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生着一双丹凤眼,鼻子高挺,唇色红得似火。
秀气的眼睛搭配着棱角分明的脸型,彼此割裂的形容词却在这张脸上和谐地共存着。
身着朱红织金蟒纹袍,头戴螭吻吞日鎏金冠,好一派风流天成、雍容华贵,倒不愧为丞相府嫡子。
匡轸玉看着这人从高高的墙上一跃而下,然后干脆利落地起身,一看就是爬惯了墙的登徒子。
“什么贼大白天的就来偷东西?”匡轸玉吸收了上次的经验,率先给对方扣上了贼子的罪名。
“我不是贼,我来找人。”他语速很快,似乎是很急迫。
“什么人?”
“一个女人。”
这下匡轸玉算是见识到了这位全京城良家妇女都避而远之的混世魔王的无耻程度了,把偷看美女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只有他这等身份才不至于被乱棍打死。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她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不知道她芳龄几许相貌如何,但我醒来就在这堵墙的后面,你的气质又和她有些相似,或许,我要找的人是你?”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荒谬,什么梦啊醒啊,怎么就偏偏那么巧,两次都醒在她面前的墙边?这个纨绔的借口拙劣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是假的。
见她半天没理会,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叫曹莽,你若是我要找的人,就拜托你好好活着,别因为世俗偏见就想着自我了断,人生那么漫长,还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体验,别为了一些虚头八脑的名节就浪费了生命!”
他讲得越来越激昂,偏将这种情绪也传染到了匡轸玉身上。
匡轸玉愣住了神,他说的这世上值得体验的事是什么呢?
她想不出来,女子的生活无非就是在出嫁前学习怎么孝顺父母,出嫁后学习如何相夫教子,她先前从未想过自己想干什么,什么事情能担得上“值得”二字?
若真要说值得,她或许会说,少年闯入院子时那一刻的莽撞和荒谬是值得的。
值得的不一定是好东西,那些她从未有过的感受即使会带来厄运也值得经历。
“喂,你给个反应!你要不是我就爬别人家墙去了!”
“全京城的墙你要真随意进出明天就该被带去刑部。”匡轸玉没好气道。
“我曹莽就没有爬不上的墙!至于什么官府,我才不在乎呢,等我找到了她就回去了,还管什么官府!”
匡轸玉总是听不懂他的话,就像这次,不过......丞相府嫡子好像不是这个名字吧......
“曹莽?你不是丞相府的嫡子?”
“啥?丞相府?我这么牛?”对方也一头雾水。
“丞相府人丁单薄,只有一个儿子,我记得应该是叫曹悬刃。”
可是面前这人的相貌、衣着都和前世别无二致,应该就是丞相府的嫡子才对,“或许,‘莽’是你的名?”
“啊......可能是的。”
可能?竟连自己的名和字都不清楚?
匡轸玉觉得眼前这人奇怪得不符合常识,继续开口道:“名是亲近的人叫的,我还是叫你曹悬刃吧。”
“哎,你们这规矩还真多,自我介绍还要考虑说自己名还是字,累死了!”
你们这......到哪儿都是这规矩......
不过现在匡轸玉已经开始对他的奇怪行为逻辑有些免疫了,毕竟他说的话不太重要,更没必要研究。
“行了,快走吧,光天化日的就强闯民宅,你得感谢我没告发你。”
匡轸玉懒得跟他废话,未免再被发现,她拿着一旁婢女打扫卫生时放着的扫帚就连忙赶人。
只见那丞相府嫡子狼狈地收脚,连连退后,然后爬出了匡府。
被赶出来的曹莽坐在墙边思考了一阵,从刚刚的对话中,并不能判断这个女子是不是被他害死的“惠儿”,但却意外得到了几个信息:
1、他在这个世界叫曹悬刃,好玛丽苏的名字......不如曹莽威武。
2、他是丞相府的嫡子,这倒是个好身份,至少吃穿不愁,他还是可以继续潇洒的。
由此,可以推断出,作为刚刚穿越到这个异世界的他应该先去丞相府搞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基础情况,但是后续......又应该怎么找惠儿呢?
上次醒来之后,曹莽特意将那幅《惊鸿照影谱》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这幅画上画着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每个人边上都写了两句诗。
按照他反复做梦的画面来看,这个最中央上吊的女人就是“惠儿”,画上的惠儿和今天见到的这个女人的神态有些相似。
当时拍卖会上拍卖师说这幅画是大靖年间的产物,画上的人很有可能是当时真实存在的人物,而画师出于纪念的目的,将这些鲜活的人物都画在了这幅画卷上。
如果拍卖师说的是真的,那今天见到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惠儿,不过还有待观察。
不过,这种奇葩事怎么能被他这个富二代碰上啊!
