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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鸡丝汤面

作者:布丁颂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天可是我生日,你不开心吗?”


    沈婵娟听到小时候的自己这样说。


    “我哪有忘记你呀!”稚嫩的沈婵娟激动地直起身子,却不想带起的气流竟使那微弱的烛光开始晃动,她又连忙收了动作,小心地护住火光。


    沉默半晌,小小的她又如独角戏演员一般,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你这样才是高兴嘛,我们一起许愿吧?”


    烛光轻轻地动了一下。


    小小的沈婵娟闭上眼,双手抱拳在蜡烛前许起愿来。


    她的神情柔和又虔诚,惹得沈婵娟轻轻笑了笑。


    只是,她全然不记得自己许过什么愿了。


    “呼”。


    蜡烛上的火光灭了。


    这拥挤的宿舍又恢复冷清,沈婵娟一个人坐在那,肩头只剩下一点窗外落进来的、傍晚的天光。


    不过她却很高兴的样子:“听说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不告诉你!”


    “你想吃奶油、巧克力还是蛋糕胚?”


    “巧克力最好吃!我最喜欢巧克力了!今天超级幸运,店主说剩了小半块巧克力,就送给我了!”


    “你也喜欢巧克力?!那我们一人一半吧!”


    小沈婵娟将那块已经很小的巧克力再掰开,递给了对面的空气。


    不知怎的,那块巧克力忽然就不见了。


    小沈婵娟仍然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好像真的有人和她对话一般。


    “你之后要去上学吗?”


    “我马上就要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


    窗子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小缝,挤进来的夜风将蜡烛燃烧的硫磺味吹得很淡很淡。


    *


    沈婵娟睁开眼,梦里的一切便如烟消散。


    她记得,自己好像梦到了什么。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沈婵娟拍了拍脸,干脆起床洗漱,赶早趟的饭点到店内。


    魏湉仍然早早就在门口了,不过和以往不一样的是,现在她身边还有个宁兰因。


    “沈老板早!”魏湉刚看见沈婵娟,就迫不及待地朝她挥了挥手。


    “早上好。”沈婵娟开了门,侧过头问道,“一起来的?”


    宁兰因垂眸笑了笑,轻轻地摇摇头。


    “我和兰因姐刚巧在门口碰上了。”魏湉挠挠头,“她和我一样早餐档都来,我对她有印象好久了,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说话。”


    沈婵娟了然地点点头,看向宁兰因:“你和甜甜来得都早,我也记得。兰因,是哪个兰,哪个因?”


    “兰花的兰,因果的因。”


    这两个字,也是“兰因絮果”的兰因。


    沈婵娟见她不说这个词,想来是不喜欢的:“很美的名字,和你很搭。”


    宁兰因温婉一笑:“多谢。”


    “今天吃点什么?”


    “干炒牛河。”


    “虾饺。”


    沈婵娟上菜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不过一会,两盘热腾腾的饭菜就飘到二人面前。


    魏湉自己唯爱干炒牛河,但却很爱观察沈婵娟吃什么,沈老板和她不同,日日的早餐都有新花样。


    今日端上来的是一碗清面,面条煮得润润的,一看就知道吃起来很Q弹,汤倒是很清的,细细闻才有一股菌子香味。面上码了嫩青菜和细细的鸡丝。


    “沈老板平常面倒吃得少。”魏湉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呢。”


    沈婵娟见她们坐在一起,便坐在了宁兰因旁边。她和魏湉相识久,坐在她旁边的时间多一些,如今宁兰因来了,沈婵娟希望能补上一些。


    也许没人看出她的心思,但有些原则,沈婵娟自己在乎。


    “没呢,说你的面看起来好吃。”


    “给你们下两碗?”


    “没事没事,我有牛河就够了,早上不用吃太多。”魏湉夹了一筷子河粉就往嘴里送。


    “我也是。”宁兰因用筷子点了点虾饺示意。


    沈婵娟点点头,先喝了一口汤。


    这汤底看着清润,喝起来却是很香的。要整锅汤把鸡肉都炖散架了,才能将肉里的油和精华全部煨入汤中,而后加入新鲜的野菌继续熬煮,使整锅汤不至于太油,又有一种清润的鲜香。


