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竹心有预感,便问道,“是朱闻楚吗?”
燕鸿声点点头,“朱闻楚,或许是个可以利用之人,只是。。。。”
晏青竹知道她的顾虑,但还是道,“先见上一面吧。”
晏青竹目前自是不便到冒然的到朱府去,燕鸿声便以太子的身份,相邀朱闻楚,到京城外的驿站相见。
而那个驿站,正是他和程霜天人永别的驿站,果不其然,朱闻楚收到了这封信,答应前来赴约。
晏青竹和燕鸿声坐在驿站的二楼,等着朱闻楚,便看见那熟悉的马车,驶进了晏青竹的视线。
之前很久,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都是程霜,晏青竹恳切的希望,这次,程霜依然会笑着从那辆马车上下来,叫她的名字。
可是没有,朱闻楚下了马车,便抬头看到了坐在二楼的他们。
径直上了二楼。
朱闻楚一坐下,便看着晏青竹道,“你竟还敢来,上赶着给霜儿陪葬吗?”
晏青竹看着眼前这人,温润公子的形象早已破碎满地,穿着打扮皆像一个疯子一般,好似疯魔了。
晏青竹道,“这话应该我和你说吧,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
晏青竹此话一出,桌上的剑拔弩张的气势却并没有更加浓厚。
只听见朱闻楚笑着道,“今日还不是时候,到我大仇得报那日,自会找你亲手了解了我性命。”
晏青竹道,“你真是个疯子。”
晏青竹看向燕鸿声,那眼神好像是在问,这样的人这能与他合作?
燕鸿声用眼神安抚她,顺带着开口道,“朱公子,可知,程霜为何恨你入骨。”
朱闻楚看向燕鸿声,让他明示。
燕鸿声继续道,“朱公子可还记得,二年前的东县大旱的事,而那次你们害死的县令,便姓程。”
燕鸿声点到即止,聪明如朱闻楚,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利害。
所以程霜是因为他害死了程县令,才会对他嗤之以鼻。
朱闻楚明白了什么,但已不能挽救了,伊人已逝,他纵有滔天过错,也不可弥补,也再没有能原谅他。
许久,朱闻楚才说道,“我与裴申,互相利用,即使从未有害人之心,但这些年也借他之力,挣了不少脏钱,我自是恶贯满盈,没什么可辩解的。”
晏青竹接着道,“程霜的死非你所愿,可和你脱不了干系,可此时,我需和你合作,扳倒裴申。”
朱闻楚抬头看向晏青竹,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他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燕鸿声听完,问道,“西县屯兵之事,你知道多少。”
朱闻楚回忆起来,“西县,我确实奉裴申之命,多次运粮,可究竟是何缘故,裴申并未告知。”
“倒是晏相因屯兵之事被抓,我才知道裴申应做的是这勾当。”
燕鸿声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北境换粮一事,你可有证据?”
朱闻楚听见此语,神态微变,“你们竟连此事也查到了?”
顿了顿,朱闻楚又道,“此事,我确有证据,裴申每次要我换粮之时,都会写下一密条,托人挂在月老庙的那树上。”
“我托人取下后,再将其烧掉,可那次我察觉他要换的竟是军粮,便多留了个心眼,那布条并未烧毁,还放在我房中。”
燕鸿声嘱咐朱闻楚,将布条取出交给他。
出城太久,恐引起注意,尤其是裴申还不知朱闻楚已倒戈。
但经此一事,想必不会再重用他了。
朱闻楚临走之时,晏青竹问道,“程霜,葬在那儿了?”
朱闻楚看着远方道,“想霜儿是不愿与我葬在一处了,洒在雪中了。”
晏青竹看着远处的皑皑白雪,喃喃道,“归于天地,许是她所愿吧。”
燕鸿声和晏青竹走在路上,燕鸿声道,“我调阅了大理寺的卷宗,卷宗上说明了裴申栽赃晏相,是因为官印。”
晏青竹:“官印?”
燕鸿声:“没错,大理寺存档的证据显示,东县的运粮与漕运司的记录不一致,多出许多笔,而这多出的记录,竟是晏相的官印所批,裴申就是抓住了这点,才让陛下捉拿了晏相。”
晏青竹不解,“可谁会以自己的官印干这些事,这不明摆的等着被抓吗?”
