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对视了许久许久。
程鹭寻的眉间含着浓郁的情欲,眼眸深邃,像是染上了墨。
他抱着董糯回房间时,衬衣扣子不知不觉间,解开了几个,露出大片的胸膛。
被他放到床上时,董糯抬手推了一下。
程鹭寻扯了扯嘴角,抓住她的手腕,缓慢地往下带,声音沉得发哑,喘着气,极显浪荡地“嗯”了一声。
“先踩后摸?”
董糯盯着自己的手被放到了什么位置,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程鹭寻的嘴唇颜色艳丽,带着暧昧的水色,喉结轮廓分明,上下滑动着,线条极为好看。
“喜不喜欢?”
之后,程鹭寻也没再有别的动静,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呼出来的气极为灼热。
董糯还处于,又踩又摸了某个位置后,丢了魂的懵逼状态。
竟然小声答:
“喜欢。”
他笑起来时,活脱脱一个勾人男妖精。
“那今晚,我能搂着你睡么?”
董糯一愣。
两人又对视好一会儿。
董糯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冒出了句:
“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
程鹭寻也愣了下,而后自嘲地笑笑,尊重她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让我冷水澡冷静冷静,还是热水澡洗洗干净?”
倒是董糯觉得尴尬了,她没说清楚自己的提议,他大概就理解成了前一种意思。
等他进浴室后,董糯本能地把自己埋进被子,又回想着刚才的动作和对话,然后没忍住打了个滚,瞬间掉到了地上。
好在有被子裹着。
董糯又爬了回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墩,再摸摸锁骨,突地把自己的领口往前拽,扫了一眼。
心情有些复杂。
曲线。
似乎有点。
过于平了。
程鹭寻的身材就特别好。
有腹肌。
还有肩宽窄腰大长腿。
俩人搭一起的画面,就显得她……
唉。
喝了那么久木瓜牛奶,怎么还是平平无奇的呢。
她真的好羡慕那种doi的时候“大白兔”弹跳涌动的样子。
董糯郁闷地翻了个身,忽地想起来,她的衣帽间里一直闲置着某个工具。
她急匆匆地坐起来,没一会儿就在衣帽间的角落,找到了她堂姐送她的美胸按摩仪。
病急乱投医似的,把按摩仪塞进背包里。
-
周末一结束,董糯回了学校。
前前后后,堂姐董麦麦发了不少微信过来,给她支招,劝她假期回家好好哄哄老父亲;
而且董麦麦特地跟小叔董玉峰电话沟通了一下,感觉没啥不能原谅的。
董糯收到信儿,莫名放心了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董糯又过上了每天泡图书馆的生活,直到五一来临。
因为法律援助小程序app正式运营,她是负责援助的志愿者,这段时间她和程鹭寻见面的次数就少了,所以也没有提前回老家,打算五一当天走。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
董糯随口问起:“奶奶知不知道你揍了程天曲?”
“还不知道。甚至也不知道我妈和我们见面了。”
董糯啃着木瓜,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五一要陪奶奶吧?”
“她在京郊的小别院住得挺适应,我陪你回老家。”
“不不不,你陪奶奶。”
毕竟老爷子刚去世几个月,老太太肯定还没缓过来。
“嗯。”
程鹭寻捏了捏她的脸:“我晚两天过去。”
五一假期本来就不长,董糯怕折腾,嘀咕道:
“你就呆在北京好了,我会每天找你视频的。”
程鹭寻盯着她的眼,“记得找我。”
翌日,清晨六点,董糯就被闹钟叫醒。
她起床动作一贯很慢,所幸不用收拾行李,就一个小背包。洗漱完毕,吃了个早饭,就被程鹭寻送到机场。
五一假期总共只就四五天,但还是舍不得分开。
到机场后,董糯像块黏人的牛皮糖,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缠着他说话,缠着他亲亲,最后要走了,她踮起脚尖咬了他一下舌尖,“那我登机了。”
程鹭寻低头亲她:“嗯。”
董糯却又开始絮叨:“如果奶奶偏心、批评你打人不好的话,你就去找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确定我是好人?”
