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若溪在暖烘烘的热气中醒来,只觉一阵口干舌燥,忙叫外面守夜的丫鬟端来一杯温水。
喝到嘴里,发现是蜜水,清甜解渴,一杯下去,顿时通体舒畅。
她拢起被子,半靠在床边,只觉浑身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
问慧和问雅带着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完她梳洗,端上来一桌二十几碟早点。
林若溪喝了点粥,配上小菜,和几样点心,觉得胃里舒服了,这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终于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她慵懒地靠坐在暖坑上,询问昨晚的消息。
这一晚上,京城可热闹了,别看有宵禁,但该传出去的消息,一点没落下。
“侯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去后,就向神威将军禀明了此事,一点没做遮掩,直言郡主您的怀疑,神威将军气坏了,当即就请了家法,狠狠打了三十大板。据说后背打得血肉模糊,也没请个大夫,昨夜里便发起了高热。今早宫门一开,神威将军就进宫请罪了。另外,修国公府内也送了帖子来,表示要向您赔罪。”
“不见,这件事交给皇上定夺吧,”林若溪语气淡淡道,“舒家呢?”
“王家小姐不懂事,拉舒大小姐救场的事已做实,舒家没受到影响,大家提起都是对舒大小姐同情居多。舒家管得严,昨晚发生了什么暂时没有消息传出来。不过今天一大早,舒家就往太医院递了帖子,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给舒大小姐请的。”
林若溪立刻坐起身,“去太医院打听一下,我要知道舒清雪的病情。”
因着林家两个病号,他们与太医院来往非常密切,原主不惜钱财,常年上下打点。
有些人念恩,有些人重利,自然而然便发展成了林家眼线,有什么消息都会给个方便。
原主姐弟不会主动打听宫里贵人的病情,问的最多的,是关于自家身体的调理,给出的银钱又格外大方,所以在太医院颇有一番人脉,想打听到舒清雪的病情轻而易举。
不过最先传来的,还是今早朝堂发生的事。
好几位御史弹劾神威将军教子不严,纵容儿子谋害功臣之后,心思歹毒,利欲熏心,要求皇帝严惩。
皇帝也勃然大怒,大骂神威将军尸位素餐,内帏不修,直接把一品神威将军,降到了三品轻车都尉。
另外,侯逸心思不纯,重打五十大板,没管他已经高热昏迷,直接执行。
“皇上金口玉言,侯逸品德卑劣,不堪为官,无论是走科举还是参军,永不录用!”问素笑容满面道。
林若溪微微挑眉,“这也算重罚?”
朝中应该有大臣不满才对,算计女子清白这等卑劣之事,如果不重重责罚,以后高门贵女岂不日日自危。
何况算计的还是林家人,那些看重功臣的文官武将应该不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不然事情传出去,皇家和朝廷不为受委屈的昭华郡主做主,岂不显得皇帝和朝廷刻薄寡恩?
“是舒老太爷求了情,他说舒大小姐清白已失,只能嫁给侯逸,他只希望留侯逸一命,免得孙女尚未出嫁便做了寡妇。他在朝上哭得老泪纵横,诸位大人心有不忍。皇上见他一片拳拳爱孙女之心,不忍其失望,就下令留侯逸一命。”
问情说着,面上带出气愤之色,“我不信舒大小姐无人可嫁,他这分明就是与郡主您作对。说什么望门寡,又没有定亲,有的是人愿意娶舒家的大小姐!”
“有人娶和舒清雪愿意嫁是两回事,”林若溪淡淡道。
不出她所料,舒清雪果然使出手段要保侯逸,而她能说服舒老太爷,用的无非是大局分析,舒家的利益等等。
书里开篇侯逸偷偷溜出门想见识一下封建社会的京城,正好救下了被拐的四皇子孩子。
为何那么恰好,这不是剧情需要嘛。
这作为一个伏笔,过后揭露出来,而侯逸也顺理成章搭上四皇子的船。
由于此时侯逸已经是郡马,用不上四皇子提携,反倒利用林家势力帮了四皇子不少忙,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那种。
四皇子对他的感官好极了,几乎到了知己好友的程度,以至于后面立他为托孤大臣,也是信赖他品行高洁,不慕名利。
不慕名利?呵呵!
那是林家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名利,系统也开启了,有足够的优势方便他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才能表现的那般淡然,各种方子想送就送,不求回报。
侯逸救了四皇子儿子一事,重生的舒清雪一定知道,看来,她便是用这一点说服的舒老太爷。
林若溪微微眯了眯眼,没想到舒老太爷这么早就看好这位‘透明’皇子,倒是目光长远,怪不得舒家一直身居高位,后顺利转入清贵文风鼎盛之家,不容小觑啊!