    面也是沈婵娟自己擀的,在面粉里倒入鸡汤和面,揉出来的面条不仅筋道,而且微微地带有汁水。


    沈婵娟最喜欢在砧板上把面皮切成条的感觉。


    咚。咚。


    刀刃一下一下切在砧板上,面条就一条一条切成沈婵娟喜欢的粗细,市面上有很多好面条,但粗的厚重,细的单薄,沈婵娟总是不大满意。


    唯有自己拿起刀,才让她觉得踏实、幸福。


    长长的面条煮得弹牙,一咬下去,些许微薄的汁水滑入喉中,满口的香。寻常的面条总是不入味,这面条倒是极有滋味的。


    鸡丝已经被汤浸得微微湿润,牙齿轻轻一扯便能撕开,湿润的鸡丝带出一点微妙的咸辣,与口中的面条相得益彰。


    这一碗面,始于鸡汤的清,续于汁面的香,终于鸡丝的辣,回味悠长,使人久久难忘。更妙的是,面简单,汤不难,味道平衡在同一个底料里,却又各有千秋。


    这碗长寿面,沈婵娟十分满意。


    “话说兰因姐,你簪子上的图案是什么呀?我看了好久,也还是看不出来。”


    宁兰因顿了一下,而后慢慢将簪子从头上取下来:“……是一只比格。”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上面雕刻的痕迹,琉璃易碎,因而刻痕并不深,边缘也已被磨得光滑。


    那块琉璃料很好,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不过刻出来的线条却颇有些颤抖,比格犬的脸也描摹得不精细,显然是生手刻的。


    魏湉点点头,礼貌道:“雕得还……蛮别致的。”


    宁兰因笑了笑:“雕得不好对不对?其实我也知道。”


    她的手指停留在冰凉的琉璃簪子上,眼里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


    念故思人的时候,似乎是不便打扰的。


    魏湉和沈婵娟收了声,没再说话。


    沉默半晌,反而是宁兰因先开口,语调柔和而落寞:“你们愿意听听这根簪子的故事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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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眼,眼里盈满了恳切的渴求,“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我真的想找人说说话。”


    沈婵娟点点头,拿出三杯红枣枸杞茶:“那希望这杯茶能让你好受一点。”


    棕红色的茶汤盛于青瓷杯内,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红枣枸杞茶的口感温润香甜,茶汤的温度也刚刚好,能最大程度地激发红枣的甜、枸杞的润,一口下去,养心宁神。


    宁兰因感激地笑了笑,开口道:“这根簪子,本来不应该是这个图案。”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里终于露出一点柔软的笑意。


    “我是在一个冬天偶然买到了这根簪子。”


    那年英国的冬天很冷,下雪的时候还夹着雨,阴湿的寒意浸透衣衫,使人恹恹。


    宁兰因为了躲雨雪,走进了一家杂货店。


    那间杂货店不大,却很温暖,整个店内都弥漫着黄油和苹果的香味,落地灯柔和的暖光将堆叠的瓷具照得闪亮。


    宁兰因身上的寒冷都被暖意熏走了,身体热乎着,便也有了闲心逛逛。


    这店不算大,瓷器却很多。大部分瓷具烧出了漂亮的花纹,以敞口的茶杯为主,色调典雅的碗盘其次,而后才是窄口瓶、杯一类。


    那根黄琉璃的簪子就静静躺在一堆瓷器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宁兰因从小珍奇古玩见了不少,打眼看出,便猜测那块琉璃料是官制琉璃。虽然现代琉璃工艺纯熟,不过和古代烧制的琉璃相比,价值上终究低了一头。


    而那个簪子使用的琥珀黄琉璃在市场上价贵,官制的常见于皇家用品,琉璃器居多,饰品则少,可见珍奇。


    可惜的是,琉璃料堪称绝品,雕刻师的技艺却十分拙劣,线条粗细不一,甚至还有微微颤抖,画出来的东西与料子相比,简直不堪入目。


    宁兰因觉得可惜,便买下来带回国,希望能找个雕刻师补救一下。


    不过雕刻师还没找到,她倒是先认识了沈弗渝。


    宁兰因抿了一口茶,刻意隐去了她和沈弗渝的初见,讲起簪子的事情。


    沈弗渝对文玩也颇有研究,他们二人在此事上倒是颇为相投。一听说宁兰因有一根雕坏的簪子,沈弗渝拍拍胸脯,便带着一个业内闻名的雕刻师来到了她家。


    那边的雕刻师还在摆放工具,宁兰因便先将琉璃簪子拿了出来。


    不拿不要紧,一拿,便将那边的沈弗渝骇了一跳。


    他低声下气求来的顶尖雕刻师,又被他尴尬地说尽好话送走。


    宁兰因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刚想让人送走这任性妄为的大少爷,却不想他平地起惊雷:


    “这根簪子……是我雕的。”


    沈弗渝少见地心虚起来:“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想雕就雕了。”


    宁兰因一口气没下去,另一口气又上来,皮笑肉不笑道:“年轻?不懂事?你倒是好兴致,平白毁了我的好簪子。”


    沈弗渝一改往日的意气作派,把簪子抵到她手里,耐心解释起来:“你再看看,我雕的是不是有点儿像‘卫生’?”


    卫生,宁兰因见过,那是沈弗渝养的比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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