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共和军。
阿尔德听到就觉得头疼:“捕蝇草那边知道了吗?”
伍德点头。
阿尔德又问:“有反应吗?”
伍德犹豫片刻:“暂时没有。”
那就是没有。
估计也不会有了。
这些年,共和军的发展不在明面上,一直暗搓搓地猥··琐发育,等枢密院重视起来时帝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共和军成员了。两年以前,在叛逃数量逼近200人时,枢密院终于才慢吞吞地建立了针对共和军的情报部门——“捕蝇草”。
然而,捕蝇草从创始至今,从初创成员4人到扩展至上百人,没有做出过任何实质性的贡献,所有的情报都是下面军团搜集上报的。
明明是事关帝国危急存亡的大事,这群懒货竟然还像个大爷一样。
阿尔德也是心累。
作为长官,阿尔德鲜少露出过于明显的情绪,但对捕蝇草,阿尔德总是难以克制自己的嫌弃。
伍德顿了顿,在这个时候又了补一刀。
“刚刚第七军团总部秘书处来电,钟将军提出了通讯要求。”
阿尔德:……
阿尔德:“知道了。”
这就是华夏从医疗舱出来发现阿尔德不高兴的原因。
“我刚找到你,钟蘅就收到消息来向我要人了。”阿尔德说:“一会儿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去会议室。”
华夏感觉很不对。
七大军团相互之间有一套严格的交流体系,没有重大意外都是同级对同级。现如今华夏不知道钟蘅的军衔,但如果钟蘅还是第七军团的负责人,那该找的应该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乔·J·沃尔夫,也就是阿尔德的父亲。
结果现在,阿尔德不仅跟钟蘅可以直线联络,似乎还有基地被第七军团渗透的样子。
这个世界真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癫得不像样。
“经过钟岩之前的事情再加上你的,钟蘅和第七军团极不信任帝都星和其他军团,一度拒绝常态化通信,完全关闭高级别通话,更不会亲自到帝都星述职,整个军团都有严重的分离倾向。”阿尔德解释说:“好在后来她发现我也在找你,情报员还曾撞在一起,所以……钟蘅愿意和我对话,虽然不合规矩,虽然对话只局限在你的事情上。”
“师兄,这不能怪阿蘅姐姐。”华夏说:“我是什么情况你很清楚,大哥的情况更扑朔迷离。”
阿尔德默认了这句话。
话题到此进入了短暂空白,在华夏去换衣服前,阿尔德叫住她,左看右看不顺眼,把她拉去亲自帮她剪头发。
这是阿尔德不为人知的老手艺,学习的由来是他不喜欢他母亲指定的发型。
“放松些。”阿尔德拿起剪刀时,看到华夏一整个凝固:“你这个头发太难看了。”
“我不习惯别人拿锐器靠近我。”华夏眉头要打结:“我被杀过许多次。”
阿尔德手一顿,坐在椅子上,修剪华夏乱翘的狗毛。他很慢,拉出一搓头发的动作也很轻,就像是……不想惊吓到一只随时可能炸毛的猫。
记忆中,华夏的头发不长,到肩膀下一点点,平时总是扎起来,放开的时候会自然地蓬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颗刚出炉的泡芙。
她是自然卷,不仔细打理就会毛毛躁躁的。但华夏没什么耐心,所以在她开始嫌麻烦的时候,阿尔德会帮她修剪长度。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安静的“咔嚓咔嚓”声。华夏过了一阵子,僵硬的肩颈才逐渐松弛,而阿尔德,也在剪刀不断地剪下细碎的发丝时有了更切实的心安。
伍德没多久便来提醒时间,华夏换了列兵的制服,跟着阿尔德进了营地。在踏入军事区域的一瞬间,截然不同的空气笼住在了华夏。
严肃、紧张、沉闷,还有一丝隐隐的杀气。
华夏抬眼扫视四周,没发现任何投来的视线。
阿尔德回头,向华夏伸出手,强硬地牵住了她。
会议室早已备好了茶点,华夏坐下就可以开吃。阿尔德把外套搭在一旁,给华夏倒了杯红茶,又挑了两块玉米司康。
“尝尝。”阿尔德看着华夏咬了一口后眼睛里散发出一点光芒:“好吃吗?”
“嗯嗯!”
华夏又咬一口:“好像,好像第二食堂的!”
司康最外层撒着一层糖粉,被烤枪高温烤出一层极薄的脆壳,在咬下时便与蓬松的内里互相碰撞。焦糖的浓郁先声夺人,香草柔滑细腻的气息紧随而来,细细咀嚼,便品出了玉米厚重的干香与轻盈的甜。
第七军团物产丰富,养出了华夏刁蛮挑剔的嘴巴,上学后也一直嫌弃指挥学院供的饭像猪食,唯有这个司康能博她一笑。
就是好东西大家都喜欢,想吃要靠抢。在一群高大威猛的alpha里,华夏像个地精,不找人帮忙完全抢不到。
阿尔德靠着椅背,看华夏大口吃东西,嘴角带笑:“就是第二食堂的司康,厨师我请来了,今后每天都有。”
华夏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吗?!”
顿了顿,华夏又说:“那这个能不给尤安吃吗?他每次抢到看我没有,就一定要当着我的面吃掉气我。”
阿尔德:……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阿尔德毕业前,特意叮嘱过尤安好好照顾华夏的。
尤安就是这么照顾的。
阿尔德:“行。”
“耶!师兄最好了!”华夏狗腿了起来:“师兄最最最最最好了!”
