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绫听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孙捕头,这是什么意思,平安他怎么会杀人呢?”
孙捕头也很是焦心,“段大人,你快跟我去吧,百花楼里都闹翻天了。”
她眉头紧锁,让几个干办先跟着孙捕头过去百花楼看看情况,又去了一趟后院。
莫士元方才听见声响,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穿衣之时,忽听见外头有人拍门。他急忙整理衣衫,三步并两步走到门边,一打开便瞧见段红绫脸色不佳,于是乎连忙关切:“大人,外头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也顾不得二人之间那点尴尬的气氛,拉着他便往外头走去,“百花楼出事了,孙捕头说是平安杀的人。”
莫士元方才还有点睡意,现下听她一说,再加上冬夜的风一吹,浑身上下忍不住抖了一抖,“怎么会这样,定是搞错了。”
段红绫安排辛萝留在官署守着,带着莫士元还有其他人急急忙忙赶去百花楼。
二人到百花楼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差不多亮起来了,吴珉见到段红绫来了,赶紧上前道,“大人,你终于来了。”
她盯着吴珉问,“我听孙捕头说,平安杀人了?”
“平安还没有醒来,我看他身上酒气很重,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只是从现场看起来,他是杀人嫌疑最大的。”
莫士元在旁忙问,“所以,死的是谁啊?”
“便是上回在羲和楼与平安起了冲突的那位冯四郎。”
段红绫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之前羲和楼发生的事,不由得跟莫士元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连忙跟着吴珉走到百花楼内。
三人走到一楼里间,五六位茶娘子正围在一圈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惧色。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便是百花楼的掌柜柳枝。
吴珉对她道,“柳娘子,平安公子昨夜进百花楼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枝先对三人行了个礼,徐徐道,“昨夜戌时三刻,平安公子便来了。”
平安素来与琼枝关系亲近,这是百花楼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故而昨夜平安一来,柳枝便安排了一间天字号的厢房,又让琼枝带了楼内新采买的径山茶来施展一番茶艺。
只是没想到,平安来了不久,冯四郎便来了百花楼,也说要见琼枝。
柳枝轻叹了一口气,“我劝了好久,冯四郎都不肯改主意,我也没了法子,便只好上去叫琼枝出来,趁着换茶汤的功夫,让她去见冯四郎一面。”
谁知平安知晓冯四郎也要见琼枝,便又打赏了许多银两,不肯让琼枝出去。
而楼下等候的冯四郎,从周围茶客的言谈中听见了平安的名字,才知晓原来今夜琼枝与他共处一室,当场便勃然大怒,冲到了平安的厢房面前。
柳枝用手帕拭泪,“当时平安公子与冯公子吵得厉害,差些就要动起手来,我叫了好些人才将二人分开了。”
她好生劝慰,才将冯公子拉走了,安排他坐进另一间天字一号房内,并让另一位茶娘子芳枝前去服侍。
吴珉指了指二楼的房间,对段红绫道,“大人请看,平安所在的厢房在最东侧,而冯四郎的厢房在最西侧,中间还隔着三间厢房。”
昨夜中间的三间厢房并没有人使用,故而整个二楼的贵客便只有平安与冯四郎二人。
柳枝身后那位弓着身子躲在一旁的,便是芳枝姑娘。她擦了擦眼泪道,“当时冯公子很生气,我给他表演了点茶和分茶,又弹了几首曲子,他的神色还是很不悦。”
先头柳枝特意吩咐过芳枝,让她一定要看好冯公子,于是她便开始给冯四郎灌酒,想着他喝醉了,便不会和平安吵起来了。
“冯公子喝醉后,我便扶他上床歇息,接着就离开了厢房,出去招待别的客人,”芳枝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等我回去,发现、发现冯公子的床上全是血,他的心口……被插了一把匕首!”
一想起方才眼前看见的情景,芳枝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段红绫听到这里,不忍问道,“所以冯四郎的死跟平安有什么关系?”
