心浑浊不堪,腐败难自已,他想亲吻她,压在身上,抱在怀里,握在掌心,狠狠地亲吻。
佟婉姝有那么一瞬洞察到谢眷和的想法,他的视线太裸\露,太直白,想让人不察觉都难。
她皱皱眉头,赶忙别开脸,把脸颊埋在沙发里面,闷声说,“你先放开我的脚。我困了,我要睡觉。”她又一次下逐客令。
谢眷和敛了敛眸,终是怕吓住她,终是收敛从内心攀爬出来的不耻欲望,垂眸掩饰内心的浑浊,代替自己那不可见人的心思,让自己看起来清心寡欲些,嗓音低沉地开口,“再暖一暖,暖气上来,我就放。”
“谢眷和,你无赖。”不止是给强行给她穿丑袜子和捂脚这么简单,还有他每天都对她不清白的眼神!女孩有些气急败坏,软软的声音拔高许多。
谢眷和低笑一声。
低沉动听。
老男人笑什么啊?
被踹傻了?
谢眷和把佟婉姝的一双脚抱在腿上,又帮她继续整脚上的彩虹袜子,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谢眷和算是摸了她几分脾气,童童公主极爱美,是小娇娇,所以,他把她脚上的袜子整理到一点褶皱都没有才罢休。
再抬眼看向脸颊埋沙发的女孩,谢眷和眼角罩了一丝温和的笑,还没被压下去,深沉的瞳孔酌着一丝丝细微的光,“还是第一次听你连名带姓的提我。”她喊他的名字,真好听,奶凶奶凶。
哪是第一次,私底下不知道叫了多少回。
还骂了他不少回。
佟婉姝垂眸,不清楚是不是暖气温度升起来的缘故,还是谢眷和那双太热的手包裹她的脚,她觉得周身好热,脸颊红得发烫,她低低地说,“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声音温软中透着奶凶,像只受了惊的小猫,亮出小爪子来。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谢眷和沉声道。
“”佟婉姝轻声呢喃,“我没答应。”
“嗯。我等你答应。”谢眷和低沉的嗓音里是郑重。
谁让他等。
不是看不上她么。
等也不答应。
佟婉姝垂眸轻哼了声,她也是有自尊的好吗?
还是很强那种!
她即便趴在沙发上,都能感受到谢眷和的目光在她身上,她背脊紧了紧,张了张唇,不知道说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想说,谢眷和沉闷地嗓音又缓缓落下,“童童,我知道你不钟意我。我想要一次机会。”在她这里,她有很多选择,他没有优势,就想要她。
知道还提。
不能算完全不钟意。
谢眷和的硬性条件还是有可取的。
长相、基因、背景、社会地位都很可观。
就是没什么感情。
心里不爽。
没心情。
佟婉姝埋着脑袋,扁扁唇,“你没想过,强求只会是一对怨偶。”她没法想象两个人之间要是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一辈子还是蛮长的,怎么过啊。横竖都没发过。太无趣了。
“不会。”他会倾尽所有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委屈。他会努力让她爱上他,又怎么会是怨偶。
谢眷和凝着女孩纤柔的背,眼神深幽是坚定。
*
佟婉姝以为谢眷和今晚会在婚事上跟她磕到底。
并没。
正如谢眷和自己所说,佟婉姝的脚暖和了,屋内的暖气升温后,他就离开了。
还算勉强给她保留住她骄傲的自尊。
谢眷和离开了,带走了屋中让她尴尬又社死的气氛。
佟婉姝舒缓了下气息,翻身瘫软在沙发上,柔和美丽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盯着天花板。
她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洋相出尽,社死得不能再社死。
多看手机一眼,佟婉姝多尴尬一分。
啊呜——
怎么那么巧打开听书了呢!
好丢脸。
还是在老男人面前!
有那么一瞬她想卸掉所有小说软件。
呜——舍不得,那是她的精神粮食!
丢吧丢吧,把手机丢远一点!
暂时不想见它。
佟婉姝盘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垂眸瞧见自己脚上穿得那双丑得要死的袜子。
真的要被丑哭了。
直男审美好无语。
心情更不好了。
一切都是这双袜子惹得祸。
她要立马脱掉!
脱掉之前佟婉姝拍照发了朋友圈,
配文: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丑的东西o(╥﹏╥)o
特意屏蔽掉谢眷和、爸爸、妈妈——
一一一:我擦,童童宝宝你怎么会有这种丑东西!
同学一:谁这么歹毒,让我们小仙女穿这种东西。
同学二:你是选了大冒险吗?
同学三:童童你绑架了吗?要不是再发一条小黄脸。
同学四:谁这么对待我们小仙女,我们找TA拼命。
同学五:好丑啊,我们小区大妈都不带这样穿的,谁啊心思这么歹毒,谋害我们小仙女。
同学六:完蛋了,我是到了年龄吗?某种血脉觉醒了吗?我还觉得蛮好看的(#^。^#)。
……
短短几分钟从小到大的同学都被炸出来。
一一一:【童童公主,你的淑慧宝宝是哪里来的啊?好奇宝宝眨巴眨巴眼睛GIF.】截图她朋友圈的彩虹袜子。
不回,不回。
没心情。
佟婉姝趴在沙发上,想到今晚一系列的糗事,她想撞墙。
想到这双事故袜子。
她还踹了谢眷和那儿一脚。
该不会把人踹出问题来吧?
诶——
要不要给他买点药?
这种能有什么药啊?
买这种药给他送过去,哪怕是让外卖小哥送。
只是想一想都觉得难为情!
可怕,佟婉姝的头已经摇成拨浪鼓。
这时,佟初樱的电话打进来。
佟婉姝一个激灵,趴沙发上接听,声音怏怏地拖坠着尾音,“姐——”
佟初樱洗完澡,坐在床头擦头发,“怎么还一副受挫的状态。”
“呜
——不提也罢——“提了只会丢人。
佟初樱笑,一字一句,“你朋友圈那蛮可爱的袜子,是谢眷和的杰作?”能让他们从小臭美到大的童童公主把五颜六色的袜子穿脚上,还发朋友圈,谢眷和很有本事啊。
蛮可爱——
佟婉姝呜咽一声。
关于袜子又不仅仅是一件袜子那么简单的事,
她一个字都不想提。
佟初樱了然,这事让她们骄傲的小孔雀欲哭无泪,“听妈妈说,谢老夫人今天提了你跟谢眷和婚事?”
“嗯——”佟婉姝垂着眸,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影来,灵动又美妙,软声软气,“妈妈派你来探路的吧。”
佟初樱笑了笑,“你们算是相处一段时间了,说说你的想法?”她觉得谢眷和挺不错的,她昨晚凌晨四点多到的医院,谢眷和不眠不休地守着爸爸,她在病房外待了一阵,谢眷和时不时地观察爸爸的引流瓶的,关注爸爸的血压和体温。以他的身份地位,即便高高在上,他本身是个很不错的人。
“还用说嘛,你看那双袜子就知道啦。”佟婉姝翻身,指腹一下下的触碰自己的睫毛,一边嘀嘀咕咕数落一通谢眷和,“木讷,不解风情,少言少语,脑袋转不过来弯,还肤浅。”今晚发生那些事,她都尴尬得不行了,他还跟她提婚事。
“肤浅?谢眷和怎么肤浅了?跟我说说呗。”这个词儿新鲜,佟初樱洗耳恭听。
佟婉姝气呼呼好一阵,才没好气又傲娇地说,“我问他为什么同意结婚。”
“他怎么回答?喜欢你?”他们家童童从小到大都招人喜欢,谢眷和喜欢她并不意外。
“他要说喜欢我,我还不意外,谁让本小姐招人喜欢呢。”佟婉姝气鼓鼓都道,“他说因为我好看!你说气不气?”
佟初樱轻笑出声,笑声清脆,宛如悦耳的风铃。
在外听墙角的某人心痒痒。
“好看和喜欢没有矛盾。”她笑道。
“就不能因为我的优点啊,除了美貌我还有很多优点呢。”好气哦。
“是是是,我们家童童公主美貌是最不值一提的。”佟初樱轻轻笑。
“那也要提一提。”佟婉姝扁扁唇。
佟初樱摇摇头,他们家这只骄傲的小孔雀啊,“就为这事晾人家?”
“这还不够吗?动机不纯的男人,是不是等我人老珠黄了,他还是不是还可以说,遇见更好看的啦,要怎么怎么样的欺负我。”即便她对自己样貌很有信心,老了也是美美的,是个优雅女士,毕竟他们家基因在这里,她们三个像妈妈多一点,妈妈就很优雅。
佟初樱顺佟婉姝的话说,“这样看,谢眷和还真是不会哄我们家童童小公主开心,他怎么不知道夸夸美貌又夸夸才华呢,不懂变通啊,该罚。这种男人婚后要好好拿捏、调、教。”
拿捏是一定的。
谢眷和这种男人,不但要拿捏,还要好好收拾。
就他哪点直男审美,就够她气的。
“跟姐姐说说,谢眷和在你心里有资格成为你对象不。”
“十万八千里吧。”达到她对象的标准还远着呢。
就冲谢眷和嫌弃过她!
这是过不去的坎儿!
她很记仇的。
她有苦难言!
要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千遍!
冒着‘生死’听墙角的某人被佟初樱发现,那人佯装无视地离开,等到了安全区域,给谢某人打情报:【我妻妹说你肤浅。】
还坐在长廊上吹凉风的谢眷和:【?】
谈询:【你自己想去吧。】
【。】谢眷和。
【想不明白吧?叫我一声姐夫听听,勉为其难的传授你一点哄老婆的经验。】谈询。
【姐夫。】谢眷和很爽快。
真特么——
谈询面部肌肉瞬间僵硬,【啧,脸不要了?】
谢眷和不回。
谈询就受不了谢眷和的死出样:【你干嘛非要直白的说喜欢她好看,女孩子多夸夸内在,再夸她的美貌。不能单说她好看,要挑一挑好听的说,还要全面夸,比如她是很厉害的珠宝设计师,还会酿酒,是苏城贵太太和千金心中的标杆。】他刚在她老婆那儿学到的,以后他要多夸夸他老婆,不仅会管理公司,还漂亮。重点还是他老婆。
【她任何时候都好看。】谢眷和不觉得他说错了。在他心里,她酿酒好看,讲话好看,生气好看,小脾气的她好看,肌肤又嫩又白,手指很软,腰很细,他一只手臂都能把她环抱起来,今晚那样惊慌失措得像个小兔子,更好看。想到这些谢眷和就像是被初阳镶嵌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周身暖洋洋的。
【……】不可教也。
【你都了解有什么擦脸的东西。】谢眷和诚心请教。
谈询:【噗?你做什么?你要送护肤品给童童?我跟你说,你别乱来,千万别,你老婆、我老婆还有一一她们三姐妹打小被岳母养得精致呢,你老婆又是里头最精致的一个,她用的护肤品可不是市面上能用价钱买到的那些,是专门护理师量身打造。你要问童童护理师的电话我倒是可以搞一个。】
【额,说错了,还不见得是你老婆。那句姐夫,麻烦撤回一下。】
【。】谢眷和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想继续跟他掰扯,【我的手很粗糙。】小姑娘肌肤太嫩了,每次握住她的手,她都皱了皱眉头,很不乐意,还会说疼。
【噗——老谢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个了?当初在北部我怎么跟你说来着,别把自己练成糙汉子,会被小姑娘嫌弃。你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一个大老爷们还擦脂抹粉不成?】
【现在被香香软软的姑娘嫌弃了吧?】活该。
谢眷和不语,由谈询埋汰。
埋汰几句,谢眷和不搭理他。
谈询没劲,不继续嘲笑了,诚心给他支招:【这还不简单,去美容院做个SAP呗。】
【不去。】谢眷和当即了断拒绝。
【让美容师来家里也不是不行啊,服务更好。】
【滚。】谢眷和拉脸。
【看吧,找我取经的是你,看不惯的还是你。】谈询摊了摊手,表示难伺候。
又说:【噗,老谢,你不会以为美容院是什么不正经的场所吧?】老古董的男人。谈询清楚记得谢眷和的规矩,从不踏足任何会所,就算是谈生意也不能破了他的规矩,谢眷和的规矩,就算是上面,都要给足了他的面子,毕竟这男人手上握着南部最大的装备基地。
他算是明白佟婉姝这么嫌弃谢眷和。
这也太正了吧。
就显得无趣了。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是不喜欢这挂的。
尤其是从小被众人拥护、追捧长大的佟婉姝。
被老婆关门外的谈询语重心长:【老谢啊,追女孩子你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要记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多说点女人爱听的话。】
谢眷和:【你这么能,佟初樱回来,你怎么没一次登门成功?】
【知道的是你们结婚两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天呢。】
他好歹还能再二老面前露露面,讨二老欢心。
还可能看老婆。
谈询被谢闷葫芦连怼两条,一条更比一条诛心。
行行行,不得了了,谢眷和这种眼里只有冰冷装备的人,都会埋汰人了,还专往别人痛楚戳。
亏他还冒着‘生死’替他做内应。
谈询不甘落后:【看在你这么回敬我的份上,我再送你几句话,我妻妹说你无趣木楞、话少、刻板,没意思。她不喜欢你这挂的。】
谁怕谁啊,互相伤害。
“”
谢眷和坐在廊庭的长椅上许久,用了手机浏览器的搜索栏:
【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有趣。】
他的上一条搜索记录:如何才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喜欢你。
再上一条搜索记录:怎么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多在你家里留几天。
谢眷和正在浏览器上认真学
习这样成为一个有趣的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谈询之前偷听媳妇儿说什么谢眷和送得丑袜子,好奇惨了。
左等右等,等到老婆睡着,偷摸了她的手机。
点开童童的朋友圈,差点没笑趴下。
谈询嘴角都快笑抽筋了,偷摸保存,发给自己,又不露痕迹地处理掉他的‘犯罪’痕迹。
他还不忘把佟婉姝的这条朋友圈截图给谢眷和。
并发了一段文字给谢眷和:【其实真不丑,除了我们公司保洁大爷都不会给大妈买这种,真的,也挺好,都挺好。】
谢眷和:
还不忘补一句:【你看到没有,我给你截图的这条朋友圈那人头没,就是屏蔽人的,其中就有一个你。】谈询还怕谢眷和看不懂,特意圈出来。
谢眷和:
第15章 第十五章火柴人击剑手退退退GIF.……
佟婉姝七点十五分来佟敬常的病房。
谢老夫人、四夫人在和余佩珍聊天,气氛融洽。
佟敬常的吊针刚打完,护士在闭针管。
早餐已在安排,佟婉姝看了眼摆菜厨师衣服的logo,早餐是从山下的私房菜调上来的,是她常去吃饭的那家。
她进入病房,三位聊天的长辈齐齐看过来,眼眸温柔又宠溺。
谢老夫人笑眯眯地冲佟婉姝招手,“童童过来了,快来吃早餐。”
“哦,好的。”佟婉姝听话乖巧地走向老夫人。
谢眷和从小厨房出来,与佟婉姝打了个正面。
他身上一贯深色系的衬衫,换成浅灰,精致纽扣,仿佛点缀了一颗颗耀眼的珍珠。
原本一丝不苟,一板一眼的衬衣领口被他微微敞开了两颗纽扣。
质地挺括的衬衣的版型完美贴合身形,包裹着他宽阔健硕的胸膛。
他的胸肌在贴合的衬衣修饰下,鼓鼓的,很大。
佟婉姝的脑袋是个很会自动脑补的活体,这种光景见不得,会让她浮想翩翩。
虽说她上次无疑上过手,就因为上过手,知道他胸肌触感的美好,有点把持不住思想。
佟婉姝脸颊微微发热,移开眸光,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偷偷多瞧两眼。
然后,暗自‘哼哼’两声。
谁能料到这样有质感的男人,给她挑的都是那么些丑死人不偿命的玩意儿。
一想到他给她买的丑袜子,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
严重怀疑,谢眷和给她买那些丑东西,有报复她的成分在里面。
不禁让她联想到由袜子引起的祸端,佟婉姝眸光不自觉地瞥去谢眷和的某处。
应该、没事吧?
单单这样看,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
昨晚她搜过,只是被踹一下,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佟婉姝多观察了两眼那处,随着他抬步,西裤起了褶皱,烫了她的眼,呼吸紧了紧,眼神半点不敢多停留地移开,脸颊还被她自己弄得火辣辣的。
谢眷和主动跟佟婉姝打招呼,“早。”眸子跟黏在她身上似的。
佟婉姝扁了扁唇,没搭理他,隐隐有小脾气。
被无视的谢眷和先是微愣,后又想到昨晚谈询那番话,‘她不喜欢他这样的。古板、无趣,没意思。’
昨晚双袜子,是他考虑不周,他只顾暖和,在她不乐意的情况下,还要替她穿上,惹恼她在情理之中。
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是喜欢那样,像是软软糯糯的像棉花糖。
也像她。
谢眷和跟在佟婉姝身后,她被几位长辈拉着说话。
谢眷和想借个机会解释袜子的事,都没有。
只能待一旁凉快,唇角勾了几丝苦笑。
佟敬常输完液,起身洗漱。
谢眷和上前弯身搀扶,还顺手将病床边的引流瓶拿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嫌弃或不乐意。
余佩珍打算去搭把手,谢老夫人一把按住她的手背,“让他去。”
余佩珍过意不去,“这两天太辛苦眷和了,一直是他在忙前忙后,昨晚又是他照顾了老佟一夜。”谢眷和位高权重的,一个决断都能影响多少局面,却在这里为了他们家老佟鞍前马后。
佟婉姝把妈妈的话听在心上。
谢眷和昨晚又在照顾她爸爸。
谢老夫人笑着睐了眼搀扶佟敬常去洗漱间的谢眷和,“他这时候不出力,该什么时候出力。”他们老谢家的规矩想娶媳妇,第一条就是要懂得照顾她的家人。
余佩珍莞尔一笑,谢老夫人的意思她当然懂。
她对谢眷和也很满意。
就看他们家宝贝什么时候点头。
用早餐的时候,谢眷和把筷子跟勺子从消毒袋里面拆开递给佟婉姝。
“谢谢。”佟婉姝轻声道谢。
声音柔软动听。
谢眷和紧绷的神色缓和些许。
快一个小时了,终于肯跟他说第一句话了。
“不客气。”谢眷和低沉地嗓音夹着丝丝愉悦。
谢眷和那一丝从喉咙里滑出的低笑,被佟婉姝听进耳中,她不明所以抬眸。
两人视线在空中轻轻触碰。
谢眷和眸底的情愫一直很饱满,从不隐藏。
佟婉姝压根不敢多跟他对视一眼。
谢眷和今天的每一寸都在诱导她。
诱导她犯错。
几位长辈都是人精,留的空位恰到好处,一条小沙发,两人坐在一起有点打挤。
只有谢眷和身旁有位子,佟婉姝只能在他旁边坐下,谢眷和身高体阔的,尽量保持着能让她坐得舒服的姿势。
余佩珍看了看对坐的两人,眷和多稀罕他们家童童,不用深想也能看得明白。
加之老夫人几次亲自临门了,眷和她跟老佟确实也满意,不帮忙说点好听的,不过去,“童童,多吃点,这些都是眷和大清早特意安排的。”
又是他安排的。
他还挺会了解她的喜好。
谢老夫人又笑着接话,“什么特意啊,对媳妇好,天经地义。”
“是。”谢眷和坦然应下。
是?
