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菱明白路遥的意思，但账不是这么算的。
那些营销号吃的就是这碗饭，娱乐圈的真真假假又真的重要吗？维持热度，从来不是只靠艺人自己，他们明辉娱乐，又怎么能够开娱乐圈的先河去做这件事情？
“路遥……”丁菱看向路遥，刚开口，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面前路遥的表情很熟悉，和南城视频里，路遥对苏俊良说话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不是在征求意见，他只是在告知。
如果公司不做这件事情，那路遥会自己去做。
丁菱瞬间了悟。
“我知道了。”丁菱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去做。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就是对的了吗？
她早就看那些营销号不顺眼了。
这个先河，明辉娱乐就开了。
*
路遥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会议室里等待的汪明知一眼就看见了。
他立刻走到路遥面前，路遥拉开距离，停下脚步。
“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问我们俩关系怎么样。”
“果然。”汪明知问，“你答的什么？”
“正常关系。”
汪明知闻言发出一声嗤笑，不屑地勾起嘴角，目光在路遥脸上扫了一圈，扔下两个字：“虚伪。”
扬长而去。
背影中都透露着一股得意。
他们两人走到会议室外时，里面还有嗡嗡的讨论声，只是门一开，他们俩一露面，讨论声就停了。
静音效果堪比班主任。
吴安易左看看右看看，有心想问些什么，但实在问不出口。
无他，不熟。
说实话，面对路遥，他总有些怕怕的。
从安对上吴安易的目光，眼里相同的情绪让他们顿时有了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不约而同低下了头，拿上手机就开始刷。
手机，果然还是太好玩了。
只有白尤独自‘开朗’，拉开凳子示意路遥过来，张口就问：“老师找你们过去干嘛？”
话一出口，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商量热搜的事情。”
果然。
会议室再次沉默下来。
就像有一只蚂蚁，在每个人心头爬来爬去，爬得他们心痒难耐，但又生怕动一下，这蚂蚁就爬到了他们心里——
这就不是痒了，得死。
所以当丁菱推开会议室门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十分疑惑，真想关门再重新进一次。
她居然有了一种自己很受欢迎的错觉？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还是有些话想和大家说一下。”错觉归错觉，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这段时间忙着准备演唱会，时间紧张，我知道大家压力都很大，精神比较紧绷。”
“所以平日里如果有些小矛盾、小摩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希望不要往心里去。”
“大家再努努力，挺过这一个月就好了。”
“之后我们就给大家放假！”
练习生们给面子地欢呼了几声。
丁菱又进行了一系列开解、劝慰、画大饼的讲话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如果，有任何问题，一定要记得找我，或者找李强、徐斌，或者公司里的任何一个老师沟通，公司一定会帮助大家的。”
这句话一出，练习生们齐齐松了口气，知道今天的会议总算是结束了。
吴安易埋着头，一时间不知道是和路遥尴尬地待在一个房间里更痛苦，还是听丁菱讲一小时话更痛苦。
不过好在，两种痛苦都要结束了！
“我有问题。”
吴安易一口气还没出完，他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丁菱眉头一跳，很想当做没看见路遥举起的手。
在记忆里找一找，好像能发现，路遥每次主动开口，都没什么好事呢？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丁菱扬起笑容，看向路遥，问道：“什么问题？”
“我没钱了。”
？？
什么东西？
没钱了？
没钱了也要找公司……吗！
干！
路遥是孤儿啊！
丁菱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问：儿童如何长大？
答：父母抚养。
再问：如何抚养？
再答：父母给钱给爱。
又问：那如果没有父母呢？
得公司来养啊！！！！！
丁菱想抓头。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他们给过路遥一分钱吗？
有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该不会一分钱也没给路遥吧？
啊？
不是吧？
他们明辉娱乐真的是周扒皮吗？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联系财务，你不要担心，在公司，你绝对不会有金钱上的问题，好吗？”丁菱看着路遥，试图让对方看清自己眼底的真诚。
“好的。”路遥点头，似乎是看清了丁菱的真诚。
丁菱匆匆离开，而会议室不知怎么，又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
吴安易觉得自己刷手机刷得手指都痛了，尴尬总是这样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呢。
