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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我是个女子

作者:野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尤辜雪很感谢作者的一点,就是创造出了风灵均这样一个正的发邪的角色,他一听说宋鹤之事,便立刻上书皇帝,力荐尤辜雪重启宋鹤舞弊案。


    他虽然是太子,可是归根到底也是个读书人,连他一个太子在这种优渥的环境里读书,都知道读书的苦,更何况那些穷书生为了读书而受的罪呢?


    因为风灵均的帮助,当日下午尤辜雪就被传进了御书房中,她进去的时候,风有川仍旧头也不抬的在处理奏折。


    尤辜雪按照规定,给他行了个大礼,双膝跪地,俯首称臣,说实话,她来到这个古代动不动就跪的,也习惯了,只是这一次过了这么久,皇帝也没有让她起身。


    疑惑之下,她微微抬头,掀起眼皮,钱福海注意到她的举动有些不合规矩,轻轻的咳了一声,示意她别动,尤辜雪接收到了,赶紧低头,规规矩矩的等着风有川让她起身。


    “尤辜雪。”


    风有川终于出声了,她赶忙抬头,直起腰:“微臣在。”


    “你知道,倘若朕让你去重启这个卷宗,意味着什么吗?”


    他说话时,还是没有从奏折里抬脸看她,言语之间,尽是试探。


    尤辜雪低下头,有些紧张的咬了咬唇瓣:“意味着陛下圣名受污。”


    她来之前已经看了当年的卷宗,宋鹤的自尽,给了魏光最好的借口,这个案子压根就没查。


    皇帝这些年因为魏光明经科里的那张试卷重用他,她也看了,在财政管理和重视农业生产这一章节,写的很好,朝堂因为他的试卷,真的实施了农业生产的政策,兴修水利,也提高了粮食产量。


    只是这两年天公不作美,裕北地区那边的天灾是有些出人意外的。


    也因此,魏光这两年被皇帝重用,魏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且不是因为祖宗庇荫,而是他们自己争取的功名,那自然含金量不一样。


    若是她重启了这件案子,真的证明了魏光抄袭,宋鹤无辜却惨死,那就不亚于向全天下的人证明,皇帝明面上说着要广纳人才开展科举,可实际上却连科举的公正都做不到,还让一个窃取他人成果的小偷身居要职。


    这就等于是让皇帝自己承认自己不够聪明。


    风有川总算放下了笔,他深吸一口气,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不愧是做皇帝的人,纵使尤辜雪没有看他,却总能觉得有一股威压在她的身上,有些重。


    “既知道,朕岂会让你查?”


    尤辜雪跪直身子,不畏惧的看着皇帝:“可是陛下,这件事的若真是查清楚了,是利大于弊的。”


    “哦?”这么一说,风有川倒是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利弊在哪?”


    尤辜雪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眼下面对的是皇帝,可不是外面那些人,他一个不开心,是真的有砍头的可能的,所以接下来的话,她必须说的在理,且真挚,还得委婉。


    “陛下,我尤家虽然也是世家,也做过传业授道解惑的事,曾为大雎培养了一些人才,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可是,尤家就算是世家,那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如何能与整个大雎朝的子民相比较?”


    “历代君王设置科考的原因,就是为了要广纳贤才,仅仅靠着世家培养,可是跟不上朝廷的用人速度的。”


    说到这,尤辜雪又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况且说句挺大逆不道的话,世家的学识是几代人的积累,自然是雄厚,陛下从其中挑选合适的人才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


    皇帝一直在听她说话,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直到她中断,才接着问:“只是什么?”


    钱福海被她的话,惊的一脑门汗,心里也在打鼓,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是在贬斥世家的垄断,和皇帝的无奈与无能,一个说不好,真的会触怒龙颜。


    “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山代有人才出,才能让大雎的基业,成为万世基业,长久不衰。”


    御书房内的熏香还在燃烧,缭绕升起,但是因为尤辜雪的话,却让整个御书房静的出奇,似乎能听见香炉燃烧的声音。


    “朕还是没有听到利弊。”


    至此,尤辜雪便百分百确定,风有川绝不是个懦弱的君主,他先前对周家的极度纵容,就是在捧杀,没有哪一个废物皇帝,会在她的这些话里听得这么清楚。


    她说到现在,确实没有说出真正的利弊,本想蒙混一下,没想到老皇帝是个精明的主。


    “那微臣就直说了,这其中的弊端,就是会让陛下的名声受到一定的损害,这无可厚非。”


    这话刚结束,皇帝的脸色变有些低沉,尤辜雪紧接着道:“但是,利端可是好处多多的。”


    “陛下之所以开展科考,无非是求贤若渴,此乃陛下所需,也想要给天下有志之士一个机会,若案件水落石出后,证明确实有人从中作梗,陛下却愿意以虚心的态度,给天下读书人一份保证和公道,那势必会在他们的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从今以后,相信天下读书人皆愿成为陛下的门生,趋之若鹜。”


    看着皇帝逐渐舒展的眉头,尤辜雪知道自己的话说对了,她趁热打铁:“若宋鹤真是冤枉的,陛下大可借此机会,杀鸡儆猴,重塑科考之风。”


    科考里的弯弯绕很多,皇帝不是不清楚,他也不是不想整顿,只是那些势力盘根错节,若真是连根拔起,朝堂上怕是无人为官了,但按照这丫头说的杀鸡儆猴这一招,未必不可。


    “尤辜雪,你尤家也是世家,门客学生可也不少啊。”风有川把玩着手中的玉串子,饶有趣味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小丫头,瘦的很,可是说这些话时,眼眸里的劲,又很足,“如此一来,你不怕尤家……”