谢眷和什么意思啊。
谁承认了?
佟婉姝扭头,两人的视线又一次在半空中对视,她的眸色闪动了几下,透着他擅自做主后的不满。
谢眷和每一寸看佟婉姝的目光,稀罕得紧,唇边隐约的笑意。
佟婉姝又不傻,能不知道谢眷和这是什么眼神,耳朵微微泛红,不再看这个见色起意的肤浅男人,压了压眉,低头吃饭。
沙发不大,两人坐在一块,难免会肢体触碰。
佟婉姝的手肘一个不留神就戳到谢眷和胸膛。
他鼓鼓的胸肌总能让她的脑袋自主放出一些有颜色的料。
她的脑袋太会自己想了。
她没办法。
这顿饭吃得七上八下的,心神不宁。
谢眷和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挨得太近,女孩身上清香绵柔的气息一丝一缕进入他的鼻息。
他悄然张开的毛孔,正一点点起着不正当地歪心思,却要故作镇定,背脊绷得令他发紧。
她的手肘还时不时地擦过他的胸膛,像是一片片柔软的羽毛在他身体里勾着他,诱着他。
身体上接触到最真实的触感,最不老实的也会是身体。
他又怎么可能真像面上那样清心寡欲。
这顿早餐对谢眷和来说既甜蜜又是折磨。
佟婉姝饭量小,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
余佩珍见她打算放碗筷,劝道:“童童,吃太少了,妈妈再给你盛一点银耳粥,再吃一点好不好?”
佟婉姝没打算继续吃。
谢眷和在一旁低声问她,“还要不要再吃点。”
两人挨得很近,谢眷和的嗓音很沉,也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谢眷和讲话时,头稍稍往佟婉姝的方向侧了侧。
这样举止亲密,又和谐,最欣慰的是谢老夫人,这一趟不算白跑。
佟婉姝摇头,“我够了。”
谢眷和没再像之前那样主动给她加菜,开始询问她的意见。
看来她说的不能吃太多,会撑得难受,在他这里起了点作用。
*
下午,谢老夫人、四夫人要回黎海。
谢眷和送她们去机场,然后回海城。
余佩珍发话:“童童你跟眷和一道去,机场离你的店近,眷和送了老夫人顺道捎你去店里。”
哪近了,从机场到她店那边需要四十多分钟,并不顺道。
佟婉姝回头看向靠坐在病床上的爸爸,不等爸爸说什么,余佩珍将佟婉姝连推带送,“快去吧,你爸爸这边有我,你还担心我照顾不好你爸爸啊。”
就差撞进谢眷和怀里,谢眷和怕她撞到别处,早在余佩珍将她轻轻推出门,他一双手臂便成了虚护状态,佟婉姝出来时,正好就差点撞进他怀里。
佟婉姝抬眸看向眼前的一堵高大挺拔的人墙,微微侧身避开。
送老夫人去机场,佟婉姝是乐意的。
她折回家属院的房间里面取随声小包,谢眷和跟了过来,见她拿了手包,他伸手替她拿。
被佟婉姝不动声色地避开。
谢眷和伸出去的手扑了空,停留在半空中几秒后,折在身后,默默跟在佟婉姝身后。
佟婉姝眼尾的余光扫了扫身后的谢眷和,搞什么嘛,这男人还帮她拿包。
怎么有种浓浓的人夫感呢。
呸呸呸——
她想什么呢!
都被他的操作带偏了。
佟婉姝取包过来,老夫人、四夫人把副驾驶留了出来。
谢眷和贴心地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话并不多,
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看她的时候目的不纯,不正经。
看得她心乱得很。
一个小时的路程,佟婉姝倒也不觉得无聊,大多跟老夫人聊天,介绍一路的景色和建筑,有什么来源和故事。
每当她介绍的时候,谢眷和就会把车速慢下来,听她讲完,再提速。
佟婉姝弯唇,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无趣。
到了机场,谢老夫人不舍地拉住佟婉姝的手,“童童,有空来黎海玩。跟给这个不争气的一起来。”
佟婉姝有点想笑,老夫人竟然把谢眷和比喻成‘不争气’的,她唇角弯弯,“好的,老夫人。”
被比如成‘不争气’某人是不乐意,听见佟婉姝答应愿意跟他一起去黎海,心里又美滋滋的。
佟婉姝跟老夫人说了两句后,四夫人又牵住佟婉姝聊天,说是喜欢她设计的首饰,让她帮忙设计一套。
佟婉姝爽快答应,让她选款还有珠宝类型颜色。
彼此留了通讯。
谢老夫人趁四夫人跟佟婉姝聊珠宝,瞥着恨铁不成钢的谢眷和,“争点气,早点让我听到好消息,明白吗?”
“嗯。”谢眷和应声,目光慢悠悠地从佟婉姝身上收回,他老婆真好看,又白又嫩,整个人讲起话来都软乎乎的,像柔白的小兔子。
谢老夫人瞅了眼谢眷和这副痴汉样,每天都这样盯着童童看,丢不丢脸,嫌弃道,“别只知道看看看,中点用,下次再来苏城,希望是正儿八经的给你谈婚事。搞不定你以后也别回来了,自行把请辞军职,劳什子总裁干脆也别干了,媳妇儿都搞不定,还能成什么大事,别给组织丢脸。”
“”谢眷和。
“多向老四学一学,多想点法子,别木讷讷的,还摆一张臭脸。苦情计、美男计什么的,使出来。”谢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不成气候’的谢眷和几眼,这才跟佟婉姝道别,进候机室。
“”谢眷和。
*
出了机场,佟婉姝跟谢眷和讲了,这边到她的店并不顺路,你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去。打车或地铁都行。
谢眷和拉开副驾驶,坚持送她。
行吧。
她其实是为了他好,他从机场路上高速,开车回海城更近,天气也不太好,黑压压的随时要下雨。
他这么想压他们苏城的马路,她勉强成全他吧。
正好她不太想去挤车。
这个点不是高峰期,离开机场路之后,路宽,车少。
谢眷和的车速却很慢。
就比走路快,身边多少车超过,佟婉姝看着被超过的车都会瞥他们一样,那眼神像是这车里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怪不好意思的。
谢眷和的车外表是低调的款式,内部装置舒适。
车不抢眼,牌照抢眼,三地牌照,还有个特标非常扎眼,开在路上比任何豪车都要醒目,遇到胆大的特意降下车窗看。
佟婉姝无声叹叹气。
虽然对方瞧不见她。
还是好窘迫。
佟婉姝柔软的双手捧住自己极美的那张脸,闷闷不乐。
谢眷和接收到佟婉姝闷闷的讯号,他低声询问,“怎么了?”
明知故问。
佟婉姝哼他两声。
谢眷和扭头看她,他的公主正双手捧住自己那张精美的脸,气鼓鼓地鼓着小脸。
他媳妇真好看。
指甲都那么好看。
哪都好看。
闷闷不乐都这么美。
谢眷和打住思维,面不改色,“路况不熟悉。”心飞上了天,他媳妇每次‘哼’他,都怪好听的,怪可爱的,想到这些谢眷和唇角忍不住上翘。
哦,意思说,这是开得慢的原因?
呵呵——
她信他个鬼。
好意思么,不熟悉,这么宽的马路,她领了驾照,从没开过车都敢上路。
他们家里出去那段路,还没这边好开呢。
谢眷和这一个多月,不少来回,他大晚上也在开,就跟进自己家门似的,怎么没嫌路况不好?
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谢眷和硬生生用了接近两小时才到佟婉姝的店前。
要不是实在不能压速,他能开一天。
谢眷和抬头看眼前一栋古香古色建筑。
【IRIS】
她的店名。
门头上有一朵雕刻的水墨鸢尾。
简单又高雅。
谢眷和懂了,她喜欢素雅的。
佟婉姝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车上下来,店里的员工忍不住好奇,偷偷趴窗看。
“这个男人是谁啊,身份不一般吧。”他的车牌好扎眼,特殊标识的颜色,哪怕是有钱人都不能涉及的一个东西,权。
“老板众多追求者之一吧。”老员工见怪不怪,老板的追求者众多,从不缺乏身份,不少和老板有接触的贵太太都把自己的儿子、侄子介绍老板呢。
“这个男人跟老板最般配。”老板是娇娇公主天之贵女,男人身材高大健硕,相貌英俊,深眸的眸子看他们老板时,柔情十分。
公主和骑士本就是天生一对。
骑士为公主而生,现在中的公主都会毫无顾虑的奔向守候在她身后的骑士。
谢眷和低眉,深邃无底的眸子是眷恋和不舍,嗓音沉沉,“明天几点下班。”
佟婉姝细细考虑了会儿,摇头,“不太清楚诶。”明天有客户约了她,一套国外皇室的古珠宝,需要送来修复,很多细节需要商讨。
再不舍,谢眷和也要离开。
公司一堆事物等他决定。
杨速的‘催命十三刀’又来了。
谢眷和一边接听杨速的电话,深邃的瞳眸锁在佟婉姝的背影。
眼前媳妇握着小包,踩着优雅的步伐,头也不回的,无情进店。
谢眷和听着电话,单手拉开车门,系上安全带,单手开车,动作帅气,一气呵成。
分明是赛车高手,哪有路况不熟惧路的表现。
谢眷和跟杨速通话结束,
置顶的有消息进来。
老婆:【好像要下雨了,当心些。】
谢眷和深眸缱绻一丝温柔,勾唇,用语音回:“好。”
伴随着斜斜细雨。
佟婉姝点开谢眷和的语音,老男人的嗓音沉沉的,还怪好听的。
有机会让他配一段小说给她听。
强攻嗓一定很不错。
两个小时后,佟婉姝收到谢眷和的消息:【到了。】
佟婉姝:【哦。】
佟婉姝一直没有备注谢眷和的名字。
他微信是真名。
这会儿兴致上来给他改了备注 :不要脸的老男人
又把聊天背景换成那双丑袜子。
太丑了,不忍直视。
又在给谢眷和备注名后面添了一个图:[火柴人击剑退退退jpg.]
改完谢眷和的微信备注,佟婉姝又随手丢了一个:【火柴人击剑手退退退GIF.】动态图。
没有文字,就一动态图。
朋友圈下的评论一片清一色问号。
一一:童童公主你退谁啊,老男人要被退货了吗?【萌哒哒的问号脸jpg.】
谢眷和第一时间收到重要朋友圈提醒,他立马把这张图片截图甩给谈询:【这种图片是什么意思?】
谈询:【退退退就是退退退的意思呗。】
【。】谢眷和无言以对,问这狗,还不如问浏览器呢。
谈询又来了一条信息:【童童最近有什么可退的,你自己想吧。】
谢眷和深吸一口气,眸色渐深。
会议中的谢眷和神色变化明显,供应商一个个那是局促不安,都暗自观察谢眷和的神色。
几人对视,各有想法,难道是材料问题。
不可能吧,他们都是严控把关的。
用在基地上的他们哪敢开玩笑,稍有不慎,是会进去的。
谁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开玩笑。
谢眷和淡声道:“怎么不继续了?”
其中一个厂长的秘书立马继续汇报。
谢眷和取了手机,低头点开浏览器搜索:
【一个火柴人图片拿一把剑配字‘退退退’是什么意思】
解释很多,AI解说拉出大妈占用停车位摆摊——————理直气壮、不饶人,人错气势不输。
还有:驱散、赶走、不开心、拒绝、不愿意等等——
不开心、拒绝、不愿意?
这几个词,落在谢眷和眼底像是能灼烧人的火焰。
隔了会儿谈询甩了一张截图过来,附带佟婉姝有评论的朋友圈截图。
谢眷和看着截图上唯一能见的一条一一的评论:‘童童公主你退谁啊,老男人要被退货了吗?’后面佟婉姝确实回了,一个【火柴人击剑手退退退GIF.】
谢眷和眸色紧了紧,心头沉了沉,深吸气息。
她真要退婚?
真这样看不上他么。
谢眷和状态不是很好,抬手揉了揉眉心,气息沉而冷。
整个会议室大气都不敢吭。
在荧幕前汇报的供应商秘书心中忐忑,谢总这是有多么不满他们的提案啊,这能压死人的气场,太吓人了,秘书求助地看向自己老板。
供应商得到秘书的求救,又求助地看了看杨速。
杨速也察觉到谢眷和情况不对,捂拳浅咳一声,起身到谢眷和身侧,低声提醒,“谢总,赵厂长的提案汇报结束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进一步调整的。”
谢眷和回神,深眸一片深暗,抬目看了看下方紧张的众人,“抱歉,失礼了。”
“没事,没事。”赵厂长哈哈哈笑,不是提案有大问题就好,松了口气,“谢总,您看这次改良过后的装备结构还需要做哪些调整?您尽管提,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满足生产需求。”
谢眷和翻了翻杨速递来的提案,没什么表态,忽地起身,再次表达歉意:“各位抱歉了,我有些个人急事需要处理。杨速,你和赵厂长、钱部长对接以及各位对接。”
会议室在座各位,非常好奇。
什么事啊?
能让谢眷和都失了情绪管理?
一旁打盹的邓远被杨速暗地踹了一脚一个激灵,醒了,见谢眷和拿了车钥匙和外套,追出去,“眷哥,你去哪里啊?”
“苏城。”谢眷和沉声回。
“现在?”不是刚回来吗?又要过去?又想二小姐了?天都快黑了,还是大雨天的。
“嗯。”谢眷和面色冷沉,淡淡应,紧接拨了齐伯的电话,“齐伯麻烦您跑一趟,把我书桌左手边第一个抽屉里的木盒子帮我送到和平交叉路口。嗯,我在那边。”
第16章 第十六章二合一没有别人用过。……
天越来越沉,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马路上的车辆快如梭,一辆低调却又彰显尊贵的车在其中快速地奔跑着,溅起一地水花。
谢眷和从海城到苏城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用了两个小时就到了,所有限速的地方都控制在上线的码数,尽可能一分钟多余时间不耽误。
时不时低头看手机里的消息,被他置顶的[老婆]始终没回他那句:【童童,在哪,我们谈谈。】
他打去的电话也没接听。
谢眷和深邃无垠的眸,如同黑夜雨天般昏暗,无底的暗,没有光泽。
有些苦涩,还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么。
怎么相处也不喜欢么。
出生至今,谢眷和都是骄傲的,想要的都是唾手可得,从没有一刻有这么失落,以及怕失去。
他真的后悔,应该早一点来到童童身边,在她小的时候就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就该像老二一样,绑住茉茉。
谢眷和薄唇抿唇一条直线,深邃的眸子如同墨玉暗沉。
稍许后,谢眷和又给余佩珍打了电话,侧面提了几句,童童下午的动向。
余佩珍没什么异常反应,证明目前是童童一个人的决定,她的家人还不知情,他还有机会。
谢眷和忽的一笑,紧绷的下颌和面部都松懈不少。
还从余佩珍口里得知,她还没下班。
死灰复燃就在一瞬。
七点四十分,早过了下班时间,店里其他店员已经下班,只有店长在清点珠宝首饰。
一位高大英挺的男人跨进店内,他没有撑伞,外面停车场里店有几十米的距离,淋了一段的雨,浅灰色的衬衣已经染了雨渍,渐渐晕开,在衬衣上形成了一大片水渍。
男人淋了雨,携一身水汽,并不狼狈,反倒让人不敢靠近,冷气席卷周身,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深邃又凌厉。
店长对其有印象,是那位中午送老板来店里的高贵男人,那时她在二楼设计师办公室,远远往下看,只是一眼,便知不简单。
男人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周身那种自带的强压感,并不是在普通环境下就能够形成的,尽管从进店内那一刻开始男人已经在极力隐藏自己是身上的锋利,显然并没有什么用,有些气场天生的。
店长跟在佟婉姝身边多年,佟婉姝还在上大学她就帮着打理生意。
这些年她跟在老板身边见过不少大场面,富贵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见得也不少,眼界都宽阔不少。
其身份尊贵的程度,远不是那些普通的富二代或富一代的商人可比拟的。
店长在心里掂量,断定他跟老板关系不一般。
极有可能是她听老板提过一嘴的,那个传闻中的未婚夫——谢眷和。
她接触过海城和黎海不少的贵夫人,谢家没人不知道,几代人的世家。
人们常说,富不过三代,谢家是个例外,一代比一代兴旺。
谢眷和的身份地位并不是冠名黎海谢家得来的,而是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有足够的话语权,话语权不仅仅是在海城,稍稍跟他手上掌控的生意沾边,不单单是泼天富贵,只要你不违规,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生意上的事一路绿灯畅通。
那确实,身份地位对常人来说都是望尘莫及。
“童童还在店里?”谢眷和清冷的目光环视了店内一圈,并没有佟婉姝的身影,嗓音冷沉。
店长放下手中事物,深呼气息,迎上去,微微颔首,恭敬且客气:“在的。谢先生,老板在三楼,不过,现下在忙。”
谢眷和淡淡地看两眼这位店长,稍稍点头,淡声问,“还有顾客?”都这个点了。
“是啊。约了老板许久。”店长笑答。
谢眷和没再多说,暗自松了口气,不听他电话,不回他消息是在忙,那就好。
他还以为她并不会见他,直接甩了他一张朋友圈的图,告诉他,她最终的想法。
在店长的引领下,谢眷和抬步进电梯,上了三楼。
店长紧绷的身体,松懈不少,顺了口气。
他没有否认。
还真是。
他是谢眷和。
看来老板其他不长眼的追求者,她要随时保持警惕,免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触了谢眷和的霉头。
据她中午观察到的,谢眷和那双深沉的眸就没从老板身上移开过,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谢先生很喜欢她们老板。
这种一心
一意,眼里只有一人,只为一人颠覆的人,其占有欲很可怕。
彼时,店长想到了什么。
糟糕,她怎么把上面的另一位忘记了。
完了完了——
这要是碰见了,还不得闹出大事啊!
