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两位似乎都是天选打工人,但也有休假不工作的时候,如今就是这么一天。
苏笛帮闻人昱整理好了未来一日的工作之后,才想起来原来未来的那一日根本就不用上班。
便就有了这么一日可以休息的日子。
两位便直直睡到了日上三杆,太阳都过了中天了,才睡眼惺忪地醒来。
苏笛就这么在闻人昱的怀里安睡了一夜。
虽并未发生什么,都只是静静地睡着了而已,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还是就此更近了一步。
欧阳珏不信闻人昱和苏笛的鬼话,只相信他看到的。
就算苏笛真的是去放生金翼使了,毕竟她确实是往花丛那里径直走去了,去的也确实就是金翼使经常聚集的花卉万寿菊处。
但闻人昱大晚上的衣衫大敞,神色不安,脸上还泛着红晕,看起来就是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倒看上去很不正常。他反正从来没见过他那高冷正直的闻人同僚如此。
他心里暗自得意,原来那个总是压我一头,在事务上高高在上的你,也有跪着求着别人叫姐姐的时候。
闻人昱在牢里的事儿欧阳珏不知真假,但也听说了一些,听到有些守卫的谈话,谈论苏笛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哄得那状元郎跪在地上冲着她献媚。
欧阳珏觉得真的是大快人心,对于闻人昱,只要想象着他在苏笛面前的那卑微样,便也就有了些许底气,不会再那么怕他了,可以真正和他成为至交好友了吧!
他真的很欣赏他的才华,平日两人虽称为友,但不过就是请教帮衬的关系,偶尔聊两句也都是公事,如今,借着苏笛大善人的光,他或许可以和那遥不可及的科举魁首真的成为朋友了。
苏笛啊,您可真是我的恩人,又救了我一次,让我抓着你相好的把柄了。
欧阳珏知道那两人之间就算没有干柴烈火,估计也已经不算清白了。
苏笛和闻人昱的喜事在谁看来应该都不是什么坏事,宣扬一下应该也无妨。
欧阳珏发现有些同僚对于苏笛有些想要讨好之意,毕竟皇上何等至尊,和他相比,这位闲汉小娘子就好亲近得多了,闻人昱虽有才华长相也好,但毕竟只是个穷小子,他们各个家世显赫,这最要紧的一点他们可都比他强多了,要在苏笛面前表现一下应该也不是难事。
其余人听了欧阳珏说的话,虽未亲眼见过,但也都相信了。
知道苏笛已经是铁了心爱慕闻人昱了,甚至或许已经失去了清白,他们再无机会,也看不上失去贞洁的女子,便也就不执着了。
欧阳珏是个没显出什么能力和本事的人,但说实话身份是他们这些书学生里最贵重的,那位正三品要员他的父亲欧阳大人,听说最近又为皇帝提出了一个解决旱灾,引水疏渠的新方案,颇得赏识,估计很快又会升官,往从二品去了。
虽本人不怎么样,但家世是真的不一般,同僚们都不敢得罪,自然也是他说什么,就去相信什么的。既然他都说了那两位已经成就了好事,他们便也就不敢再去打扰掺和了。
只是继续在心里默默感叹,闻人昱这小子可真是命好,朝夕之间就逆天改命,变得什么都有了。闻人昱和苏笛在翰林院的日子也因为欧阳珏散布出的,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传闻,变得安逸起来。
欧阳珏大肆宣扬闻人昱和公主的绯闻,也是看他出身贫寒,背地里总被同僚嘲笑,觉得他很可怜,便就让他就这么借上了公主的东风,不管他和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提到公主,即便他贫贱,也没有人敢造次了。
两人起床后简单去“食堂”吃了些粥饼,路上偶遇了那个姓邓的老太监。
老太监是来找苏笛的,问了下她的近况,知道她已经住到闻人昱那里去了,本来是不合规矩的,但陛下也知道他的恩人和这位状元郎关系匪浅,应当尽力顺应他们才好,便和老邓说了,无论苏笛要如何都按她意思来。
所以此刻老邓便就做了主,认可了她从此和闻人昱待在一处的事儿,老邓吩咐下人给苏笛送了一些日用和零花,除了钗环脂粉、衣衫外套之类,还赏赐了一箱子金银。
苏笛想着自己把闻人昱的“存款“都掏空了。
要是觉得不妥,不花就是了,也不好驳了陛下的心意,加上也没有很多,便就收下了。
“多谢恩赐,若我用不了,之后会尽数还给陛下的!”