得罪舒清雪不要紧,但得罪了舒老太爷,她倒也罢了,要是给林如清使绊子就不好了。
“那就如了他们的意?”问情皱皱眉,显得极为不甘心。
“怎会,”林若溪转动着手中墨玉做的棋子,微微一笑,询问道,“行刑的是什么人?”
“御前太监刘公公带着四个二品侍卫,分别是李破云,赵信铁,张峰锐,韩风雷,都是御前得用的。”问情道。
“张峰锐?”问素突然开口,“我记得他娶的是赵家庶女,赵家嫡长女嫁入了理国公府,二皇子妃是理国公府的女儿。”
“所以张峰锐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人,”林若溪理解的点点头,“派人给安平侯府去信,就说我知道事情与安平侯府无关,昨天也是太气愤了,折了侯府面子,特送上薄礼,还请安平侯夫妇莫要和我一般见识,坏了两家情分。好歹是林家军出来的,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便生了嫌隙。”
林若溪抬头,看向最机灵的问情,“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问情眉眼一动,当即笑语盈盈应下,“我一定代郡主好好赔罪,必不叫好好的情分出现波折。”
林若溪满意点头,“去吧。”
她相信问情聪慧,定会把她的意思传达清楚。
而安平侯只要不傻,就该知道,她林若溪大度不计较,安平侯府也要快快送上赔礼,好让她消气。
等人走了,问素问道,“要是侯逸被打死,舒家可会怪罪我们林家?”
舒老太爷毕竟是一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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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皇帝的亲舅舅,想对付林家,未必做不到。
林若溪满脸诧异,“有舒家保他,又怎么会死?放心吧,御前的人都是有分寸的。”
皇帝已经说了不能死人,他们哪还敢下重手,顶多打个半残!
她其实也没让安平侯做什么,知道张峰锐是二皇子的人后,便只是确保他不会被轻轻放过。
宫中打人的手段很有一套,有些看着疼,实际一点事都没有。
有些看着不碍事,但其实已经伤筋动骨。
且哪里有事,哪里没事,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舒家要保侯逸,人就不能死,也不能是个明面上的残废,但内脏是否破损,有哪些暗疾,就不好说了。
林若溪想要他病病歪歪的,一年病两次,一次病半年,但短时间内不会死,顺顺利利和舒清雪完婚。
除了这件事,舒家还传来一个好消息:舒清雪得了严重风寒,需要静养上三个月,另外,她的宫寒很严重,很可能影响到子嗣。
“什么?这不可能!”舒清雪得知太医诊脉结果,当即失声尖叫,不敢置信。
前世林若溪就落得个宫寒的下场,她亲眼见到林若溪如何病病弱弱,缠绵病榻,汤药一碗接着一碗喝,屁都没生出一个,最后爵位和林家家产,还不是便宜了她的儿子。
现在可好,她竟然步上林若溪后尘,也得了宫寒!
一想到自己无法生下侯逸的孩子,以后侯逸的一切都将由庶子继承,她便眼前一阵阵发黑,没撑住,直接晕了过去。
王夫人得知女儿晕了,又从太医嘴里知道这个噩耗,顿时面色难看。
好不容易摆平女儿落水的事,又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她也想晕了,可身为大家主母,她还不能晕,必须处理好后续。
当即拿出一百两银票,收买太医,此事绝不能传出去。
太医会意,知道这对大家小姐来说,是很严重的问题,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舒清雪只能嫁给侯逸,也不能传出不能生的名声来。
否则就不是舒家拿捏侯家,而是侯家拿捏舒家了。
他很坦然的收下银票,表示一定会保密,但转头便将消息悄悄传到了林家。
林若溪知道后,非常满意,大手笔打赏了那位太医。
不枉她沉到池底拉两人溺水,又故意让江太医去救人,为的便是迷惑舒家人,让忙着扫尾的王夫人以为,自己女儿已经经过太医诊治,不会有大问题。
想来舒清雪回去后,也没能好好休息喝药,估计被舒家人盘问了一番,让病情直接加重了。
她是知道的,高门大户审问子孙时,一向喜欢在正堂或者祠堂,不仅不会准备炭盆,如此冷的天,还会打开门窗,让下人离得远远的,避免偷看偷听。
估计舒清雪被审问了不少时间,这才拖了又拖,造成宫寒的局面。
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林若溪笑吟吟吩咐道,“等会儿有喜事,让厨房多准备一些食材,天气冷,就在份例里加个锅子,以后隔两天上一次,也好暖暖身子。”
有好事,当然要吃个火锅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