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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向风

作者:藕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现在还未找到她。”李成州如实道。


    苏喜英沉思片刻后问道:“如果找到她,会怎么样?”


    李成州抬眸看她,思忖后反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苏喜英盯着他黑漆漆的双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话音一落,李成州扬眉笑了下。


    苏喜英见他笑,不知他在笑什么,以为是在笑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她撇了下嘴,没好气道:“很好笑吗?”


    李成州见她板起脸,一下子就收起了笑意,摇了摇头:“不好笑。”又补上一句,“我没有在笑你。”


    苏喜英瞥了他一眼,现在已全然忘记了他的身份,二人似乎还在苏家坡那个小院子里,如往常一般斗嘴。


    “你就是在笑我,我看起来很傻?”苏喜英不满意他的回答。


    李成州眉宇松了松,目光温柔:“真不是在笑你,我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便有人来唤他。


    “殿下,皇上召见。”来传话的是个小太监。


    他的到来打破了方才短暂的温馨,泡沫炸破后是冰冷的现实。


    李成州柔和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冷淡,他淡淡应了一声。


    苏喜英站在一旁,垂首不语。


    李成州还想说些什么,但都忍住了,最后只说:“最近还是不太安稳,尽量待在府中,裴府里安全些。”


    苏喜英眼睛转动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成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天边月已经淡如蝉翼,蓝青的天泛着霞光。


    苏喜英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望向远处,心中怅惘。


    她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府中仆人开始清扫,她才回了房。


    房中,豆蔻刚刚醒过来,坐起身迷瞪着眼看向苏喜英:“英姑,你才回来?”


    苏喜英点头,轻声道:“吵醒你了?”


    豆蔻摇头:“没有,是我自己醒的。”


    苏喜英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


    豆蔻穿戴整齐后,也走过来坐下,时不时抬眼看她。


    苏喜英察觉到她的视线,弯唇一笑:“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了。”


    “太子人呢?”豆蔻听她说完,就直接问了。


    苏喜英:“有人传话说是皇上召见,他便先离开了。”


    豆蔻犹豫道:“你们没有争吵吧?”


    苏喜英莞尔:“我们看起来是随时会吵起来的样子吗?”


    豆蔻郑重地点头。


    苏喜英轻捏了下她的脸:“没有,放心吧。”随后又说,“听他说,赵如棋不见了。”


    豆蔻拧眉:“不见了?”


    苏喜英:“嗯,看样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她,她若是自己能逃出去自然是最好。”


    “英姑,你相信赵如棋吗?”豆蔻迟疑道。


    苏喜英顿了顿,她不知道这个相信是指哪一方面:“你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只想给自己搏条生路?”


    豆蔻:“对。”


    “说实话,我不是很了解她,但总有种直觉,她也是个可怜人,不过万事都说不准,咱们只能自己小心些。”


    豆蔻点点头:“你说的对。”


    ——


    李成州跟着传话的太监来到凤秀宫。


    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


    “翠语,收拾一下。”是庆皇后的声音


    他脚步一滞,一旁的太监更是不敢大喘气。


    太监走到宫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通报,门口也没有守门太监替他传话,急得他满面通红。


    李成州瞥了一眼,低声道:“我自己进去,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如获大赦,立马行礼退了出去。


    李成州撩开帘子,走到屏风外,拱手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行礼问安。”


    一宫女将屏风撤去,李成州垂首,又见另一宫女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片。


    “过来坐吧,还没用早膳吧?”康德皇帝瞥了眼他说道。


    李成州嗯了一声,走到另一侧宫女早已备好的圆凳处。


    庆皇后吩咐宫女重新上了一副碗碟,一番操作之后,室内又恢复安静,甚至碗筷的碰撞声也听不见。


    “你三弟打算怎么处理?”皇帝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看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李成州筷子一顿,声音冷冷地:“父皇想要儿臣如何处理?”


    庆皇后抬起头,轻斥一声:“州儿。”


    李成州态度便放软了些:“三弟此行此举都足以剥爵废黜,正如当初儿臣一样。”


    他话音刚落,庆皇后立马斥道:“州儿!”


