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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欠她的还不清了

作者:归云何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燕鸿声驾着马车朝着城门口奔去,只是现在这个时刻,只怕已经不能正大光明的从城门出去了。


    燕鸿声找了个偏院的角落,让他们下了马车,道,“先换了衣服,我们想办法出城。“


    魏伯宁道,“这种关头,恐怕裴申不会轻易放你出城。”


    燕鸿声好歹是正经的皇位继承人,就算此时他杀了燕帝,可登基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最后的方法莫不过以众臣百姓相要挟,逼燕鸿声登基,而自己做背后的傀儡。


    为今之计,先设法将燕鸿声送出城才是紧要的。


    魏伯宁心里有了想法。他看向身旁的王殊,王殊似是知道他所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又都常伴燕鸿声左右,对方想做的,恰恰也是自己想做的。


    王殊没有吭声,因为这次她不想再让魏伯宁受伤了。


    几人换去了参加宴席时所穿的朝服,便听见,原本子时才会开始放的烟花,却在此时绽放在了天边。


    不等几人反应,远处便传来阵阵马蹄踏过的声音。


    魏伯宁一个轻功,飞上屋顶,下来时,他道,“大军压境了,恐怕真如我们所猜想那般。”


    铁蹄踏过,那隆隆的响声像是在昭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容燕鸿声再迟疑,魏伯宁牵过马来,道,“我去吸引火力,你们趁乱出城。”


    王殊一把长刀横在马前,“下来。”


    魏伯宁看着王殊凌厉的眼神,明白她的心意。


    他转头看向燕鸿声,燕鸿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燕鸿声拔剑劈过。


    王殊没有料到,魏伯宁会说动燕鸿声,一个侧身,魏伯宁的马早已奔去了几里之外。


    燕鸿声看着王殊,道,“我发誓,我会救魏伯宁回来。”


    王殊摇摇头,道,“走吧,别辜负了他的努力。”


    三人驾着马车,来到京城的侧门,本来正常巡逻的士兵听闻,城中有乱,便只留下四人,其余的人马,入了城中。


    燕鸿声才驾着车,来了城门过关。


    燕鸿声乔装打扮成车夫,坐在车外,城门处的守将常年在外,恐怕只认得令牌,不识得本人。


    他驾车经过时,那守卫例行询问道,“如此深夜,出城何事?”


    马车内,晏青竹道,“奴家是醉云间的,这不是过年,到城外去省亲,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醉云间一出,在场的士兵都愿意卖这个面子,谁不知醉云间背后靠的是皇亲国戚。


    那守卫,虽却接到令不许臣属家眷出城,可仅是一句话,这又是醉云间的,便放了行,让他们走了。


    走后不久,那守卫才后知后觉,那马车的顶帘和窗间的流苏分明是官宦之家,才用得起的马车,他便向再上前询问一番。


    这时,魏伯宁却驾着马,朝城门口奔来,那守卫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冲过去揽住了魏伯宁。


    马车顺利的通过了城桥,向着郊外走去,王殊掀开帘子,便看见被拦在城里的魏伯宁。


    魏伯宁又换了他那身暗红的流纹金玉袍,身后是束起的头发,依稀还能看到在身后飘扬的影子,他还是那副散漫的笑,就好像困在城中的不是他。


    直到看不见马车了,魏伯宁才与那守卫道,“怎么,小爷你也敢拦?”


    那守卫俯身道,“实在对不住了,魏公子,得了上面的令,不能放人出城,还请您多担待。”


    魏伯宁佯怒,装作生气的样子,驾着马回城了。


    没走多久,他就弃了马,换上夜行衣,潜回了宴席,果不其然,和燕鸿声预料的一样,宴席之上,已一片大乱。


    席上的群臣跪的跪,躺的躺,哪还有半分文人风骨的模样。


    裴申站在那宴席中间,朝着台上笑道,“陛下,今日我为成王,你为败寇,这滋味可还好受?”


