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回去就看到了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的小金库,她支开春水秋柔,把方便携带的全部包了起来。
虞广白确实疼爱女儿,他给她挑的护卫是自己身边武艺最好的人之一。
楚青晚饭前就顺利带着她要的东西回来了,是那封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沈家家主沈丰来信说临安府的一个门派全门被灭,凶手不知去向,当地的府衙亦毫无线索,沈家作为一个商户,惶惶不可终日,遂来信请求虞广白能查明真相,抓捕凶犯。
近来江湖本就频发知名高手离奇死亡的事件,如今又出现这灭门惨案,虞广白不管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同样地处临安的亲家,都必须走这一趟。
时间掐的真好啊,她爹一走就设计她投毒,以此让全庄上下都唾弃她,以她为耻。李秋水向来体弱,此时又不在山庄,而虞广白作为她唯一的依靠,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样一个弱不禁风又失了人心的大小姐还能成什么事?砧板上的鱼罢了。
小说只讲述了女主一个弱女子失去双亲又不得心上人喜爱,备受欺凌最后香消玉殒。但如今,虞昭昭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操纵着这一切,是为了刻意除掉她好得到朝阳山庄的势力。
至于李潇潇,在原著中只一门心思和女主争夺男人,不知她只是被顺势利用的棋子,还是……
虞昭昭闭了闭眼,“你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出发。”
温淮坐在没有丝毫光亮的房间里,淡淡的月色在他身周照出一层光晕,原本舒展的眉眼像被无形的丝线揪在一起,仙气清冷的外貌下,是怒火中烧的内里。
他从中午等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她居然连一眼都没来看他!怕是满心满眼都是沈亦秋了吧!他还不想管这破事呢!找机会他拿了药就走!她自讨苦吃和他有什么关系!既然她非要跳沈亦秋那个火坑就随她去好了!他难道是她爹?还管她嫁不嫁渣男!
“表哥你在吗?”虞昭昭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来,打断了温淮越发高涨的怒火。
他有心晾一晾她,但见着她一个人摸黑过来,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傻样,没好气地出声,“不去找你的未婚夫来找我做什么?”
听到黑暗处传来的声音,虞昭昭吓了一头撞在了门框上。温淮见她蹲在门口喊痛,快步去把她扶到了桌边,这才拿火折子把屋里的灯给点亮。
“表哥你不点灯做什么呢?疼死我了,要是毁容了怎么办!”虞昭昭捂着额头絮絮叨叨地抱怨。
“你反正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有什么好怕的。”温淮阴阳怪气,顺带觑了眼她的伤势,连皮都没蹭破叫唤成这样,娇气。又转身去拿了药膏。
“表哥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嫁给沈亦秋!”虞昭昭满脸的难以置信。
温淮心里的火像被泼了一盆甘霖,瞬间就熄灭了。“今早不还让人家早日兑现承诺。”
“那个啊,我和沈亦秋约好了退婚,就等他把我的庚帖和信物还回来了。”
温淮讶异,亏她想的出这种办法,只听说过私定终身,没想到还能私相退婚。但……也没人说这样不行啊。
他脸上不自知地带上了笑容,“那早上怎么说是秘密?”
“春水和秋柔在旁边呢,要是让她俩知道了,不得闹翻天了。”
桌上的烛火点燃温淮一向淡漠的眼眸,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你就是为这个来找我?”
“那倒不是。”虞昭昭闭着眼睛享受着上药服务,没看见他脸上瞬间敛去的笑容。“我明日要启程去找我爹,今晚是特地来和你辞行的。”
温淮把药膏在她的伤处揉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真是说的轻巧,说辞行就辞行。他忽然想起昨日她苍白的脸,娇小的身躯像是背负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他的神色几番变幻,像是在和自己斗争,指尖的温度似是帮他做了决定,他的表情最终定格在了妥协,“你一个人去?”
“我带了一个护卫的。”虞昭昭缓过来了,又开始没心没肺地笑。
“我和你一起去。”是掷地有声的陈述句。
虞昭昭惊讶地打量了一圈温淮,带着一丝关切,“表哥,你之前受的伤还未痊愈,不如留在山庄修养吧。”她这一趟出行恐怕会生出许多波澜,还是不要跟着她遭罪了。
“表妹是嫌我会拖你的后腿吗?”长长地睫毛垂下,没精打采地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我只是想保护表妹而已。”他又微微抬起眼睫,露出那双水润的眸子。
都说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倍,虞昭昭看直了眼,什么顾虑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其实朝阳山庄也不见得安全,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动身。”
温淮以前觉得他的容貌只会给他招祸,如今觉得这脸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比如对眼前这位,比什么话都好使。
虞昭昭得回去偷偷收拾行李,说完就打算回了。
她走到门口时又忽然转身,“我也会努力保护好表哥的!”
