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灵一觉睡醒，人都有点发懵，缓了会神后，将已经放凉的水放掉。
她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懒散说话的时候格外好听：“倒计时还有多久？”
万灵纸：“33小时。”
好在她没在第四天耽误太长时间，三十三小时足够她处理剩下的事了。
祈灵站在镜子前边打量了一会儿耳骨边上的饰品，那是一只很素净的双环黑圈，双环中央的空隙露出那一点血红，竟真有几分红宝石的样子。
她意外地挑起一边眉毛，指尖拨弄了一下饰品：“还挺好看。”
就在这时脑中的万灵纸忽然一闪【宿主，在你还没睡着的时候……】
万灵纸的视角只能跟着祈灵转，所以它也只看清了一点儿迷迷糊糊的影子。
不过还没等它将这为数不多的消息传达，白色光团便猛地覆盖住它的字迹。
【吾有话要言。】
祈灵：“……”
“别说这些洋不洋土不土的话。”
白光【……】
【我能离开你的脑子了。】
祈灵不客气地哇了一声，而后慢悠悠地往床边走去。
白色光团【你不高兴吗？】
祈灵敷衍地点点头：“高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白色光团沉默了一会【还需要一块碎片就可以。】
祈灵皱眉，她谨慎地开口：“这么突然？我记得你并没有吞吃囚徒小镇的碎片吧。”
白色光团很人性化地闪了两下【在你收集那人力量时，我留了一部分。】
祈灵：“……”
柔软的棉被将她的身体包裹住，祈灵顾不上享受这难得的舒爽，而是睁开眼目光清冷地看着天花板：“你能使用祂的力量？”
白色光团【既然他在收集我的灵魂碎片，就说明我们的力量是一根同源的。】
【想要一步登天的小辈。】
祈灵隐下心下的怀疑：“你们到底来自哪里？”
白色光团【你只需要了解我的维度很高，知道太多你的精神承受不了。】
祈灵抿了抿唇，眼里亮光一闪：“万分试场既然让我清除bug，下个考场十有八/九会有灵魂碎片……”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
万灵纸终于从白色光团的遮盖下逃了出来【你有毛病啊，恢复了力量就发疯。】
【你说了这么多，宿主凭什么给你收集，你以为你待在这是什么身份？】
白色光团【你下一个考场一定会在万分试场的监视下，所以一旦遇到那人你就得用“覆水”杀了他】
【等我恢复力量后，能力比起他只强不弱。】
祈灵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想代替祂成为我的盟友？”
白色光团在她脑中飘了一会【不是盟友。】
祈灵皱眉，正想说什么就见它又缓慢地折腾出一排字【是朋友。】
不是盟友，是朋友。
祈灵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片刻后答了一声：“行。”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唤出系统面板，但她忘记了之前堆积一排消息，此时猛地打开密密麻麻的字糊了她一脸。
祈灵：“……”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点晕字，她清了下嗓子，而后点进面板上多出的标着【公会】两个大字的那一栏。
板块最顶上写着四个字【万灵公会】
公会下方挂着一条招生启示，有一说一祈灵之前花改名卡改的名字起到了作用，就见那则【万灵公会招新公告】最末端署着她的化名。
万灵公会会长：混吃等死专业户
祈灵心情复杂：“……”早知道那名字会用在这种场合，她就不乱取了。
当时改名字时用公布范围和查看权限，比如全权限就和朱迪忧忧那样，不管在哪儿都是这个名字，还有半权限那就可以选范围。
祈灵本就是不愿让大人物注意到自己，所以随便选了几个高层级的，没想到那里面就有公会会长的名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万灵公会的会长是她，无所谓了。
她找到梨林的聊天条，一顿操作后将大半的管理权限都向她开通了，之前的招新公告就是梨林发的。
处理好公会，她将界面关闭，转到一旁的信息版面，就见最上方挂着梦月的消息。
“你和我打的那个赌是因为十一疫的会员吗？”
祈灵：“对啊，易构告诉过我他下个考场要去一个叫囚徒小镇的地方，结果没看到他，我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
梦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祈灵怀疑这人下一秒就会冒出一句：让我们来决一死战。她压下抽搐的嘴角，祸水东引：“你不是要找四十天的会长？”
果然下一秒梦月就下线了，祈灵毫无负罪感地叉掉聊天框。