白尤又一次开了口：“你没钱你怎么不和我说？”
唰的一下，大家都看向了白尤。
苍子真眼里透露着迷茫，路遥没钱，白尤也要解决吗？
朱向明探出一个脑袋伸到白尤面前，“我没钱！”他眨巴着眼，透露着渴望。
“你没钱找我干嘛？”白尤把朱向明的头推回去，“找你爸妈。”
朱向明坐正身体，默默瘪嘴。
和父母说有用的话，他还用和白尤说？
朱向明这样一打岔，会议室里的气氛好了许多，等李强来带着大家下楼坐车的时候，练习生们已经能够嘻嘻哈哈地聊天了。
虽然路遥和白尤身边好似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但整体气氛还算和谐。
当晚，路遥就收到了李强带来的三千现金。
不是不想转账，而是十四岁的路遥还无法开通网银。
这钱还是李强现去银行取的。
对此，白尤发表如下声明：“你以后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你就跟我说，我帮你在网上买，你再给我现金就好了。”
移动支付时代，现金在线下能购买的商品，终究是不如线上丰富。
对此，路遥做出感谢：“谢谢，我知道了。”
白尤十分满意且欣慰。
路遥需要帮助，而他提供帮助，简直完美。
一夜不知道算不算好眠的好眠，第二天一早，练习生们再次齐聚练习室2。
尽管过去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但生活还得继续，他们的工作也停不下来。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黑压压的摄影机，拿着文件的丁菱。
“恭喜各位练习生们，第二象限的考核圆满结束！”丁菱在镜头后鼓掌。
甚至几乎没有变化的台词。
“三周后，在9月3日，我们将迎来第三象限——破茧的考核。”
连筹备时间都是一样的。
没人说话，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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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丁菱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们在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
“现在，我手上已经有了第二次考核的投票结果。”
练习生们抿起了嘴，垂下的眼透露着他们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丁菱深吸一口气，念出了这次的排名。
“观众选出的，第二象限考核中最符合概念的舞台分别为：《更好的明天》《DREAM》《不放弃》”
三个节目的名字一出来，如果不是正在录制，吕嘉年差点就憋不住笑了。
都是邱于歌组的节目，还说什么呢？
符合概念？
不就是看人气吗。
丁菱的声音没有停下，“经观众投票，最符合概念的练习生排名为：”
“第一名，邱于歌。”
“第二名，朱向明。”
“第三名，尹鸿雪。”
“第四名，苍子真。”
“第五名，白尤。”
丁菱的速度很快，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停顿。
“……第九名，路遥。”
吕嘉年没忍住看了过去。
不止是吕嘉年没忍住，好些人也没忍住，看向了路遥。
上次路遥还是十二，这次就第九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对，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两个月的时间，空降的路遥就越过他们这些练习了四五年的人，成为了第九？
那他们这些第九名之后的人算什么？小丑吗？
*
【不是，新人的排名怎么升得这么快？】
——
【主楼】
上次才十二，这次就第九了？确定没问题？
【1楼】
能有什么问题？人人都有一双眼睛，谁好谁坏还看不出来？
【2楼】楼主
回复【1楼】
就是说下位圈的那些练习生，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空降呗
【3楼】
回复【2楼】
是的呢，不然怎么他们是下位圈？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
【4楼】
看新人这个人气上升的速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加入五代了，耶斯终究是耶斯
【5楼】
不是，你们真以为空降人气那么高啊？这次邱家跟他们家换票了，所以他们排名才上去的
【6楼】
回复【5楼】
？？邱家？邱于歌？邱于歌家为什么要跟路遥家换票？人气差距这么高
【7楼】
回复【6楼】
就是人气差距高才好换吧，没威胁
【8楼】
回复【7楼】
确实有这部分原因，我听说是路遥家找上邱于歌家的，说是现在前五只有朱向明一个主唱，而路遥是肉眼可见十分优秀的大主唱，只要明辉娱乐想推一个能唱歌的团，那路遥必出，所以提前换票，打好关系，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9楼】
回复【8楼】
……还能这么谈？邱家这也给换？
【10楼】
回复【9楼】
路遥家说的也确实有点道理啊
【11楼】
回复【10楼】
六百六十六。那乌海、万元州、吴安易、黄溪、吕嘉年他们呢？他们不也是主唱？
【12楼】
回复【11楼】
他们唱得也一般吧，没路遥好，而且你怎么知道邱于歌家没跟他们换？
【13楼】
回复【12楼】
6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