店长想要阻止——
电梯门已经合上,数字屏已经从1变成3了。
来不及了。
*
佟婉姝在三楼的个人工作室里接待两位法国人,一男一女。
谢眷和在外便听到她法文流畅,清甜娇嫩的声音,涓涓流水般淌在他的心头,滋养他的身心。
透过玻璃窗,谢眷和看向里面的场景,佟婉姝头发挽在身后,一根不加修饰的白玉簪,一身名贵的斜襟长裙,柔软的耳墩上点缀一颗恰到好处的珍珠,朱唇微动,声音柔和动听,工作中的她又美有专业。
谢眷和清冷幽暗的眸越发柔情,片刻又陷入凝重。
佟婉姝眼尾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窗外身姿挺拔而立的谢眷和,明亮的瞳孔里划过一丝惊讶,他怎么来了?
而然看他那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后,佟婉姝脸颊一瞬羞愧。
这人,收敛一点行么。
初步修复计划聊得差不多,窗外的斜斜细雨渐渐停止,佟婉姝将两位客人交给店长,带他们去游一游苏城夜景。
店长看了眼佟婉姝又悄然地瞧了眼谢眷和,最终只是微微颔首,什么话都没说,领着两位远道而来的顾客离开。
佟婉姝起身出来,她扬眸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下午才回去吗?怎么又过来了。身上还淋成这样?
谢眷和低眉,神色灰暗,音色沉静,“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说什么啊?
没有啊。
佟婉姝有点懵。
淋了雨的谢眷和五官轮廓线条更为凌厉、清晰,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微泛白,周身带着一种说不明的寒气。
不禁让佟婉姝打了个寒颤。
他这是怎么了?还是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眷和能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一个男音从楼梯口传来,“童童,忙好了吗?余阿姨、佟叔叔的电话,等我们吃晚饭。”四楼的楼梯口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跟佟婉姝年龄相仿,他手里拿了一部女士手机,另一只手还拿了一只包。
手机和包都是童童的,谢眷和认识,他中午要替她拿,被她拒绝了。
现在她的手机和包都在他手上。
不让他碰的包,这个小白脸就可以随便拿她的手机?
她喜欢这样的小白脸。
年轻、有活力、有趣。
这几个词在谢眷和脑中蹦跶。
他压在胸腔的怒火,在胸腔中跳跃。
佟婉姝转头看见眉眼温柔,“代旭等我一下,就快好了。”又转身跟谢眷和说,“你带衣服了吗?要不要去换一件?”她记得他车里有行李,回去了一趟海城,不知道放回去没,放了她让人送一套男士的过来。
代旭挑眉,“这位先生,没带衣服也没关系,我带了,你可以跟我上来换。”
谢眷和眸色阴沉,面色铁青。
什么叫跟他上去换,他老婆的地盘,凭什么让别的男人带。
谢眷和并没有怎么正眼瞧代旭。
代旭背脊有些发憷。
佟婉姝觉着行。
谢眷和在原地巍峨不动,身上一股骇人的戾气,她轻声问,“你怎么了?还不上去换衣服。”
“我没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况且你的尺码我能穿?”谢眷和瞥了眼代旭。
代旭不输气势,干净英俊的脸上几分挑衅,“童童,这位先生确实穿不了我的尺码,我时时刻刻保持良好的健身习惯,年轻人嘛,活力四射。”
谢眷和冷哼,幽暗深邃的眸子里几丝不羁与不屑:“干瘦如柴的身板,好意思称自己健过身,载着婴儿床散步还差不多。”
“”佟婉姝不明白谢眷和呛什么话,嘴还这么毒。是她忽略了,谢眷和肩宽腰窄腿长是典型的型男,代旭身高不错却偏瘦。她说,“我爸爸的换洗衣服你穿吗?”下午佟珞依带过来放她店里的,好在有三套,爸爸身高比谢眷和矮了些,体型比代旭要结实。谢眷和应该勉强能穿,再不行让人送一套过来,只是费些时间。
谢眷和没作声了,身上的戾气随之消散,“嗯,你带我上去换。”
佟婉姝不跟谢眷和犟,爸妈还在等他们吃晚饭。
她带谢眷和上楼。
从代旭身旁经过谢眷和伸手,“麻烦了。”
佟婉姝视线也落在代旭手里了。
代旭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习惯,她不太喜欢别人碰她的私物。
她牵牵唇,“代旭谢谢你帮我拿包和手机,给我吧。”
代旭脸露尴尬。
童童的规矩他清楚的,不喜欢别人碰她的私人物品。
包括手机。
他道歉,“抱歉,你刚刚手机一直响,我见是余阿姨就接了。”
谢眷和先佟婉姝一步拿手里,不给她。
“。”这男人抢什么。
四楼的房屋不大,一百多平米,和她的店内一样是一种古香古色的纯净素雅。
调制的熏香,是让人很舒适的古典香味。
有一架钢琴,旁边还小提琴,童童平时在那边弹琴吧。
谢眷和能想象到佟婉姝弹钢琴的优雅模样。
他见过。
她的房子不大,却优雅、温馨,比他那座空旷的房子好太多,他喜欢。
唯一碍眼的竟然有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一看就不是童童的。
极有可能是小白脸的。
佟婉姝问他,“需要洗澡吗?”怎么又一副冻死人的气息。
谢眷和敛了敛身上寒气。
用她的浴室洗吗?
要洗。
谢眷和应,“嗯。”瞧着黑行李箱,又想起了点什么,“他洗过没。”
“?”谁?
佟婉姝美丽的眸子闪着不明所以。
谢眷和回,“楼下那个小白脸。”
“神经呀。”佟婉姝无语,代旭无缘无故洗什么澡。又觉得好笑,代旭怎么在他嘴里成小白脸了。不过跟谢眷和健硕又伟岸的身型相比,代旭是有一点弱不禁风。
谢眷和沉寂的瞳眸,泛了一丝色彩,“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使用?”
这话没毛病。
这套房子开店的时一起装修的,用来她午休,或晚上忙得太晚,直接在这边休息了。
目前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用过。
她也没有习惯跟人共用私人空间的东西。
“我用过。爱用不用。”她还不乐意呢。他还挑剔上了。
谢眷和勾唇,“用。”老婆用的,他爱用。
佟婉姝无语,这男人,今天脾气不小且古怪。
还一会一个样。
“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她提醒。
“好。”谢眷和应,低沉的嗓音里染着愉悦。
不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佟婉姝还是第一次让人用她的私人空间,还是个男人。
心绪有些不宁。
刚刚他淋了雨,衬衣下健硕的轮廓,哪怕是穿了内衬,还是隐隐约约的能瞧见。
老男人身材真好。
佟婉姝晃了晃脑袋,晃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这双眼就爱瞎看,早晚要吃亏,呼了呼气,试图驱赶,美丽脸颊上染的薄薄红晕。
打开平板,仔细研究和分解刚刚送来的珠宝修复的步骤。
不时,她手边的手机响了,是代旭。
她听,“好,我给你带下来,花很漂亮,喜欢的,谢谢。”
浴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谢眷和站在门里。
她的浴室门不算宽,也不算高,但也还凑合,谢眷和站在哪里,差几公分头顶就要抵到门框了,空间都变得紧凑了。
“你洗好了。”还真是衣架子,爸爸的衣服,在他身上都能穿成模特感。虽然袖子和裤脚都有些短,有点丑,勉强忍一忍也能看。
谢眷和走了过来,步子很沉,犹如他的嗓
音,“这就是你要退婚的理由?”他的心脏如同坠入深渊,无法呼吸,还是低声问了出来。
他头发没有吹干,只是用毛巾简单处理了下,部分头发形成刘海耷拉在额头,半遮半挡住那双锋利的眉,尤其是左边那道让人不寒而栗的断眉,即便隐约挡住的眉眼,身上那股凌然的气息,非但没减反而更甚。
“什么?”佟婉姝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忽的,谢眷和在佟婉姝跟前蹲下,抬目,深邃的眸色很沉,“那个小白脸。你喜欢他。”
什么跟什么啊,佟婉姝呼气,低头看蹲在她身前的谢眷和,在外人眼里的他,一定是高高在上,却不止一次蹲在她身前,她有种说不出的心软,“别一口一个小白脸,他叫代旭,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所以你喜欢他,收他的玫瑰。”他进门还没注意看,从浴室出来听到童童跟小白脸的对话,才看见柜子上放的花,他进去洗个澡,她便跟小白脸通电话,还说喜欢。上次撞见对她跪地求婚送玫瑰的,这次又是一个小白脸,还是她喜欢的小白脸,他这么久都还没能有机会送她玫瑰,这些人凭什么!
佟婉姝垂眸笑,“那是代旭买来送我妈妈的。你有见过谁家玫瑰长成康兰馨的模样?”你新研发的吧。
“”谢眷和。
谢眷和沉声开口,切入心底的焦虑,“童童,为什么想要退婚,给我一个理由可以吗?”她说,他们不熟,他给她时间熟悉他,了解他,为什么转头就要退婚,不给他一点希望,真就一点都不喜欢他么。他知道自己在她众多选择中并不占优势,他也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怎么办,他不想放手,一点都不想,什么理由他都不退,绝不放手。
佟婉姝看着眼前的谢眷和,像一匹大杀四方却无家可归的孤狼,深幽的瞳眸是一缕缕哀伤,她想摸摸他的头,还是忍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要退婚了?”相处下来,还算勉勉强强,虽说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审美巨丑,他的身体,她挺喜欢的,隐隐看两眼,也挺赏心悦目。她没同意把婚事定下来,一是觉得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很无趣,二是想要惩罚他当初一心想要退婚,让她很没面子的举动,凭什么后面有见色起意的要跟她结婚,让她不爽。
谢眷和一双大手握住佟婉姝柔软的手,深邃的眸里晦暗褪去,如同深海被点点星光光顾而耀眼,低笑,“童童,你说的是真的,不会退婚?”从她没有答应他婚事的事,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佟婉姝看向自己被谢眷和裹在掌心的手,指尖微微颤动了下,他手指上的纹路是真粗糙,每次都刮得她皮肤疼。
不对。谢眷和旭阳般的瞳眸里,一丝敏锐划过,试探性问道,“童童,你朋友圈发的一个‘火柴击剑手退退退’是什么意思?”
佟婉姝明亮的眸子定了定神,额,怎么忘把他屏蔽了,“什么什么意思啊?那只是一种表达情绪的表情包。我随手发的。”她改了谢眷和的备注名后,觉得挺有意思,随手发朋友圈了。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不会就为了这个吧?所以他是怎么把这个表情包联想到退婚上面去?哪个鬼才替他想的啊?
还是不对劲,“你回了评论。”
“什么评论?”佟婉姝明眸撑了撑,反问。
谢眷和神色微微变动,浅咳一声,心虚,“没什么。童童,给你看样东西。” ?
佟婉姝纳闷,他还有一半话没说完不是。
怎么又要拿东西给她看。
谢眷和拿出一个木方盒,里面折叠了一件白色很小的薄衬衣,“你送我的见面礼。”
“?”她什么时候送他东西了,还是一件这么小的衬衣,这个款式有些年头了吧。
谢眷和将衬衣展开,上面有一个婴儿的印足。
佟婉姝问道,“这是什么?”
谢眷和抬眼看她,深眸缱绻爱意,“你周岁宴上的印足。不过当时你又哭又闹,不小心印在了我的衬衣上。父亲说,是你给我的订婚信物。”
“”什么啊?她的周岁宴怎么会印在他的衬衣上,他胡说吧,还是什么订婚信物!
她听过有些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爷爷带她去黎海谢家拜访,只有谢眷和抱就不哭,只有他能哄她,他们的婚事就这么来的。
佟婉姝不服。
谢眷和淡笑,“不信呀,你要不跟你家的另一幅周岁宴的足印画做一做对比,你一双胖乎乎的脚丫,一点做不了假。”很可爱。
佟婉姝看得见,衬衣上面的足印不规范,是不小心印上去的。
脚丫就脚丫,能不能不要说胖乎乎。
什么订婚信物,分明是她的一件丑事,不能落在谢眷和手上。
佟婉姝伸手去抢,被谢眷和举在手上,她扑了个空,气呼呼道,“你还我。”
“不还。”谢眷和笑。
佟婉姝气呼呼的,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能这样,“你拿这个过来做什么?”
谢眷和看着身前气呼呼的女孩,好乖啊,他笑答,“以订婚信物要挟你跟我结婚。”
“幼稚。”这个怎么能要挟她。
佟婉姝又伸手去抢,又被谢眷和躲开,她气惨,“这是我的,你还我。”
谢眷和举得高高,不给,低沉的嗓音里卷着温柔,“宝贝,这是你印给我的。”
宝贝?
谁让他这么喊她的,她允许了吗?
臭不要脸!
佟婉姝双颊浮现一丝红晕。
她不信了夺不过来。
抓准时机,佟婉姝一个起身,夺谢眷和举在手上的小衬衣,腿不小心碰到了谢眷和的膝盖,直接扑在了谢眷和身上,一只手撑在谢眷和的肩头,另一只手压在他的胸膛上。
而突来的力道,谢眷和始料未及,人突地坐在地上,背抵在了茶几上。
两人四目相迎,佟婉姝在上,谢眷和在下。
佟婉姝明亮的眸色里是不知所措的惊颤,谢眷和深眸里一簇簇情、欲在一点点的燃烧。
“抱歉。”佟婉姝撇开头小声说,顶着滚烫的脸颊,赶忙起身,谢眷和一双手分别扣在她纤柔的腰身上,她一个没站稳,跨坐在了谢眷和腿根上。
佟婉姝失声,星眸潺潺,柔软的唇瓣微微颤动,谢眷和如同鹰隼般的深邃无垠且染了欲的眸,紧紧地缩了缩。
不知何时他已腾出一只手来,兜住了佟婉姝的后颈,一点点抬头的同时,也一点点压低她的头。
佟婉姝凝着越发靠近自己的那张英俊又冷厉的脸,睫羽无规则地扇动了几下,脑中似有什么炸开,深究却是一片空白。
成熟男人微粗的气息与女子清甜又紧张的气息间缓缓交融,男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子白皙的后颈,唇与唇之间分毫距离时,一阵敲门声‘咚咚咚’响起。
紧接代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童童,那些先生衣服换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余姨刚刚又打电话来了。”
惊心动魄间,佟婉姝意识回笼,压在谢眷和身上的手指和手心一片细汗,她嘴唇颤动,回,“马、马上。”
佟婉姝舒缓气息,脑袋开始清明,她刚刚在做什么,放任谢眷和跟她接吻?
她羞愧地要起身,谢眷和握住她的腰,不让她起,“你手拿开,让我起来。”刚刚受了惊吓,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让人听了很难不沉沦。
谢眷和眼底是没有退散的情欲,浓郁而旺盛,以及别打搅极为不愉快,他的嗓音低哑,指腹控住佟婉姝的腰上,在上面轻轻摩挲,“童童,我不喜欢他,让他离开。”
佟婉姝气息微急,抿了抿唇,“代旭是我朋友,是来看望我爸爸的,也是妈妈的客人,你喜不喜欢没关系。还是说跟你有婚约,我连异性朋友都不可以拥有吗?那不如我们把这桩本来就无稽之谈的婚事退了。”
谢眷和情欲散去一半,神色凝重起来,“什么无稽之谈,我有你送的订婚信物。不许耍赖,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
他的嗓音一向低沉又蛊惑。
染了情欲的他,更甚。
滚烫的指腹隔着衣服灼烧着佟婉姝的肌肤。
仰头看她,深邃眸里还多了一丝柔
情和痞。
佟婉姝竟有点招架不住,到底谁是在耍赖。
见色起意的老无赖——
不跟他说了。
谢眷和见怀里的女孩精致的脸颊板了又板,他低笑,“我又不是什么偏执的变、态,你可以有异性朋友,但不可以有对你不怀好意的异性朋友。”那小子看她的眼神他最懂,跟他一样。
他受不了别得男人用那种眼神看她,哪怕一眼他都恨不得将他撕碎,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只因对方是她的朋友。
她怎么觉得他看上去就像个正在伪装自己的偏执变、态呢。
谢眷和仰望眼怀里嫩美丽又傲娇的女孩,“童童,等伯父出院我们定下来好吗?”他不想夜长梦多,等不了让她更多了解自己,喜欢上自己,她身边的牛角蜂太多了,只有将她圈在他的领域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才能得以心安。
“你放开,我去换身衣服。”佟婉姝推了谢眷和一下,一双柔光缱绻的美眸瞪着他,让谢眷和无可奈何,无奈松手。佟婉姝赶忙从他身上下来,匆匆往自己卧室走。
谢眷和坐在原地,靠在茶几上,偏头看离去的纤柔背影。
哈?她没拒绝?