    “陛下。”尤辜雪恭敬道,“尤家是世家不假,可我尤家从祖辈上就是以圣贤书育人的,不是来横行霸道的,家父在朝为官多年,品性如何,陛下是看得见的,这一点,我有信心。”


    这话说的倒也不假,尤家说到底,只是个书香世家,历代均以育人为主,传道授业,相比于其他野心勃勃的世家而言,尤家活得很寡淡,却也因此,在世家中反而有些不言而喻的地位和分量。


    “起来吧。”


    谢恩过后,尤辜雪便站起了身,听到皇帝说这句话,她便知道,这场谈判皇帝应当是允了的。


    “你是个女子,这个案子查起来会很困难。”


    “可是您仍然让我当了历朝历代以来的第一任女司执。”尤辜雪笑道,“或许,正因为我是女子,才会让人放松警惕。”


    其实男子女子的都是借口,关键点就在于,皇帝愿不愿意真的放权给她干。


    她的目光澄明,谈话到现在,早已没有了刚进门御书房的那种不安了,似乎笃定了他会给她这个权利。


    “你若是查不出来呢?”


    尤辜雪两手摊开,肩膀微耸,无所谓的笑了:“我是个女子。”


    查不出来,也就证明皇帝没有用错人,名声依旧,而她最多不过是被罢官,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余生把她当个笑料而已,总归也是辉煌过了,无所谓。


    皇帝倒是笑了,好一句我是女子,好一个借口。


    “传朕口谕,宋鹤舞弊案重启,由尤司执全权接手。”风有川从腰间扯下一块金牌,钱福海接过,递给了尤辜雪,“让乾卫司的统领武阳听你调遣,但凡不配合你调查的,以扰乱公务一罪直接下狱,严重者,就地格杀。”


    “记住。”风有川的话锋一转,目光凛然,“朕只给你十天的时间,若是你查不出来,这司执之位,你也就不必再坐了。”


    看来,皇帝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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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科考的风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放权,一下子放这么大?只不过她失败后的代价有些大。


    “微臣领命。”


    燕府。


    余旧将托盘里的东西奉上,上面摆着一根根的飞铩。


    燕熹手里把玩着一具袖箭,他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后,将其带在手腕上,飞铩的体积比一般的袖箭针要小,但是杀伤力大,眼下这袖箭,被设计的极为轻巧,宛如袖箍一般,不显眼。


    装置完盘中的飞铩后,燕熹的手腕轻轻一动,飞铩射出,三丈开外几寸厚的墙壁,直接被射穿。


    “凉九的新玩意做的不错。”


    余旧低头,脸色也不好看,这东西当然不错,凉九可是拿他练了很久,险些将他扎成筛子。


    “能做多少个?”


    余旧道:“他说,这东西的材料难寻,它的拉弦需要以麋鹿的鹿筋所制,才能达到这样的射程,且飞铩制作也耗时间,眼下只有这一副。”


    燕熹将袖箭摘下,扔进托盘里:“拿回去,让他将尺寸改小一些。”


    余旧愣了一下,他方才看了,这个袖箭的尺寸与燕熹正合,哪用得着改?


    “改成多少?”


    燕熹走到博古架上拿书的动作一顿,思虑了一下,道:“五寸即可。”


    五寸?


    那不是……


    “是。”


    既然他都发话了,余旧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好像自从尤辜雪种的那一片雏菊被他知道后,这东家就变得不像是东家了。


    “余旧。”


    走神的余旧陡然间回神,他看向燕熹并不言语,等待着他的吩咐。


    “皇帝的旨意已经下了,谢渁被阿雪派去保护宋闻去了,眼下她身边无可用之人,你去一段时日,直到宋鹤案结束后再回来。”


    把他送出去?


    余旧从入了半步多,就一直待在燕熹的身边,从未没有离开过半步,更别说送出去一会时间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燕熹久久不语。


    “怎么?让凉九把耳朵也练坏了?”燕熹拿下今日要处理的公务,走到书案前坐下,“还是说,你想当主子?”


    “东家,陛下这次给四小姐放的权很大,有乾卫司的武阳在,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余旧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闭了嘴。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当初干嘛拼死拼活的给人拉进这宋鹤案里,现在人家主动入局了,他开始担心这担心那的,在余旧看来,意义不大了。


    “武阳?”燕熹鄙夷的重复了一句,嗤笑道,“喊一声动一下的武夫,也是蠢货一个。”


    武阳就是凭借着一身的武艺被皇帝欣赏,做了乾卫司的统领,但这个人只是空有一身武艺,陛下说哪他打哪,从来不考虑原因,脑子比那谢渁还直。


    而余旧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他在自己的身边,就是因为他在武艺高超的同时,脑子也够用。


    他还想张嘴,燕熹抬头,眸色变暗:“你现在是跟谢渁混的久了?也开始染上他的臭毛病了?”


    自巫鸣谷一事后,谢渁不知为何,对着余旧一口一个余兄,好的跟亲兄弟似的,时不时的就爱找他切磋。


    去云汉行宫的路途上,谢渁也是这样缠着余旧叽里呱啦的,吵个没完没了,素来不苟言笑的余旧竟然真的被逗笑了。


    现在,连谢渁违抗主子命令的习惯也学了过来。


    “那……要是四小姐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燕熹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我教你?”


    这语气,谁敢真的让他教,看来还得他自己想理由,余旧颔首:“属下自己想。”


    看余旧蔫蔫的出了门,燕熹忍不住轻哼一声:“主子和侍卫一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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