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居民楼的居住的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这种雾气要是能让它们无声无息地“死亡”也是算是一种幸运。
呜哇——
陈旧的楼道里忽然出现一只花白头发的丧尸，它的行动显然不比其他丧尸快。
黑衣人摁下瓶扭，白色带着淡淡柠檬香的雾气从瓶口喷射出来，持续有力地朝它喷过去。
15秒后，丧尸软软摔倒。
“呼——这东西管用是管用，就是效率太慢了，丧尸多了根本喷不过来。”
那人抱怨。
“新研发的，有用就不错了，我早上还以为这东西没用呢。”
队友说着。
“这玩意儿咱们闻到不会有事吧？”
“不是说了对正常人无害？”
“这刚出来的药物，我不太敢信。”
一位年轻女警察睨他一眼：“你都带着口罩呢，能闻到啥啊。”
耳朵里的耳麦突然传来指令。
“指挥部前方五公里有一辆白车飞速前进，车后紧追不少丧尸，猎豹小组过去查看情况，不要让它们靠近。”
“是。”
居民楼清扫得差不多，五人快速下楼开车，根据指令寻找那辆白车。
他们停在马路中央，前方很快就出现一辆白车，速度非常快，后面跟着一波丧尸。
黑衣人喊话，队友掏出大家伙对准那辆车，“前方的白车，请你立即停车，立即停车。”
白车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停下来。
咣当——
车身扑上一只丧尸，白眼珠死死盯着后座的人，急切拍打车窗。
还好周围的丧尸被清理的差不多，不然这样大的动静又会引起一波尸群躁动。
眼看离黑车越来越近，白车还没停下，黑衣人再次喊话，“请你立即停车。”
车里的杨春禾咬牙：倒是看看我这个情况啊！怎么停车！！！
一停下来就会被丧尸围攻，车窗已经出现裂纹了。
“这是第三次喊话，再不停车将会采取其他措施，前面的白车，请你立即停车。”
车窗上驾着黑漆漆的武器，杨春禾怎么猜不到会是什么措施。
该死。
白车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继续前进，而是以车为中心原地打圈，撞飞一只只丧尸，离得远的还会主动凑上前撞上去。
不让前进，没说不能转圈后退吧？
直到把丧尸全部撞倒，白车才在路边停下。
刚停下来，后座车门就被打开，他们赶紧提起警惕心，黑洞对准下车的两名男生，要是出现怪异的举动......
找到大树，林澄宇和周轩一人扶着一棵弯腰狂吐酸水，眼冒金星。
耳麦再次传来声音：“他们是正常人，下车去问问。”
留下一人在车上，其余人扛着枪缓缓靠近他们。
快要走近时，车上跳下来一只黑白猫，蹲在地上身子一拱一拱，跟他们一样呕吐。
接着前车门打开，一位女人扶着头踉踉跄跄地走下来。
“别、别误会——”周轩脸色极差，吐了会儿觉得能说话了，“我们很正常。”
刚才晕死他了......
林澄宇头抵树背，闭眼小口小口呼吸清新的空气。
杨春禾听见安安呕吐才下来的，脑袋同样很晕，站都站不稳却还是先到安安身边跌坐下来。
这几人里面属她的状况好一些。
检查安安没什么大问题后，才转头看那四个黑衣人。
头戴盔甲，手持黑枪，衣服上还有“特警”两个字。
“警察先生，我们需要帮助。”
她抬手指了指车里，他们这才发现副驾驶上躺着一个男生。
孟景明会被他们送走。
具体送到哪里他们不肯说，只是说会联系他的家人。
杨春禾隐约听见“送去”、“接收”、“研究”这几个词语，放松下来的心重新高高提起。
他们要那孟景明做研究吗？
虽然他这种情况确实很特殊，但是拿一个学生研究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没少看国外那些科幻电影，那些疯子医生为了科研成果可是不惜一切代价拿活人试毒研究的。
到后来全都死光光。
杨春禾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些迷彩服，他们不会也是这样做吧？
趁着他们打电话的功夫，杨春禾拉着林澄宇到一边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男生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
可是又一想，在这暴乱的世界，却出现一个感染却没有变化的特殊病者，那他会怎么样？
心情渐渐沉重起来。
“嗯嗯是的，伤口没有变化，眼睛还很正常，体温偏高，据说是昨天中午感染的，跟前面几个不太一样，他下午流了大量鼻血。”
迷彩服挂断电话，转头说，“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接他去医院。”
这句话刚才也说过，不过为了安抚同伴的情绪，他又说了一遍。
“我和他是朋友，可以跟他一起去吗？我可以照顾他的。”
迷彩服盯了他一会儿，才说，“我们会联系他的父母，医院里会有护士照顾他。”
“我见过他爸爸妈妈，万一他们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伤心得晕了过去怎么办，医院这么忙，谁来关照他们，我去了还能照顾到他们的情绪。病人家属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吧。”
“特殊患者我们会单独开一个病房，你去了也进不去的。”
本来林澄宇还不信他们会搞什么小动作，可是接连两次被拒绝陪同，不得不忧虑起来。
“叔叔你就让我去吧，我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好不容易处理完学校和澡堂的丧尸，结果最后被感染了，我实在放心不下他自己一个人去，就算我进不去病房也可以，我就在外面待着，怎么都不会妨碍到他的......”
学校？澡堂？
迷彩服想到前两天派出去直升机汇报的结果。
“......去......”
床上的男生虚弱开口，半睁眼睛，眼前雾蒙蒙的看不清，只能模糊地看到床边三个身影，“他和我......去......”
迷彩服低头：“你让他陪你去？”
男生努力睁开眼睛，朝着最后的那个红衣服看过去，但是依旧看不清，“嗯......”
