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和温淮又在西市走了几个地方,几乎所有人都在说晚上的仪式。
回到客栈时,沈亦秋和李潇潇已在大堂坐等着。
“你们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沈亦秋听到虞昭昭提问,立刻得意到,“我们查到今晚有个仪式,这仪式定有蹊跷!”
“确实,有人在大肆传播这个仪式。”温淮指尖点了点桌面,“还有人在刻意引导灾民对朝廷的逆反之心。”
“这究竟是个什么组织,瑶月娘娘什么的,听起来就像个邪教。”虞昭昭皱了皱鼻头,一脸嫌弃。
李潇潇端着茶杯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抖,茶水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造反?”温淮面色紧绷。
沈亦秋对这个说法不屑一顾,“大夏已立朝二十多年,区区一个隆兴府,只靠这些百姓翻不出什么风浪。”
“要说是敛财也不像,今日听那几个孩子的意思,粮食是白送给他们的。难道只是为了博一个救民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的名声吗?”虞昭昭实在想不明白。
“今晚见识见识这仪式不就知道了!”沈亦秋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
天色将暗之际,灾民们将草扎的"贪官"人偶吊在旗杆,人偶腹中塞满霉变的陈米。不断有人带着恨意朝人偶丢石子,那“贪官”逐渐头歪眼斜,肠穿肚烂。
虞昭昭等人站在客栈二楼,看着这群人招摇过市,忽然有个人极快地朝人偶掷出个火折,烈焰瞬间吞没人偶,爆出藏于米中的磷粉,幽蓝火光照亮半城。
“天罚!这是天罚!”人群跪倒一片。
有人振臂一呼,“杀了狗官!夺回我们的粮食!”其余人迅速响应,赤红着双眼一齐朝府衙方向冲去。
掷出火折的人不动声色地撤出人群,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温淮对虞昭昭点了点头,便立刻追上那人。
虞昭昭一把拉住想跟上的沈亦秋,“沈公子,周大人有危险,我们还是先去府衙要紧。”
少女的体温透过衣袖传达到了手臂,那块肌肤像是被什么灼伤似的,格外滚烫。
“潇潇,你待在客栈等我们回来,我会留几个人在此处保护你。”
李潇潇乖巧地点点头。
她们赶到时,就见一大群人已聚集在府衙门口叫嚣。
“交出粮食!打倒狗官!”
“交出粮食!打倒狗官!”
“交出粮食!打倒狗官!”
……
门口的衙役们竭力阻挡他们冲进府衙,又怕误伤了他们,不敢动刀,一时竟处在劣势。
“陈武!你家老娘还在家里挨饿呢,你却在这里为狗官卖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这个走狗!是不是拿了朝廷的好处!”
“陈武你这个白眼狼!我们看不起你!”
……
被点名的衙役咬紧牙根,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其他同僚看不下去,“你们别太过分了!周大人是好官!”
“狗屁的好官!他贪了我们十万石粮食!他就是个贪官狗官!”
衙役看向说话的这人,忽然怒火中烧,“刘勇!放你娘的狗屁!前几个月你媳妇大着肚子摔在道上,你却只顾着赌钱,是我们家大人替你付了诊费和医药费,你老婆孩子才活了下来!现在说这话你不怕遭天谴吗?”
那人眼神闪烁,不敢再看衙役的眼睛。
推搡间,眼见着灾民们即将冲破人墙,虞昭昭杵了杵沈亦秋,沈亦秋立即飞身带着护卫们重重包围住前头的灾民,刀锋出鞘,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为首的护卫冷声道:“还不快滚!”
那群人便开始三三两两地跑了。
虞昭昭朝楚青使了个眼色,她立即跟着刘勇消失在巷陌。
客栈房内。
李潇潇坐立不安地拧着手里的帕子,几番犹豫,还是问了出来,“雪茹,这一切真的是瑶月娘娘做的吗?”