佟婉姝关门时,谢眷和手撑在门上,佟婉姝眸色颤了下,“你做什么?”
谢眷和,“你是不是答应了。”
这次他不想给她转圜的机会。
他想要一个答案,明确的。
佟婉姝避开谢眷和炙热又执着的视线,“看你表现吧。”
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将他隔在门外。
谢眷和反笑。
谁说没用,挺管用的。
他手指轻轻抚摸衬衣上的印泥小脚丫,眼神温柔。
随后又仔仔细细地叠好那件小衬衣,放进木盒子里收好。
随后谢眷和起身去开门,代旭在门外,他往里看地眼底不难看出不安。
谢眷和收起那副忠犬脸,恢复一贯的冷漠凌厉,余光都懒得给他一个。
代旭却上下打量谢眷和一番,穿这么长年龄的衣服,还能这么英姿挺拔,且不脱气质,真令人讨厌,他嘴上不是这么认为,“谢先生这一身,还真有我们父辈的风范。”
“代先生的智商确实是个学龄儿。”谢眷和低头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衬衣袖口,幽幽道:“我不介意替令尊好好管教管教。”
“”代旭无语,谢眷和不但骂他,竟还占他便宜!又不得不承认,谢眷和身上自带的气场,不是他这个年纪可以挑衅的,他呼吸微紧,面不改色,“谢先生我知道你位高权重,感情之事跟身份地位没多大关系,童童并不喜欢你,还觉得你很无趣,年龄还比她大不少。谢先生又何必强求呢?”
谢眷和抬目,看向代旭,深邃的眸子酌着不明笑,“童童喜不喜欢我,都是我的未婚妻,不久将来会是我太太。”她喜不喜欢他,还需要他一个不知所谓的来提醒!
两人无声无息地‘战火’在佟婉姝从卧室出来结束。
谢眷和敛了敛身上的戾气,迈出长腿走向佟婉姝,主动帮佟婉姝拿包。
佟婉姝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主要这男人看这架势,容不得她拒绝。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牵住她的手。
佟婉姝想要抽出来,她的手被他分开十指相扣,纹丝不动。
佟婉姝满肚子气,谢眷和越来越过分了,一点不经过她同意!
这么粗糙的手,还动不动牵她。
真欠调、教!
门口的代旭将这些都收入眼底。
佟婉姝从不会让异性碰她的任何东西,更别说在她私人空间换衣服、洗澡。
哪怕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都不可以。
她还允许谢眷和牵她的手。
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开始接纳他了。
代旭垂眼,其实,他是真的以为童童会跟谢眷和退婚,他们会在一起。
还有机会不是。
代旭笑问,“谢先生,也要去?”
谢眷和并没有赏代旭半个眼神,捏了捏佟婉姝的手指,偏头问她,“童童,我可以去吗?”
“??????”什么鬼,老男人怎么突然这么茶?她说不可以,他就不去?只怕马上会给她爸爸妈妈打电话!
“爱去不去。”佟婉姝丢了句。
谢眷和赏了一个余光给代旭,轻笑:“宝贝邀请,自然要去。”
“!”佟婉姝内心抓狂,老男人好神经啊。
*
谢眷和做了一件让佟婉姝无言以对的事,把代旭丢在马路上了,一个酷帅掉头,一脚油门,开走了。
当然代旭也并不想怎么坐谢眷和的车,他从国外回来,直接来了佟婉姝这边,并没有回家里取车,只能打车。
车上佟婉姝顺了顺气息,“谢眷和,你这样有点过分了。”
谢眷和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握着,勾唇,“我的车不载其他男人。”
佟婉姝扁扁唇,“女人就可以咯。”
谢眷和立即收了收脸上的得意,转头看向佟婉姝,面色严肃起来,深眸染着柔情,低声说,“没有除了你以外的女人。”
老男人不但开始花言巧语了,还对她动手动脚,她抽出被他放在腿上的手,清清嗓子,“邓远、杨速不坐你的车?”
谢眷和浅咳一声:“纠正措辞,我不载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
“”佟婉姝郁闷,对她图谋不轨的不是他么。
佟婉姝拿出手机,看到谢眷和三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你给我发消息了啊。”
谢眷和应:“嗯。还打了电话。”
佟婉姝,“哦。”难怪火急火燎的过来,还一身寒气,以为她玩消失了?
谢眷和嗓音微沉,“童童,以后别把手机给别人保管。”尤其是男人,他会吃醋,会嫉妒。
佟婉姝:“没给他,放楼上的。”她也没想到代旭会听她的电话。
谢眷和:“嗯。”好在是误会一场。
佟婉姝一边跟谢眷和说话,一边发消息给[哥哥的腹肌姐姐的腿]的三人群。
童童公主:【完蛋了宝贝们,我的朋友圈被监控了,有间谍!不开心GIF.】
一一一:【什么什么意思啊?眨眨好奇眼GIF.】
童童公主:【有人给老男人通风报信。】佟婉姝把那张图片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连续发了几十条消息。
一一一:【布叽岛,845,我没有谢的微信诶。摊摊小手GIF.】姐姐们男人的微信她没兴趣加,【意思是老男人以为你要退婚,风雨无阻的来找你,他见了你有没有哭出来呀,毕竟老男人是很稀罕你的,有没有强行kiss你呀,每次谢看你的眼神,很想跟你接吻的样子,童童公主,你跟谢结婚后,他不会把你吞了吧bushi嘻嘻嘻好奇好奇GIF.】她好想看谢在童童公主面前哭。
“”佟婉姝拒绝回答这条消息,那个‘kiss’,让她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驶出城区后是一段盘山路,下过雨,有薄薄的雾层,又是晚上,谢眷和开车的速度慢下来,全神贯注开车的同时,左眼的目光时不时在佟婉姝身上。
不知道在和聊天,聊了什么,单手捧着小脸,糯叽叽的,好可爱。
谢眷和薄唇微微上翘。
不会儿,佟初樱出现。
嘤嘤嘤:【爬完楼了,童宝,是下午吗?】童童发朋友圈那个点,她在开会,听秘书说谈询来她公司找过她,还去过她办公室,是不是碰过她的手机。
童童公主:【是滴呢。】
佟婉姝准备再说点什么,山庄休养院到了。
远远她就瞧见余佩珍在门口观望。
谢眷和刚把车停稳,佟婉姝从车里出来,“妈妈,大晚上的你怎么在外面啊?”晚上山里冷,又下过雨,雾蒙蒙的。
余佩珍看到佟婉姝松了口气,“菜都快凉了,见你们还没过来,出来瞧瞧,下雨了,路滑,你爸爸很担心。”
“伯母。”谢眷和走了过来,颔首道。
余佩
珍惊讶,“眷和?你怎么来了?”雾大,没看太清,她还以为是代旭。
谢眷和面上稍稍有些不自在,淡笑,“晚上在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又来打扰了。”
余佩珍笑道,“哪里的话,不打扰,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是?”随后上下打量,这身衣服不是老佟的么。
佟婉姝解释,“他淋了雨,是爸爸的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还淋雨了?”余佩珍又是一个惊讶。
佟婉姝扁了扁唇,表示不清楚了,他车里有内置的伞,不打伞怪谁。
猜也能猜到,被她那条朋友圈的‘火柴击剑手退退退’吓傻了呗。
至于么。
不是说不近女色,是个冷兵器么。
有情绪这么不稳的冷兵器?
这么容易被拿捏么。
好菜呀。
余佩珍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些,两人关系似乎近了些,她眼角酌了几分笑。
三人还没说上两句话,一辆出租车在他们跟前停下,代旭从车里下来,“余姨,好久不见,您又漂亮了,我这束花都配不上您了。”
余佩珍捧住一束漂亮的鲜花,摇摇头,笑道,“这么漂亮的花,哪里配不上我啊,小旭这张嘴还跟小时候一样甜。我啊,今晚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点,你妈妈说你这段时间帮你爸忙公司的事,累得不轻,多补补。”
“谢谢余姨,还是余姨最疼我。”代旭说话的同时还冲谢眷和挑了挑眉。
谢眷和并没把他那点挑衅的眼神放眼里。
余佩珍不知道谢眷和会折返,没做他的菜,小声跟佟婉姝说,“宝贝,去小厨房跟荣婶说说添几道眷和爱吃的菜。”晚上要在这边招待代旭,便让荣婶过来做饭了。
“哦。”佟婉姝转身去另一方向。
谢眷和抬步打算跟上去,余佩珍喊他一起。
他应了一声,慢下步子,拿手机给谈询发消息。
【代旭你了解多少?】
谈询:【谁啊,男的女的?我不清楚啊。生意上的对手?不对,你这头衔和行业不该有竞争对手啊。】
谢眷和揉眉心:【白嫁来佟家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
【。】别这么侮辱人好吗!他能进佟家的门,费尽了心思好吧。
谢眷和将整个事情简明扼要和谈询讲了下:【伯母很喜欢他。】
谈询分析:【哦,这样啊。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这叫绿茶婊。】他听他老婆和童童讨论过。
谢眷和一无所知:【绿茶婊是什么东西?】
谈询:【不是个东西。额——你这都不知道?将来你身边要是出现这种女的,你怎么分辨?你分辨不出来,童童会受委屈,她受委屈了,你地位危矣。】难免不会有连锁反应,他老婆也会不开心,他就会成为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不会。】他身边不会有除了童童以外的女性存在,更别说什么绿茶、红茶婊。
代旭笑着道:“谢先生怎么不进去?”
谢眷和收了手机,并不太想搭理毛都没长齐的稚嫩小男孩。
代旭不依不饶地跟上,“谢先生还不知道吧?我母亲跟余姨是好朋友,我跟童童从小一起长大,原本余姨是有意退了你的婚,再撮合我跟童童。”
第17章 第十七章需要住一晚上。
谢眷和抬头,淡淡地瞥代旭一眼,薄唇边游走一丝笑,“是么,从小一起长大,童童的未婚夫不也是我,从小便是。”
代旭哑口无言。
谢眷和眼尾的光瞧见他骄傲的小公主正往这边来,他压了压冷眸,“小孩,老公和朋友是有区分的,打小就有。比如,我现在可以去牵她的手。”
老公?
代旭咬咬牙,童童承认了吗?
老男人就可以这样不要脸的?
还喊他小孩?
他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被叫小孩!
简直奇耻大辱!
代旭呵了声:“谢先生,你别得意太早,以为童童会爱你?”她不会。
谢眷和深眸下情绪流转,嗓音低沉,“童童爱不爱我,是我跟童童之间的事。小朋友,有这个空余时间,不如跟令父多学学生意经。”
小孩?
小朋友?
真当他三岁呢!
代旭情绪炸了,“谢眷和你什么意思?”看不惯他,戳到他的痛楚,给他们家生意使绊子?
谢眷和一向会掌控他人情绪,眼尾余光轻扫了炸毛的代旭一眼,笑了下。
他这眼神什么意思?
笑,又是什么意思?
不屑?不放在眼里?
他代家好歹在酒行数一数二,在他谢眷和这里很拿不出手?
佟婉姝从小厨房出来,便瞧见谢眷和长步而来,他怎么还没进去。
谢眷和不由分说地牵住她的手。
佟婉姝抽也抽不出来。
代旭就这样站在原地望着谢眷和牵佟婉姝进病房,各种情绪都有。
直到进病房后,佟婉姝的手才从谢眷和手中悄然挣脱。
谢眷和单手负在身后,面色坦然。
晚餐时,暗潮汹涌。
佟敬常棋瘾犯了,想要‘杀’几盘,余佩珍完全不想说,就一句话,一天不作闲着难受。
谢眷和淡笑,“伯父,待您养好身体,晚辈陪您尽兴。”
代旭听了不认输:“佟叔叔,我也可以陪您下棋。”
佟敬常摆摆手,“算了吧,你那臭棋篓子是什么德行,我还不了解。在棋盘上,还是要看眷和的。”跟谢眷和下棋,‘杀’得痛快,棋风稳。
被嫌弃的代旭,默默委屈。
谢眷和盛了一碗汤放在佟婉姝手边,“伯父过誉了。”
代旭不愿落下风,夹了蟹肉放在佟婉姝的碟子里,“童童,避风塘炒蟹,我记得你爱吃的。”
佟婉姝今天有点不想吃,生理期快来了,吃了蟹肉会不舒服。
谢眷和把自己的碟子放在佟婉姝手边。
佟婉姝没跟他客气,当真放进他的碟中。
代旭心里不爽,他夹的菜,谢眷和凭什么夹过去吃。
余佩珍看出谢眷和跟代旭之间的不寻常,不等代旭说什么,她便笑着开口,“小旭,你是客人,多吃点。”蟹肉代旭喜欢吃,余佩珍知道童童生理期在这几天,特意放在他手边的。
代旭不再说什么。
谢眷和并没在这边留宿,公司一堆事情等他抉择。
代旭也离开了。
谢眷和从病房出来,佟婉姝把一个包装袋递他。
是一套衣服。
谢眷和淡笑,“你买的?”
佟婉姝不承认,搓了搓手,小脸傲娇,“并不是!是我妈妈嫌你穿我爸爸的衣服不合适,让人送的。”
“哦。帮我谢谢伯母。”谢眷和薄唇边勾着淡笑。
他拿出盒子里的衬衣,白色的,衣襟设计很有特色,上面是身色的暗纹刺绣,纽扣也很有特色,复古的雅致。
谢眷和了解了。
她喜欢这样的款式。
谢眷和深眸压下,低声问,“要不要我穿给你看看?”
谁要看了!
谢眷和瞧着佟婉姝泛红的耳尖,轻笑,“我原本的房间还可以使用吧?”还不等佟婉姝回答,谢眷和便去了家属院。
佟婉姝莫名呼了一口气息。
不时,谢眷和从长廊过来,用了发膜,恢复了一贯的发型,露出深邃的五官和眸子。
衬衣修饰着他腿长体阔的好身材。
他穿白色衬衣,好看的。
谢眷和在佟婉姝跟前驻步,微微弯身,卷着笑问她,“还满意么。”低沉的嗓音里染了诱惑。
她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今天的谢眷和过分会了。
佟婉姝不答,撇开头,小声问他,“你留在我店里的衣服,打算怎么处理?”
谢眷和答:“放你那儿,我明天再来。”
“?”佟婉姝眸底
一丝愕然划过。
谢眷和低声说,“接你下班。”又忽地靠近,低头在她耳边,“谢谢,衬衣的尺码很合身,裤子臀围有些窄了。”
佟婉姝是个很会联想的人,谢眷和说‘子臀围有些窄了’,她瞬间想到的是某些地方的尺寸不合适,大红脸。
她推开谢眷和,转身离开,柔和美丽身段配上快速离开的小步,显得些许急促。
佟敬常在床上看财经杂志,见余佩珍贴在病房的窗户往外看,还笑得一脸神秘,他推了推眼睛,不解地问,“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余佩珍回头睐丈夫一眼,“看你二闺女和二女婿。”
“他俩这是有戏了?”佟敬常放下杂志。
“饭桌上你没瞧出来啊。”余佩珍瞥丈夫。
佟敬常故道:“当初是谁说两人没可能的,是谁说眷和不知疼人?还说要退婚来着,说代家小子不错,想让童童跟代家小子相处相处呢。”
余佩珍声调拔高些许:“我哪里让童童跟小旭处了,我只是随口一说,代家夫妻跟我们关系好,我们家当初有难他们也出了不少力,两家人知根知底,也不错。并没说,一定要童童嫁去代家。今天这么看来,代旭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不够稳重。孩子是好孩子。”只是跟童童不合适。
“说到底还是我有眼光。”佟敬常沾沾自喜。
“看把你能的!这么能,嘤嘤的婚事你怎么说?”两人结婚后,同框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场婚姻中嘤嘤到底受了委屈,谈询在外的个人风评并不是很好。
佟敬常面色也沉了沉。
*
佟婉姝以为谢眷和只是说说,每天都来店里接她下班,从海城过来,接她下班,送她回佟家,自己再回海城。
还每天一束新鲜玫瑰,花色不重样。
店员们从开始的不习惯这么一位大人物每天都来店里到习以为常。
一来二去贵太太们都知道谢眷和是佟婉姝的未婚夫,海城、四九城慕名而来的人,不单单是太太,还有太太们的先生。
为了是跟谢眷和进一步的有交接。
“谢眷和,因为你,我的珠宝店变得不纯粹了。”她该让店长写上谢眷和与狗不许入内。
谢眷和低眸道歉,“我的错。我会处理好。”他考虑不周,他原本是想要这些太太们都清楚,他宝宝名花有主,别乱打注意,自从什么旭的出现后,他卯足了力气做了不少功课,追他宝贝的人不在少数,许多没眼力的小毛头,他旁敲侧击地给他们家人提了个醒。
不过,他宝宝还没正式答应跟他结婚,不能让人抢占先机,严防死守。
绝对不能出现什么代旭、不代的什么旭。
却不想反倒让这些人扰了他宝贝的清幽生活。
谢眷和一副‘要打要骂都行,别不见我’怎么样都行的神情,反倒没法撵他。
佟婉姝见不得谢眷和这种眼神,扁扁唇,“你不忙么。”一天天的,都往她这里跑。
“忙。更想见你。”每天都想见,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谢眷和看向她的眼神从不避讳,不正经的眼神,活脱脱就是想要把她拆骨入腹的样子。
一一那句‘我看他很想跟你接吻的样子’一下子在佟婉姝脑中晃了晃。
她真想用手挡住他的眼神,最后只能别开头,回避那她压根接不住的眼神,内心‘哼哼’两声,之前还是不知含蓄的眼神,现在打直球是吧。
见色起意、肤浅的狗男人。
终于半个月后的几天,谢眷和没来接她下班。
许久不见佟婉姝坐司机的车下班的余佩珍伸着脖子,“今天眷和怎么没送你回来?”这段时间谢眷和天天来,突然不来了,余佩珍都不习惯。
“不知道。”佟婉姝懒懒伸了个腰,眼眸里透着倦意的她,像一只想要打盹的名贵波斯猫,慵懒又漂亮。
“怎么不问问。”在余佩珍心里早把谢眷和当女婿了。
“或许出差去了吧。”上次送他回来,听他提了一句。
佟婉姝最近修复那套皇室的古珠宝,有些疲倦。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余佩珍担忧道,“童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瞧瞧?”
