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鞋架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古晋后背重重磕在门板上,在黑暗中被人勾住脖子,突如其来的暴戾力道令他不得不低下了头,而后,司隽音堵上了他的唇。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女子带着酒意的吻透过唇瓣贴上来,古晋下意识皱起眉,抬手就要狠狠推开她。
仿佛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司隽音眸色一沉,在他反抗前,她反应极快地腾出剩下那只手擒住了古晋的手腕,干脆利落地别在了他身后。
这熟稔的格斗招式令古晋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公寓没开灯,两人就着玄关这块空间较劲起来,门板被震得轰轰作响。
手腕上不断收拢的劲道勒得古晋骨头隐隐作痛。
司隽音湿热的气息扑散在他鼻尖,酒味顺着津液渡过来,唇瓣被霸道地侵袭,古晋尤为抗拒,他抬起剩下那只完好的手,强硬地用胳膊横抵在司隽音脖子上,试图跟人拉开距离。
没想到司隽音力气大的出奇,完全不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人,反而带着明显的侵略性,舌尖直探他的唇腔,整个人稳如磐石,根本无法推拒开。
古晋不能容忍自己被这般轻薄,他攥紧了拳头,张嘴就准备咬。
有了上次被咬的经验在,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的司隽音动作迅速地松开那只勾住他脖子的手,转而变成掐住他下颌骨的姿势,手指死死钳制着他牙关的活动。
古晋绷紧了脸颊,调动了浑身的力气去抵抗,但下巴纹丝不动,透明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司隽音指骨分明的虎口严丝合缝地禁锢着他的下颏,古晋动弹不得,只能愤恨地维持着张开唇的姿势,任凭司隽音对他上下其手。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古晋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过。
见无法将这个疯女人推开,他只得伸手,在四周摸索可以上手的东西,结果混乱间,古晋碰到了开关,瞬间,玄关处的灯就亮了,眼前的景象猝不及防撞入眼中。
古晋垂下眸子,与他唇舌相交的司隽音在这一刻抬起了脸。
女子双眼清明,眼中的戏谑似乎是在嘲笑他。
这女人果然是在整他!她根本就没醉!
古晋怒从中来,脑袋当即狠狠一撞,司隽音顿时吃痛,只能松开了他。
两人终于拉开了距离。
古晋尝到嘴里又是一股血腥味,就知道嘴唇肯定破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混着血的津液,黑眸中满是浓烈的憎恶。
额心隐隐作痛,但这会儿的古晋顾忌不上这点小伤,只想弄死司隽音。
“你发什么神经?!”
见他这般暴怒,司隽音却是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口。
“古助理还挺能文能武的。”
亲了两次,两次都给她咬出血来了。
“没想到司总是这么阴险的人,大晚上装醉就是为了骚扰一个助理。”
古晋说话生分又刺人,看向司隽音的眼眸已是冰霜遍布。
司隽音一点也没把他阴阳怪气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古晋骂人都如此可爱。
“古助理这话说的,我只是恰好到家了就醒酒了而已。而且,你又不是我的助理,亲两口怎么了?有哪条法律规定了不能亲别人的助理?”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挑眉,一脸“你能奈我怎么样?”的轻狂。
别说,卫瓦虽然人比较傻逼,但挑助理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古晋这种,亲起来口感十分不错。
就是不好骗,磨了几天才找到机会。
而且今晚是他主动送上门的,司隽音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古晋胸膛剧烈起伏两下,脸色黑到了极点。
司隽音还以为他是真的要发火了,正要期待一下来着,没想到就只听到他咬牙切齿后从嘴里艰难挤出来一句:“……不知羞。”
听到这三个字的司隽音愣了几秒,然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憋了半天,连句骂人的话都不会?”
这个家伙可真是给了她极大的惊喜。
古晋整张脸青红交加,被人戏耍的愤怒令他难以自持。
他转身就要拉开门离开,也是这时,一条手臂从身后猛地伸出来,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死死按在了门锁上,带着一股不容人忽略的气势,将古晋困与门之间。
面前大门紧闭,身后司隽音严防死守。
那只五指张开贴在沉重门板上的劲手青筋鼓动,细长的手掌凸出一根根骨头,像是一张铺开的大网,将古晋毫不留情地收拢其中。
男人僵着脖子扭过脸,嘴角还在流血的女子则是平静地朝他扬起一抹笑。
“我有让你走吗?”
古晋没说话,就在这沉默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弓起手肘,准备对司隽音发起强攻。
既然这人几次三番频频越线,自己又何必对她手下留情?
