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的一句话,直接让辛禾彻底熄火了,她只能认命地当起了守门员。
球场球门区,辛禾坐在轮椅上一脸无奈地看着沈确和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
沈确不时回头,向她投来一个叫嚣的眼神,嘴里不断地冲着辛禾喊着,“enjoy,辛禾,享受此刻的当下。”
清风徐徐吹来,吹散了他凌乱的发丝,球场上的他张扬,肆意,自由的就像是天上一朵随时飘散的云。
这样热情洋溢,生机勃勃的沈确是她在高中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也被这份沈确和孩子之间纯真的快乐感染了,嘴角不知觉微微扯出了一个笑意。
清风温柔的吹来,阳光洋洋洒洒地洒在球场上,孩子们的笑声和足球的飞驰声交织在一起。
几个萝卜头里面夹杂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不由地让她想起了,她跟沈确高中时候的场景。
*
在那个充满竞争争强好胜的高中时代,尖子班的学生们总是被体育特长班的同学们戏称为“书呆子”。
那时候在走廊里的她听到不服气极了,心里暗下决心,一直想要证明他们班的尖子生不仅学习好,运动细胞也不差。
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正巧,学校那时候要组织一场年级内的女子排球赛。
当时的她直接在班级组了一个女子排球队,每天放学后尖子班的几个女生都会紧锣密鼓的练习,就为了在比赛中挫一挫体育特长班的锐气。
然而,现实总是比梦想更加骨感。
谁知道,她刚刚上场就直接被对方的一记猛球直接命中,让她摔了个四脚朝天,胳膊还不幸骨折。
当时的沈确一看到她受伤,直接从观众席上跳了下来,跑到比赛场地上抱上她,直接跑到了医务室。
之后在她被迫打上石膏的日子里,沈确成了辛禾的“私人护理”。
每每看到她打着石膏的左手,他都会摇头嫌弃吐槽一二。
“真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这么争强好胜,自己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嘛,你看看你的体格,你跟人家体育特长班的能比得了吗?人啊,贵在自知之明啊。”
当时她看着一旁轻飘飘吐槽的沈确,嘴硬反驳:“我是想让他们看看,我们尖子班不止学习好,身体也倍棒,这叫志气,你懂吗?当然,你这种低级人类物种是不会懂的我们高级人类的想法。”
当时的沈确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把卷纸直接扔在了她的脸上。
“辛禾,答应我,放弃吧,人啊,总是有不擅长的东西,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不是一件坏事,相信我,别自找苦吃。”
结果没过多久,学校又举行了一场年级男子篮球赛,破天荒一向不爱运动讨厌出汗的沈确却报名参加了。
当时的她坐在观众席上对着沈确大声地喊着加油。
谁知道,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经过刻苦练习的沈确在第一场就在对方的推搡下喜提下场。
同时也喜提了跟当时的她一样的好朋友同款,直接在右手上打了一个石膏。
两个打着石膏手臂的他们成了校园里的一道奇特的美丽风景,打着左手石膏的辛禾与打着右手石膏的沈确坐在座位上,两两尴尬对望。
同时打着石膏的两个人也再次变相证明了。
嗯,确实尖子班就是一群名副其实四肢不勤的书呆子。
两人每每经过走廊时不时还能听到隔壁体育特长班的人时不时的窃窃私语和毫不遮掩的大声嘲笑。
“这尖子班的第一第二也不过如此嘛,感情是两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瓷娃娃嘛,你猜,怎么着,还没碰呢,就直接碎了,哈哈哈......”
