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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徒有虚名

作者:词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蘼瞬间收了闷闷的神情,站直了身子,正色道:“请首尊恕罪,这些人我们都暗中登门拜访,请他们牵头南下清田,但……”


    “他们全都一口回绝?”赵缭接道,仍旧翻动卷轴仔细研究。


    “是的……请首尊恕罪……”江蘼低着头。


    “这不是你们的问题。”赵缭合住一卷,面色已沉,“是我太高看这群酸儒,平日见他们就喜欢痛心疾首上一些忧国忧民的折子,倒忘了他们的本性,不过是一群空有嘴上功夫,一点人事不干的酸儒罢了。”


    “首尊,虞沣私吞学田的事情,没人比我们观明台更了解,论查处案件,也没人比观明台更熟练。何不我们自己出手,定可一举击之。”


    “不行。”赵缭一口回绝,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来,我们观明台直到现在,名义都是东宫卫属,却做了倒虞的先锋,皇上一定会怀疑我们幕后是否有其他操纵者。


    皇上一旦怀疑我们别有所图,我们提供的证据的证明效力就会大打折扣。


    二来,世人皆知,观明台帮皇上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脏事,如果我们出手,皇上也会被人指摘。


    他可不会陪我们趟脏水。”


    “可是您列的这些人,都已经是所谓的宁折不屈的‘当朝清流’,尚且如此畏惧虞家。又有谁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还会开罪虞氏的事情呢?”


    赵缭合住将面前的卷轴推到一边,抱着胳膊沉思起来。


    的确,南下清田这事水太深了,但说到头还是皇上和太子之争,最终就是皇上一句话。


    先不说以虞氏之势,怎么可能坐等被宰。可就算干得再好,万一皇上心一软,又放了太子,那夹在中间的人,可真是里外里不是人,哭都没处哭去。


    就算是所谓的“清流”,也不会真的正直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纯粹地为国为民。


    沉思片刻后,赵缭抱着的胳膊松开,摊开纸笔,“唰唰唰”写了几个名字,递给江蘼道:


    “明日午后,约见这几人。”说完,赵缭补充道:“我亲自去谈。”


    “明白。”江蘼接过名单,又不无担忧道:“可是您这月几乎都不在辋川,会不会让镇上人起疑啊?”


    “我刚遭遇山匪,深受重伤,闭门养一两个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赵缭站起身来,想了一下,又问道:


    “之前誊抄的生民录在哪?”


    “这里。”江蘼上前一步,精准找到一卷,递给赵缭,嘴角已经不可自制地多了一抹笑意。


    果然,首尊有她自己的考量,不会单单为了一个岑恕,就跳崖的。


    赵缭接过卷轴,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


    “备车,回盛安。”


    。。。


    迎春楼顶层的密间内,满桌的佳肴一筷子未动,赵缭靠在椅背上,双臂抱在胸前,直视着对面人,等他的答案。


    这是上次科举的状元郎,如今供职于都察院,虽然年纪轻轻,但素以直言敢谏著名。


    此时,他看着手中的文书,脸涨得通红。


    “怎么说?”赵缭等得耐心殆尽,“正如本座所言,你若肯应这件事,自有观明台保驾护航。


    日后回朝,本座和观明台,定全力托举你,你想坐到哪,我们就能托你到哪。”


    “我……”小状元双手把文书放回桌面,不敢直视赵缭:“首尊,真不是我不想去,或是我不敢去,实在是我家有八十老母,好不容易才供我入朝……


    哦对对了,我刚刚成亲一年,我新婚的妻子才刚有了身孕,我实在是……”


    “知道了,出去吧。”赵缭放开抱着的手,面色未动:“这等苦差,不愿意接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若你敢漏出一个字,你八十岁的老母、新婚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只能在黄泉下共享天伦了。”


    “明白明白!”小状元忙不迭道,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出了密间。


    “带下一个。”赵缭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朗声道。


    这次这位上了些年纪,与已故的荀司徒颇有几分私交,在朝中因洁身自好、不畏权贵而有几分美名。


    可赵缭早已没了任何期待,靠着喝茶沉思。


    那人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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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文书看了半天,不时用余光瞟向赵缭。


    赵缭把茶杯放下,抬头不轻不重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那人感觉如坐针毡,仿佛被嘲讽了一般,登时把文书往桌上一扔,气呼呼道:


    “可不是本官怕了虞相不敢去,而是本官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能与你们观明台这群鼠辈为伍!


    你们还敢打出清君侧的名号呢,我看最该被清的就是你们!”


    这一番话,把赵缭听笑了。


    那人见状,恼羞成怒直接暴跳如雷,连连剖白道:“你搞清楚!可不是我不敢去!”


    “出去!”赵缭收了笑容,断喝一声,一句话都再懒得说。


    那人被这声吓了一跳,气得瞪了赵缭,还是灰溜溜出去了。


    “让他闭嘴。”赵缭捏了捏了眉头,无语溢于言表。


    天黑之时,名单上最后一个人也狼狈离开。


    隋云期和陶若里在密间外,正犹豫着怎么进去面对赵缭的怒火,赵缭已快步而出,手里拿着生民录,留了句“我出去一趟”,就不见了踪影。


    。。。


    “你是何人!竟敢夜闯皇子府邸!”


    七皇子在盛安落脚的宅邸院中,月色如水倾泻,落在负手而立的赵缭身上。


    “末将有要事,求见七皇子。”赵缭沉声道。


    人都在院子了,好一个“求见”!


    侍卫长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堂堂观明台首、朝乘将军,竟翻墙而入,恍如盗贼,我可没看出足下求见皇子的诚意。”


    赵缭耸耸肩,不以为然道:“密事相告,不适宜大张旗鼓地求见。”


    “无论何等密事,皇子府邸也不容你如此放肆!”侍卫长怒道,可眉眼中,分明有些许闪躲。


    赵缭精准捕捉到,向前走了一步,道:“容不容我放肆,也得请七皇子出面一见。”


    “不见!”侍卫长拔剑相向。


    “不见?”剑光寒寒,赵缭不仅不必锋芒,反而还又向前几步,冷笑着戏谑道:“不会是七皇子不在盛安,所能不能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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