古晋曾在大三时征兵入伍,两年的军营经历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身体依旧保留了格斗记忆。
他知道司隽音不简单,但没想到她如此强悍,不使出点真格来,这女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他又不想惹麻烦,所以在攻击的时候偏移了方向,只朝着司隽音肩膀的部位袭去。
也是这一刻的心软,让他失去了成功的机会。
喝了酒的司隽音不仅耳清目明,就连反应速度也不见半点迟缓。
面对迅疾猛烈的肘击,她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而后在古晋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臂时,司隽音反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别在腰后,将人“轰”的一下掼在了门板上。
沉重的漆门发出硬实的碰撞声。
古晋闷哼一声,脸颊贴在门板上,司隽音的膝盖挤进他两腿间,整个人抵在他耳畔,低声暧昧道:“没想到古助理还有脾性这么差的一面,莫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见过?”
古晋瞪着她,没心情跟她调情:“放开!”
司隽音没理,反倒伸手从旁边架子上的一件外套里掏出来一个红色丝绒小盒子,随手塞进了古晋的口袋里。
“谢谢古助理送我回来,这是给你的报酬。”司隽音轻声笑笑:“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反正我不差钱,随时能给你再买一堆。”
说罢,她才终于放开了古晋,男人揉着被捏疼的手腕,冷着脸,也没管口袋里是什么,匆忙拉开门离开了。
司隽音在后面幽幽道:“路上小心,古助理。”
回应她的是一记重重的摔门声。
等人走后,司隽音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浴室。
她在镜子前看了好一会儿,欣赏完嘴角的新伤,司隽音薄唇缓缓勾起一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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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的确有几分能耐。
但越是不好糊弄,她越是有想要征服的念头。
抹完药膏后,司隽音找出来解酒药吞下,然后握着一杯热水坐在落地窗前细细品着,还不忘打开手机,查看古晋的定位。
瞧见那抹红点离江都天府越来越远,司隽音不由得失笑:跑的还真快。
—
古晋下楼后,坐进车里,第一反应就是找湿纸巾擦嘴。
他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
每擦一下,他就要在心里骂自己一遍:自己送上门的蠢货,活该!
以后他要是再对司隽音有一丝心软,这辈子就别好过了。
大晚上碰见这种糟心事,纯属于太闲了。
坐了几分钟后,古晋稍微冷静了下来,正要插钥匙启动车子离开时,他忽然摸到了口袋中的硬物。
是刚才司隽音给的东西。
古晋现在对司隽音的厌恶已经到了光是看着她给的东西就能反胃的程度。
他打开窗户,下意识就想把盒子扔出去。
但拿在手里时,他又犹豫了。
周遭停满了价值不菲的豪车,若是不小心砸到哪里,赔钱倒是次要的,万一沾染上了像司隽音这般难缠的大人物,那就麻烦了。
况且司隽音肯定在这盒子里面做了手脚,就等他在这儿扔掉然后捉弄他。
于是古晋下车,拿着东西走到稍微空旷没车的地方,然后身子倾得远远的,十分谨慎地朝外打开了红丝绒盒子。
出乎意料的,盖子打开后什么事都没发生。
古晋半信半疑地收回手,将盒子转到了朝着自己的那一面,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男人眸色一顿。
小巧的盒子中央,静静躺了两枚做工精湛的白金黄钻袖扣。
在夜光的照耀下,上面的宝石散发着绚烂夺目的光芒。
正是司隽音那天在利贝尔拍卖会上买下的,价值四百万的男士袖扣。
古晋端详着手里的珍贵物件,想扔掉的念头一点点动摇。
他完全没料到这东西会到他手里。
古晋脑中有些混乱,他本以为司隽音是买来给今晚那个从会所扶着他出来的男人,没想到最后却给了他。
看来卫总对司隽音还是不够了解,那女人根本不是送情人,而是存心要恶心他。
一边跟别的男人喝酒夜会,一边又把他当小丑整。
古晋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来将袖扣扔掉。
倒不是他贪图这价值不菲的宝贝,只是司隽音那人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给他下套。
她肯定知道自己不会留下这东西,名义上说是送,可万一哪天她反悔了,张嘴就要他还回去,到时候真把东西扔了的古晋才是中了招。
四百万说多不多,他这些年的积蓄全拿出来也能补的上,但没必要给自己制造这么一个麻烦。
于是古晋深吸一口气,将盖子合上,略显烦躁地把东西扔进了副驾驶座椅里。
弦月高挂,入夜后,晚风微凉。
古晋累了一天,实在不想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他重新回到车上,油门一踩,直接驶离了江都天府。
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卫瓦的随身保镖阿东打来的。
等听清那头的人说完,古晋猛打方向盘调转方向,加紧速度朝着市中心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