下一条消息却让她有些意外，是灵木发过来的。
“之前忘了和你说，挤进前五公会是有代价的，你要和现在的第五公会竞争一场，竞争的成员没有什么太严格的要求，唯一要注意一点的是两方公会的会长必须参战。”
祈灵有种不好的预感：“冒昧问一下，现任第五公会的会长等级是多少？”
灵木隔了两秒才回了条消息：“一年前碰见的时候是A+，现在不出意外应该是s级。”
祈灵：“……”
和万分试场做交易真是一步八百个坑，她谢过灵木提供的消息，既然除会长外的成员都不受限制那么……
祈灵翘起唇角，换了一套轻便的衬衫便出了门，她照例去酒吧换到了黑市刷新的位置，请金发女生喝了杯酒后，大步往新地点走去。
拿上熟悉的面具以及熟悉的黑卡，她左拐右拐进了一处隐秘的角落，而后抖出一条黑色斗篷，遮住身形后就地坐下。
黑市里的气氛显得沉闷，比起外界喜欢摆在明面上吸引客人的摊位，这里显然与众不同。无论是客人还是卖家都喜欢藏在一些小角落，地方越是阴暗越显得东西神秘。
于是这块格外隐蔽的“好地方”时不时穿过几个零散的人，他们的视线落在黑斗篷前的那块木板上——
“当前唯一获得百分百挖掘值的新人信息，一万积分换取。”
这招牌打的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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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公会的考生希望知道百分百挖掘度怎么达成，因为分数是他们最为紧缺的，高挖掘值因为这庞大的分数入账。
有公会的在前者的基础上更有深一层想法，百分百挖掘值的新人，据他们所知这人还没加公会，如果说动了这人加公会会长一定会给奖励。
所以不管是获得挖掘值的方法还是单纯这个人的信息，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
至于一万分的定价……
既然一万分无法让考生出去，那么通过分数来筛选顾客便是最容易的事。
能拿出这么庞大分数的只有顶尖的无公会考生，或者前几公会的会员。
这些人才是她的目标。
“你这定价太高了。”一位戴着骷髅头面具的人站在摊位前摇摇头。
祈灵：“一分价钱一分货，分数低了配不上我预测消耗的寿命。”
之前她在逛黑市的时候遇到过一类摊主，他们卖的是准考证，当然不是将准考证给别人而是利用准考证提供预测。
由于预测的副作用巨大，所以这类摊主定价极为高昂。
那人果然不再说话，如果真的是预测的话，这个价格还说的过去。
“你预测的是什么？”
祈灵压低声音：“十个小时后这人的位置。”
骷髅头：“你的摊位不会变吧，我找朋友凑下分数。”
祈灵：“不会，不过你尽快，这个消息我最多卖出五份，多了因果我承受不了。”
预测类的准考证副作用千奇百怪，那人听了不再犹豫，立刻往出口跑。
短短一个小时，祈灵便入账五万分。
她看着系统面板里那一长串分数眉心舒展，这就是有钱的感觉吗？
祈灵提步往甜滋滋苦茵茵走，她可不能放小孩子鸽子。
等她到的时候笛落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杯黑漆漆的咖啡，嘴里嘟囔着：“这些成年人正是莫名奇妙，这么难喝的东西天天喝，给自己上刑吗？”
祈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也不想约这家店的，但当时搜刮了一遍脑中的信息，发现只知道有这一家甜品店。
虽然有点缺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
她走进店的时候，笛落还在和眼前那杯超级加倍的苦东西做斗争，七/八岁的稚嫩小脸皱着。
而等她落座就见男孩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而后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你来这里干什么？”
祈灵状若惊讶：“我来吃下午茶，没想我俩还挺心有灵犀，竟然碰到一起了。”
她抬眸看着笛落面前的那杯咖啡，眉头跳了跳：“不过我不爱喝咖啡，拼个桌吗？”
祈灵对身边的无脸服务员随意说道：“一杯布丁，对了你们店的甜品可以点不放糖的吗？”
服务员一板一眼地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她，缓慢回答：“可以。”
祈灵见状松了一口气，凭着心情圈了一个看着稍微顺眼的布丁：“那来两杯吧。”
说着她转头看向笛落：“一起尝尝吗，我还没吃过呢。”
笛落又喝了一口那杯黑漆漆的东西，抬头矜持地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