两人听着隔壁班的大声嘲笑,对视一眼,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沈确回眸:“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
辛禾点头:“要不要,搞死他们。”
沈确:“那就搞死他们。”
两人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个阳谋,他们决定采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回击——
那就是引以为傲的---学习。
随后,整个尖子班秉承着不蒸包子也要争口气的集体出动,不论上课还是下课全班都在疯狂背书做题,陷入到了一阵狂热的学习氛围中。
尖子班的同学不管是在课堂上还是在老师的办公室,每每都会有意无意的点拨一二,话里话外都在暗含着想做一做高难度的考试试卷来检验一下最近的学习生活。
全年级的老师在自家金疙瘩的尖子生的潜移默化点拨下,大手一挥,在期末出了一套极难的考试试卷。
也就是在这次极难的期末考试中,尖子班以断崖式的成绩直接占据了年级的整个前30,彻底一雪前耻。
那时候的尖子班的同学看着张贴的校排名大榜顿时风光无两。
在整个年级的走廊都是横着走,每每路过体育特长班,尖子班的同学学着之前体育特长班的“叫嚣”语录,阴阳怪气。
“哎呀呀,果然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石头人。”
“就是,就是,这脖子上面长得是脑子,但凡有点脑子,也考不了这个成绩吧。”
“瞧瞧,瞧瞧,物理考了10分,哪怕用脚踩一下答题卡,也不至于考这点分吧。”
攻击性不强,侮辱性极强。
也是因为那场极难的期末考试,导致了体育特长班的同学在过年前夕因为成绩太差被自己父母追在屁股后面暴打,有的甚至年都没有过好,喜提同款-竹笋炒肉。
*
想到那时候的高中时光,辛禾不禁笑出声来,沈确一边踢着球,一边不忘看向球门区,观察着辛禾的反应。
阳光下,她嘴角的笑意轻轻荡起,仿佛一瞬间,他看到了曾经高中时候的辛禾。
阳光,明媚,骄傲。
两人视线不经意间对视,辛禾突然收敛着脸上的笑,对着沈确的方向喊了一声。
“小心———”
“砰”地一声,对面的足球突然砸到了沈确的头上,沈确应声倒地,辛禾看着前方身躯倒下的身影,立刻慌张转动着轮椅上的轮子,焦急地走到沈确的身边。
沈确有些眼冒金星地看着阳光下有些模糊的脸,忽然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当时高中时,自己摔倒在篮球场上的时候,她也是像现在一样焦急的叫喊着自己,像是多年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辛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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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着腰,轻轻地拍打的他的脸,沈确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望着一脸焦急的辛禾和一群小萝卜头,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子的脑袋,语气轻松的说着。
“你们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小萝卜头一看大哥哥没有事,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回到了肚子里。
辛禾无奈地白了一眼他,强忍着笑意,深叹了一口气。
“沈确,答应我,咱们啊,有时候不能太争强好胜,自己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嘛,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不是一件坏事。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啊。”
多年以后的回旋镖又重新扎回到了沈确自己的身上。
沈确和小孩又重新玩了两局,由于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小朋友们陆续也被家长叫回家吃饭了。
小朋友们临走之前拿着电话手表成功的跟沈确加上了联系方式,相约下一次再次踢足球的时间。
辛禾坐在轮椅上看着渐行渐远的萝卜头们,伸手拿起一旁的冰水扔到沈确的身上。
“赶紧敷一下,我看你鼻梁都肿了一块。唉,这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生活啊,可怎么过啊,看到祖国未来的花骨朵这么健康茁壮的成长,我可以欣慰地安心枯萎了~”
沈确接过扔过来的冰水敷着自己的鼻梁,不禁被她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转过头望着她。
“其实,偶尔跟小孩子玩玩感觉还不错,你不感觉跟他们相处起来一点都没有什么社交压力吗?”
辛禾难得的没有回怼他,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感觉真的不错,很轻松。”
两人走到一处人工湖的长椅旁,沈确轻轻地打开了轮椅的刹车,将它稳妥地放置在长椅旁边,他绕过轮椅,坐在了辛禾旁边的长椅上。
两人之间,只有轻轻的呼吸声和偶尔掠过湖面的微风。
清风袭来,湖面波光粼粼,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像是撒了一层金色的粉末,随着水波轻轻摇曳,整个湖面都显得有些金灿灿,像是覆上一层薄薄碎碎的金箔。
辛禾看着宽阔的湖面,心里某一处郁结突然松动,一旁沈确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辛禾,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我们的生活就像这湖面一样,有时候平波无澜,有时候又波涛汹涌,就像我们的人生,难免有起有落。”
辛禾看着轻轻荡漾的湖面,她静静地看着沈确,问出了那个她多年以来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
“沈确,我一直以为当初的我们是朋友,当年高中毕业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说那句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我想听到你的回答。”
沈确看着辛禾眼睛,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平静地做出了回答。
“辛禾,当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把竞赛名额直接送给了我。你没有跟我商量,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你就这么直直地扔给了我,就像是一种看不起的怜悯。
在我心里,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比起你的一方妥协,我更在意的是你眼里能平等地看待我。
当时我自尊心作祟只觉得你那是在羞辱我,比起你的怜悯,我更在意的是你平等的看待。”
就像你平等地看待沈嘉安一样的看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