    倒是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想必是见惯了生死,看着裴申的模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样子,彷佛是早已料到了如今的结局。


    只见他偏头,看向台下的那个位置,会心一笑,道,“裴尚书,想做上这位置,杀了朕,恐怕还不够。”


    裴申哈哈大笑,道“放心,太子殿下定是在来的路上,难不成太子殿下会见死不救。“


    燕帝从没期盼过这个儿子来救他,或许他和她一样,也恨透了自己,他所幸闭眼躺回身后的龙椅,不再说话。


    台下的晏竹月见到如此场景,心里却有些焦急,不知青竹他们逃出去没有,只有他们逃出去了,这被困京城的人,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没给晏竹月留太多的时间想别的,眼前便遇上了更棘手的事情,裴申自是不会坐在一旁安静等着燕鸿声自投罗网。


    他走到晏时秋面前道,“晏相,你确实有两个好女儿,如若不是他们姐妹二人,对我赶尽杀绝,我还不至于这么早,就成了这计划。”


    晏时秋不欲多说,坐在一旁,没搭他的腔。


    裴申笑道,“我看晏相还能得意到几时。”


    所幸坐了回去,安心喝起酒来。


    宴席临江,其他三面也被裴申暗中调来京城的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为做到万无一失,他早就让西县的三万大军,在赶来的路上了。


    这时,想必已经到了城外,只需活捉燕鸿声,杀了燕帝祭天,他就是这方天地新的主人了。


    思即此,裴申又多饮了两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出单匹的马蹄声,裴申想应是大军到了,便起身到外面去。


    那赶来报信的士兵道,“报,太子一行不知所踪。”


    裴申的眉毛挑起,这都能让他跑了,心里多有不痛快,又问道,“大军呢?”


    “大军已在京城外安营扎寨,等候大人调遣。”


    裴申:“好,令五千士兵进城,将皇宫围了。”


    裴申下令过后,便又转身回了宴席之上,燕鸿声跑了,他心里自是不痛快,便想拿个人解解心中的烦闷。


    但他先朝着燕帝道,“太子果真是智勇双全,群群包围都能突破,看来你这父皇,他也没放在心上。”


    虽话里话外都是挤兑,但燕帝早不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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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岁的毛头小子,听出了裴申话里的不满,应是燕鸿声跑出了京城。


    燕帝没有说话,继续闭目养神。


    裴申望着四下,这宴席之上,所有家眷,都想趁着,这一年一遇的宴席上争个脸面,很少有人会推辞不来,几乎所有的家眷都在场,唯独少了四人。


    果不其然,他们四人果然是一起的。


    裴申坐在了礼部侍郎王朗明的身旁道,“王兄,你这姑娘,不仅做的了这京城第一才女,还跟太子的关系也匪浅,这是一边搭着户部侍郎,一边又想攀上皇家啊。”


    王朗明其人最是刚正不阿,断断是受不了裴申这鬼贼如此戏弄,特别是他平白无故毁殊儿的清白。


    王朗明当即便站出来道,“裴申你个狗贼,你以为你真能坐上那帝王之位,我呸!丧尽天良的东西,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裴申本就为了激怒他,现在看来,效果达到了,他一摆手,便来了一行人,将王朗明带走了。


    这么一番杀鸡儆猴,其他的臣子,更是一句话不敢说了,杀了王朗明,使得人心惶惶,从前争着抢着要与魏府结交的人,也都退避三舍。


    毕竟,这王家和魏家可是亲家,下一个指不定就拿魏府开刀。


    在暗处的魏伯宁自是不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裴申杀了王侍郎。


    他拉起面罩,抽出剑,一个转身,落在了宴席之外的地面上,长剑劈过,绕身拉过了被几人带走的王朗明。


    王朗明观这黑衣人的身形,便知应是魏家小儿,看他无事,他便猜到女儿一定无恙,自此,他便可放心离去了。


    他出声道,“无需救我,我一生为国,此为大义,今若身死,青史留名。”


    他一字一句皆是为国为民,可魏伯宁知道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费力气救他了,可是魏伯宁做不到,如果不救,不仅王殊不会原谅他,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魏伯宁仍在原地与贼人缠斗,他势单力薄,对方一波接一波的上,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那边的打斗声,引起了裴申的注意。


    裴申踏步走来,虽只有一人,但这计策也奏了效,他故意先拿王朗明开刀。


    果然引出了藏在暗处的人。


    裴申笑着站在一旁,“来人啊,活捉此人,重重有赏!”


    下面的人听了此话,更是不停的上前与魏伯宁缠斗。


    打斗之中,有一把剑落在了地上,被魏伯宁护在身后的王朗明捡起那把剑,喊道,“小子,照顾好殊儿,否则,老头子我,到了阴曹地府也得咒你祖辈八代。”


    魏伯宁的耳边响起殊儿二字,他便觉不对,转回头去,便见王朗明架在脖子上的长剑,一声犀利的划拨血肉的声音。


    王朗明应声倒下,血从那把长剑上,淅淅沥沥的滴入土地。


    魏伯宁明白,他在用命换他离开。


    魏伯宁即刻抽身,向远处跑去,他拉下面罩,泪水在风中化为尘埃。


    王朝自古更迭,便是血流成河,而如今这第一滴血,他永远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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