程鹭寻挑了挑眉。
董糯眨眨眼,在他胸口细声肯定:
“你好,我坏,我还踩你来着,让你洗了那么久冷水澡。”
“你再说下去——”
程鹭寻停顿了下,突然很想把她的梨涡吃掉。
“可就回不去了。”
下飞机的时候,刚过十点。
董糯不清楚爸爸会不会来接她,在家庭群里说了一句:【我到机场啦。】
出了接机口,才发现程鹭寻的分公司下属已经在接机等她。
董糯坐进豪车里,打电话跟程鹭寻报了个平安。
再看微信,妈妈已经热情回复了消息,可爸爸在群里还没动静,大概还生气着。
董糯:【@董玉峰大法官,我快到家了,你还没睡醒?】
【醒了,看到这个噩耗眼前一黑。】
其实在得知程老爷子去世,董玉峰就有点释然了。
董糯:【……】
回到家中,发现老爸老妈果然早就醒了,而且双双不在家,沈一梅单位有团建活动,董玉峰假期继续加班。
饭桌上留了个纸条——
黑心的爸爸给留了午饭,菜都在锅里保温。
董糯走去厨房掀开锅盖看了一眼,又拿起手机打字:
【就一盘苦瓜?】
董玉峰:【爱情的苦你吃不到,先让你吃亲情的苦。】
董糯:【那我回北京了,我老公不让我吃苦。】
董玉峰:【骗子你回去吧,呵呵。】
呵呵这两个字再搭配骗子这顶帽子,嘲讽值简直拉满,董糯不猜也知道,董玉峰是在阴阳怪气,点她假结婚骗他的事情。
不清楚董玉峰是真的要加班,还是故意避而不见,董糯想当面解释,却完全没有机会。
董玉峰忙到半夜才回家,第二天天没亮又出门了。
董糯只能跟沈一梅商量,好在妈妈已经完全原谅假结婚的事了,只是有点惊诧:
“程鹭寻明天要来咱家做客?”
董糯紧张地点头:“行吗?”
“还是别了。”
沈一梅吃着早餐,说话缓慢,语气温温和和,“你爸这个样子,人家来了他怕是彻底夜不归家了。”
董糯不厌其烦的,把很多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担心我假结婚过得差,可是至始至终,程鹭寻对我都挺好的,你们应该也清楚程鹭寻的为人,如果他不好,我爷爷当初肯定不会让我去跟他相亲的啊,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恩,妈妈知道。”
“还有,我要解释一下,程鹭寻的爷爷不是因为我被气倒的,是因为程天曲那个孙子,”董糯认真澄清,“我爸收到的那份匿名信肯定是程天曲写的,我爸做了这么多年法官,怎么判断不了这点儿事呢。”
沈一梅安静听着,最后忍不住插了一句,“你爸就是做了一辈子法官,才容不得你跟他撒谎。”
“我和程鹭寻现在已经真正互相喜欢了呀,一直以来电话里微信里我解释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对这段感情很认真,我想一辈子在一起,难不成你们非要我离婚不可么?”
沈一梅摊手:“妈妈没这个意思。关键是你爸爸,他知道你们的婚姻合约到期了,天天嚷着让你离婚离婚,我都烦死他了。要不你就离一个,给他看看。”
董糯:?
“放心,也不是真离,”沈一梅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
她立即起身去书房,鼓捣了一下电脑和打印机,最后递给董糯一张离婚协议书。
“你签字吧,只要程鹭寻不签,这份协议书绝不可能生效。”
董糯一脸懵逼。
“赶紧签吧,然后我拿着去给你爸,见了真章,他就会彻底冷静下来想想,到底是他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
沈一梅叨叨叨地继续安排:“这几天我也帮你好好哄哄他,他肯定不至于把亲闺女当犯人审判了。总之,要么把你爸吓唬住,要么把你爸哄好了,其他的以后都好说。”
董糯的头顿时一个变成两个大,无语凝噎。
-
天色已晚,司机送宁凤金回去。
豪车的后排,程鹭寻和老人各占据车子的两边,一路无话,宁凤金刚吃过晚饭有些犯困,靠着孙儿打了会儿盹。
“滴――”
前方红绿灯,刺耳的鸣笛声乍然响起,打破了车厢的宁静。
宁凤金被吓了一跳,睁眼瞥见前方的车已经开走,她却再也睡不着,就又拾起晚餐时的话题。
“天曲他千错万错,你也不该打他,兄弟不和,你爷爷泉下有知该多伤心?”
程鹭寻:“奶奶您忘了,爷爷生前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死他。这次我可是饶了程天曲半条狗命。”
“你!你们要气死我啊!”
宁凤金锤了两下胸口,看着窗外街景飞速倒退,晃得她一阵眼酸。
“鹭寻,你以前不这样的啊,处处让着堂弟,宁愿自己吃亏,也会帮帮天曲……现在怎么这样了,你变了!”