“浮夸。”阿尔德喝了口红茶,挡住自己的笑。
第七军团信号在此时接了进来,钟蘅的三维影像也出现在两人对面。第七军团的首领年纪不大不小,三十多岁,利落短发,表情严肃,眉间已然有悬针般的纹路。
看到华夏,她表情舒展了很多,眼神里带了许多温柔与慈祥。
“阿蘅姐姐!”华夏眼圈通红,下意识想去触摸,随机意识到那只是虚拟的,才收回手:“阿蘅姐姐。”
“人回来了就好。”钟蘅笑起来:“我对元帅也算有交代了。”
钟蘅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华夏身上,转而看向阿尔德,开门见山:“小沃尔夫,这件事劳你费心了,我想把华夏接回来。如果你没有异议,那我们约个时间。”
“她不能回去,回去了,帝都星绝不会松口给她翻案。枢密院不会允许华岚和列夫的女儿完美无瑕地回去的。”阿尔德下意识按住了华夏的手:“而且钟将军,我知道第七军团现如今都在您手里,但那么大的星域,那么多的人口,心里想投靠帝都星的绝对不少。接回华夏很容易,但您就不怕帝都星再来一次动摇第七军团的阴谋吗?”
钟蘅眯了眯眼睛:“你倒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小沃尔夫。”
“因为我相信开诚布公是最聪明的选择,无论对您还是对第七军团。”
阿尔德像是没感觉到压力:“您把华夏押在我身边,枢密院和……我父亲,他们都安心,自然肯在其他方面让步。华夏,你明白吗?”
“明白了,我是第七军团的传国玉玺。”华夏一边吃一边吐槽:“可以在外面,但不能流回到继承大统的人手里成为合法性证明。”
“噗。”
钟蘅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越忍越憋不住,扶额但肩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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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钟蘅才笑完,一看到华夏在旁边的无辜嘴脸又有点忍不住。
“还有一件事,”阿尔德补充:“华夏是我的领地内发现的,她失踪期间当星际海盗的经历,我处理起来比较方便。”
钟蘅:?
钟蘅:“你再说一遍?什么经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钟蘅深吸一口气,看着缩起来的华夏:“小夏,到底怎么回事?”
华夏老实交代了之前跟尤安和阿尔德说的话,但她模糊了时间,并没有说第二天就被拉走。
阿尔德握了握华夏的手。
“第一支队伍叫‘掠夺者’,没过几天它就被另一个‘风暴游侠’吞掉了。后面乱七八糟的,大鱼吃小鱼,我记不清了。”华夏说:“到最后,我混进了红狐。”
那是星际海盗里最强大的一支队伍,队伍最多时有近八万人,一度狂妄到宣称敢和第一军团碰一碰。只是差不多一年以前,这支队伍一夜之间消失了。
第一军团曾派情报员去查探,后发现红狐的主战舰常驻地一片狼藉,零件碎片和人体碎片七零八落,孤寂地飘散着。
这些情报被上报给了帝都星,按照惯例,帝都星会将其通报给各大军团,第七军团也应知晓。
“那你知道红狐是怎么出事的吗?”阿尔德问:“那段时间红狐有没有异变?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有没有其他人和你一起?”
阿尔德语气还好,只是内容让钟蘅忍不住又皱了眉。
“红狐那段时间……和共和军有接触。”
华夏一张嘴就是一个大料:“首领渡边想加入共和军,其他高层不愿意,内部为此分裂得很厉害。”
“渡边?”阿尔德听到这个名字:“第七军团出身?”
“注意用词小沃尔夫,这个姓氏在母本人类时期移民到第一军团的就不少。”钟蘅不紧不慢地回:“华夏,继续说。”
“事情就是那个事情,孩子大了不听话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呗。”华夏耸肩:“我当时在渡边嫡系一个小头领手底下,分到一条船,经常会在高层开会的时候护航。最开始他们还能和平讨论,到后面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去主舰都是奔着吵架来的,很多高层都带着自己的战舰登陆的,有的还带战斗群。”
出事的那天,华夏本来也接到了指令。
但她忽然心脏狂跳,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坐在指挥室里十指冰凉。这预兆过于强烈,华夏后以身体不适为由与其他船调班,带着手底下人留在了驻地。
半天之后,红狐的主舰及附近船只忽地从信号星图上消失了。
主舰信号不通、小头领的船信号也不通、换班那艘船的信号还不通。
华夏压着胸腔,没有接任何打来的通讯,半夜带着几个一直想回家的船员偷偷开走。开到一处背景复杂的边缘星,华夏将紧急收拾出来的钱和贵金属从指挥室拿出来,又将船卖给黑市。几人分了钱,在码头就此告别,头也没回地踏上了散往各地的船。
“傻丫头,你怎么不回家。”
钟蘅眼圈发红:“我也一直在找你。”
“我,我当过海盗了,阿蘅姐姐。”
华夏的眼泪要掉不掉:“我害怕,我给妈妈爸爸丢人了。”
阿尔德拿出手帕递给华夏,看着华夏把脸埋进去,揉揉她的脑袋。
“都过去了。”
华夏看着他,点头。
“嗯。”
“一会儿把那些船员的消息告诉我。”
阿尔德紧接着说:“我需要知道他们的下落,为你扫尾。”
华夏表情一顿。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