他只是买了一幅画!
莫名其妙地反复做噩梦,还在无意间间接害死了一个女人!
这让他这样正义的人还怎么安睡!
不过还好,经过他翻阅多本小说、反复回忆细节的不懈努力,终于被他发现一切都是这副画在捣鬼,而画中散发的迷香就是导致他做噩梦的根本原因!
而他也非常顺利的,在得知真相之后又被那阵迷香熏睡着了,然后就来到了这,又是一堵墙的面前......
不过,这次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上上次在酒吧里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绝不可能在酒吧里睡得着!
还有上次,据他妈说,他那天睡了整整一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以他的睡眠质量,绝对不可能长时间睡眠,更不可能怎么都叫不醒!
他分明是穿越了!
他要是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怎么会这么莽撞爬人家的墙!
事到如今,他确实不得不先把惠儿安抚住了不让她再想不开,不然这幅画可能会没完没了地侵入他的每一个夜晚。
他一边想一边起身往街上走,抬头却发现这所宅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匡府”。
那么刚刚的女人就是匡家的哪个姑娘,反正不像是丫鬟。
于是他随便在街上抓了个人就问道:“你好,想你打探下消息,这匡家有几个女儿啊?”
老丈捻须打量:“公子问匡府千金?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女!”
“那这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啊?”曹莽继续问道。
“那大姑娘叫匡毕珍,二姑娘叫匡轸玉,大姑娘正是议亲的时候,怎么......你是想求娶?”
议亲!曹莽警铃大作,不会是和那顾小将军吧!
那可完蛋了!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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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要结婚了,可不就是马上要g了?那他还穿过来干嘛?
“那你可别想了,听说匡家已经在与城北的陈家商议,想来是要把大姑娘嫁给陈家的第三个儿子。”
还好......不是顾家......不过万一是没成呢,过几天顾家来提亲可就全完了!
“那顾府呢?没反应?”曹莽试探着开口。
“顾府?你说的是太尉府吧,应该有什么反应?”
“和太尉府订下婚约的是二姑娘,两家定的娃娃亲,再过个三年等顾家的二郎冠礼,二人应该就自然而然地完婚了吧。”
老头似乎对这些八卦格外了解,倒让曹莽觉得自己幸运极了,一下就通过排除错误答案找到了正解。
“谢谢啊,老头,再问你一句,丞相府怎么走?”
那老头知无不言,给他指了路,等曹莽走了才自言自语起来:“老头?如今的后生真是没点礼貌!”
曹莽顺利地回到了丞相府。只见丞相府的铺陈,雕梁画栋,低调中不失高贵,每一块木头都显示着丞相府的尊贵地位。
曹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门,门口的小厮没拦着他,却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小莽!你可算回来了!”
迎接他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人,眉眼温和,身形姣好。
根据古人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叫名可以判断,面前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母亲......?”他试探着开口。
“你都半个月没回家了,这些日子都去哪了?有没有吃饱?”
这里的母亲和他现代的母亲一样,每次见到他总担心他吃不饱,但他曹莽可是苦了谁都不可能苦了自己,吃不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他一个富二代身上发生。
“他会没吃饱?整日流连在青楼赌坊,怕是每天□□的连饭都不用吃!他但凡知道自己是丞相府嫡子都该收敛性子静下心来学习,也好让我少被那些爱攀比的大臣笑话!”
刚刚只看到了眼前的女子,却不想大老远的厅堂处还站着一个身形修长、胡须发白的中年男人。
“哎呀,老曹,你就别骂他了,每回回来你都骂,骂骂有用吗?他不还是照样插科打诨、不学无术,反正咱家有的是钱,干脆让他就这样玩乐一辈子也挺好的。”
这句话......跟他的老妈说的如出一辙,小时候他学习成绩不好,他爸老打他,妈妈每回都在边上劝,这样的熟悉感倒让曹莽有些想家了。
“现在是有钱,你能一辈子保证有钱吗?你看看你这儿子,带出去我都嫌丢人!”
“这两天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不准再去青楼赌坊招惹是非!”曹尉独断地命令着曹莽。
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曹莽说道:“明日上巳节,按礼赠兰草香囊于六部同僚。这礼就让你去送。”
府里明明那么多小厮,偏要他去送,这不就是想给他找点事干让我不出去沾花惹草吗!
曹莽本想拒绝这跑腿的活,却突然想到,匡家应该也在这六部之内。
“礼单......”
曹莽话都没说完,就看见他古板的爹递了一份折子,里面是此次给六部各官员的礼,其中,“礼部侍郎匡应衡”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可是天赐的良机,正好有理由正大光明地进入匡家了。
“这次见到匡家二姑娘,可得额外送点礼物。”曹莽暗中谋划着,顽劣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