佟婉姝摇摇头,“没有不舒服,有点累而已。”
太累,佟婉姝连她喜欢的小说最新章好几天都没追更了,吃了一点饭,简单泡了一个澡,便睡下了。
明天是周末,翘班。
*
次日,清早,佟婉姝还在睡梦中。
隐约接听了妈妈的电话。
说谁来了。
跟她约了好去哪里来着。
太困。
佟婉姝呜咽地应两声,没有后续了。
不知睡了过久,她的房门被敲醒。
佟婉姝有起床气,很不乐意,把枕头塞在头上,堵住额头。
敲门声停止一会,复又响起,缓慢,轻巧,却磨人。
佟婉姝很抓狂,家里在她周末睡觉的时候,除了佟珞依会敲她的门,其他人都不会。
没睡醒的佟婉姝听着敲门声,烦透了,她起身,睡意朦胧,声音里带着严重起床气,娇软中夹了一丝不开心,“佟珞依,信不信我打你——”
佟婉姝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身高挺阔的男人。
她不开心的声音戛然而止,娇俏精致的脸颊上还有说不出的慌张。
佟婉姝此时这穿了一件肩带大V睡裙,绸缎面料垂直细腻,没有胸垫,柔软身姿就这样直勾勾闯入谢眷和的视线中,一览无遗。
娇美的身段尽在谢眷和的眼中,深邃的瞳孔里裹着滚烫,他强行错开目光。
砰——
关上房门。
这声重重的关门声,都还没让谢眷和内心的灼热得到平复。
进屋后,佟婉姝头脑仍还处于混沌状态,柔软的唇瓣轻轻蠕动。
片刻之余,捂住自己的脸。
啊呜——
她被老男人占了个大便宜!
老男人赚大发了!
她头发是不是乱糟糟的,没洗脸没化妆。
肯定丑死了。
佟婉姝接受自己不但被他占了大便宜,还是丑形象。
窘死了——
佟婉姝内心抓狂。
余佩珍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宝贝,赶紧收拾一下,该起了。”余佩珍刚在楼下听见关门声,便上来看了眼,见谢眷和被关在门外,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的起床气。
这孩子,不成样啊。
余佩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眷和,我们先下去等,她那龟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楼。”
谢眷和那丝藏匿在心底还没完全消失的旖旎,在余佩珍到来后,一点点消散,他低应了声。
四十分钟后,佟婉姝花了精致的妆容,穿了漂亮的裙子下楼。
跟谢眷和滚烫的视线在空中触碰之后,佟婉姝心头咯噔了下,像是触电一般赶紧挪开。
余佩珍从厨房出来,笑,“舍得从窝里爬起来了,再不下,天都要黑了。”
佟婉姝扁扁唇,“妈妈,我每个周末不都是这样么,何况才十一点多,也不算晚呢,一一都还没起。”
余佩珍眼神温和的睐了佟婉姝一眼,“能跟平常一样吗?你不是跟眷和有约吗?”眷和一早过来了,等了她几个小时,她几次要上楼叫她起床,都被谢眷和阻止,说‘还
早,让她在多睡一会‘不是她说让眷和上楼叫她起床,只怕现在都还在等。
她什么时候跟谢眷和有约?
她怎么不知道?
佟婉姝眨了眨美眸,精致的脸上透着迷茫。
谢眷和浅咳一声,“昨晚我发了消息给你,你答应的。”他深邃的眸子里一丝心虚划过,昨晚那条消息他多少有点趁人之危,他跟她讲电话,知道她是迷迷糊糊的,话题上有混淆的意思。
她答应了?
真的假的。
佟婉姝赶紧确认,点开跟谢眷和的对话。
谢眷和是跟她发过一条消息:
【童童,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额——
她还真答应了。
大概是她迷迷瞪瞪地看成‘明天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把‘陪’看丢了,以为是谢眷和要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发了一个【哦。】
是她答应的。
佟婉姝唇瓣牵牵,没再说什么。
“赶紧过来吃午饭。”谢眷和来余佩珍亲自下厨做了几个黎海口味的菜。
吃饭之余,余佩珍提到谢眷和下午要带她挑礼服。
佟婉姝跟受了惊吓似的,一双眼眸扑哧乱窜,“我可以自备礼服。”她有私人衣柜,调一件过来就行,哪需要去挑啊。
谢眷和对女人身上东西的审美,不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是毁灭性的存在。
她可不想自己在谢眷和的审美下,成了一朵番茄鸡蛋花。
光是想一想就可怕。
谢眷和看出佟婉姝眼底的不乐意和惊慌。
谈询的话,在他脑中徘徊,她不喜欢他这挂的。
哪怕相处了近两个月都透着排斥。
谢眷和深眸暗沉些许。
余佩珍在桌下轻轻踢了佟婉姝脚边一下,小声说,“人家眷和一番好心。”
佟婉姝苦闷道,“妈妈,等你的宝贝变成一碗五彩斑斓的鸡蛋汤,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余佩珍又气又笑,又不敢太大声,让谢眷和听见不好。
眷和送的那一双袜子,童童被丑哭了,她听一一念叨过。
大晚上,人家随手一买,是心意,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童童从小对自己的东西,颜值管控极其苛刻。
难免时时刻刻地记在心上。
*
下午,佟婉姝在余佩珍强烈要求下,她跟谢眷和一起去试穿礼服。
她是这样的想的,太丑,她一定会拒绝,她是不会不喜欢的衣服出门的。
佟婉姝发现谢眷和一路上情绪不高,全程都在专注开车。
她发现,谢眷和最近很喜欢穿浅色的衬衣,这次是一件浅白灰,衬衣领口还是微微敞开了两颗纽扣,纽扣的颜色她很喜欢,是木质的,有浅浅的暗纹,这次袖口的钻石纽扣跟衬衣纽扣是相映衬的。
往上看是他线条流畅的侧脸,英挺的鼻梁,菲薄的薄唇;往下是他结实用力的臂膀,还有那一点不掺假的胸肌和腹肌,即便坐着开车,腹肌都没有一点褶皱,都是硬邦邦的。
周身上下全是硬料。
是诱惑她的气息。
佟婉姝心脏怦怦怦快速跳动,啊呜——不能看,不能想,男色误人。
谢眷和带她来的是苏城的一家私人订制。
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
曾多次亮相巴黎时周装。
不是鼎盛名牌,却受苏城名门不少千金追捧。
只因佟婉姝曾穿着她家的礼服亮相英国皇室贵族,受皇室喜爱,品牌因此被打响。
十分钟前,对方电话打进来。
谢眷和淡淡道:“嗯,我们还有十分钟。”
佟婉姝听得出来,这男人心情不好。
只是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难琢磨。
谢眷和的车刚开到,老板和主设计师已经在等候了,亲切地跟佟婉姝打招呼,这可是他们livliv起家的财神爷。
老板亲自帮谢眷和泊车。
佟婉姝跟这家的设计师有数面之缘,几年前去她家为她设计过衣服。
她十八岁成人礼的礼服出自于这家。
之后,机缘巧合下穿了一件他们的礼服。
佟婉姝对衣服品牌的知名度并不是很追捧。
好看的,精致的,适合她的,她都爱。
这些年她为国内不少好品牌在时尚周做过牵引,扶持过不少优秀的设计师。
这家店的衣服在她扶持的众多品牌中并不算顶尖的,勉勉强强在她的审美上。
下车时,谢眷和主动为佟婉姝开车门,看到她手上的包,准备帮她拿,又想到她不让他碰她的东西,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次,佟婉姝主动把她的包递到谢眷和的手中,“给你拿吧。”美丽的脸颊上是小小傲娇。
不争气的谢某人,在傲娇小公主递来包那刻,心里那点郁闷通通散去,只剩嘴角上翘明显的幅度。
进店后,佟婉姝就知道谢眷和是提前做了准备。
礼服是她的尺码,不是现成的款式。
还准备了三套。
佟婉姝选择了那条柔白色的,最低调,也是最有质感的,手工艺最为复杂,一朵朵重叠的白色花瓣都是纯手工缝制。
每一朵花瓣上都有一颗小小的白色珍珠,她自己是做珠宝的,喜欢各类珠宝,宝石。
老板和设计师用轮番用尽词汇赞美。
佟婉姝自己还算满意。
谢眷和,费心了。
没有成她以为的以为。
佟婉姝从试衣间出来那刻,谢眷和深邃的瞳眸微微一紧,他如愿以偿地看见她穿礼服的样子,比他上次在照片上,更美。
礼服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她曼妙的曲线,她的腰好细,皮肤好嫩白,身体好软,像一只软趴趴的垂耳兔,软绵绵的。
精致的容颜在逆光下,细微的绒毛都能够清晰看见,一双美丽又明亮的眼眸微微地眨了几下。
谢眷和喉结微动,简单的一件礼服在她身上,美到挪不开眼,他难以想象,她穿婚纱嫁给他的样子会美到什么程度。
“谢先生,您看吧,我就说你眼光不错,佟小姐当真选了这件。”设计师笑道。
谢眷和没有接话,
佟婉姝心里闷闷的,怎么她穿上不好看么,她自己觉得好看到爆诶。
这个不符合直男审美么。
老男人年龄到了,血脉觉醒就爱五彩斑斓是吧。
佟婉姝看向谢眷和的方向,谢眷和正盯着她看。
设计师扬唇,轻轻笑。
谢眷和深知自己失态了,浅咳一声,“抱歉,很美。”挪开的目光复又回到佟婉姝身上,炽热、浓烈。
在佟婉姝看来,他嘴上道歉,实际没一点诚意,目光还不是在盯着她看,一瞬不瞬的。
没办法,她也觉得她很美。
不过,他的夸奖有点苍白无力,她认为,至少要像店员用一堆浮夸地词语来赞美她。
最好是满腹诗意。
试完礼服,佟婉姝以为可以回家了,她了解到婚礼在明天。
谢眷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们需要住一晚。”
第18章 第十八章引狼入床。
佟婉姝以为参加的婚礼是在海城,没想到是更远的鹿城。
佟婉姝不是没参加过轮船婚礼。
像这样一艘上下十几层的豪华巨轮,豪华又壮观的海上婚礼,并不少见。
佟婉姝跟谢眷和从机场,接他们的商务车早在外等候,引擎盖上坐一个深色T恤搭配工装裤的男子,脸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在看到谢眷和大老远就在甩他的胳膊,开心得像个‘二愣子’。
佟婉姝发现谢眷和身边的人形态都不错,还很高,都在一米八五左右,谢眷和的身高还能压他们几公分。
谢眷和看了眼对方嗓音低沉又严肃:“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对方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两下,立马挺直腰身板,站如松。
对方跟谢眷和很熟,喊谢眷和一声老大,“老大,这就是邓远说的我们的嫂子?嫂子好!”
“”佟婉姝大概知道这个接他们的是什么人了,和邓远一样
,原本是谢眷和身边的人。
对方帮他们开了车门后,谢眷和伸手让佟婉姝借力,佟婉姝没有拒绝,搭住谢眷和的小臂上车,车高,佟婉姝她穿得高跟鞋,不方便上。
等她上车后,对方在谢眷和耳边说,“老大,嫂子真漂亮啊,比今天过去的那些电影明星都漂亮。”声音看似小,男子嗓门大。
佟婉姝她想说,她听得见。
被人夸,怎么都是乐意的。
车起步,谢眷和轻声询问她,“全程需要四十多分钟。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他人挪过来了些,两人离得很近,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视线交缠。
佟婉姝垂眸,摇摇头。
谢眷和倒没再挪开,就这样紧紧地挨着她,车的空间不小,两人靠得很紧,留出的空间更大。
‘司机’话多,一路不寂寞,讲的是谢眷和离开部队后的事情。
大到谁退役了,谁有了女朋友,又跟哪个连不合,打pk,输了或是赢了,小到宿舍床品马桶换了几回,什么原因,都讲。
佟婉姝刚开始听得津津有味,慢慢地对方脆爽的嗓音成了催眠曲,不知不觉困意来了,还真的靠在谢眷和宽阔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时候,佟婉姝只觉得并不太舒适的‘靠枕’动了下,她皱了皱眉头,睫毛缓缓地扑闪了几下。
谢眷和察觉怀里人儿的动作,他低头,轻声温语,“吵醒你了。”她的睫毛真好看,又长又翘,像小扇子。
佟婉姝缓缓地坐直身子,迷迷瞪瞪,“到了吗?”浓浓的睡音,娇憨动听。
“嗯。快了。”谢眷和应。
佟婉姝动了下身体,有点麻了,她低头,身上搭着谢眷和的西服。
“哪里不舒服?”谢眷和询问。
“手臂和脖子很难受。”她答,声音迷糊柔软,刚睡醒有些小脾气。
谢眷和替她按压。
‘哦——’
女孩低低吃痛的声传来,唇瓣抿成一条线。
“抱歉。”谢眷和赶忙把手上的力度减小,小心翼翼的按压,生怕再弄疼她。
被谢眷和疏通了一下筋骨,痛是痛了点,一会儿麻木的感觉就没了。
佟婉姝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醒,她看向车外,天已经擦黑,不远处的海口灯光通明。
靠岸的海面上停靠着一艘豪华巨轮,灯光耀眼,将海口附近的地面和将幽静黑暗的海面都裹上了一层霓光。
佟婉姝取出包里的补妆镜。
谢眷和打开车上内置灯,主动帮她拿化妆镜。
佟婉姝没跟他客气,指挥他,“再往上一点,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就这样,别晃。哎呀,你会不会呀。”
被指挥的谢某人虽然操作起来手法生硬,乐在其中。
佟婉姝补妆,又重新涂了口红,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和不妥当才结束。
谢眷和目光定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很难挪开眼。
佟婉姝补完妆,车缓缓进入海口。
谢眷和收敛那内心深处不耻的想法,恢复冷若寒蝉的模样。
海口上,整齐划一的黑色保镖,检查有没有什么不正当的隐形拍摄工具或是不能带的东西,需要过安检。
参加个婚礼这么严格么。
佟婉姝低头拿了手包,做好检查的准备。
谢眷和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白皙的手上,“不用。”
“?”大家不都交了么。
谢眷和稍稍歪头,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公主殿下。”
这话肉麻还土得掉渣。
佟婉姝觉得怎么有点受用呢。
完蛋了,她跟谢眷和在一起待久了,变土了。
对方把他们送到,说还要去接别人,一会儿见。
男子刚走,一位西装皮革耳朵连着麦的接待上来,彬彬有礼道:“谢先生,您请跟我来。”
谢眷和大手紧紧地牵住佟婉姝的手从贵宾通道进入巨轮。
进去后,看到出席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还有会在重要频道出镜的人。
原来如此。
她早该想到能让谢眷和来参加婚礼的人,一定是普通的生意人。
她瞧见了几位国际名流巨星,都不在内场,在这里都不够陪场的。
佟婉姝、谢眷和进入内场的主客厅,相比外面的热闹,主客厅雅而静,一身正气的准新郎立马过来招呼,“眷哥,里面几位刚还在询问你了,你可算是来了。”
谢眷和淡笑,跟他道了恭喜。
准新郎看向谢眷和身边精致又漂亮的女子,紧接视线落女子被谢眷和紧握住的手上,了然,“嫂夫人久仰。”
佟婉姝发现谢眷和身边人还挺喜欢用‘久仰’两个字。
搞得好像她是他们口中常客一样。
是谢眷和的心尖宠似的。
佟婉姝浅浅一笑,算是打招呼。
准新郎迎他们进去,几位年长的有说有笑,聊这场婚礼,‘现在的年轻人真会想啊,巨轮婚礼,让我们这群粗老头跟着赶了把时髦。想我们那时候结婚三轮车、自行车都算是高档婚礼了。’
直到谢眷和进来,话题转变,“眷和啊,哎呀,我们刚刚还在聊你呢。你终于来了,你小子自从离开了,都不回去看看我们这群老东西。”
“是晚辈的疏忽。”在座的几位都比谢眷和年长,身份都不一般,谢眷和敬重有礼道。
寸头泛白的老者笑道:“我们在西北的规矩,你最清楚不过,一会儿有你喝的。”西北天寒地冻,喝酒吃辣椒暖身体。
另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先生,“诶,我先申明,今晚是我手底下的小子大喜之日,你们做大家长的,手下留情。”
寸头泛白的老者没好气:“就你这老东西事儿多,我们这些人能没规没矩的?好不容易碰一次面,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呢!还不让人尽个兴?”
老先生又说:“谁说的,眷和今年结婚我们又能聚一起了。”
寸头泛白的老者炯炯有神的一双眼落在佟婉姝身上看了会儿,眼神犀利却满是欣赏,“这漂亮的女娃想必就是老杨说的,眷和心心念念的媳妇儿,不错,水灵灵的,难怪眷和喜欢得紧。”模样和面相都生得极好。
佟婉姝被几位老人家盯得不好意思,倒没露出什么慌张的神色,面对每个人投来的善意目光,佟婉姝好看的脸上带着温温和和的笑意,一直安安静静又落落大方地在谢眷和身侧。
心里对谢眷和很不满。
谢眷和哪里喜欢她了。
分明之前看不上她,很抵触,见了她又见色起意。
肤浅。
好气哦。
谢眷和跟佟婉姝到来,主桌上的人快到齐了,准新郎让厨房那边开始上菜。
谢眷和拉开椅子,让佟婉姝先入座,随后在她身边坐下。
佟婉姝以为自己的手终于得到了解放,哪知又被某人握住了,还要跟她十指相扣。
寸头泛白的老者瞧了眼门口,“老杨怎么还没来啊,吃饭都不积极吗?磨磨唧唧的,我们直接开吃,不等他这个老东西!”
