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对准孙舸的肩骨,瞬间射穿血肉,孙舸只觉得温热的血溅在脸上,脑袋空白一片,然后是尖锐地,直达大脑的疼痛灭顶而来,他张嘴,连哀嚎都变成哑剧。
孙舸的父亲孙立达闻讯赶来,一到这里就看到这个场面,瞬间跪下。
“儿子!儿子!”他哭嚎,拽住姚驹华的裤腿:“姚先生,救救我儿子,求你快救救我儿子!”
姚驹华皱着眉喝令颜岁:“赶紧放人!他不过随意说了你几句,你怎么能真的动手伤人!这件事就是闹到乔总那,我们也一定要讨个说法。”
颜岁无所谓地摊手,脚下辇住孙舸肩头的伤口:“你随意。”
孙舸痛苦地抱住颜岁的脚,眼泪鼻涕横流:“爸,爸,救救我!”
孙立达一看儿子的惨状,又忙扑过来跪到颜岁脚边:“颜小姐,颜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他有什么言行无状,我代他向你道歉。”
颜岁冷眼看他:“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死去的人的家属。不是只有你儿子的命是命,其他人也是爹生娘养。”
“颜岁,孙舸都说了,他没有杀人,明明是你开枪打伤他,你不要胡搅蛮缠!”姚驹华一口咬定孙舸没有杀人,将事情牢牢钉死在颜岁出手伤人上。
“好啊,我再问你一遍,孙少,今天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人?”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孙舸拼命摇头。
事情越闹越大,罗挚丞也被惊动,匆匆赶来,有人去请乔祈贺,却迟迟见不到人。
罗挚丞走进:“这里好热闹,颜小姐这是在给大家上演什么戏码?”
颜岁抬头看去,笑了:“罗先生,来得正好,一起来评评理吧,孙大少当街杀了人,躲在姚家,我要将人带回去审问,但姚先生一直拦着。我不得不怀疑他窝藏,包庇罪犯。”
罗挚丞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气定神闲:“小舸杀没杀人我没看到,倒是颜小姐开枪无故伤人,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无从抵赖吧?”
商思佩推开人群走出来,站到颜岁身边:“明明是他先出口伤人!”
“这么说商小姐也承认,颜岁是因为孙舸言语上冒犯了她,她才恼羞成怒开枪打伤他的,是吧?”罗挚丞反问,又看向颜岁,“虽然现在情况特殊,但人人平等,这里还是讲理守法的地方,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颜小姐,你无缘无故没有任何证据打伤小舸,这笔帐你打算怎么算?”
“你根本就是歪曲事实,偷换概念!”商思佩大怒。
孙立达见撑场子的人来了,此刻也爬了起来,看着颜岁的目光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颜岁,你还不放开我儿子!你打他一枪,我要你两枪偿还!”
颜岁点点头:“既然罗先生也认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要证据,我给你们。”
她拍了拍手,立马有人踹开宴会厅的大门,推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走来。
“这位,孙少不会不认识吧?”颜岁注视着地上的孙舸。
孙舸瞳孔瑟缩,所有人都认出来,这是常年跟在孙大少身后的小跟班,他父亲跟着孙立达做事。
颜岁的人一脚踹在那人身上:“说!把你刚才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那人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我说,我说。是孙少说那些外城来的穷人不配踏上这片土地,三不五时带我们去找麻烦,他说不管闹出什么事他爸都会罩着他。今天早上也是他跟我们说,往死里打,我们都是听命于他的,而且最致命那一下,是孙少轮着棍子打的,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
“你胡说,你胡说!”孙舸在地上扑腾,额头冒出汗水,眸光猩红。
罗挚丞眉宇闪过戾气。
“没有,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话戛然而止,那人直挺挺倒下,额头上留下一个血窟窿。
人群发出短促的惊叫。
罗挚丞缓缓收回枪,看向颜岁:“现在,死无对证。”
王诚看了眼车窗外远处的天空亮起的信号弹,按着一侧的耳麦说道:“老大,何哥那边得手了。”
颜岁敛眸,摇头轻笑。
“我不追究你出手伤人,你也别再揪着孙家不放,这事就此揭过,怎么样?”孙家是罗挚丞的一大助力,包括姚家,他不可能由着颜岁闹,孙舸要是废了,孙立达也就废了。
颜岁松开脚,退开两步,将枪递给陈契。
“罗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因为这个事我被乔总好一顿骂吧。我今天草草收场,明天怎么跟乔总交代?”
