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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苍久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离婚?这咋能离婚呢?!


    就算昨天晚上王穗花和孔祥明在一起,也什么都没发生啊,徐志成最了解王穗花的为人,他难道还会不相信她不成?


    况且真要离婚,自己也就成罪人了,毕竟这法子也有沈妙参与其中。


    不行!这个婚绝对不能离!


    约摸着快七点的时候,二队的队长终于推着自行车回来了,瞧他一脸疲态的模样,想来今天下午在市里折腾出了不少事。


    他既然回来了,那王穗花和徐志成应该也回来了。


    简单同男人寒暄几句后,沈妙便带着婶子回去拿药了,她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心里一直惦记着徐志成他们的事,婶子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又蹬着三轮车奔向了岔河村。


    “志成哥?嫂子?”


    村里的路灯昏暗,两扇紧闭着的门似乎要比平日更加清冷,贴在门上那个破旧的“福”字也褪去了最后的一点红色。


    听到外面是沈妙的声音,从厨房走来的那个脚步声略显沉重。


    “来了啊。”


    王穗花知道沈妙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急。


    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水,王穗花干巴巴地扯了下唇角,招待着她进来:“快进来坐,我正要冲鸡蛋花呢,天气热,你也喝一碗败败火吧。”


    王穗花没有提昨晚的事,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忙里忙外,照顾着身体还没恢复的徐志成,只是她眼角眉梢的憔悴,还有字里行间的疲惫却没办法把今天这乌糟的一堆事给抹去。


    跟着王穗花来到屋里时,徐志成正靠坐在床头发呆,旁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着今天的新闻,他摩挲着手里那一册小红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志成?妙妙来了。”王穗花温声提醒他道。


    “嗯?”徐志成回过神后,挪了挪身坐得更直了些,“妙妙啊,咋这么晚来了?”


    和王穗花一样,在看到沈妙时,他的脸上也下意识地露出几分笑意,只是不善伪装的他笑容比王穗花的还要苦涩。


    王穗花没有在屋里多呆,甚至眼神都没有和徐志成接触,她好像很怕跟徐志成说话,给沈妙拉来一张椅子后就急忙走了出去。


    情况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他们真的已经离婚了?


    沈妙将那一包药放在柜子上,为难地低下头,主动向他道歉道:“志成哥,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乱给嫂子出主意,这跟她没关系的,你可千万别怪她。”


    “我没怪她,也没怪你。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


    徐志成一边说一边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存折,郑重地交到了她手里:“妹子,你嫂子现在跟你关系最亲,你一会能不能帮我劝劝你嫂子,让她跟我离婚。”


    翻开那张存折,之前记录的基本都是几十块几百块的数额,直到今天出现最新的那一笔,是整整四千三百块的存入记录!


    四千三百块!看得沈妙不禁愣了一下。


    “哥,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是孔祥明赔的和解费?不对不对,他和王穗花什么都没发生,不至于赔这么多。


    “我的工钱,”徐志成淡然一笑,“欠了几个月的工钱,一毛钱不差,全都补齐了。”


    这是徐志成凭自己给找回来的。


    他抓到了偷工友们血汗钱的“鬼”,没错,正是带着他们赚钱的包工头孔祥明。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巧合,一个上天眷顾的巧合。


    为了让徐志成睡得舒服,沈万山开给他的安神药有不少镇定的药物,有点像是强效的安眠药,不仅可以快速入眠,还能延长睡眠的时间。


    他们家离村里的猪圈不远,即使他睡得很沉,孔祥明侵犯母猪的动静还是此起彼伏地传到了他的耳边。


    一声接着一声,这熟悉又陌生的惨叫和喘息不停刺激着他的耳膜,当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时,那段被“鬼”吓丢的记忆也跟着被找了回来。


    徐志成记起了那天晚上在工地上“撞鬼”的事。


    那晚他照例巡夜时,在楼上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不是受到委屈时的那种娇哭,而是大喊大叫把情绪发泄出来的大哭。


    一开始徐志成以为是撞见了鬼,于是就往上靠近了些,直到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如波浪般碰撞的声响,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撞鬼,而是有人在尝欢。


    “弄死我,用力,弄死我!”