    “让他说。”皇帝放下筷子,拿起绢帕擦了擦手,看着他。


    庆皇后担忧道:“皇上……”


    皇帝抬手阻止她说话,目光一直落在李成州身上。


    李成州也放下手中筷:“儿臣对过往并无怨言,只是希望父皇不要厚此薄彼。”


    “誉儿有此想法,朕还能理解,唯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


    这话若是李成州以前听到,他会高兴得彻夜难眠,他一直是为了得到父皇的认可而努力。


    而今他明白了,这东宫之位只不过是他来坐更可以控制。


    “父皇,翰林之乱,您相信儿臣没有参与吗?”李成州问,目光落在他苍老疲惫的面上。


    庆皇后神情错愕,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皇上。


    “皇上,是臣妾教育无方,是臣妾的错。”


    “母后!”李成州喊道。


    皇后止住话,看向他。


    皇帝看着他,道:“若是不信,你以为你还能回到东宫?”


    “您知道李誉林有谋划,我不过是您手中的棋子,是您觉得需要我来——”


    “啪!”


    他话为说完,庆皇后站起身甩了他一巴掌,她握紧颤抖的手,眼中的心疼和无奈难以抑制。


    李成州偏了脸,脸颊上有护甲滑过的红痕。


    “皇上,州儿口不择言,请您原谅!”说完庆皇后便跪在一旁。


    皇帝平静地很,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皇后身前,扶起她:“皇后请起。”


    庆皇后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眼睛不受控制看向桌前的李成州。


    皇帝转过身看向李成州:“朕知道你有怨气,但誉儿是你兄弟,手足相残只会于你不利,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就抬脚往外走,走到李成州身边时,他停住脚步,低声道:“那个叫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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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的村妇,朕劝你死了这个心,不是裘家也不会是她。”


    李成州听到后,一瞬间眸中起了狠厉,他下意识抬眸,眼中却出现对着自己摇头的母后,他眼睫轻颤,最终还是止了口。


    皇帝离开后,令人窒息的房间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庆皇后扶着桌子坐下来,拿起筷子,却发现手抖的老毛病让她夹不起菜。


    李成州见状,替她夹了放在碟中:“寻太医看了吗?”


    “老毛病了,也用了药,左右不是很影响,随它去吧。”


    李成州盯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疼吗?”庆皇后瞧着他问道。


    李成州一怔,反应过来摇头:“不疼。”


    “他是你父皇,是这燕祁最高的主,你不能这样!”皇后压低声音怒斥道。


    李成州没有说话,脸颊还在一阵一阵发烫。


    庆皇后瞧见了,心疼得不行,喊了宫女拿些冰块还有药膏来。


    “不要怪母后,母后只是怕你父皇怪罪于你。”


    “儿臣知道。”


    庆皇后叹口气,手中动作一顿,忽然问起:“那个叫苏喜英的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她早听宫中传闻,太子殿下为了一乡野姑娘,抗旨拒了太傅之女的赐婚,便更加好奇了。


    李成州疏冷的眼神,一瞬间有了些柔和。


    庆皇后以为他不愿说,也不再勉强,只道:“你这次拒婚驳了太傅的颜面,你何时行事这般鲁莽了?”


    李成州忽然抬眸:“母后,您知道山中风是什么感觉吗?”


    他话音落下,皇后愣了愣,她这一生从相府闺阁到中宫,别说山中的风,就是宫外的她都已不记得了。


    “她就是山中的清风,拂面而来能抹平一切躁动,她让儿臣明白了什么叫真实。”李成州一字一句道。


    庆皇后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脸上,她很少见到他神情如此温柔地时候,现在她才知道那个姑娘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你要知道,山中风永远吹不到皇宫里。”虽然残忍,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李成州思绪一沉,他微微点头:“儿臣明白,儿臣也不愿将她困在这皇宫里。”


    “那你是......”庆皇后没明白他的意思。


    李成州瞥了眼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他伸手抓了抓,握了个空。


    “向风而行。”


    ——


    苏喜英跟着前面的人,问:“还要多久?”


    前面带路的人微微回过身:“快了,就在前面。”


    没一会儿,苏喜英跟着他拐了个角,来到一处宅院,宅院位置隐蔽,院墙里伸出不少绿枝。


    那人停在侧角门,左右看了下,又敲了敲门。


    过一瞬,门从里面打开,那人看向苏喜英:“进来吧。”


    苏喜英跟着他进了宅院,院子里杂草丛生,应是废弃了很久。


    “请随我来。”开门的姑娘在前方带路。


    院子不大,从侧门进来之后,穿过长廊就到了前厅,苏喜英左右看了看,蛛网遍布,确实是废弃的模样。


    她开始觉得有些奇怪,轻竹为何要约她在这种地方见面。


    而邀约之人出来时,她才知道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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