罗挚丞锐利的眸盯着她,许久后扬了扬嘴角:“乔总贵人事忙,还不是颜小姐说人是谁杀的,就是谁杀的?现在杀人凶手已经伏法,就当给我老罗一个面子,怎么样?”
颜岁瞟了眼地上的尸体,陈契上前低声道:“老大,今天要是放过他,明天外面就会风言风语怨声载道,说你跟罗挚丞蛇鼠一窝,人不能放。”
但是不放,罗挚丞是不会放她们离开,除非他们现在就想开战。
“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暂时不动他,但是人我必须带走。”
“不行!”孙立达立刻出声反对,他儿子交到这个活阎王手中,那还有命活吗?
罗挚丞示意他少安毋躁:“颜小姐,你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小舸杀人,没有权利带走他。”
“那你当众射杀我的证人,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你?”颜岁对上罗挚丞的目光,沉了脸。
场面变得微妙起来,围满观众的大厅此刻寂静无声,落根针都能听到。
“他杀了人,我也有权利为民除害,有什么问题?”罗挚丞坦荡荡地问。
商思佩看不下去,真服了这人,大声反问:“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他杀的?”
“商大小姐要证据,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找出一沓人证来。”
“你们简直就是耍无赖!”商思佩指着他们愤怒说道。
姚驹华阴沉沉地看着她:“商小姐,这件案子跟你无关,请你不要随意插嘴。”
“你!”
颜岁拉住商思佩的手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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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没必要再在这里跟他们浪费时间:“罗先生,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他,人证不止地上那一个,我说他杀了,他就是杀了人。”
“你不要胡来!”孙立达跳起来,声音吼到几乎破音。
颜岁慢慢悠悠接着道:“要么,就让我把人带回去审,他要真没杀人,我自然会将人放回来。你应该很清楚,这件案子不是第一起,所有人都很关注,有彭士靖的先例,也保不准激起众怒,就会有第二例,第三例。”
罗挚丞沉吟,他不关心孙舸的死活,可孙立达的支持不能丢,可现在颜岁死揪着不放,双方都有掣肘。
商远钟在不远处看了许久,此刻终于走出来:“我看孙大少的伤得尽快医治,不如这样吧,把人送去医院,你们双方各派一队人去看守,既不用担心人跑了,也不用担心孙少的安危。”
颜岁看向他,眼底晦暗不明,却没有出声反驳。
罗挚丞思考片刻,僵持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随即点头:“好,就照这么办。”
“颜小姐?”商远钟问向颜岁。
商思佩拉了拉颜岁的衣袖。
颜岁看了眼商远钟,点头,对陈契道:“送孙少去医院。”
陈契领命,带着人拎起孙舸往外走,罗挚丞点了一队人跟上孙立达,立刻追上去。
闹剧到这里落下帷幕,观众渐渐散场。
罗挚丞阴骛地等了眼颜岁,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商先生,多谢你解围。”颜岁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
“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在这里跟他们对峙,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商先生说的是,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颜岁无意多说,准备告辞。
商思佩拉住她:“颜岁,你得罪罗挚丞,可要当心,他这个人阴险的很。”
颜岁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往外走。
人群散场,有人小声私语:“她土吗?我觉得她很漂亮啊。”
“这姐好飒,敢跟罗挚丞呛声,一个人面对孙,姚,罗三家完全都不怵。”
“呵,乔系一派,她可真是乔祈贺手里的一把好刀。”
…………
王诚指挥司机将车开过去。
颜岁从姚家出来,呼出一口浊气,拉开后座的车门,看到林衍之愣了一下:“你怎么没回去?”
“我等你一起回去。”林衍之侧头看她。
颜岁拉上车门,王诚对司机点点头示意他开车。
黑色的轿车启动,扬长而去。
林衍之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忍不住开口道:“你总是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他们却都躲在你身后坐享其成。”
颜岁坐过去一些,靠在他的肩头:“从我绑了罗隽然开始,这件事就没有退路。即使我不冲锋陷阵,也有人会把我推到最前面。”
她低头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没事的,我有分寸,别担心。”
林衍之垂下眸,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用力抓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