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声和王殊初入西县的境内,街上仍是洋溢一番喜气洋洋的景象,不仔细看,似乎没什么不妥。
可是仔细观察,便发现,无论是街上的小贩,还是路上的行人,竟很少有壮年男子,甚至迟暮的男子都很少。
街上的大多都是女子。
燕鸿声和王殊视线汇聚,没有说话,继续骑着马向前,在犄角旮旯处找了一家小店,住了下来。
为不引人耳目,两人刻意选了一家生意较少的客栈。
客栈的老板看着像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娘,燕鸿声颔首示意,说道,“要两间上等房。”
那大娘神色如常,只道,“客官,我这儿的房间不分好坏,皆为十文一晚。”
王殊看这周围,心里多有怀疑,手摸着佩剑,往下了两寸。
十文,与其他处的客栈相比,着实便宜了些,但这种地方应当不好找,即使是黑店,燕鸿声和王殊两人也能对付,便还是住了下来。
安置好房间,燕鸿声和王殊在房内谈论着西县的异常之处,街上少见青壮年男子,那这些男子到底到哪去了呢?
说着,燕鸿声便想到裴申,难不成是被抓了壮丁。
燕鸿声心中默默有了计划,次日,燕鸿声与王殊皆换上寻常的粗布衣服,装作普通人家的兄妹,在县里游荡。
所经之处,都是注视着他们的眼神,那眼神没有敌意,好像更多的是悲悯,似乎还有着嫉妒。
王殊暗觉不对,“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未免太打草惊蛇。”
燕鸿声却仍是一脸淡定,“要的就是引蛇出洞,这街上鲜少有青年男子,那如果突然出现了个青年男子,会发生什么呢?”
燕鸿声话音上扬,似是尽在掌握,王殊只好听从他的行事。
他们在一家茶馆坐了下来,听着茶馆里的戏,不时的说说笑笑,引来周围不少的关注。
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走了过来,那妇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眼神却透着空洞与疲惫,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水洗的泛白。
而那怀里的孩子,还是牙牙学语的年龄,在她怀里不停的动来动去,不太安生。
那妇人脸庞带笑,但又透着小心翼翼。
王殊回她一笑,她才开了口。
“你们应是刚到西县来吧?”
王殊点了点头。
那妇人又说,“阿妹刚来,定是不知晓这西县的情况,这位是你的郎君?”
王殊道,“这是我阿哥。”
那妇人脸上又带着三分担忧,五分惊恐,说道,“阿妹,你阿哥如此张扬的走于街上,很快会有人来将他抓走的,我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王殊听闻此话,眼神看向燕鸿声。
燕鸿声问道,“这位姐姐,这是何意,不知可否详细说说?”
那妇人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但看着对面的两人不知情的样子,还是多说了两句,“这西县的太爷,某日在西县的东边,挖出了金矿,自那以后,便日日挨家挨户的搜罗男丁,前去挖矿。”
“凡是家中有五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男丁,都被捉了去,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燕鸿声若有所思道,“多谢姐姐了。”
见这两人没有要走的样子,那妇人所幸不再多说,退了回去。
妇人走后,燕鸿声才道,“西县这所谓的金矿,你可曾有听闻?”
王殊又想了半天,才道,“西县地处平原,山势矮小,且多为花岗岩,这金矿的出现未免太过蹊跷。”
燕鸿声道,“先不说这金矿是真是假,这西县县令真会如此胆大包天,私自采矿,恐怕这背后又是裴申在搞鬼。”
王殊看向燕鸿声,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燕鸿声应是想将计就计,既然西县喜欢抓壮丁,不如就让他抓去。
也省得燕鸿声再想办法进入这莫须有的矿洞。
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二人没理会旁人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坐在茶馆,等着官兵前来。
果不其然,又过了半炷香后,街上便多了许多官兵,这些官兵还十分知晓各家各户的情况,并不是每个人家都会进去。
街边的行人,对这官兵,倒没有表现太多的厌恶之情,只是装作没看见一般。
这为首的官兵走到一间卖酒的酒肆,盯着这家酒肆的老板,这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应是还未有子嗣。
看着很是青涩,这人一进酒肆,嘴上说着要了二两好酒,眼神却很是直白的盯着酒肆的老板娘,十分放肆。
甚至手上的动作也有隐隐的侵犯之举,而这酒肆老板面无表情打着酒,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一旁的王殊将一幕看在眼里,拿起手里的茶杯,甩手朝那人头上扔去。
一声轻响,茶杯砸中了那人的头,血顺着他的脸往下流,那人顿时气急败坏。
遍地寻这砸他之人,眼神一晃,便锁定了王殊,王殊自是没打算反抗,本就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才方便燕鸿声的潜入。
那人看见一身细纱轻衣的王殊,好像也忘记了头上的疼痛,顶着一脸油腻的表情朝王殊走来。
王殊换作担惊受怕的眼神,也注视着那人,实际心里早动了杀机,但面上仍是一脸柔弱。
燕鸿声挡在王殊前面,为首那人看见如此的青年,心里隐隐的激动。
想着今日,可有办法交差了。
那人也不再纠缠王殊砸他的事,而是叫着身后的人,“来人啊,咱们又多了一个同僚。”
燕鸿声佯装反抗,配合着王殊的哭腔,更是骗的那人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带着燕鸿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着王殊说道,“小美人,今晚,等哥哥来找你。”
王殊在他们走后,便又换成了一脸冷漠之相。
刚刚那抱着孩子的妇人,又走了上来,看着王殊,一脸的无奈与心疼,“阿妹,别等了,你阿哥不会再回来了。”
王殊听着此话,又生了疑问,“阿姐这话是何意,既是被抓去挖矿,难道就无归家之日吗?”