“谁磨磨唧唧,这不来了吗?”话被一个极有威慑力的嗓音接住,随后进来几人。
老者嘴里这位老杨,佟婉姝上次在谢眷和家里见过,是这里最年长的,中气很足。
他身后还是在谢眷和家里见过的那批人。
“老师。”谢眷和冲杨老微颔首,态度敬重。
杨老第一眼便落在谢眷和身边的佟婉姝身上,再停留在两人牵起的手上,准确说是女孩的手被谢眷和牢牢牵住的,入座后都舍不得放,稀罕得紧啊。杨老在心底笑了笑,又回到谢眷和身上,笑眯眯道:“不错嘛,这次把媳妇带来了,什么时候打报告啊。”
佟婉姝只觉得谢眷和握住她手的力度紧了几分,随后便听他回,“不急。”
什么
不急,稀罕得那么紧,在他面前装什么淡定。
这怕是还没搞定呢。
木讷小子。
手底下那群反骨仔和管理基地不是挺有一套吗?
怎么连个媳妇都搞不定。
杨老随后笑眯眯的目光又落在佟婉姝身上,几分语重心长,“丫头,我们眷和很不错,虽说看起来不是个不懂讨女孩欢心的,老头子给你打包票,准对你好,这么多年,无论是在队里面,还是现在,身边绝对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干干净净的,绝对身心如一。”
佟婉姝不否认这点,他们相处两三个月了,谢眷和好像是没什么不好的私生活传闻。
身边除了齐伯,就只有邓远、杨速。
佟婉姝一边吃谢眷和给她夹的菜,一边默默又乖巧地听杨老讲谢眷和的事。
讲了不少。
她也乐意听。
杨老继续帮他这个木讷门生说好话,“丫头,你别看他跟我们这群粗老头混迹在一起,看起来是个粗汉子,他可是正儿八经硕双学位,国防高级人才。”
是吗?
他这么厉害的?
佟婉姝第一次了解到这些,谢眷和还是学霸啊。
谢老夫人说他十几岁便在部队了,她以为他只是个会摸冷兵器的大直男。
佟婉姝倒不是特别在意学历这些,只是有些意外。
向来淡定自若的谢眷和面露为难,粗汉子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在童童面前,他想摆脱这个称呼。
杨老还透了谢眷和不少底,比如,制服他手底下那些赖皮子,又是如何操练自己,在臭水沟训练,臭泥潭摸爬打滚几个月,野外求生什么都吃,这种事都讲了出来。
谢眷和作为当事人都听得犯怵,倒不是觉着丢脸。
只是因为她的公主打小住在城堡里,生活的环境精致,从头到脚都精致。
不能让她吓坏了。
好在杨老口下积德,实地作战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没抬上来讲,算给他留有一条生路。
不然小姑娘指不定被吓坏,指不定看见他就会害怕。
万一又想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该怎么办?
谢眷和跟在座的各位聊这事儿,目光时不时落在佟婉姝身上。
她吃的太少,今天跟他奔波了一下午。
谢眷和心疼,询问她的意见:“要不要再吃点水果?”
佟婉姝晚饭基本不怎么吃,即便吃也会提前吃营养师调制的大餐救星。
对于她这种不爱健身运动的来说,用控制食欲来身材管理至关重要,多涨一两肉,她能一周不怎么吃东西。
加上刚刚杨老讲了野外求生吃的那些东西,她确实有点食欲不振。
佟婉姝摇了摇头。
谢眷和瞧出她面色不大好。
心里更是担忧。
等她稍作休息后,谢眷和言,“老师,她累了,我先带她去房间休息,晚些再与您小叙。”
从主宴会厅出来,侍者带领谢眷和跟佟婉姝去贵宾房。
走廊上谢眷和配合佟婉姝的步子,同她一起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见她一直垂眸,“是不是很累?”还是被那些话吓到了。
佟婉姝摇头,不算特别累,可能好久没在船上待了,有点晕。
谢眷和呼吸微凝,“抱歉,老师那些话,你别往心里放,没那么夸张。”别被吓到了,他们的关系才有点起色。
佟婉姝眨了眨灵动美丽的眼眸,“哪些话?说你洁身自好么?”没那么夸张,意思是有感情史,不够洁身自好么?
谢眷和提起的心,缓缓放下,没将他粗矿的一面放心上就好,他回:“忠于妻子,是一个丈夫本身该具备条件,并不能作为美化一个人的附加条件。”
妻子、丈夫。
好官方。
佟婉姝想到先前谢老夫人提到婚事后,谢眷和也跟她说:他会对他的妻子好一辈子,忠贞不二。
不管是之前他说的,这会儿说的都没错。
三观很正,有责任心,是个好丈夫。
佟婉姝心里就是不爽,就是不开心。
回答不在她的心坎上。
还是那个木讷、无趣的男人。
一点都不懂女孩子心里的相反。
早让他把嘴捐了,怎么还留着。
佟婉姝精美的脸颊上浮现一丝不乐意,加快步伐,跟上引路的侍者。
谢眷和也看出来,他跟佟婉姝说了这番话反倒让她不开心了。
只是,为何?
谢眷和凝视佟婉姝美妙的倩影,陷入深思。
是个大套房,很大,一应俱全。
床是豪华双人床,也很大。
空间很大。
只有一个卧室。
刚刚领他们来的侍者也说了,是他们的房间。
意味着她跟谢眷和今晚要住在一起。
谢眷和看出佟婉姝的顾虑,“我让人重新安排房间。”
“算了吧。”太麻烦了,他们是来参加别人的婚礼,这些都是谢眷和的故友和师长、还有曾经手底下的人,她要另外单独一个房间,太下谢眷和的颜面。
谢眷和俊冷的脸上染了一丝浅浅笑意,心里乐意十分,表面还是问了句装模作样地问了句,“确定不换么,我们会在游轮上住两晚。”说完后,内心如打鼓,生怕佟婉姝反悔。
佟婉姝美眸里闪动着惊讶,“不是说一晚上吗?”怎么变成两晚?
谢眷和深邃的瞳仁一丝心虚划过,还是如实说,“怕说多了,你不来。”
“”佟婉姝美丽的脸上垮了垮,一丝抱怨,“你这样很过分,我护肤品和衣服都没带够。”剩下两天她素颜怎么见人,怎么穿漂亮的礼服啊。
谢眷和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说衣服的事情,他以为她会生气,会立马掉头离开,没有就好。
他薄唇微翘,“都有。”
“?”佟婉姝美眸微张,没理解。
谢眷和拉开房间的衣橱,几套礼服,是佟婉姝爱穿的款式。
佟婉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审美怎么突然变正常了。
佟婉姝目光从衣橱收回落在谢眷和身上,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就连底衣底裤和睡衣都准备了,佟婉姝美丽柔和的脸蛋上瞬间能滴出血来,还都是她的尺码。
谢眷和答:“上个月,从新郎下请帖开始。”嗓音低沉。
又解释,“苏城那家设计师有你的资料,原本我是想另外安排设计师。”又怕她不喜欢,不是没想过找她御用设计师,又怕她提前知道,她会拒绝。思来想去,这家最合适,就她的所有尺寸都做了几身。
佟婉姝暗想,还好他没另外找设计师,不然,设计师不了解她喜欢的风格,要是听了谢眷和的意见,又贵又丑的玩意就会出现在她身上。
她行李箱里面的礼服也是那时候订做的吧。
那三件礼服都是重工的,一个月能谢眷和是花了心思的。
谢眷和是真正了解过生活习性和喜好。
佟婉姝心底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在慢慢升起,发酵。
那种不一样的情绪,很浓烈。
意识到了不一样,佟婉姝别扭起来,小声说,“下次不准骗人。”说完又觉得不对,纠正,“没有下次,再也不跟你一起了。”
谢眷和一本正经:“嗯,下次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不要脸!
佟婉姝短时间内不想看见他,便说,“你去忙吧。”
谢眷和眉眼染笑,将两人的行李箱放进衣橱,说道:“今天奔波了一天,泡个澡会舒服一些,我给你放水。”
“哦。谢谢。”佟婉姝轻声应答。
谢眷和放好洗澡水出了房间。
佟婉姝进浴室,便看见浴缸里不少玫瑰花。
谢眷和还帮放了玫瑰花瓣。
不止这些,各种护肤品、洗护用品都是她
常用的,就连洗澡点的香精都是她日用款。
她用的这些都是私人订制,只有她的护理师了解。
谢眷和这都能知道啊,算他有那么一点点用心,不是单纯的肤浅,比肤浅又高尚了那么一丢丢。
不会儿,浴室外谢眷和低沉的嗓音传来,“童童,榨了橘子水放桌子上,一会儿出来喝点。”
“知道了。”佟婉姝温声应。
她纤细红润的指尖轻轻地在哪些她熟悉的瓶瓶罐罐上划过,嘴角微微上翘,心情不错,连带瞌睡少了几分,一边泡澡一边小说,泡得时间较长。
佟婉姝并不晕船,大半杯橘子水下腹,又加之泡了澡,整个人舒服不少,精神好了许多。
她吹干头发,开始做护肤,擦身体乳等等——七七八八下来,快两个小时了。
刚从衣帽间出来,谢眷和拧开房门进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
显然是佟婉姝没想到的,她以为谢眷和少说要到后半夜才能回。
佟婉姝眸色里酌着惊魂未定的颤动,“这么快结束了?”
谢眷和深邃无垠的眸在佟婉姝身上,穿睡裙的她,细嫩柔软的身段,细嫩的肌肤映入他的深邃瞳仁中,裹着滚烫,嗓子干涩,“嗯,老师他们在船上待不了多久。”他想早点过来陪她。他缓步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佟婉姝问,“你喝酒了?”
谢眷和并没醉,步伐很稳,嗓音如同墨黑的夜一般沉,“嗯,一点点。”
佟婉姝抿抿唇,问,“要叫醒酒茶么。”
“喝过了。”谢眷和低沉嗓音里夹了几分酒意,性感、动听,有种说不出的诱人魅力,让人心跳加速。
他丝毫不回避的炙热眼神才是真的像是在灼烧她,婉姝觉得自己在谢眷和火热的眼神下,跟没穿衣服似的。
她柔软的唇瓣平了平,不自在地拢了拢衣服,她没料到他这么快会回来,哪怕穿了性感的肩带睡裙上,套了那件配套的睡袍,还是不自在,平静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跳动。
谢眷和察觉到佟婉姝的不自然,收回滚烫的目光,挺直的背脊紧绷,喉结微动,“我去洗澡。”嗓音低哑。
“哦,好。”佟婉姝牵了牵唇回。
回完这句话就后悔,他洗澡,关她什么事?她答什么话啊!?
佟婉姝捧住自己逐渐升温的脸颊,对自己很无语。
哗啦啦地淋浴声,莫名扰乱她的心,让她不能平静。
几分钟后,谢眷和从浴室出来,深眸先往床的方向看去,她不在那边。
随后,他目光落在沙发处,佟婉姝在沙发区整理什么东西,认真又仔细,柔美的线条随着缎面的睡裙轻轻摆动,柔顺的发丝划过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她抬了抬纤细的手指,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精致雪白的小脸,精巧的五官在她脸上似乎是严格按照比例分配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找不出一丝不妥。
谢眷和深邃如古海的瞳眸紧了几分,压根挪不开目光,清冷的面上一点点被柔和的笑意填满,直到看清楚佟婉姝在往沙发上铺被子,被子不太好整理,佟婉姝耐心不多,不喜欢整理东西,她脸颊皱了又皱。谢眷和视线停留在佟婉姝铺在沙发上的羽绒被上,面上的几丝笑意淡下,走向前去,嗓音低沉地开口,“今晚打算睡这里?”
佟婉姝纤细的背脊一僵,转过身,谢眷和在她身后,离她很近,刚才要是她稍稍不注意,转身能撞他怀里。
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是她惯用的洗护用品,淡淡的干玫瑰气味。
分明是同款,他们身上的气息又不一样,他身上多了一丝清冷的木质味,干玫瑰与木质气息融合,凝结成一种无形的诱惑,慢慢地攀岩在气息中。
谢眷和洗完澡后,头发并没有擦太干,白天有型的发型垂了下来,整个人身上强大的气场变得柔和许多。
他身上穿着游轮上的标配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衣襟敞得很开,相比上次在他家袒露的还要多,鼓鼓的胸肌上能看的清清楚楚,就连胸肌上还挂着的水珠,都能瞧见。男人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肩,高大的体型,还有他深不见底的眸色,处处透露出他的强劲有力。
太诱人了,他不清楚他这样坦胸肌露胸膛的也是犯罪么。
不能再看了,血管会爆。
佟婉姝心咚咚直跳,眼眸扑哧乱颤,卷翘的睫毛一下又一下抖动,抿了抿唇。
她撇开头,移开双眼,不敢多看一眼,“嗯。”
谢眷和沉声说,“去床上睡,我睡沙发。”
“哦。”佟婉姝还处于慌乱中,眸色乱窜,没管那么多。谢眷和想睡沙发让给他就好了,反正她不是很想睡沙发,认床也比沙发要舒服,她抱住自己准备的枕头上床睡觉。
谢眷和望着女孩仓皇又惊慌的柔美背影,暗自叹息,面露挫败。
他的身体已经诱惑不了她了么。
好在他睡的被子是她铺的,上面还留了她指尖的香气。
*
海上的月光似乎比从地面上看还有明亮,加之又是月中的,月亮又大又圆,清冷的月光从巨轮的窗户穿过窗帘洒进来,室内没有灯光,也能将里面的布局看得一清二楚。
沙发不宽,谢眷和这样肩宽体阔的体型,一双长腿完全是屈着的,并不好受。
佟婉姝也没睡着,就连她最喜欢的小说都没心思看,心紧紧拧在一块儿。
认床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
还时而听见谢眷和因屈腿难受而舒展腿,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更睡不着了。
佟婉姝考虑了会儿,翻过身,柔软的目光看向谢眷和躺下的沙发处,他的腿弯曲起来的,人也有半个手臂搭在外面,看上去不好受。
好一阵,她出声,“谢眷和,你睡下了吗?”声音很低。
谢眷和一秒应,“没有,怎么了?”他的嗓音里没有睡意,只有浓浓的沙哑和干渴,在黑夜中睁开的鹰眸更为幽深且不可探测。
佟婉姝没有随即回答他,似乎又在深思熟虑一件事,片刻后,转过身去,背对谢眷和那边,柔软的手指,捏了捏被子,咬咬唇,小声说,“要不,你来床上睡吧。床够大。”她占地面积很小的,他们谁都碍不着谁。
佟婉姝说出这话,就后悔了。
她在邀请一个男人上床,还是对她目的不纯,心怀不轨的男人。
无疑是引狼入床。
佟婉姝闭眸,心里打着鼓,半会,沙发那边没动静,她悄然睁开眼眸。
谢眷和深如墨的眸看着她,沉声问,“不后悔?”
额,
她后悔了。
她想要收回让他上床睡的话,显然来不及,她身旁的床深陷下去,谢眷和已经上床了。
真够速度。
那还装模作样地问她做什么。
即便上床睡,他们也是楚河汉界。
别想犯规。
由此,佟婉姝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往床边挪,留出了一道鸿沟似乎都还不满意。
还在继续往另一端挪动。
谢眷和单身枕头面对佟婉姝的背,侧躺,深邃如墨的眸盯着她一直挪动的身体,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染着几分淡笑的话语落下,“童童,别挪了,会掉下去。”随之而来的结实、炽热又滚烫的胸膛靠了上来,贴住她单薄纤柔的背,她被他那双强劲有力的双臂固住她纤细的腰肢,捞了过去,她人也被圈进他的怀里。
男人健硕滚烫的胸膛贴了过来,佟婉姝纤瘦的背顿时僵住,一丝一毫都不敢乱动,睫羽随着瞳眸颤动,一下又一下,呼吸很紧,心跳如鼓。
第19章 第十九章阿拉斯加内陆凶狼。……
他怎么敢这么过分的!
他要做什么?
佟婉姝一双美眸圆溜溜的,颤动着。
男人的体温极高,贴合在她的背上仿佛要将她单薄的背烫出一个窟窿来,那极其诱惑的温热气息以及身上同款沐浴露的味道,一点点往佟婉姝的鼻息进,甚至往她因紧张而展开的细微毛孔里。
佟婉姝背脊发麻,紧张到身体都在抖动,一双眼眸爬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喉咙干渴起来,鼻尖和额头,浮现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抿了抿唇,“谢眷和,放开,我不舒服。”很热。
“嗯,等身上暖和了。”谢眷和低声应。
佟婉姝无语,“我不冷。”她的
确怕冷。五月份的天气,怎会冷,即便海上的温度相比地面要低不少,谢眷和这样从身后固住她,她很热。
“我冷。”谢眷和面不改色。
“!”佟婉姝无语。
他冷?