柳枝连忙解释,“那冯公子胸口上插着的匕首,便是平安公子的。”
七日前,百花楼的酒水皆打对折,故而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那几日有一个胡商来到了百花楼,一边喝茶一边向其他茶客说了不少西域的见闻,还将身上带着的於觉匕首亮于人前。
而平安当时也在,一眼便相中了这把於觉匕首,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故而众人看见冯四郎身上的那把匕首后,便很快想起了平安。
段红绫问站在一旁的琼枝,“你不是跟平安一直待在一起吗?他有没有杀人,你最清楚了。”
琼枝脸上稚气未脱,说话却颇有条理,直直地望着她回道,“我与平安公子在房内也饮了三壶酒,后来他说自己有些饿了,我便下楼去给他拿些吃食,顺便再拿些西域的葡萄酒给他品尝一二。”
段红绫追问,“你离开房间的时候,平安是否还清醒着?”
琼枝想了想,“当时平安公子有几分醉意,不过神志还清楚。”
她继续道,“我还在酒窖之时,便听见外头有人大叫一声,我赶忙走出来,便见柳娘子和许多茶客站在冯公子的厢房门前大惊失色。”
柳枝补充道,“当时大家看到那把刀,便想起了平安公子,于是乎我赶忙去了他的厢房,一推门便见他倒在床上,衣服上都是血。”
段红绫眸色一暗,如今平安还醉着,光听几人之言,也不能判断出来平安是否真的是杀害冯四郎的凶手。
她问柳枝,“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见他衣服上有血?”
柳枝回忆了一下,“当时芳枝大叫一声,惊动了不少茶客,跟我一同前去的,起码有七八个人。”
段红绫心中一沉。
如今听了柳枝、芳枝和琼枝的说辞,但三人都并没亲眼瞧见平安杀了冯四郎,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让平安赶紧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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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平安满身酒气,还在睡梦之中,他的衣服上确实如柳枝所言,溅上了不少血点,只是脸上和手上却很是干净。
段红绫皱起眉头,吩咐吴珉让伙房煮些醒酒汤,喂平安喝下去。
孙捕头已经将在场的所有茶客都留了下来,让衙役们都盘问了一遍,大家交代的内容,跟方才柳枝三人所说的都比较相似。
段红绫问,“可有人见到平安从房间里出来,进了冯四郎的房间?”
其中几位茶客七嘴八舌说起来,“昨夜妙枝娘子在一楼表演分茶,我压根没留意二楼的动静。”
且二楼的走廊外都挂了不少帷幔,将视线全都遮挡住了,若非有心留意,很难从楼下看到二楼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又问柳枝,昨夜有哪些人在二楼服侍,可曾看见平安杀人。
柳枝笑着道,“这二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唯有琼枝和芳枝以及服侍他们的丫鬟能来,且昨日我看两位贵客都心情不好,便让那些丫鬟都下去了,二楼就只有芳枝与琼枝在。”
段红绫上下打量她,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
另一边,莫士元已经来到了冯四郎的厢房里。
县衙的仵作已经来过了,确认冯四郎是在昨夜子时左右遇害的。莫士元走进厢房内,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厢房内很是整洁,一应布置都摆放在原位,若不是冯四郎的尸体出现在床上,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房间内刚刚才死了人。
冯四郎平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血从胸口一直蔓延至床上,床边的帷幔也溅上了不少血。桌上有三壶酒,其中两壶已经空了,还有一壶只剩下了一半。
段红绫从平安的厢房门口走到冯四郎的厢房门口,来来回回走了两遍,才来到冯四郎的厢房门口,正巧撞见莫士元走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她压下心头的一丝尴尬,问道,“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莫士元沉吟半晌,他心中有些猜测,但却有几分犹豫,便开口道,“平安那边如何了?”
“估计快醒来了,等他醒来就可以知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事了,”段红绫将目光投向楼下歇息的那些茶娘子,“不知道怎的,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平安没关系,反倒是她们,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她将方才查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莫士元应和道,“确实有些奇怪,整个二楼怎么会这么巧,就只有琼枝和芳枝二人,如今冯四郎又死了,若是平安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那这案子岂不是只有百花楼的人证了。”
“是啊,那於觉匕首怎么就这么巧,就正好插在了冯四郎的胸口,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说着说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大人,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段红绫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反应过来,“岳剑去哪了?”
平日里岳剑寸步不离平安身边,昨夜他想必也在百花楼附近,只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的迟迟不见他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