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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第84章 线索

作者:晏岁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张明贤在梁溪少说也有两年,没听说梁溪附近有绑匪,正觉得奇怪之际。


    齐恒之却突然拔高了声音,一脸严肃之态:“你说什么?绑匪络腮胡子?”


    “对,脸上还有很多疤。”姜成颂补充道。


    “绑匪一般胡须不会茂密,大宣境内,不兴留髯髯,须发不散,髭襞浓密顺垂为美。”


    齐恒之说明原因:“不是绑匪,是海盗!”


    “可是梁溪哪找海?海面得往东千里了。”张明贤不解。


    齐恒之本以为是普通的绑架事件,不料也许牵扯到海外,当即放下手中的事物,火急火燎的让姜成颂带路,张明贤放心不下姜樾,也一路跟随而来,左右与礼部报备过了,晚些回去也不碍事。


    顺着初次遇到绑匪的那条路,姜成颂照着原本走过的路线再次走了一遍,但只有他与姜樾穿梭的痕迹。


    “看来他们没有走这边,想必是对这山林极为熟悉。”齐恒之一路走来一路观察这附近的动态。


    直到在姜成颂停住的地方察觉到几滴血迹,血迹已经干涸,鲜艳不复存在,有些褐色,与泥土混在一起。


    好在近日都没有下雨,也距离山林边缘不远,泥土是干燥的,若是湿润的泥土便是极难察觉这细微的痕迹。


    “阿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个壮汉就站在张大人如今的位置前面一点。


    张明贤蹲下,隐约能看到两个极大的脚印,张明贤从自己站着的位置往一旁斜跨一小步,而方才他站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痕迹:“此人身量极重!齐大人且看,方才我所站之处,并无任何痕迹,但此处却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报!大人,前方有树木拦腰砍断,不似利刃,极像蛮力劈开的。”


    齐恒之顺着衙役指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能看到脚印与方才那处更为深些,许是负载了姜樾的重量,两旁是草木凡碍事的皆被拦腰劈断,直到出了林子,便找不到踪迹了。


    无法,只得先打道回府,齐恒之让府衙的人做了姜樾的画像,贴入告示中,只要人还在梁溪,有人遇见了或是有新的消息便再行告知姜成颂。


    齐恒之回到府衙正欲准备与张明贤继续商议修路一事,却不料屁股还未挨着凳子便又来人通传了。


    “出人命了,齐大人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齐恒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今儿个怎的如此不太平,才走丢了个人,又死了人。


    “巡捕巡街时闻到血腥味,顺着气味去发现东街街尾的院子里,有具凉透的尸体,这会儿叫人拦住了不让进。”


    齐恒之揉了揉太阳穴:“叫人安排车马,本官现在就去,张大人若是不介意我们马车上详谈,眼下实在是抽不开身了。”


    张明贤随即答应下来。


    梁溪主街的路并不颠簸,议事也不算吃力,张明贤与齐恒之商议过后发现梁溪府由于富裕人家不少,备案过的先生们都能替少爷小姐们单独授课,收益也极为可观,若是要在梁溪办学堂这束脩之事便极难商议。


    毕竟没有人会放着银钱不赚,官学是不可能开出极为高昂的工钱的,毕竟从前工部修路,也是与户部折中了才得以批下来银钱。


    很快便到了案发的院子,齐恒之穿过重重守卫,一眼便看到躺在院子内的人,不由得感叹好残忍的杀害方式,腹部几乎被搅烂了,白花花的肠子顺着伤口往外溢出。


    张明贤正准备离去却听到齐恒之干呕的声音,便推开重重守卫挤了进去。


    “齐大人,我来帮你。”


    齐恒之纵使见过不少凶杀,但到底不是刑部,没有宋寒声那般见多识广,胃中翻涌不断。


    齐恒之看见张明贤进来,让出位置让张明贤观察。


    张明贤正想触碰尸体却被齐恒之喝住:“别动!看这胡子。”


    张明贤惊觉,这胡子与姜成颂所言极为相似。


    “来人,去将姜成颂找来!”


    姜成颂回家不过片刻,便再次得了齐恒之的传召,一日下来还未吃上点东西便一直忙着。


    姚华年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眼里挂着潸然欲泣的泪水,生怕牵动起姜成颂的情绪,毕竟姜樾在他面前失踪的,拉着姜成颂的袖子哽咽:“成颂,府尹大人定然可以找到阿樾的。”


    似乎是在安慰姜成颂,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娘,可能是齐大人有线索了才叫我去的。”姜成颂拍了拍姚华年的手安慰道。


    巡捕为了快速完成齐恒之交办的任务,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姜成颂到底不如巡捕身体结实,走着走着便跟不上巡捕的步伐,只得一路小跑起来。


    七拐八拐之后绕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院子,不少身材魁梧的人将院子团团围住,那是巡街维持秩序的巡捕们,往日里只在大街小巷撺着,今日聚集到此处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成颂被带到齐恒之面前,见着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目瞪口呆。


    “这……这……”姜成颂错愕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死状凄惨的人。


    “这是不是绑走姜樾的人?”齐恒之看着姜成颂的神情,猜测到自己可能猜对了,但只有姜成颂亲口承认才能确定。


    “是他!他怎么死了?我阿姐呢?”


