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宁来的很快,顾酌还悠哉悠哉地在吧台后擦着杯子,突然被人带了出来。
把人带到稍微安静一点的楼梯口,江宴宁急切地询问:“你怎么样?黎川对你做了什么?”
顾酌抿了抿唇,“他逼我喝酒,我不肯,他就叫人打我。”
“那你哪受伤了?”
“这儿。”
顾酌将受伤的耳朵凑过去,指着那一点破皮的地方,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
时间过去了这么一会,受伤的地方也没有经过处理。
血丝顺着耳朵的轮廓慢慢往下滑,悬在耳垂,好像坠着一颗红珍珠。
江宴宁皱眉,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细心地擦拭着血迹。
嘴上不轻不重地教训几句。
“以后你一定要离他远点!他要是还找你,你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绝对不能一个人面对!”
顾酌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属于江宴宁的气息,嘴角又弯了几分,乖巧点头。
江宴宁擦拭的差不多了后,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伤口,见伤的不重,才继续问道。
“他用什么东西伤了你?”
“枪。”
“什么?”
“是枪,那颗子弹还在门板里。”
顾酌说的轻松,江宴宁心里腾升着一股火气,凤眸微眯,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
俊朗的脸上仿佛凝着霜。
“黎川人呢?”
见顾酌摇了摇头,江宴宁干脆拉着人提早下班,要去找黎川算账。
反正顾酌的老板是季泽南,请假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今天江宴宁喝了点酒,开不了车,本来是不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的。
好在今天这场聚会上,有一个他国外的好朋友,知道他着急,就亲自送他来到暮色。
只是没想到,江宴宁急急忙忙去找人,最后带回来的,会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斜靠在车门边的何文允抬头,看着两人并肩走来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
灯光昏暗,看不清面目。
单看两人的身形,身高腿长、宽肩细腰,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够格成为他的模特。
两个放在一起时,好像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气场,外人根本无法插足其中。
可何文允偏不信。
他慢悠悠地站直身子,朝顾酌扬了扬下巴。
“宴宁,这哪来的小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江宴宁依旧皱着眉,手上正在给周助理发消息,听到这问题,朝顾酌侧了侧脸,这才回话。
“顾酌,我家的。”
也不管何文允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直接打开车门,将顾酌推了进去。
“宴宁,你开玩笑吧,他……”
手机微微振动,是周助理回了电话过来。
江宴宁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单手撑着车门,将电话放在耳边。
话语中是满满的冷意。
“黎川在哪?”
电话那头,周助理愣了一下,如实回答。
“救护车上,现在估计快到医院了。地址是……”
电话挂断,江宴宁看着手机上属于医院的定位,疑惑地看了眼活蹦乱跳的顾酌,觉得似乎有哪不对劲。
他推了推何文允,将手机放在他面前。
“文允,还得在麻烦你一次,送我去这个地址。”
……
医院门口,周助理已经到了。
他熟门熟路地牵引着江宴宁往里面走去,口中报告着刚打听到的消息。
“听说是肋骨断了五根,脑袋被人开了瓢,需要缝针。后脑勺还有血肿,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后遗症。”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黎川的病床前。
看到顾酌的身影,黎川剧烈地挣扎起来,一手指向顾酌的方向,一手拉着医生的衣角。
“他!他是怪物!医生,你快解剖他,他真的是怪物!”
江宴宁唇角拉平,冷笑一声。
“看来他还得了精神病。”
周助理秒懂,走上前将医生解救出来,拉到一旁交代了一番。
江宴宁走进看了一眼黎川的惨状,又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冷嘲热讽道:“黎川,动了我的人,还没等我动手呢,就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啧,真狼狈。”
黎川气得吐血,捂着胸口,强撑着坐起来。
一只手执着地指向顾酌。
“他,都是他干的!到底谁欺负了谁!”
江宴宁将顾酌护在自己身后:“明明是你自己先做的孽,还想把责任赖在别人,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
“你,你你你!”
江宴宁擒着他的腕子,狠狠一拧,在他激烈的惨叫声中宣判着惩罚。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告诉黎伯父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我给你安排的地方吧,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他朝不远处的周助理点了点头,带着顾酌走出了病房。
但他没有直接回去,反而推开了另一间医生办公室,把顾酌按在座椅上。
“他受伤了,你快给他看看。”
顾酌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
老医生对着那耳朵瞧了许久,又戴上自己的老花眼镜看了又看。
最后甩出一瓶碘伏。
“给,再晚点,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尽管顾酌再三表示不需要,但江宴宁还是强硬地给他消了毒,又用纱布裹了几圈,最后打上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江宴宁拨弄着自己的杰作,弯腰凑近了些,突然笑出了声。
顾酌感受到一股热气喷在耳后,江宴宁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身子,将头搭在他的肩上,双手轻拍。
“今天吓到了吧,不怕,我已经帮你教训他了。”
顾酌被这哄小孩的语气窘到了,反驳道:“我没被吓到!”
江宴宁不依不饶:“你就是被吓到了,没关系,哥帮你撑腰!”