桌上的灯花映在她的瞳孔,明明是普通夜色下的普通烛火,温淮却觉得那一瞬间有什么灼伤了他的心口,滚烫又带着点心慌。
他站在窗前闭了闭眼睛。方才就他们两个人,正是取琉璃丹的好机会,为什么没动手呢。就算之后被人发现,只要他伤势痊愈,虞广白又能奈他何?
他搭上自己的脉,伤势总归还不急。看在虞广白和师父曾是故交,他替他看顾一下女儿也是人之常情。没错,不然就凭虞昭昭那三脚猫的身手和一个护卫,离开了朝阳山庄在外面还不被人吃干抹净了。
他就陪她找到她爹为止。就当……就当她今天说要保护他的谢礼。
第二天天还没亮,虞昭昭留了封信给李秋水,同温淮和楚青汇合后,三人三马一齐朝着江南而去。
这座百年庄园如一轴泛黄的古卷,在薄曦中渐渐隐没。风过时墙头的铃声细碎,不知是在预示怎样的命运。
从前看江湖儿女鲜衣怒马,说不出的飒爽潇洒,如今自己骑马赶路,才知道这是个苦差事。
虞昭昭提前跟着楚青学过骑马,但终究细皮嫩肉。其余两人都是从小学的骑射,赶了两天的路,等他们发现不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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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虞昭昭的衣裙里已经渗出胭脂色的斑痕,身上也多处青紫,手掌更是磨出了水泡。
楚青看着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如今伤痕累累的样子,满眼都是自责。
温淮一敛平日的温和神色,“你在着急什么?”
“我……”虞昭昭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温淮见她白着一张小脸,放柔了声音,“不论如何,先把伤养好才能继续赶路,不然怎么撑得到江南?”
虞昭昭垂下了头,是她太着急了。
三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养伤。
“大小姐,你这伤得擦药才行,”楚青说着就想撩开虞昭昭的裙子。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虞昭昭忙抓住楚青的手,羞得满脸通红,她作为一个南方人,连大型的澡堂都没去过,怎么能接受在别人面前脱裤子!
温淮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虞昭昭正吸着气,姿势怪异地走路。
“现在知道疼了?”他小时候喜欢去悬崖练剑,师父每次见了都唠叨个不停,现在看着面前龇牙咧嘴的小姑娘,他忽然就理解了师父。
虞昭昭哭丧着一张脸,她忍着时觉得还在她承受范围内,现在一停下来,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被马车碾过,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表哥你就别说我了,我疼死了呜呜呜。”
“知道疼就长个教训,以后不舒服要提前说,把手伸过来。”
温淮握住她的手,白嫩的掌心上,一个个鼓着猩红血丝的水泡是那么刺眼,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握在粗糙的缰绳上,该有多疼啊。温淮已经不记得自己刚学骑马时的样子,但如今看着虞昭昭的伤,他好似也觉得疼了起来。
温淮从布包里取出一根银针,虞昭昭立刻吓得想把手抽回来。她以前去吊点滴,由于血管不明显,护士每次都插不进血管,害的她对针有了心理阴影。
“别动,乖一点,这样好得快。”温淮拉住她欲往回缩的手。
他把针在火上烤过,小心翼翼地戳破水泡,又给她细细地上了药粉,低垂的眉眼间,尽是温柔。
虞昭昭本来还在挣扎着喊痛,对面人长而翘的睫毛抬起,双眼带着不自知的心疼,专注地看着她,“还疼吗?”
她忽然就定住了,“不……不疼了。”
温淮看她这个呆样,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他的脸。
养了三天好不容易等到伤口结疤,刚被允许下楼走动的虞昭昭见客栈门口停了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这时早已过了用餐时间,暮色吞尽最后一丝残霞,暗沉的夜色里,一个丫鬟扶着位弱柳扶风的姑娘走了下来。那姑娘没往前走,转头朝着马上的公子嫣然一笑。
虞昭昭怔了一下,沈亦秋和李潇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亦秋一眼就看到了虞昭昭,见从来都是珠围翠绕的她穿着鹅黄短衫,白色的束腰掐出堪称盈盈一握的细腰,飒爽又娇俏,不禁眼前一亮。他俐落地翻身下马,跨步朝她走来,竟没有等李潇潇。
李潇潇疑惑地顺着他的方向看到虞昭昭时,脸上的笑忽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