“奶奶,人是会成长的,正义的我打败了邪恶、妥协和隐忍的我,人间正道是沧桑。”
宁凤金哼了一声,“你咋不说,你遇到正义之光了呢。”
程鹭寻点头附和。
对,我老婆就是正义之光。
“糯糯答应过我,不报警的。”
宁凤金牢牢记着这个承诺,反复说情:
“程天曲赌博欠下的钱让他自己还,那个小王八蛋就该教训教训,你们当哥嫂的,打他也好骂他也好,我以后都不拦着!老太婆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他抓进牢里就行。”
“不好说。那个姓卢的受害者想通了就有可能报警。”
“不会的。”
宁凤金很笃定。
没有姑娘愿意把这种丑事宣扬出去。
“……”
老太太说着话,车外的夜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乌云翻滚,隐隐响起了几声闷雷。
算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开始下雨。
宁凤金触景生情又叹了一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今天陪着我,今天啊是我和你爷爷的结婚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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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日。”
“还以为您忘了。”
“没忘。就算是无爱的家族联姻,苦苦维系五十多年,也早就成了最重要的人。”
宁凤金开始追忆自己的年轻岁月,不再去想程天曲的那些糟心事。
程鹭寻心不在焉地听着,前方十字路口是红灯,司机踩住刹车停下,程鹭寻的手机铃声措不及防的响起。
鲜少给他打电话的慧姨在手机里禀报,家里刚刚收到了一封顺丰快件。”
以为是工作信函,可是一看寄信人姓名,倍感蹊跷。
程鹭寻挂了电话。
豪车又行了一段路,道窄,在距离朱雀门一个路口的地方突发一起追尾,黑色阿斯顿马丁撞红色帕加尼。
大概是在等交警和保险过来处理,这两辆车这么横亘在路中央,其他车想要开过去是不可能了。
这里距离朱雀门很近,只需穿过一条小巷,程鹭寻索性让车停在路旁,吩咐司机:
“你负责把老太太送回去。”
谁知,宁凤金也哒哒哒地跟着下车了,“堵在路上,坐等还不如散步到你家,让司机去接我回我的住处。”
“……”
程鹭寻不语,抬脚往前走,速度比路上各种汽车摩托车明显快多了。
老太太身子骨也还算硬朗,健步如飞地走着,快到门口了,才渐渐慢下来,“你先进去吧。”
瞅见慧姨大老远地就跑过来搀扶宁凤金,程鹭寻便独自走在了前头,穿过院子、客厅,上到二楼的书房。
瞧见信函里抽出的那张离婚协议书,以及纤秀隽美的签名笔迹。
——董糯签署了离婚?
素来冷静自制的男人,俊美昳丽的面容陡然苍白,清淡如皓月的瞳色不复从容。
窗外阴云密布。
闪电撕扯开层层乌云。
紧接着,又是一声轰轰隆隆的闷雷。
程鹭寻想了半天。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情,比外面一声声的雷还要闷。
“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宁凤金也匆匆走进了书房,瞧见程鹭寻的眸底隐隐泛着红,周身冷冽的气场太过骇人,紧张得她连喘息都变得费力。
宁凤金怔怔望着他,过了许久,才惴惴地问:
“糯糯她想要和你……离婚?!”
某种戾气在程鹭寻的冰眸里稍纵即逝,他收敛着,哑声嗤笑了一下。
“她可能是被绑架了。”
“真的?”
宁凤金半信半疑,一惊一乍的。
程鹭寻强撑着欲要裂开的表情,耐着性子解释:
“玩笑话。不是绑架,她亲手签名。”
宁凤金彻底糊涂了,“她寄给你这个,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绑架,还是真的要离婚?你别怕奶奶知道真相,我心大得很,告诉我实话,到底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程鹭寻语气慢悠悠的,却莫名透着股森然,让人不寒而栗,又带着一股信念感。
“她不可能和我离婚。”
宁凤金还是有点站不住,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也冷静思考了一下,开始宽慰程鹭寻。
“算了,不要勉强,缘聚缘散终有时,想当年,我也是不爱你爷爷,却昏昏然走进了婚姻,也想过离婚,到头来还是舍不得荣华富贵,糯糯比我勇敢,她比我洒脱。”
程鹭寻表情和语气都极其不耐,一字一顿又强调了遍:
“董糯不想和我离婚。”
“那为什么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
“肯定有什么误会。”
程鹭寻锐利的眼眸盯着信函,隐隐猜测是岳母岳父诱逼的。
“我不签字,这张就是一废纸。”
宁凤金偏不信,认准了是自个儿大孙子一厢情愿而已,“死不放手的样子真的不好,人家糯糯先前可能动心过,但不代表永远,永远只是虚词,曾经拥有也很珍贵。”
“在我这里,永远是实词,无法改变。”
程鹭寻的面色已经变得平静,语气温和且坚定。
对上他的视线,宁凤金张张嘴,一时间没再说什么,只好胡乱点了点头,歪头去看窗外咆哮的狂风骤雨。
“你给糯糯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有没有误会了。”
宁凤金寻思着下暴雨,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干脆留下来吃瓜。
“赶紧打个电话。”
“不打。”
“你是不是不敢面对。”
“我们约好了,她每天视频找我。”
“找你?找你离婚呢?”
“奶奶,请你立刻出去。”
程鹭寻嘴唇拉平,忍无可忍地打开书房的门。
宁凤金一边挪步子,一边循循劝道:
“孩子,你该学学老奶奶我,坦然接受任何打击和悲痛,听说你们闹离婚我其实也很难受,但是我尊重糯糯的选择,不爱了,当然要离婚,而且糯糯之前是家事律师,接触了很多离婚案,她对婚姻对爱情肯定没多大兴趣,有个新造的词儿怎么说来着,拔什么了……拔情绝爱,属于是。”
话音刚落,程鹭寻的手机视频响了。
一点开,正是“拔情绝爱”本爱,眯着眼,嗲嗲地撒娇:
“老公——么么哒!我明儿就回京,好想在你的腹肌上滑滑梯!”
宁凤金:?
程鹭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