”姑娘真是通情达理,陛下果真没有看错人,那您好好休息,这些东西我让人送到你和闻人公子屋内,老奴先告退了,有需要随时吩咐,叫个小太监通传一声或直接来找老奴就好。”
皇帝因那截然不同的字迹,对苏笛的真实身份已经起了疑心,但毕竟时过境迁,字迹变化也是可能的,只不过字写得更差了倒不多见,她长相和声音甚至好心肠都一模一样,药方也能写出来,应该还是没错的吧。
他决定再观察她一段时间再做定论。
因为就算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苏笛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毕竟有太多相似了,就算不是,她也应该和那位真正的恩人有着什么特别的关联,是姐妹家人之类,他也不能薄待了。
陛下暂时是这么打算的,但如果她真的不是,想必到时也一定会很失望,天子之怒也不是可以轻易平息的……
闻人昱决定带着苏笛四处逛逛,想着这时宫内的马场应该已经开门了。
他的身份现在很清白了,苏笛更是陛下的恩人,地位非凡,这皇宫里他们或许都可以横着走了,所以那马场应该也是可以随意去的。
果然,不光没有人阻拦,还有马场官员亲自接待欢迎,帮助他们很快找到了心仪的马匹。
就是闻人昱当时骑着去找苏笛报恩求亲的那一匹。
苏笛在闻人昱的帮助下上了马,闻人昱则在她说出我可不会骑马,这玩意要是自己跑起来我该怎么办的时候,闻人昱就一个飞身,很是潇洒利落地也上了马,就坐在她身后。
苏笛还是宋淼的时候就很想骑一次马,但无奈体验的价格和马的鬃毛一样都太美丽了,她完全负担不起这般的奢侈,便只好远远看着了。
未曾想,到了这里,不光能免费骑马还有一位特别好的私教随护。
闻人昱从背后怀抱住她,紧紧搂着苏笛,明明那马已经走得比人都慢了,他还是怕她会摔下去,也是,这位一直在土地上的“小闲汉”,根本就没骑过马。
“没事的,我在呢苏苏,这马就是我来找你提亲那天我骑着的那匹。”
“怎么,还是不愿意嫁给我吗?”看苏笛有些紧张,闻人昱便这么逗了她一下。
“我都说了,我还有事情想要做,在我老家,女子都是结婚比较迟的。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苏笛见他又提起提亲这事,脸颊微红,手也局促不安地握在了一起。
“懂,我都懂的,苏苏你要怎样都行,只要别离开我就好,说个玩笑话罢了,你抓紧马鞍就好。”
闻人昱就这么带着苏笛一起,骑着那匹高头大马,从草场的这一头走到了那一头。
即便被提醒了要专注地看前面,苏笛也还是总忍不住回头,然后抬头看着闻人昱。
虽现在他只穿这一身素净的书生装,远不及当时那身大红色的状元服。
但神情倒是没什么区别,还是那般张扬明媚、春风得意的,像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样。
也对,怎么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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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赢得了功名,大好前程就在眼前。而眼下,爱人在怀。他就是打了胜仗归来的。
明明闻人昱在笑,笑得能露出的牙齿都露出来了,很灿烂,很有少年感,不带着一点儿丧气的,依然洋溢着那苏笛从来没有的自信从容。
在自己面前他总是讨好示弱,在官场上他定是另一番样子的吧,以后有机会的话定要好好观赏一下。
明明是这么想的,苏笛此刻心里也该和他一起高兴起来才对。
可……她却怎么都也笑不出来,甚至还很想哭。
昨夜,闻人昱给她讲了不少他成为状元郎之前的事情。
苏笛也才深切体会到,原来他这一路走来也真是一点儿都不容易的。
即便没有经历过她的绝望和死亡,很多时候其实也都差不多了。
甚至因为是个纯粹的古代人,即便已经有状元之才,其实也不够通透豁达,对于很多事情的受于条件和时代所困,也是相当无能为力的。
主人的打骂,少爷的欺辱,父母的离开,(注明:关于父母其实都没死,因为苏笛不理他,闻人昱还是没有说实话。)活计的辛苦,生活的迷惘无望,内心的凄苦……
从外到内的那许许多多的苦楚都压在这个小少年沉重的肩膀上。
苏笛能想象出他浑身伤痕地缩在角落里,啃着干馒头,打开书学习的模样。
想象得出他偷偷躲在门口后面看先生教小少爷们弹琴作画的模样……
她看到了一个很可怜但也很坚强的小男孩。
闻人昱虽然胸腹都很光洁,但其实胳膊和腿上都有很多的伤痕,和那些曾经籍籍无名时候受的罪一般,即便现在逆天改命了,生活好了,那些苦痛这辈子也都无法抹去了吧。
都藏在了那无邪纯净的美好笑容之下,之前的所有闻人昱说起来的时候都像在讲一个遥远的笑话。
除了看到他伤痛的过去之外,苏笛也看到了自己。
她曾经也是那样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她儿时最羡慕的就是妹妹,当然了后来也是,甚至到死之前都是。
她从来没有坐过她爸爸自行车的后座,小时候认路之后或者其实是在妹妹出生之后,她就是一个人走路去上学了。
宋淼的妹妹比她小六岁,名字叫宋焱。
姐妹俩也都人如其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妹妹儿时比她柔弱值得疼爱,之后比她聪明漂亮,年纪轻轻个子也比她高了。
自从她出现之后,宋淼就似乎成了家里多余的那一个人,就开始被父母忽略遗忘了,还成为了妹妹的参照物,成了没出息的废物。
宋淼一直很羡慕能够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去上学的妹妹,明明她们去的是同一个学校啊……
那段充满遗憾的时光,此刻似乎也就这么突兀地得到了治愈。
自行车的后座,因为爸爸的偏爱,也没能找到一个愿意载上她的好朋友、男朋友,宋淼从来没有坐过。
但马背的前座这个比自行车的后座似乎难实现得多的位置,她现在正在坐着呢。
她忍不住放松下来,轻轻靠在闻人昱身上,闻人昱便也很可靠地撑住她,让她安心边骑马边休息。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苏苏,我们不着急慢慢骑,反正今天也没事。”
“对,反正也没事。”
嗯,没事的,都没事了。
闻人昱不知道,他不过是自私地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帅气,想要带苏笛一起会回顾一下他的“高光时刻”,却就这么潜移默化地治愈了她的一段童年往事。
那个被家人落下了的小女孩,现在被一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稳稳地护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