    姜成颂情绪有些激动,险些扑到尸体跟前,却被齐恒之的人拦住。


    “张大人,方才可是发现了什么?”齐恒之见方才张明贤试图触碰那尸体,这会儿确认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问。


    “齐大人来看。”张明贤蹲到钱禄尸体旁,从院子内找出一根极细的棍子,往钱禄脸上戳弄着,将脸上的络腮胡子竟从最底下掀出一个几近透明的角来。


    张明贤从怀中摸出帕子,顺着透明的边缘,将那络腮胡子整个的扯下,又从房内的水缸里打了盆水来,将帕子沾湿,一点点擦在脸上的刀疤上,期初没有什么变化,随着水不断的浸入,脸上的刀疤像是泡发了一样,一层层剥落下来,竟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姜成颂就看着这膀大腰圆的汉子卸去伪装后,竟是一张白皙的方圆脸,极为富态。


    “齐大人,这人你可认识?”张明贤问。


    齐恒之摇头。


    “怪也,这人额角有一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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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被刀将皮肉削去形成的,想必是受过‘黥面’之刑,我以为齐大人会有些印象的。”张明贤将钱禄额前的头发剥开,露出一小块比寻常肌肤还有白皙的伤口。


    齐恒之却道:“非也,‘黥面’是五刑之一,只有流刑与徒刑的犯人才会刺字,府衙这鸡毛蒜皮的事基本上是不会遇到的,也只有刑部才有。”


    张明贤豁然开朗。


    “你,去叫宋寒声带着施刑的狱吏来认人。”


    齐恒之让巡捕都头去刑部请宋寒声,自己找人从屋内搬了个凳子寻了处阴凉的地界坐下,张明贤左右无聊,索性在院子内闲逛着,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一直竹叶簪子。


    簪子与旁的不一样,能从内部抽离出来一个一指长的刀锋。


    张明贤见这个簪子极为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便撩起衣摆坐在门槛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借着力道撑起下巴,另一只手旋转着手中的簪子。


    “这簪子是我阿姐的,她来过这。”姜成颂见张明贤把玩着那簪子,拇指与食指一撮,簪子便从中抽离出来一小节金属的刀锋,但不算太锋利,“她就是用这个簪子,捅了自己脖子,要挟那人放我走的。”


    姜成颂说到次,又是一阵悲戚,声音逐渐哽咽,便不再言语。


    张明贤终于想起了这簪子是他与姜樾一同在袖兰阁买的,当时她胳膊上的伤还未好,是他给她提着篮子的。


    张明贤摩挲了一会儿簪子,似乎还感觉得到姜樾发丝上存留的皂角香气,似是故人音容在侧,巧笑倩兮。


    沉默了许久,张明贤将那根簪子用绢帕包裹住,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


    姜樾昏昏沉沉的醒来,自己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动弹不得,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被装在一个木箱子内,手脚蜷缩在一起,因当是过了许久,姜樾的手脚早已毫无知觉,姜樾只得伸屈手指与脚趾,几次下来,手脚麻木与酸软并存,如万蚁啃食血肉更加难捱。


    许是对方觉得给她下的药足够猛,便没有捂住她的嘴,姜樾只得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祈求能够通过偷听外头人的交谈获取些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姜樾感觉到摇摇晃晃的车颠簸了起来,身体随着木箱子晃动,在木箱中四处撞击磕蹭,粗糙的木箱未经打磨将姜樾裸露在外的肌肤擦出几道血印子,梳理的整齐的头发早已散乱不堪。


    又过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姜樾阖眼装作昏睡的模样,突然之间明亮了起来。


    “大人,人我带来了,要怎么处置?”被钱禄叫做的梁老板,梁府的管家问着身前人。


    姜樾越听越觉得熟悉,这人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应当是过了太久,故而脑子里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被叫做大人的人缓缓踱步到装着姜樾的箱子,往里面扫了一眼,狭窄的箱子内几乎没有任何空余的空间,女子身量不小却被蜷缩成一团缚着,发髻早已凌乱的没了形状,脸上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肤在木箱沿壁蹭出血痕,不断冒出血丝。


    “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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