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才等身后门再次关上,才回过身,半张脸隐在黑暗中。
“英姑,他们都出去了,我们是不是……”
苏喜英奋力将石块刺进掌心,当她摸到掌心滑腻时,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苏志才,你哥苏志文呢?”
冷不丁一句话让他迷茫:“我哥?他被娘送回老家了。”
苏喜英冷笑:“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只能躺着。”苏志才忽然意识到她一直在问大哥的事。
“英姑,你不准关心我哥!”
苏喜英勾了勾唇:“行啊,那来关心关心你,你现在看见血还晕吗?”
苏志才见她关心自己,心里脸上都乐起来,笑起来脸上的肉颤了颤:“英姑,你关心我啊!”
苏喜英盯着他,没有丝毫笑意:“对啊。”
苏志才走近一些:“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哪里能好。”
苏喜英看着他:“你走近些。”
苏志才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听话地又靠近了一些,二人之间的距离咫尺之间。
“英姑,我知道绑你是我的不对,我本来想直接去你家的,但娘不给我出门,我求了她好久,最后只能爬墙出来,可你们已经……”
他话还未说完,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很失落。
苏喜英明白了,他是等在自己家门口,跟着她来到这里。
“苏志才。”她唤了一声。
苏志才瞬间抬起头看过来。
那一瞬间,苏喜英将手伸了出去,掌心的血顺着她手腕滴下来。
苏志才起先微怔,随后瞧见她掌心里的血,震惊地盯着她,然而那血红钻进眼中,他身子开始晃晃悠悠,头一阵一阵发晕,心里恶心的很。
“你……”
苏喜英撑着身子往后挪动:“苏志才,我一直觉得你和你哥不一样,现在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
苏志才摇头,心里慌的厉害:“不是……”紧接着他整个人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
苏喜英靠着墙撑起身子,她看了眼地上的人,立马朝门口走去。
然而在绕过他时,她的裙角忽然被拽住,力度不大不小,但她现在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尽,身子有些软,就被拽的踉跄。
她低头看过去,苏志才迷瞪着眼睛,手里紧紧地攥着她衣角。
苏喜英眸光一冷,猛地抽出裙角,然后一脚踹了过去,用力全力。
苏志才本就晕晕乎乎,这一脚直接让他眼冒金星。
苏喜英见他不动弹了,她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躲在木门旁,心里像鼓槌敲的一般,咚咚响。
她微微探头,瞧见外面晃悠的两个人,又缩了回来。
她手心的血和汗水混在一起,黏腻异常。
外面两个人没有苏志才那么好对付,可这屋棚也没有后门,这里是唯一出去的机会。
苏喜英回头看了眼苏志才,他依旧躺着没有动静,但她知道这晕厥撑不了多久。
“你说,少爷得手了吗?”
外面两个人闲聊起来。
“少爷还是心软,咱们好不容易把人药晕了,那娘们也是虎的很,还好药下的足,结果少爷还要等人醒过来,真搞不懂。”
“就是!要是我,直接就扒了睡了。”
“哈哈哈,你倒是想的美!”
两个人笑的□□。
苏喜英再次探头看了眼,他们背对着这边。
她抠了下手心的伤,让自己清醒起来,她回头在屋里看了一圈。
这屋子应该是猎户为了打猎搭的,布置简陋,但有几个酒坛子。
她走过去,抱起一个,还好是空的,不算太重。
她又走到门口,咬了咬牙,然后蓄满力,尖叫出来:“苏志才你怎么了?!”
苏喜英喊完立马举起酒坛子。
门外的人听到尖叫,对视一眼,立马推门冲进来。
在开门那一瞬间,苏喜英将酒坛子猛地砸向其中一个人。
那人没料到,酒坛子砸在他脑袋上,瞬间倒地不起。
另一个也被惊到,他震惊地看过来,瞧见苏喜英时,面露凶狠。
他缓步走过来,咬牙切齿道:“贱人!”
苏喜英往后退,袖子里尖角石头滑落出来,她攥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人忽而笑了下:“性子是挺烈的。”
就在他要扑过来的那一刻,苏喜英举起石头就要砸过去。
然而她还没碰到那人,他失控一样冲过来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苏喜英有些震惊,愣愣地站在那,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两个人。
“英姑!”
豆蔻喊了一声,立马跑过来扶住她。
“英姑,你怎么样?”她焦急地不行。
苏喜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整个人都虚脱地往下坠。
豆蔻撑着她:“英姑,没事了没事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等她们看过去,那人就闷哼一下,随即没了动静。
苏喜英扯了扯嘴角:“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豆蔻眼睛微红,瞪着她:“别胡说。”
苏喜英抬头看向周成礼,他站在那,眉宇间如往常一样。
“多谢。”她郑重地说。
周成礼眼睫颤了下,他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走过来,随后蹲了下来。
“能走吗?”