不听听自己在口出什么狂言,身上滚烫成什么样子不清楚么。
她都快跟着烧起来了。
“你不可以这么无理。”太犯规了。
“嗯。睡吧。晚安。”谢眷和低沉的嗓音再次落下,“乖乖的。”
佟婉姝不傻,明白谢眷和这句‘乖乖的’是在隐忍什么。
不要脸的老男人。
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他怎么可以抱她。
谢眷和这句话后,真睡了,呼吸平稳十分,除了抱她很紧,并没有其他僭越的行为。
只留佟婉姝思绪万千。
佟婉姝却一点睡意没有,心如同海面那一层层被风卷起的浪花,并不平静。
他体温好高,好热。
被他这样抱着,哪能‘安’。
最后,佟婉姝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用了很长时间。
静谧的夜晚,巨轮灯光璀璨,热闹非凡,并没扰了房间的幽静。
一缕缕清幽的月光隔着轻纱般的窗帘,轻柔地洒在美丽女子的面庞。
美丽的女子已进入渐渐熟睡状态,呼吸绵延轻柔,身体随之放松,甚至翻了个身,主动钻入男人怀里。
男人的胸膛很结实,并不是很舒适,女子在男人怀里拱了好几下,才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
女子的柔软香甜的气息一丝一缕缠绕在他的胸膛上,卷翘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在他胸膛上扑闪着,就像是一点点足以点燃整个旺盛山峰的火苗,让他无法自控。
谢眷和那双鹰隼般的眸,在深夜里越发深沉、幽暗。
他是真睡不着了。
*
次日,一阵阵海水轻拍巨轮的治愈音以及从下传上来的细微欢声笑语。
佟婉姝慢慢清醒,睁开眼眸,转头看身侧,谢眷和不在床上,也没不在房间。
她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往下看,中间的甲板上有一个大型的游乐城,中间有一个大型的玻璃露天游泳池,可以看到海水和游走的鱼群,这是游轮常见的规格。
“在看什么?”谢眷和沉稳的嗓音从后面响起。
“没什么!”佟婉姝正盯着游泳池的男男女女,斯哈斯哈看得有劲,谢眷和出声,像极了抓包,莫名心虚和尴尬。
不管是被他抓包还是昨晚上的事,佟婉姝不太想理谢眷和。
谢眷和瞧见佟婉姝耳朵上慢慢的染了一层云霞般的红晕,他往下瞥了眼满池的人,赤身的男人颇多,他眸色微紧,开口问她,“要不要游泳?”顺便靠在窗户上遮挡住佟婉姝的视线。
身前一堵人墙,佟婉姝被迫收回视线,摇摇头,“人太多了。”是想游的,可跟一大群人在一个游泳池里面,她不习惯。看腹肌这种事,私底下暗戳戳色爽一下就行了,在外她是小仙女。那么多美男腹肌,难免不会暴露她的本性。
“想游么?”谢眷和问她。
想是想的,天气这么好,还可以看见海面,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紫外线强,可能会晒黑,防晒霜要涂抹整个身体,有点麻烦。
她有些纠结。
谢眷和给她做了决定,“先洗漱,我叫早餐进来,然后去游泳。”
“我们也要下去吗?”底下那层甲板的人太多,一点不想去。
“我们不去,有更合适的地方。”他更不想她看别的男人,更不想别的男人赤裸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最左边的衣橱里有泳衣。”谢眷和提醒。
“”佟婉姝。
吃了早餐后,佟婉姝鬼使神差地听了谢眷和的话,衣橱里还真有泳衣,还有几套供她选择,还都是她的尺码,佟婉姝明白了,谢眷和绝对是早有图谋。
泳衣不算太露,搭配了一条腰间丝巾,也足以把她的好身材显现出来。
她洗了澡,整个身体都涂抹了防晒霜,弄完快一个小时了。
佟婉姝从更衣室出来,谢眷和并没在房间,她正纳闷,手机响了。
谢眷和打来的。
她接听。
谢眷和低沉的嗓音传来,“我在阳台。”
佟婉姝拉开阳台的窗帘,迎眼便是一个游泳池,同样是透明的,可见海面,隐私性比较强,不是公用的。
谢眷和在泳池边,白色的沙滩衬衣和纯色的沙滩裤。
见惯了谢眷和西装皮履的正装出行,这样穿着的他,让佟婉姝眼前一亮,不一样的感觉,深沉中多了几分明媚,少了几分强大的气场。
佟婉姝没出来前,谢眷和便已经能想到会是怎么样让他挪不开眼的景色。
见到穿着泳衣的女孩,哪怕她已经用丝巾遮了部分修长的腿,谢眷和还是被她姣好柔美身材,白的发光的肌肤给征服,忍不住口干舌燥。
他佯装淡定地朝她走来,确定佟婉姝对他的身材感兴趣,他在她身前驻步,垂眼,开口,“童童,连续十年的军事五项全能冠军的我,不比刚刚下面那群人好看么。”的嗓音低沉嘶哑又诱惑。
佟婉姝抿了抿唇,视线落在谢眷和身上,亮晶晶的眼眸轻轻闪动了几下。
不止好看一点,这个她早明白了。
只是都没有这次看得清楚,虽说还是藏在沙滩衬衣下,还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衬衣的料子薄,他还没穿背心,鼓气的肌肉轮廓在衬衣下一清二楚。
佟婉姝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被谢眷和轻易蛊惑了,随即从谢眷和身上收回目光,抬头对上谢眷和深邃无垠且别有深意的眸,她唇瓣轻颤,蠕动,“我没有。”没看别人。在谢眷和突来的打直球,还有不可探测的眸,她这个反驳的底气都不足。
谢眷和薄唇漫着一丝极浅的笑,低头凝着佟婉姝,低声问,“没有什么?没有想看我的?我不比他们的大,硬,鼓?”他深渊般的眸子和低沉的声音勾着淡淡的笑,像是有种媚骨的药,让人不由的沉沦深陷其中。
佟婉姝心脏怦怦乱跳,第一次觉得她对谢眷和古板、木讷、无趣有一些片面误解。
还会勾人。
他哪里学来的这些,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是一匹隐藏自我的猎手。
佟婉姝起了玩心,一双极美的眸子里潺潺水光,媚眼如丝,“你给看么?”
“给。”谢眷和深眸如同能吸人深入的深海,又像是层层厚叠的云层,让人无条件的奔赴。
佟婉姝那双柔媚的眼是能让人迷情的,谢眷和深眸里情愫缱绻。
给怎么不给,有什么不能给的,命都能给。
佟婉姝没想到谢眷和会这样回,美眸定定。
平了平唇,轻轻咽了咽口水。
他给,她有什么不能看。
他见色起意,她怎么不可以。
有便宜不占,是傻的。
佟婉姝还在分神,她的手随着谢眷和沉沉的嗓音落下,“还给摸。”被谢眷和握住佟婉姝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肌上。
那种真实又美好的触感,让佟婉姝手指颤抖了几下,眼眸乱窜,心跳加速,脸颊和身体迅速升温。
谢眷和感受着女孩纤柔的手指在自己胸膛上抖动了几下,他很满意,眸色缠绕着热潮,开口的嗓音低而沉,“童童,要不要更进一步感受一下?”
进一步?
是去掉衣服直接上手的那种意思嘛。
佟婉姝被某人的**晃了眼。
谢眷和低笑,似乎在说‘如你所愿’,随后单手解衬衣,那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拨动纽扣,衬衣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衬衣被一点点解开的同时也撩拨了佟婉姝的心弦。
直到全部脱掉,谢眷和上半身的肌肤全部裸、露出来,他的肤色跟一众富二代的细腻不同,他的是呈小麦肤色,粗狂,结实。
他身上健硕有力的肌肉线条,浑身透着诱人的气息。
佟婉姝抿了抿唇,有些呆愣住,她终究还是小看谢眷和的身材了,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是这种吧!
啊,她要是跟他结婚,在这点上也不亏吧,相反会不会吃得太好了些,受不住啊。
佟婉姝想法很多,彼时脸颊比晚霞还有粉。
她的手还被谢眷和掌控着,他支配她的手,从胸肌一点点往下移动,手指在谢眷和的引领下,勾勒临摹谢眷和的肌肉轮廓,从胸肌再到腹肌。
佟婉姝眼看谢眷和要带领她的手到那非法禁止区域,她不但手指抖个不停,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倒三角线往下,她不敢继续看,她会窒息而亡。
在佟婉姝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时,谢眷和领着她往下移的手停下了,他低沉的嗓音缓缓而出,“还满意么,童童。”
佟婉姝抿了抿唇,慌张地抽出被谢眷和握住的手,往后退步,眸色颤颤,面色潮热,“谢眷和,你犯规。”还好坏。
不是木讷无趣的人么,怎么突然这么会撩她。
真的是会拿捏她的七寸。
喜欢什么来什么。
会扛不住的。
佟婉姝撇开头,羞愧得不知所措。
谢眷和纵身潜入池中,不会儿,头露出水面,双手将耷拉下来的头发拂在后面,露出一张近乎完美的俊脸,向佟婉姝伸出手,“童童,来,下来。”
佟婉姝垂眼瞧着池里向她伸手的谢眷和。
喜欢、想下去游两圈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她在陆地游泳池里的游泳技术还不错,面对透明的游泳池,低头是深海,有种自己身处海中一不小心就会被无尽大海吞噬的错觉,这种感觉很压迫,不太敢尝试。
只要想一想,她会头晕,紧闭双眼,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掉海里去。
尤其还有谢眷和那样赤裸上半身的诱惑,她怕自己会溺死在游泳池。
谢眷和又说:“别怕,下来,我托住你。”
他的嗓音沉而稳,像是在对她说,‘童童,不想上手感受一下它们的手感么’,难以把持,不由信了他,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游泳池上的扶梯。
佟婉姝刚脱离甲板,谢眷和就将她接进宽厚健硕的怀里。
佟婉姝低眸,视线落在谢眷和的胸肌再到腹肌上,就如谢眷和自己说的一样,结实、大、有力、一点褶皱都没有。
她抿了抿唇,不敢过于直视,推了推他健硕的胸膛,从他怀里出来,还没开始游,几条大鱼从海中一跃上海面。
“啊——”佟婉姝被吓得惊呼一声,又回到了谢眷和健硕的怀抱中,一双手紧搂住谢眷和的脖子,头埋他的肩头。
鱼儿在池底跳跃,这种感觉刺激又害怕。
游泳池的水本身不深,他们在顶楼离海面距离很远,只是透明的池底能看到海面,大鱼跃起,透明效应,仿佛身处海面深渊。
谢眷和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定力,女孩转头跳入他怀里那刻,那柔软的身体在他眼前上下抖动,尽管他已经尽力忽视,可令他痴迷的女孩就在他怀里,又怎么可能做到心无旁骛。
他缓了好一阵,喉结微动,嗓音干涩、沙哑,开口,“童童,是我带你游两圈,还是先这样缓一缓?”
“别。”佟婉姝轻呜咽一声,她怕,身体还在轻微颤动,不但如此,她净白的双腿用力盘在谢眷和精瘦有力的腰上,一双细嫩的双手牢牢搂住他的脖子,与他交缠。
谢眷和眸色沉沉,闷哼了一声,她是打算要他的命。
随后双手扣住佟婉姝纤细的腰肢,托着她,靠在游泳池边缘,不但让佟婉姝缓一缓惊恐,自己也得缓一缓。
过了一阵,佟婉姝缓和过来,才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谢眷和身上,太不像话了,囧死了!
那双颊透红,没法抬头了,赶忙松开盘他腰上的双腿。
谢眷和腾出一只抱她的手,扣握她的一只腿,贴在自己精瘦的腰上,深眸欲望丛生,嗓音低沉,“别乱动,还会有鱼群。”
还会有鱼群?
佟婉姝身体一僵,小脸变白,不敢多看一眼池底,保持住还挂在谢眷和身上的姿势,太暧昧,还有他的身体太坚硬了,咬了咬唇,“我还是上去吧。”她都要怕死了。
谢眷和并不打算放人,眸色如同深海无底,“都下来了,游两圈吧。”
“不要。”她会怕死的。
“我带你。”谢眷和替她做了决定,带她游两圈,他身体灵活的翻身仰泳。
体型差异大,佟婉姝像个小挂件似的搂住谢眷和的脖子。
两人男下女上,水波粼粼,四目交缠,男人的眸色深邃炽热,深如海底,似要将美丽女子吞噬,美丽的女子水光灼灼的眼眸里透着妩媚,柔波闪动。
仿佛是天地间纠缠的恋人,似乎要融入了一体。
谢眷和看向上方的佟婉姝的眸色渐沉,他低吟,“童童——”唤她的小名,嗓音透着隐忍和缠绵,高大健硕的身躯停靠在了池边,一只手从佟婉姝的腰上绕到她的后脑,将她的头轻轻地往下压了压,缓缓靠近他想念许久的软唇。
他想吻她。
想了很久。
佟婉姝眸色定定地看着越来越靠近她的谢眷和,他清冽的气息也越来也近,她的呼吸渐渐沉下,心脏突突直跳,瞳孔缩了缩,眸子微颤,忽的撇开头,谢眷和薄唇从她耳朵擦过,轻轻柔柔的,亲吻落空。
谢眷和转而轻笑,深不见底的眸卷着退不散的欲。
佟婉姝眼眸里染着水雾,唇瓣蠕动,“你——你无耻——”不但想要亲她,竟然还起反应了,虽说这样的情况不起反应才不正常,不是说到了他这个地位的人物,特殊训练过么。
这么没定力么。
禁不起诱惑。
见色起意,肤浅的男人。
而且反应太大了吧,都能给她当座位使用了。
偏偏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有了感觉。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笼罩住她,难以言表。
比牛奶还娇嫩的面颊浮现出一丝丝粉嫩之色。
谢眷和缓缓仰头,那双旋涡般的深眸凝视气鼓鼓的佟婉姝,她粉扑扑的脸上有些许小水珠,面颊上余留的细微发丝也透着水珠,阳光透过,白皙粉嫩的肌肤泛着星星点点的细光,像是刚从海底露面的美人鱼,因生气美丽灵动的眼眸略微的染了一丝红和气愤,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勾他的魂魄。
谢眷和深而不见底的瞳孔里尽是迷离,喉咙干渴又沙哑,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腰上嫩肉,炽热的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裹了熔浆般粘稠滚烫,低沉、轻喘的气息在他胸腔荡漾,难以平复。
“嗯。”谢眷和低声,“我无耻。”他承认。
他还要更无耻放荡些,想要了她,狠狠的。
又不得不克制住狼的本性,装克己守礼的端方君子。
他本就不是什么生长在高门大院饱受文墨熏陶的世家贵公子,而是潜伏在内陆里最凶残的沙漠猎手,目标明确,善于装点自己。
偏偏痴迷于城堡里的美丽公主,又不得不为了城堡里的公主披上了人皮,成为她爱的君子模样,收起那些想狠狠犯规的心思。
城堡里的公主又怎么会知世界上最凶猛的阿拉斯加内陆狼内心的不为人知,只是很无语,哪有这样的,还脸不红心不跳就承认的。
不要脸。
谢眷和敛了敛欲望丛丛的眸,望着有些恼的她,转笑,“抱歉,是我不守规矩,无礼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
聊胜于无。
随而嗓音低沉,“童童,你这个样子。我很难不无耻。”虎口轻轻地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深眸沉沦。
“”他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自己管不住,还是她的问题咯。
见色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
所以,装模装样,毫无诚意的道歉,有什么用。
她决定远离他。
正有这个打算,复又被谢眷
和按在怀里,“乖乖的,别动,让我待一会儿。”劣根万丛生,终究是舍不得伤害他的公主,他愿为了他的公主,乖乖隐藏,穿上外衣,成为一位端方自持的绅士。
转又低头埋在佟婉姝的肩胛中,暗自叹气。
他以为他的诱惑足够了,学习得够充足了,傲娇的小孔雀怎么还不动心,还不能喜欢他么。
明月在怀,看似唾手可得,实则小姑娘偏不就范,她更像一位让人挠心挠肺的高贵猎手。
谢眷和头埋在佟婉姝颈窝处,嗓音低沉,看似是打着商量,实则跟是铜墙铁壁,粗粝的手掌控着她的腰,她压根动不了,并不是她能做主的。
被这样掌控着,佟婉姝心里很不爽。
她觉得谢眷和不是无趣、木讷,是骨子里透着坏。
是一头披着端方公子皮的猛兽。
随时随地都可能兽化。
一阵钝痛感从佟婉姝身上传来。
嘶——
谢眷和竟然咬她的锁骨?!
还那么狠。
她允许了吗?
并没有。
第20章 第二十章驯兽师。
最后这场不正经的游泳,在谢眷和深眸迷离之际,佟婉姝像一条灵活的美人鱼,在他怀里脱身,一只脚蹬上他结实的大腿,另一只脚踩上他的肩头上岸。
只差一步跨上岸,她纤细净白的脚踝被谢眷和粗粝的虎口握住,她重新跌入游泳池,坐在了男人的怀里,被他公主抱。
谢眷和眸色幽深,身体滚烫。
佟婉姝美丽又灵动的眼眸里还裹着未定的惊吓,又被谢眷和的肌肤裹烫着,她呼吸深深一下,眸色不停颤动。
谢眷和一个旋身将她放在池边,身体还没挤进她的腿中,佟婉姝抬腿踩在谢眷和胸膛上,禁止他进一步靠近,美眸里透着警告与媚。
像极了高贵美丽的驯兽师正在降服一头巨兽时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威压。
谢眷和仰望着公主眼里充满的驯服感,笑,逮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脚,带领她的脚,一寸一寸地勾描他的肌肉线条。
谢眷和站在池中,游泳池的水位在他的腰腹部位,他健硕的胸膛上挂着一颗颗透明的水珠,佟婉姝的脚趾每描绘一寸他结实的肌肤,他身上一滴又一滴地滴在她的脚趾上,滴在她的趾甲上,她的甲油是银色的,上面点缀了细细的亮片,在阳光下射出的光,唯美又柔和,她身后更是万丈光芒,无论何时都是圣洁而美丽。
谢眷和领着她的脚越来越下,从胸膛到了腹肌,佟婉姝的周身微微颤动,整个脚痉挛的蜷缩起来,轻柔的呼吸逐渐不稳,心跳如鼓,指尖轻颤。
男人过于诱惑,深邃的眼眸缱绻缠绵。
佟婉姝一秒破功,眼眸里入党般正义无邪的坚定目光,被一举击破,她抿了抿唇,越往下,她的目光不约而下。
他那儿在水下,还是那么明显。
无耻之徒。
佟婉姝脸颊和眼眸都微微泛热,不敢在多看一眼,起身,转而抬腿踩在他结实的肩头,微微弯身,轻挽在后面的发丝,随之散落了几丝,雪白皮肤,柔软的唇瓣,傲娇的小脸,眸色点着亮光,几分居高临下的韵味在里头的她,柔美又娇贵,像一只纯白高贵的孔雀。
谢眷和正仰头凝视着他高贵的公主,薄唇上勾勒这一丝玩味的笑。
狗屁老男人,还笑,敢这么撩她。
让他多吃点苦头。
佟婉姝玩心起,牛奶白的脚轻轻抬起谢眷和完美而无死角的下颚,涂了甲油的脚趾很美,泛着柔和的光,勾画着他下颌清晰立体的轮廓线,慢慢地往下,停留在他微滚的喉结上,随而又踩在他的心口处,净白纤细又笔直的腿上还挂着细细的水珠,酌着细细的光,晃晃悠悠、娇娇欲滴,似朵朵盛开的诱人罂、粟,妖艳而妩媚。
她的身体缓缓靠近谢眷和,轻柔且带一丝香甜的气息,令人沉醉。
谢眷和身形巍然一怔,喉结微动,气息不稳,沉眸深深地凝视眼前高傲的公主,忽而捧住她的脚,低头在她嫩白的脚背上亲吻了下,像个信徒般虔诚,带着他所有的诚意奔向他的神。
随而抬目,深邃无垠的瞳孔里欲望还没退散,低笑,“童童,你这样玩你的未婚夫,不怕玩坏?”