雪茹眸光一闪,“瑶月娘娘做什么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咬了咬唇,“那些百姓何其无辜……”
雪茹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已经有些冷下来,“你不必管那么多,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李潇潇身子一颤,不敢再说什么。
这一对主仆在此刻竟看不出谁是主,谁是仆。
人群散去后,师爷从门缝朝外探了探情况,见到虞昭昭眼睛一亮,朝着她招了招手。
待进了府衙,才发现周大人就站在门后,也不知道适才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
“姑娘,又见面了,这是你们第二次救我了,老夫在这里拜谢。”说着竟弯下腰来。
虞昭昭急忙托住他,“周大人不必客气,我们知道您是个好官,不该承受如今这些污言秽语。”
眼前沧桑的老者突然就红了眼眶,刚刚听到那些人恩将仇报的话他没觉得难受,他想着百姓只是被奸人蒙蔽,不怪他们。反倒是这样一句简单的公道话,让他酸涩难当,原来他也不是不委屈的。
那师爷已掩面擦起了眼泪,“我们大人这几十年没有一日懈怠,朝廷初定,国库空虚,大人都是拿自己的俸禄往里贴啊!这么多年,他没享过一天福,身上到处是伤,你们瞧瞧这府衙,啊?大人甚至连个自己的私宅都没有啊!这像是个贪官的样子吗?这样的大人,为什么临到老了,还要遭遇这些……这些人明明是最清楚大人为他们做了什么的……他们没有良心啊……”
沈亦秋没想到百姓口中的贪官狗官,竟然是眼前这模样,披着满是补丁的袍子,冻疮疤和茧子交错在枯瘦的双手,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半的头发都已花白,眼角满是皱纹,一双眼睛却仍是清明的。他忽然为曾经自己对知府的不敬感到愧疚。
“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寻到粮食,还周大人清白!”
“没错,周大人保重身体,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虞昭昭眼神坚定,让人不自觉地被她的情绪感染。
周大人微微笑了起来,“那便拜托小友了。”他从衣袖里摸出个东西,递到了虞昭昭手里,“这是隆兴仓的钥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虞昭昭确实打算亲自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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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隆兴仓,便不推辞地接了。
本打算众人碰头后一起出发,没成想温淮迟迟不归,虞昭昭肉眼可见地焦躁不安。
“表哥内伤未愈……他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沈亦秋看她走来走去地心烦,“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
虞昭昭不转了,她小跑到门口,想着到客栈门口去等,刚打开门,就一头撞在了一堵人墙上。
“哎哟。”一抬头,这场面这角度似曾相识。
温淮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忽然毛毛躁躁的?”
虞昭昭松了口气,“还不是你一直不回来,我这不是担心嘛。”
温淮眼里闪过笑意,“劳昭昭挂念,我安全回来了。”
这厢的脉脉温情刺痛了边上人的眼睛。
“追个人都能花这么多时间,不会是轻功不济,跟丢了吧?”沈亦秋又开始阴阳怪气。
温淮径直在桌边落座,“你们那边有什么进展?”
楚青便把跟踪刘勇时的情景说了,“这人七弯八绕地走了许多地方,我随他到了一处赌坊内,里面有人正等着,听俩人意思应是这刘勇收了钱带头闹事。”
沈亦秋被这样无视,心头早窜起一股火,“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见钱眼开!真不是个东西!”他言辞激烈,也不知是在骂谁。
“果然是有人在搞鬼,我今日跟着那人,花费了许多心思,终于找到了他们藏匿的窝点,你们猜是哪里?”他话是这么说,目光却直直地看着虞昭昭。
虞昭昭怔住,“该不会是……隆兴仓?”她忽然想到自己手里的钥匙。
温淮赞赏地点了点头,“确是隆兴仓。”
话音刚落,就见虞昭昭拿出一把官府制式的钥匙,“这是周大人今日给我的,这么多天的搜查都无功而返,他恐怕也猜到了……只是官府没有人的武功能去仓内查探,这才托付给了我们。”
“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出发!”温淮一锤定音。
虞昭昭跟着起身,“沈公子就留在客栈保护李姑娘吧。”
沈亦秋险些将鼻子气歪,用完了他就想把他甩掉?
“我和你们一起去!”
虞昭昭疑惑地看着眼前双目喷火的人,又在发哪门子脾气?
“我会留人保护潇潇,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隆兴仓!”
温淮不置可否。
四人便一道出发向着隆兴仓而去。
沈亦秋见到温淮一把搂过虞昭昭的时候,差点把手里的扇子捏碎。
路上他越想越气,他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裴公子连最基本的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吗?”
这狗东西一天到晚说的没一句她爱听的,虞昭昭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讽刺谁呢?我轻功不好碍着您的眼了?”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啊?为什么非要他来?楚青是个摆设吗?沈亦秋还没开口,楚青带有歉意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属下轻功不济,劳烦表少爷了。”
沈亦秋气得踩碎了一片青瓦,她速度比他还快上几分,轻功不济是在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