苏喜英撑起身子,点头:“可以。”
可下一瞬间,她就腿软要跌下去。
周成礼伸手托住她,瞧了她一眼,随后打横抱起她。
苏喜英身子忽然腾空,她吓了一跳,立马拽住他的衣服。
周成礼抱着她,刚准备出门时,豆蔻在旁边问道:“英姑,他们要怎么办?”
苏喜英瞥向地上的人,轻声说:“走吧。”
豆蔻怔住,周成礼垂眸看向她。
苏喜英见他没有动,晃了一下腿:“走?”
豆蔻紧跟在他们身侧,表情担忧,又觉得不能问。
她刚刚瞧见躺在地上的苏志才竟也一身喜服,她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苏喜英自然瞧出她的神情,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我竟栽在苏志才这孙子手上。”
豆蔻小跑两步:“他……死了吗?”
苏喜英解释:“没死,那孙子晕血,晕过去了。”
听到这,周成礼一直看向前方的双眸低了下来,瞥了眼她的手。
豆蔻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苏喜英觉得那不算什么,还活着就行。
“小伤。”
周成礼从那染满血的手上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前面。
周成礼把她一路抱回来,到了家门口,苏喜英要下来:“放我下来吧。”
苏老爹等在院子里,瞧见二人回来了,跛着腿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苏喜英把受伤的手放在身后:“没啥事,我在豆蔻家忘记时辰了,周成礼来了我才知道。”
苏老爹看向周成礼,似乎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苏喜英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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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掌心的血迹有些干涸,周成礼瞧见了,只点点头。
苏老爹这才放下心来,又气的不行:“今日成亲还往外跑!你要气死我吗?!”
苏喜英低着头,背着手,难得这次她不反驳,一副乖巧委屈的模样。
苏老爹瞧她这样子,也不忍心继续骂,叹口气就转身回屋。
苏喜英看见爹屋里的烛灯灭了,才龇牙咧嘴的走到水缸旁,从里面舀了一些水,就要往手上倒。
周成礼拦住她:“你干什么?”
苏喜英咬了咬唇:“清洗伤口啊,挡着我光了,往旁边点。”
周成礼夺过来:“等一会儿。”
“你还我!”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她压低嗓子说。
周成礼没有理会,走到屋里将之前自己那身白衫撕了几条。
苏喜英眯着眼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你拿的什么?”
“布条。”说着将其中一条沾了些水,又看向她:“手。”
周成礼背对着月光,发丝映成银白色,她看不清他的眉眼,但下意识地把手递了过去。
掌心的血迹已经干涸,周围还有些泥灰,但外面太黑了,看不太清楚。
“太黑了。”他说。
苏喜英懂了:“走,回屋。”
借助烛光,周成礼才看清她的掌心,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他拿起布条沾了些水,沿着边缘擦拭。
苏喜英看着自己的伤口,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狠,她没有出声,但五官已经拧在一起。
周成礼停住动作,抬眸看她。
苏喜英额前冒出冷汗,瞥他一眼:“继续啊。”
周成礼复而垂首继续擦拭,直到掌心的血污擦的差不多了,问道:“有伤药吗?”
苏喜英看他擦完了,才呼出一口气:“在衣橱上面的箱子里。”
周成礼走过去,拿着箱子走过来,里面的药很齐全。
他忽然有些好奇:“你经常受伤?”
苏喜英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也算是吧,不过这些之前给爹用的。”
周成礼想起苏老爹那跛着腿,他没继续问。
屋里安静的很,只有烛芯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音。
周成礼撒上药粉,苏喜英疼的手抽抽,下意识地要缩回去,被他拽住。
手背上是掌心的温热,竟缓解了她不少疼,她才没动。
周成礼拿过布条,仔细地包扎好。
苏喜英等他包好之后,举起来看了看,很满意:“你这技术可以啊,你是不是经常受伤哦。”
她随口的一问,让周成礼陷入沉思。
苏喜英见他不说话,才知道自己说多了:“我没有打听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
周成礼垂着眼眸,烛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武器不是对着自己的。”他抬眸看过去。
苏喜英没听明白:“什么?”她盯着他双眼,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周成礼移开眼:“既知他晕血,为何要用自己的?”
苏喜英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眨了眨眼:“太慌张,搞忘了。”
周成礼瞧出她在说谎,那倒在门口的人,以及地上碎裂的酒坛子足以说明。
但他没拆穿,这本就与他无关。
苏喜英偷偷看他一眼,也不知他相信没有,现在只想岔开这个话题。
“我想擦洗一下身子,劳烦你……”
周成礼微怔,随即起身:“我去烧热水。”
苏喜英看着他出了门,方才还狡黠的眼眸,情绪瞬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