    “叫出来,快,声音大点!”


    工地上没什么女人,除了负责做饭的老赵媳妇之外,就只有管钱的会计是女人。


    听这声音,应该是会计,而那个努力耕耘想要当她“爹”的人,正是孔祥明。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了一起,不过为了不打扰他们的好事,徐志成还是识趣地离开了,结果就是在离开的时候脚下一个不小心,便从楼上摔了下去。


    因为摔到了头,徐志成忘了自己是怎么摔下的楼,结果被孔祥明一来二去地引导之后,就成了他是在巡夜的时候碰到了鬼,被鬼给推了下去。


    直到昨晚,他再次听到孔祥明卖力的喘息声,才想起了自己碰到的并不是什么鬼,而是孔祥明同工地会计欢爱缠绵的现场。


    既然没有鬼,那工友们的血汗钱自然和鬼没关系,是人在捣鬼,而这个捣鬼的人,显而易见就是包工头孔祥明和管钱的会计。


    经过警察一天的调查,事情确如他所料,是孔祥明和会计合伙吞了这笔钱。


    一开始他们只是想扣个千八百的,结果听到徐志成坠楼,醒来后又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钱全部昧下,转头说是被鬼偷走的。


    两人狼狈为奸、一唱一和,表面在工地上他们又没有任何来往,自然没有人会怀疑是他们动的手脚。


    如今有了徐志成的证词,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后,找到方向的警察很快就追回了这笔钱。不仅第一时间把两个犯罪嫌疑人抓捕起来,也把工友们的血汗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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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下去。


    而徐志成其实在受伤后工地也是发了赔偿款的,同样是被孔祥明给扣下了,只是孔祥明见他老实,又想故技重施地用这笔钱从他家搜刮点好处,这才把目光盯在了王穗花身上。


    赔偿款加上工钱有一万多,还完债后剩下的还有四千块,不说以后能过得多富,起码不用再过苦哈哈的日子了。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沈妙不解道:“既然都拿到钱了,还离啥婚啊?”


    徐志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再拖累她了,如果不是为了我,她……”


    徐志成老实,但不傻。


    人人都说他命苦,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家最苦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媳妇王穗花。


    如果不是嫁给自己,她不用一直忙里忙外地过苦日子;


    如果不是嫁给自己,她也不用从早到晚地照顾一家子人;


    如果不是嫁给自己,她更不用靠出卖身体来换活命钱……


    他曾经说过要让王穗花过上好日子,结果非但没让她享一天福,还为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所以他想跟王穗花离婚,想让她拿上这笔钱离开自己,去过几天松快的日子,不要再留下来跟他这个半残废继续吃苦了。


    “我今天说了几遍了,不离不离不离,你为什么就非得赶我走!”


    王穗花一整天都在克制着情绪。白天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发作,但是此时此刻当她再次听到“离婚”两个字时,彻底忍不住了,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徐志成,我告诉你,你当初既然娶我进了这个门,就得跟我过一辈子!”


    王穗花一把将存折夺过去,丢回到他的怀里,“我不觉得日子苦那就不算苦,多少坎儿咱都一起走过来了,我说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你咋就不信啊!”


    “我不想拖累你,我这脚……”


    “脚咋了?又不是以后都站不起来了?!”王穗花打断了他的话,“少了一只脚,但咱还有一双手,这青天白日的,还能把自己饿死了不成?”


    王穗花越说越激动,从前她照顾着徐志成的情绪,一直不想在他面前表露,眼下既然要把事情说开,索性把心里憋着的那些话都一股脑说出来。


    她努力地顶起了半边天,但也需要徐志成站起来顶起另外的一半,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家,不管少了谁,这个家都不算是完整。


    “徐志成,我今天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要是,要是……”


    话说到一半,王穗花的眼前倏地一阵晕眩,不等徐志成他们反应过来,就“咚”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穗花!”


    “嫂子!”


    一定是因为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所以晕倒了。


    沈妙赶忙起身将王穗花从地上扶到自己怀里,同时把手放在她左手的寸关尺处感受她的脉搏。


    轻按时搏动有力,跳动如珠子在玉盘上滚动,往来流利,触感圆滑有力……


    是滑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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