燕鸿声解释,“或许陛下正是想到了这点,才迟迟没有动晏相。”
“只是,这次,陛下只给了我七日时间。”
燕鸿声又说道,“七日时间,加上朱闻楚的证据,就算不能将裴申绳之以法,但为晏相翻案也定是足够了。”
晏青竹点了点头,继续道,“西县的事,你可有告诉陛下,派人前去追查。”
燕鸿声闻言,便道,“西县已打草惊蛇,想必现在过去,也是人去楼空了。”
不知不觉了,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鹊桥仙,燕鸿声送她进去,两人在后院刚坐下。
门外,便有人找。
燕鸿声出去一看,是朱府的人,朱闻楚送来了布条,这字迹确实裴申所写。
燕鸿声拿到布条,便与晏青竹商量道,“我先进宫禀明圣上。”
燕鸿声带着朱闻楚与这证据,径直去了燕帝书房。
燕帝拿到这布条,当即便召了裴申面圣。
裴申踏入大殿,看到燕帝手中的证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陛下明鉴啊,此事老臣一概不知,切不可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燕帝的眼神撇向燕鸿声,燕鸿声直言,“拿出裴尚书的字迹,一对比便知,此事定于裴尚书脱不了干系。”
朱闻楚这时也站出来说道,“运粮一事,也皆为裴尚书指示,与晏相并无干系,请陛下明鉴。”
燕帝看着裴申,正欲说话,谁料裴申却道,“陛下,能写出这字迹的除了微臣,还有小女。”
燕帝抬眼看着下面的人,便说道,“宣裴尚书之女觐见。”
不久,裴显清也到了这大殿上,燕鸿声心里疑惑,这裴显清不是远嫁东县,怎么会如此之快就赶来,除非他们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裴显清上殿后,便道,“裴显清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燕帝派人拿出纸笔,让裴显清写下相同的字,而后,两相对比,字迹果然分毫不差。
此时,裴显清又开了口,“能写出此字迹的不再少数,我父亲的字体得不少人的临摹,许是别人栽赃陷害,也未可知。”
燕帝看着下面这闹剧,觉得实在乏得不行,这太子委实太不稳重了些,区区如此证据,便敢当庭讨要说法。
便道,“太子证据不足,都先下去吧,改日再议。”
就在此时,外面人又道,“礼部尚书之女王殊,求见圣上。”
燕帝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来,所幸让太子死了心,便道,“宣吧。”
王殊进殿,手中还拿了一只木盒,裴显清看到此木盒,心下一惊,看向裴申,裴申倒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从未见过此木盒。
裴申还正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伎俩,却没注意到一旁的裴显清倒是慌了神。
王殊拜见陛下后,便呈上了拿盒子,燕帝拿到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的全是一叠叠的密信,上面所盖的都是裴申的私印,一看便知裴申的种种罪行。
燕帝当即便下令,要抄了裴申满门,裴申并不知道,那盒子装的竟是这些,仍是淡定道,“陛下,可否让老臣一观。”
燕帝重重的将那盒子,摔在地上,裴申爬着过去,看着盒里的密信,阅完之后,他不经意的看向身后的裴显清,漏出凶狠的神色。
很快,他又变了脸色,说道,“陛下,是臣养虎为患啊。”
燕帝不欲再听他多言,当即便喊人将他拖出去。
裴申却喊道,“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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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显清一人所为,与臣无关啊。”
燕帝听罢,便抬手示意等等,裴申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陛下,您看那私印所盖之处的裴是否少了一撇。”
燕帝着人拿来那一封封密信,那印章处的裴字,并无缺漏。
裴申又道,“陛下,您可派人去我府上搜查,臣的私印为免有人冒充,刻印之时,都会少做一撇。”
“此事全与我无关,皆是那贼人所为。”
燕帝便派人去查抄裴家,此时燕帝又看向裴申说道,“就算此事不是你所做,但裴显清是你女儿,你也难逃罪责。”
裴申却道,“陛下,此人并非我女儿,我也是近日才知,此女冒充我女儿多年,而我的女儿早已死在了她八岁那年。”
一旁的燕鸿声听着裴申的狡辩,心里怒火中烧,可裴申的话,他却无法辩驳。
另一头的晏青竹在鹊桥仙焦急的等待着,听闻裴府似是被抄了家,她心里便定了三分,只是,燕鸿声一直未归,她还是放心不下。
日落之际,她竟听街上人说,晏相被放出来了。
她便快马加鞭赶到大理寺门口,便见晏时秋穿着官服走出来了。
晏青竹迟迟没有上前,晏时秋登上马车之际,看到了一旁的晏青竹,不知与驾马的小厮说了些什么。
他上了马后,那小厮跑了过来,说道,“小姐,老爷叫你回府吃饭。”
晏青竹听见此话,愣了片刻,才应道。
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晏青竹才反应过来,晏时秋竟叫她回家吃饭。
晏青竹驾着马回了晏府。
府外的士兵都已撤走,可是仍未有人前来告诉她说,燕鸿声来了没。
她心里虽高兴,但总是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她得听到燕鸿声亲口告诉她,她才放心。
她进了府中,便见柳文清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看她进来,便招呼她坐下,说道,“孩子,这段时间受苦了,等你爹出来,咱们吃个团圆饭。”
晏青竹听罢,已不能像从前那般回应,只是道,“娘,其实我。。我不是。”
柳文清故意打断她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娘的好孩子。”
这时,晏时秋已换好了衣服,坐了下来,不等他们说话,他端起酒杯道,“孩子,这次是你救了晏家上下,有些话,我今日不得不说。”
“我与文清确是早已知道你不是竹月,只是你与竹月实在相似,连性格都那么像,我们才如此将错就错。”
晏青竹听了此话,低下头,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强笑着道,“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从小是个孤儿,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你们放心,我今后不会再打扰晏家。”
喝下那杯酒,晏青竹作势便要离开,但她又突然想起晏竹月,便道,“晏竹月说他曾留下一封信,你们可有见过吗?”
晏时秋闻言,便道“你曾见过竹月。”
晏青竹摇了摇头,“我在她日记里看到的。”
晏时秋道,“那信在我们手里。”
晏青竹失神道,“怪不得,怪不得,你们早知道我不是晏竹月。”
晏青竹回过神来,浅笑道,“很巧的是,我也姓晏,我叫晏青竹。”
语毕,晏青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文清却在她身后叫道,“青竹,若是我说,想让你留下呢。”
晏青竹转回头,看着望向她的柳文清和晏时秋。
眼泪倏然而下,虽身份是假,感情却是真,她能感受到他们对她的真心。
她跑回去抱上了柳文清。
柳文清轻抚着她的背说道,“好孩子,相府多的是钱,多几个孩子都养的起。”
晏青竹此时觉得,她心里缺的那一块,好像被补上了。
这时,海棠匆忙的赶回家门道,“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