那妇人看着面前单纯的女孩,还是不忍心,便又多说了两句,“我家男人,是去年被抓走的,那是我才刚刚怀有身孕,时至今日,孩子已有两月,他一次都未归家过。”
“你看看街上的人,凡是被抓去的亲人,又有谁还能再见第二面。”说着那妇人又流下了泪水。
王殊不知作何安慰,与那妇人匆匆告别后,便回了客栈。
那大娘,看到王殊一人回来,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便叫了王殊一声,“姑娘,这十文退你吧。”
王殊细细打量着大娘,总觉得她并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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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谢道,“大娘,这钱就当作后面的房费吧。”
那大娘也没再多说,只是又将钱拿了回去。
夜晚,夜幕降临后,王殊便换上夜行衣,出了客栈,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便见白日的大娘,就站在窗外。
像是早已料到她的举动。
王殊拉下面罩,所幸直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大娘却说道,“姑娘放心,你要干什么我无心阻拦,只是我观你们二人的样貌打扮,想是从京城来的吧?”
夜太黑,以至于王殊看不清楚那大娘的神色,但见她如此说,王殊也直言道,“确是京城之人。”
话音刚落,那大娘已不似刚才的强势,片刻后,才问道,“敢问姑娘可听说谢桥此人?”
王殊没想到此处还能听见谢桥的名字,但细想,这毕竟是谢探花的故乡,倒也正常,便回道,“自是听过,不过,你与谢探花是什么关系。”
那大娘叹了口气后,神色呆滞的答道,“谢桥是我儿。”
对面的王殊,顿时没了话,良久,才说道,“谢大娘,还请节哀。”
谢大娘擦去脸上的泪,又恢复了之前那强硬的面孔,问道,“害死我儿之人,是否与西县县令有关。”
王殊不欲多说,她想,若是谢桥还在,也不会愿意谢大娘为报的她的仇,而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王殊便回道,“我不知道。”
谢大娘应是看出了王殊的刻意隐瞒,所幸不问了,便让出一条道,“姑娘去吧,从这一直向东,你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王殊谢过大娘,拉上了面罩,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这边的晏青竹,还是担心程霜,便想寻机去朱府一趟,只是碍于她现在的处境,实在是没有办法。
距离送信给程霜已经过去两日,晏青竹心里越发的不安,按照往常,程霜收到信,定会很快与自己回信。
可是,已经过去两日,还没有一点消息,程霜既没有来鹊桥仙,也没有找人给自己回信,实在太不正常。
晏青竹琢磨着,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程霜没收到信,一种就是程霜收到了,却无法回信。
无论是哪种情况,晏青竹都十分的不安,便与魏伯宁提议,“我想今晚夜探朱府。”
魏伯宁听到此语,便皱起了眉,劝道,“此举太过冲动,况且并未确定程霜一定有难,不如等他们二人回来再做打算。”
晏青竹又道,“可程霜迟迟未有消息传来,我实在担心。”
魏伯宁仔细的思考片刻,才说道,“夜探朱府,我们一起去,但你要听我指挥,不可随意行动,我答应燕鸿声要保护好你。”
晏青竹:“放心,我很惜命的。”
魏伯宁这才松了口。
之后,晏青竹又找上了南黎。
南黎此时,已知晓晏青竹的处境,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本就很多愧意,见晏青竹找上门来,便邀她进来。
“南黎,成瑜还麻烦你多照看一点。”
南黎回道,“晏姑娘,你放心成瑜我会照看好,鹊桥仙也是,你放心做你自己的事。”
晏青竹:“谢谢。”
晏青竹看向南黎,回了感激的眼神,便径直离开。
夜晚很快来临,晏青竹和魏伯宁也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