佟婉姝被谢眷和捧住的脚落地后都还在颤抖,支棱起的威压,一瞬破防,她软唇蠕动,“你无耻。”
什么端方、古板,假得很!
见色起意的色、鬼才是真。
她其实很想说,玩坏了就坏了,大不了换一个。
但是不敢当他面说,她领教过谢眷和这个男人,他就是一头披着华贵外衣的凶狼,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已经在这头随时都可能兽化的男人的欲望下蹦迪了许久,该收则收。
不然会玩火自焚的。
这个道理她很明白。
佟婉姝气呼呼地踹了谢眷和的胸膛一下,转身离开。
谢眷和高大健硕的身体靠在池边,深潭般的双眸盯着丢下她的高贵的孔雀小公主。
低笑。
再看看自己还真是不好受啊。
下功夫撩人,反将自己弄出一身狼狈,真是一只高贵、狡猾且不听话的小孔雀。
他的反应太大,独自游了数圈才消下去。
*
婚礼在中午。
下午游轮停泊在港口浅海区,有游艇表演,几十辆游艇整齐划一的表演节目。
佟婉姝换下了礼服,一条沙滩裙,在甲板的观景台上看表演,轻柔的风拂着她的裙摆和发丝,她轻轻抬手捞了捞柔顺的发丝,头发迎着风散在洁白纤薄的美背上,像一只高贵的孔雀拥有着美丽的羽毛,优雅又从容。
太阳无声无息地离场,天边晚霞慢慢地爬上来,倒影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也映在了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和柔美的线条上,形成一道独特的美丽风景,远远胜过正在表演的游艇。
迷了多少双眼。
看着身单影只的佟婉姝,有些不知所谓的公子哥开始蠢蠢欲动,只是她在贵宾区,是婚礼主人的贵客,迟迟不敢前进,始终还在观望。
谢眷和上来,正巧瞧见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不远处专注看表演的佟婉姝,他离开她身边不过几分钟,谢眷和携一身凌厉走向佟婉姝。
佟婉姝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带着淡而清的酒味。
她熟悉谢眷和的脚步,他的步子沉稳且长。
知道是他,她并没回头,继续看表演。
谢眷和在她身后停下,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分别放在她身边的白色围栏上,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圈抱,像是狼对伴侣极高要求的占有欲,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域。
只能有属于他的印记和气味。
其他群体不得靠近分毫。
“喜欢这样的婚礼吗?”谢眷和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徐徐而来。
谢眷和靠得太近,佟婉姝不自在,她纤柔的背脊紧了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眷和气场不对劲,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此时他像极了内陆狼,领地意识极其强,战斗力强,处处透着凶狠感。
佟婉姝在兴致上,扁扁唇,“游艇表演挺有趣的。”主要表演的是个个都帅,健硕的肌肉,强壮的体魄。
谢眷和的冷峻的脸轻轻贴了贴佟婉姝的脸颊,挡去她的视线,低声说,“我们结婚也这样。”比这个更盛大、壮观,他的公主一定是最璀璨夺目的,这些赤身裸体的不行,“不过,我们中式的也要一场。”
“”她说话了,点头了吗?自说自语的,这男人的臭毛病真多,独裁、专、制就是一大忌讳。
谢眷和眼尾的余光扫去那些不长眼的人,在谢眷和出现那刻,哪些目光都已经渐渐隐去,即便带着遗憾,也只能遗憾。
这个男人在最尊贵的贵宾区,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惹得起的。
新一轮表演又开始了,这次是水上飞人的表演,每一对都装扮成新婚的‘新人’表扬新婚快乐,伴随着展开的烟花,美得像一幅画。
佟婉姝明亮的眸子闪现一朵朵绽放
的烟花,浪漫的场景谁都喜欢。
谢眷和看见女孩眼底炸出的一簇簇艳羡的星光。
问她,“想玩吗?”
“啊?”这个要怎么玩?
让强壮的肉、体抱她吗?
佟婉姝想到会那样亲密的接触,一阵羞涩感袭来,双颊粉扑扑的,声音里带着娇羞,“找个最帅的。”不太帅那样高强度的飞跃,会不太出片吧,最好是五官轮廓线没有死角的。
佟婉姝想着美事,腰上的力度紧了几分,勒得疼,谢眷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落下,“还想找谁?”几分不悦和切齿。
还不等佟婉姝反应过来,谢眷和牵着她下了观景区,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一套崭新的水上飞行设备拿了过来。
谢眷和站了上去,平衡度很稳,很专业。
沉着帅气。
佟婉姝还愣愣地看着谢眷和,他伸手,“把手给我。”
什么?
佟婉姝稍稍惊讶后,在他肌肉结实且有力的手臂伸向她时,跟有什么魔力似的,她是无条件相信,当真把手递入谢眷和的掌心。
谢眷和握住她柔软无骨的手指,将她抱怀里低声说,“抱紧我。”
佟婉姝不敢看下面,滚滚的海水,让她害怕,她配合地搂住谢眷和的脖子,谢眷和强劲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身。
飞龙瞬间腾起,伴随佟婉姝地轻呼声,身上的沙滩长裙,随之翩翩起舞。
谢眷和身上穿的是休闲的棉麻白衬衣和休闲的裤子,跟佟婉姝身上的沙滩裙是成套的,两人在空中,宛如一对交颈飞行的大雁,柔情缠绵。
游轮上的口哨起哄声一阵阵。
佟婉姝又羞又害怕得紧紧搂住谢眷和的脖子,抬眸间双眼雾蒙蒙的,谢眷和的嗓音在她耳边低沉,“童童,再抱紧一点。我们换姿势。”
佟婉姝咬咬唇,听他的,搂住他的脖子又紧了紧,任由谢眷和在半空中变换姿势,时而公主抱,时而单手抱,时而下坠,佟婉姝惊呼的同时,一双腿盘在谢眷和的腰上,他单手兜住她的臀部,在空中来回换了很多个飞行姿势。
每一个飞行姿势都帅到没边界。
佟婉姝第一次玩这么刺激,这种水上飞人,以前都是在网上看别人玩,哪些视频下的女生羡慕不已,男生气势汹汹地说,女朋友要是敢背着他们玩这个,打断腿。
那时候她在想,将来有机会也要去玩的,一定要找个小气的小哥哥抱她。
没想到会是谢眷和带她来玩,还飞得这么酷。
老男人会这么多啊,这么看来,也不是单单的无趣。
佟婉姝缓缓垂眸,浓密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又一下,唇角微微上翘。
谢眷和低头看乖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女孩,他捏在她腰上的力度又紧了紧,嗓音低沉,“我是不是最帅的。”
佟婉姝没回他,心底是认可的,帅,真的很帅。
飞行结束,并没有向她刷到的视频要双双坠水,谢眷和抱着她四平八稳的落地,她身上半点水星都没有沾上。
落地后,佟婉姝脚下虚浮,谢眷和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拧开一瓶水递到唇瓣,“喝点水,缓和下。”他没敢玩刺激的,飞得不高,怕她受不了。
佟婉姝就着谢眷和的手,抱着水瓶喝了一小口水。
“还好吗?”谢眷和轻轻抚摸她的背。
佟婉姝点点头,“你怎么会这个?”这个很专业。
“不难。”比起部队的水上训练,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臭屁的男人。
沾沾自喜。
佟婉姝在谢眷和怀里待了会儿,看向平静的海面被霞光一层一层的装裹着,比她在任何地方看到的晚霞都美。
“想不想出海玩?”谢眷和就着她喝过的水,喝了一大口。
这个时候吗?
怎么出啊。
“在这等我。”谢眷和丢下一句,转头离开。
佟婉姝看着谢眷和拿走的水少了一大截。
他喝了她的水?
佟婉姝垂眸,咬了咬唇,手指轻轻抠着嘴唇。
几分钟过后,谢眷和驾一艘游艇上,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佟婉姝上了游艇后,谢眷和开上游艇离开游轮。
五月中旬的天,鹿城的天气很暖,傍晚的海面还夹着一丝丝暖风,谢眷和慢慢地驾驶着游艇,从静谧的海面而来,触到霞面覆盖的海面,霞光的余晖毫不吝啬,一点点倒影在他们的脸庞和周身。
佟婉姝拿了手机录了一段海面和天边一线天的霞光,镜头转动,一张完美侧脸进入了她的镜头中,戴着墨镜的谢眷和,露出完美的下颌线,以及他衬衣下健硕的体魄都在她镜头之中。
佟婉姝心怦怦怦直跳,低眸,脸颊爬上一层红晕,不知道是染了霞光,还是别的。
正对着拍摄的视频发呆,谢眷和低沉的嗓音落下,“要不要来试试?”
“什么?”佟婉姝明眸划过一丝惊愕。
“开游艇。”谢眷和看向她。
“不要。”她不会。
佟婉姝极力摇头,拒绝,谢眷和拦腰将她抱到他的身前,前方是游艇的方向盘控制区。
谢眷和一双手握住佟婉姝的手去触碰旁边的控制杆,给她介绍游艇控制区的功能和用途。
佟婉姝听着谢眷和缓而沉的嗓音,思绪有点往外跑,太有配音天赋了,将来高低让他配两句。
谢眷和低沉的嗓音还在她耳边,“双柄向前推是直行,单柄是控制左右方向,比如左边横拉,”他的话语落下,游艇被谢眷和操控着在原地大转弯。
思绪远飞的佟婉姝吓得不轻,“啊——”立即搂住谢眷和的脖子,抬眸间,两人视线触碰,深邃缠绵。
“嘶——”佟婉姝脚上的痛,打破气氛。
“怎么了?”谢眷和凝眸。
“刚刚撞你腿上了。”佟婉姝没好气地瞪他,粗鲁的男人。
她的脚背撞到了他的腿骨上,这人不知道是怎么练就的这身硬肉,跟铜墙铁壁没差别。
谢眷和看着她眸里的眸子爬上一丝浅浅地雾蒙,深眸紧了紧,“抱歉。我看看。”抱她坐上甲板,摘下墨镜,脱下她的沙滩鞋,白嫩的脚背上一道红印。
谢眷和冷吸了一口气,懊恼不已,是他过分了,不知轻重了。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揉了揉红印,低头虔诚又温柔地亲吻佟婉姝的脚背。
佟婉姝脚趾蜷缩了下,怎么又亲她的脚背。
余晖照应在海面上也印在了心上。
海风轻轻拂过,霞光照在整艘游艇上,天海相连。
佟婉姝低头在润图,刚刚出了很多美照,都是可以投喂朋友圈的好物料。
谢眷和在听电话,“嗯,还要些时间。先压你那边。”
简单几句工作上的电话听完,他靠近还在精致选图的佟婉姝,另一只手臂撑在她身后,问她,“刚刚都拍了什么?”
他突然地凑近,佟婉姝没有准备,心脏飞速跳跃,答,“海。”
“有我吗?”谢眷和扭头看向佟婉姝,眸色深深。
两人距离很近,在稍微近一点就能触碰到彼此的脸颊。
佟婉姝心漏了一拍,心虚地撇过头,“没有。”说了假话,心跳得很快。
谢眷和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入怀里,圈在自己的范围内,她好小一只,腰又细又软,他低头看她手机里的照片,一眼望去都是她的美照,“真的?”
佟婉姝抿了抿唇瓣,轻哼了一声,像极了撒娇时的小猫亮了亮没有攻击的爪子,专挑人要命的心尖儿挠。
谢眷和看着触手可及的女孩,想要犯个规,长指抬起佟婉姝精美的下巴。
正在仔细修图的佟婉姝,突然被男人霸道的架起了下巴,她不满地‘呜咽’了一声。
谢眷和盯着那两片柔嫩的唇瓣,眸色如墨,呼吸逐渐沉,色彩饱和的余晖映在女孩牛奶肌肤上,不同的光面交织,独特娇媚。
他的气息沉重起来,低声说,“童童,抱歉了。”
佟婉姝还没明白谢眷和道歉是什么意思,谢眷和强势压下来,终于控制不住诱惑,借着越发霓满的天和边,吻上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
鼻息里是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干玫瑰与法
式叠香的交缠,他只觉得一向沉稳克制的自己仿佛随时彻底失控,撕下华丽的外表,还原本质。
佟婉姝没有接过吻,偏生谢眷和不是温柔的主儿,他的强势试图夺走她所有气息。
她像是失了氧的鱼,大脑昏沉,身体又软又轻飘飘的,本能忘了思考。
任由他温润炽热的唇层层压迫,舌头缓缓地渡了过来撬开她的贝齿。
托住她的,跨坐在他的怀里,被他支配着,无力抵抗。
任其漂泊,自有港口。
许久之后,佟婉姝被迫趴在谢眷和怀里,软趴趴的,谢眷和靠在甲板上的围栏上,一只手兜着她的脑袋,另一只粗粝的指腹隔着柔软的裙子,轻揉着她的腰窝,低头深眸盯着佟婉姝被他亲吻到微微红肿的唇瓣,眼眸湿漉漉,被蹂躏惨了,他喉结微滚,出声,“抱歉,是我不守礼教,孟浪了。”
装模作样。
毫无诚意。
“知道还这样?”她都快停氧了,他还不停。
男人的控制欲强得可怕。
在这上面一点不听她的意见。
不是善茬。
很兽。
她要掌控主权,不能被他左右。
一边说着毫无诚意地道歉,一边还紧紧圈住她,像一只凶狠的战狼圈住属于他的猎物。
结实的胸膛滚烫如熔浆,似要将她熔了。
佟婉姝纤细的手指推了推他谢眷和的胸膛,柔声说,“这样不舒服。我要起来。”
谢眷和手上力度松开了些,见她要起身,脚步又是虚浮的,怕她摔了,伸手托她一把。
佟婉姝站起来,转身嫩白的脚抵在了谢眷和的胸膛上,宛如高贵的女王般垂眸俯瞰看,哼声,“你要是想跟我结婚,就要哄着我,顺着我,让我开心。不可以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不如这个几十分钟的亲吻,几分钟开始她吃不消,不想要了,他还不停。不跟他说清楚,将来还不知要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子。她不要,他必须停,无论何时。
“好。”谢眷和笑,深眸是短暂满足后地浓浓宠溺。
佟婉姝美眸眯了眯,不信,“是吗?那就收起这些心思。”她不瞎,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她,像一只能洞察他想法的小狐狸。
被拆穿的谢某人,反笑。
又想亲她,继续,狠狠的,压在怀里。
“不行。”谢眷和低沉的嗓音里是果断。除了这些,什么都可以听她的、顺她。
佟婉姝美眸又眯了眯,带着审问,“什么不行?”
好不容易穿过了无生机的沙漠狼,终于有机会叼走了象牙塔里的公主。
尝过一次,岂有怎么会只尝一次。
更不可能是浅尝。
谢眷和深幽暗沉的眸,落在女孩脚背上那一片浅浅的红,是他的腿撞的,眸色定定,随即收敛内心的,“好,听你的。”
谢眷和说着又一次将佟婉姝圈进怀里,嗓音沙哑,“童童,这次回去,我们开始筹备婚礼好不好。”这件事要听他的。必须听。
他的克制、定力都已用完,想要得到她,让她成为他的,这种想法很强烈,在他的脑海里徘徊无数、无数次。
什么端方自持,在他的公主面前,通通撕下。
无心在跟她慢慢了解。
婚后在一个屋檐下,在一张床上,更好了解。
至于公主爱不爱他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左右也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
佟婉姝瞧着谢眷和表面一副沉着自持的状态,实际阴暗爬行的模样,严重怀疑谢眷和没把她刚刚说的这些放进心里。
*
原本一天一夜的行程变成了三天再成了五天。
还有点放荡不羁。
她发了朋友圈,有余晖,有平静的海面。
还有她撩头发丝,踩在沙滩上行走,长裙飘飘,身姿摇曳的绝美剪影。
一一一:买噶,童童公主绝美绝美,谁给你拍的照,老男人吗?
童童公主:可爱卡通剪刀手JPG.
一一一:老男人这么厉害了?被驯化了?
嘤嘤嘤:你这样没礼貌的称呼,最好不要被妈妈瞧见。
一一一:吐了吐舌头GIF.
一个断了两个多月联系的好友,发来消息:
Fay:【sara,代公子说你未婚夫是一头披人皮的野兽。】他被爸爸关家里学做生意,都是谢眷和的手笔。他的原话是‘童童那不要脸的便宜未婚夫是一头人面兽心的禽兽’。
Fay:【sara,你是打算成为一名驯兽师吗?】
驯兽师这个职位听起来还不错。
或比她最开始的想法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