说完这几个字已经用掉了所有的力气，大脑又一次断片，陷入昏迷。
“行吧，那你就和他一起去吧。”
林澄宇激动，“谢谢您！”
杨春禾也松了口气，只是刚才他看过来的那一眼压在心头就久散不去。
从帐篷里出来，看到几名迷彩服推着孟景明上了车，关门前，林澄宇还递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车走了，她站在原地眺望远处粉红色晚霞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用太担心，他身体这么强壮，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周轩抱着安安在身边安慰她。
她接过安安搂在怀里，低头揉揉小肚子，“我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了。”
刚才他们都说了，城区之间不可以随意走动。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衣服上写着“特警”，女人友好地说着，“听说你们前几天帮三中清理丧尸，现在要不要帮帮我们呢？”
“包吃包住，安全性极强，在旁边打打下手就可以啦。”
“还可以获得奖章。”
两人对视一眼。
周轩：“今晚吃什么？”
女人笑：“过去看看吧。”
他们说的工作确实不难，拥有极强的火力，去哪里都不怕。
三天后，在一处住宅区遇见了叶明。
杨春禾问他能不能打听到孟景明的情况——那里的人只会说不知道。
叶明当时狐疑地看着她，“那男生和你什么关系啊？”
她：“如果他好了，那就会有关系。”
晚上结束任务的时候叶明带来了消息。
送往医院的那天晚上他妈妈就来了，据说爸爸被困在公司里。
正常治疗，没有特殊举动。
杨春禾问这个能不能治好。
“百分之七十吧。”
这个成功率已经很大了。
她还是很担忧。
“不用太担心，他不是划了一个伤口吗，也及时做了处理，发烧昏迷流鼻血这些医院接收到的病人都会有这种情况，国内外最好的医生都在共同研究这个病毒，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慢慢治疗着呢。”
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到治疗病毒的方案呢？
因为它出现的要比大家知道的那个时期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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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三月末，南市丽水区一家屠宰场发生了暴动，工作人员仿佛发了疯，见谁就咬。
等警察来的时候，屋内只有猪是活的。
那些人毫无理智，只会张嘴咬人，抓捕后他们先将这几个人送到医院检查，压着几个血淋淋的男人女人去医院十分引人注目。
看见旁边的警察后又都觉得不奇怪了。
只会觉得这些人打架打得真厉害。
见到了医生才发现不对劲，医生严肃地说这是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病毒，初步判断感染上这个病毒的人会失去理智，想要吃肉。
医生上报给领导，警察抓捕逃走的感染者。
中间也损失了不少人力。
领导们觉得这件事太奇特，为了不弄得人心惶惶，于是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彻底消毒屠宰场，暗地里研究这种病毒。
不过行业都是互通的。
很快就有越来越多的医生知道了这种病毒，有些大拿甚至飞过来亲自研究。
四月中，某家屠宰场通过熟人以一个便宜的价格买下了一批成年猪，第二日新鲜的猪肉流通在市场上。
四月末，病毒爆发。
叶明还告诉她，大概两周后会恢复通讯，不能上网，只能打电话。
这让杨春禾心情好了一些，孟景明去医院之前，她把自己的电话塞给林澄宇，让他有机会就给自己打电话。
两周后，沉寂了一个月的手机再次受到了久违的短信，右上角出现了满格信号。
她先是给家人打了电话，时而高兴时而伤心。
接着拨通夏夏的手机。
夏夏很安全，果果也很健康。
不一会儿，周轩也打完电话回来了——用他自己的手机。
他们跟着军队去三中清理丧尸的时候，碰到了陈欣。
陈欣非常高兴能再次见到他们，李倩也还是那个老样子。
陈欣说要给周轩一个礼物，是他放在凉亭上关机的手机。
“我一下子就想到你们去超市那次，所以就放起来有机会就给你。”
“神奇的是，这手机一点儿都没坏。”
因为上方是树叶，晒不着淋不着的。
周轩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就感觉是叼进嘴里的鸭子拍拍翅膀又飞走了。
虽说恢复了通讯，但是清理计划并没有结束。
不过最近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加入志愿活动，杨春禾和周轩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忙碌。
又过了一个月，南市危险等级再次往下降，丧尸已经全部清除掉，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一个月孟景明还是没有传来信息——后半个月已经恢复了网络。
一周后，她和周轩被送往自己的家。
大家需要居家隔离半个月。
站在阔别了两个半月的家门口，杨春禾既紧张又期待。
一进家，意外地看见一只黄白猫咪。
小猫一看见她就叫个不停，绕着她打圈，蹭蹭小腿还不够，直起身子扑上来，杨春禾一把抱住了它。
“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呀果果。”
“是不是听见妈妈的脚步声了？”
她亲昵地蹭蹭它的肥肥的脸，厨房里走出来另外一个年轻女人。
“你回来啦！快去洗漱，我给你做饭呢！”
吴半夏提前三天就知道她要回来——对象说的。
杨春禾把背包里的安安放出来，两只猫好久没见，凑近嗅嗅，确定了味道。
洗完澡，缓声舒适的睡衣，厨房里飘出来饭菜香。
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太多事情，两个人都有好多话要说，果果趴在她的腿上，安安在客厅玩着玩具。
说太多，这顿饭直接吃到了下午三点。
不够说，两人又躺倒床上继续说，果果围在她的脖颈上，安安缩在床脚睡觉。
渐渐地，谈话声小了下去。
舒服安全的环境，身上身下都是熟悉的味道，在空调的嗡嗡声中，她轻轻抚摸果果，眼皮慢慢合在一起。
半夏起了个大早做饭，吃饱喝足后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女人顺着声音摸过去，放在耳边，声音带着倦意，“喂？”
熟悉带笑的嗓音：
“晚上好，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