顾酌后知后觉发现江宴宁有些反常,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江宴宁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失去了意识。
也对,他今天是临时从聚会中脱身的,想必喝了几杯酒。
刚才所做的那一系列事,不过是他强撑着维持自己的清醒罢了。
现在,在这个小小的换药室,在顾酌的怀里,闻着鼻尖熟悉的苦咖啡香,江宴宁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顾酌好笑地摇了摇头。
难怪刚才这么孩子气,原来是因为喝醉了。
抱着人离开换药室后,顾酌先是找到了周助理,向他解释了一下情况。
周助理看着自家总裁酣睡的身影,表情有些扭曲。
最后无奈地去了车库开车。
把人放到车后座后,顾酌走到何文允车旁,敲了敲他的车窗。
“何先生,我哥喝醉了,不太方便当面感谢。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
何文允直视着他摘下面具后的美人脸,笑容如常:“那既然这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省得又麻烦周助理一趟?”
顾酌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住江哥家里就成,何先生,再见?”
何文允隐藏在黑暗中的拳头微微握起,从唇缝中挤出一句。
“再见。”
目送着那辆黑车疾驰而去,顾酌淡定转身。
空中的77弱弱提醒。
【宿主,他就是六号攻,何文允,主角攻在国外的好朋友,马上就会因为一次赛车比赛和顾宵结缘。】
【好朋友?哼。】
77直觉,这一声“哼”,怨气颇重。
把人送到家后,周助理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闪人,所以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刚要客套一句的顾酌被车尾气扑了一脸,只来得及把江宴宁的脑袋按在怀里,牢牢护着。
77飞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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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帮顾酌开门,随后很快消失在半空。
偌大的屋子里,只能听见一阵规律的脚步声,穿过客厅,上了楼,最后停在卧室的床边。
顾酌把人放在床上,坏心眼地拨弄着江宴宁的碎发,惹得人频频皱眉,充满怨念地捞起被子,遮住整张脸,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顶。
看到这,顾酌脸上不禁浮现出浅浅的笑意,直到回到自己房间,站在镜子前才反应过来。
他愣住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突然关掉了浴室里的灯。
镜子里的他,像是没有了双眼、没有了嘴的一具躯壳。
黑暗将他重重包围,似乎要撕扯着将他拉向更恐怖的深渊。
手机突然亮起,泛着微弱的冷光,也足以让顾酌回神。
屏幕上,是顾宵发来的消息。
他听从了顾酌的建议请了假,打算送顾父回老家,五日后才会回来。
温习玉自然也是跟着去了的。
顾酌手指微动,发出去一个“好”。
也不开灯,摸着黑完成了洗漱。
……
第二天一早,顾酌因为上午没有课,睡得有些沉,直到江宴宁敲门才醒。
迷迷糊糊打开房门,江宴宁看他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拍拍他的耳朵上的蝴蝶结。
“这蝴蝶结不错,很别致。”
也不等顾酌搭话,就转身离去,一只手指了指楼下。
“不早了,快点洗漱。我做了面,你等会直接下去吃就行。”
听到是江宴宁亲手做的面,顾酌决定暂时放过他,去了浴室洗漱。
江宴宁则去了隔壁主卧换衣服。
等顾酌洗漱完,顺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走下了三楼。
却看见一个黄毛,抱着属于他的面碗,正狼吞虎咽,吃得满面油光。
看到他,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七哥好!”
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诧异抬头道:“七哥,你怎么在这?”
顾酌死死盯着那碗面,拳头紧握,并不答话。
江宴宁提着公文包从楼上下来,看到江佑安的身影,有些不解。
“佑安?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吗?”
江佑安嘿嘿一笑:“都到这了,当然要来看看你啊!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意做了两碗面?”
江宴宁这才注意到那个面碗已经空了,再一看顾酌抿起的唇,反应过来,不由狠狠瞪了一眼江佑安。
“你想多了。这不是给你的。想吃你自己去买。”
随后又向顾酌道歉。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我做了两碗,还有一碗没动,你吃吧。”
顾酌摇摇头:“可是哥你也没吃,还是你吃吧,我随便吃点就行。”
“我不饿。算了,我给你再做一碗。”
江宴宁走向厨房忙活起来,江佑安像是第一次认识顾酌一般,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叫他哥?那我是什么?”
顾酌还在想那碗面,不搭理他。
“你和我哥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可以住在他家?”
“你还是我认识的七哥吗?”
江佑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顾酌没分给他一个眼神,直到江宴宁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他才迎上去,接过面碗,放在桌上。
江佑安看了看这碗堪称豪华的面,肉蛋虾一应俱全。
再想到刚吃的那碗只放了荷包蛋的面,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哥!”
江宴宁吓得筷子一抖,狠狠一拍桌子。
“你瞎叫唤什么?”
“这不公平!凭什么他可以吃豪华早餐,你亲弟弟只配吃一个荷包蛋!凭什么我求了你好久你才肯告诉我你家的密码,他却可以和你住在一起!你不公平!”
江宴宁揉了揉眉心。
站起身,按住了江佑安的脖子。
“他,你应该叫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