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靖南市,无人区的一切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像在做梦一样,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却出现在同一时空。
她掏出钥匙,却迟迟不敢插进去,抬起的手再次落下。她要说些什么呢?是问他和青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安慰他,开导他,还是说替蒋老师解释,她不知道。
事情一下发生的太多,她有点处理不过来。
来来回回几次,她抬手将钥匙插进锁眼,扭动钥匙,门打开一条缝隙。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外面灯火通明,屋里却不见光亮,阿怜顾不得拔下钥匙,赶紧冲进屋里。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跟着提紧,直到她打开他的房门,扑面而来的凉气夹杂着尘土的味道,预示着这间屋子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
他没有回来,他离开无人区后根本就没有回来。
阿怜一下慌了神,好像从此失去了方向,在楼下她就做好了准备,无论陆吾是生气还是埋怨她都会好好和他说清楚,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他去哪了?天地之广,他是龙可以傲游四方,可是我该去哪儿找他?
强撑的身子一下没了支撑,她扶着墙慢慢滑落在地。
此刻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什么解释,什么质问,统统抛之脑后。现在她只要见到他,她只要他平安。
419局?她的眼睛紧盯着前方,他们该不会……
她越想越害怕,在无人区时陆吾受了伤,如果他们三人硬要将陆吾抓回去,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倏地站了起来,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楼顶,看着漆黑一片的楼顶,紧紧握住手腕上的镯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镯子啊镯子,你一定要帮我。
她举起胳膊,看着镯子大喊:“风起!”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楼下偶尔汽鸣声,再无其他。
怎么回事?不管用了?
她再次大喊:“风来!风来!”
炎热的天气夹杂着热浪扑在她的脸上,额头上的汗珠打湿额前的碎发。
怎么不管用了?她用力甩动胳膊,一肚子的烦闷没有地方发泄。
她发现当她离开陆吾时,整个人变得杂乱无章。连楼顶的杂物看起来都变得如此碍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旦没有了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抬脚踢走箱子,好像紧绷的身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双手拨乱眼前的纸箱,连扔带踢将它们弄得远远的。
“风来!风来!风为什么不来!”
“啊——”
直到筋疲力尽,脚下的纸箱将她绊倒在地。
她的眼睛瞬间熄灭,如果镯子不能将他们唤来,那她该去哪寻找他。
楼下行人匆匆,都有去处,她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乌云遮挡,混沌不清。
大祭司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求你帮帮我。
她再次闭上眼,高高举起右手,心里不由自主紧张,急促的心跳带动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
大呵一声:“玄明召,雷电来!”
她睁开眼睛,周围还是漆黑一片,连微风都没有。
高举的手臂垂下,好像真的不管用。她不禁冷笑,颤抖着站起身,偷来的东西怎么会听自己的话。
她伸出手抹掉脸颊上的水渍,看着手上水迹,是哭了吗?
不——
她抬起头,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一道闪电劈下,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一片。
楼顶刚刚被雷电击中的地方升起黑烟。
紧接着又一道闪电在她脚下炸开,阿怜原地蹦起来。
咔嚓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路上行人一个个加快脚步。
阿怜看着头顶接连不断的闪电,刚刚的雾霾一扫而光,自己真的将雷电召唤出来了,他们会来吗?
雷声轰隆隆在耳边回响,雷电将整个世界变成黑白交加。
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他们没有到来,就越是害怕如自己所想那样。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她去找,去找749局,她一个人一个人的问,总能问到。
她抬脚冲下楼梯。
“你在做什么?”
迈开的脚步突然停下,这个声音是……
她转身,迷糊的黑色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忽闪而过的闪电将他照亮,棒球帽将他的脸遮去大半,而他站在楼顶边缘正在抬头看着闪烁的雷电。
他抬起手,一张黄符夹在两指间,轻轻一丢,黄符飞至上空,燃烧殆尽。
刚刚还在耳边炸开的响雷瞬间消失,闪电像是哑了火的炮仗,乌云尽散。
阿怜冲上去,质问道:“陆吾呢?你们把他弄哪儿了?”
白榆看着她,笑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回答我!”
阿怜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白榆倒也不生气,,从台阶上跳下来,双手插兜,一副悠闲的模样。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会唤雨术?”
阿怜看着他,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
她举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镯子。
白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你——”
“回答我!”
阿怜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她只要知道陆吾在哪儿。
“我不知道。”
白榆耸了耸肩,他确实不知道。
阿怜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我们主要目的是让他收服沧澜,而不是抓他。”
白榆倒也如实交代,他没必要撒谎,再说陆吾虽然受了伤,可是要把他抓起来真没那么容易。
阿怜在得到答复后扭头冲下楼,既然不在这儿,那她就继续找。
白榆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道:“就这么走了?”
阿怜一口气冲到楼下,胸口快速地起伏让她不得不停下呼吸,她大口地呼吸,可胸口还是缺氧的难受。
他会在哪儿,这个世界他早已没有亲人,甚至连个念想的地方都没有。他能去哪儿?
心里酸涩的滋味越来越浓厚,在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自己还有族人可以依靠。
族人?
突然她想到一个地方,身体好像一瞬间忘记疼痛,她拔腿就跑,她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找到他。
夜晚的林子阴森的恐怖,连用来照亮路途的月亮都隐去了大半。她的肺快要涨的爆炸了,开始抽搐着疼。
她站在约两米高的石头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两眼一闭,朝着下面蹦下去!
“哎哟!”
双腿跪在地上,摔得不轻。
“怎么都能呼风唤雨了,偏偏不能飞呢!”
她抓起身边的土丢向一旁。握紧拳头朝着自己双腿锤了几下。才颤微着站起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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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看着身后的石头,怏怏地叹口气。
还好石头不是特别高,不然摔这一下肯定走不了路了。
原本想偷懒试试自己能不能飞,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整理好衣服,看着前方林子一头扎了进去,正值盛夏,林子里灌木长得茂盛,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想要从里面过去,就要双手在前面开路,小枝丫将她碧山纱裙割开一道道口子。只能将头埋的极低,胳膊挡在脸前,埋头往前走。
看不到眼前的路,只能一遍遍撞树,掉坑,还好每次她都在庆幸自己从小生在山里长在山里,这林子才没有难住她。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月亮都换了方向,自己的纱裙已经变成布条,胳膊也被划出一道道口子。
灌木的伤又细又密,还没感受到疼呢又添上新的伤口。
还好,一路她都很兴奋,只要陆吾不是被749局抓走,她就一点都不担心,她只需要路走得快一点,早些见到他就好。
林子尽头,是一片水域,那是从云崖山上流下来的,当初她和陆吾离开云崖山时也是走的这里。
这里离云崖山很近,她能清楚地听到瀑布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瀑布声响而跳动的沉重又澎湃,前面就是她的家,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她想念却又害怕。
一直以来,她都避免自己去想起这里,在她还没能力解决问题前,一切的想念都是徒增烦恼。
而现在她再次踏足这里,为的却不是族人,她心里惭愧得很。
“对不起。”她轻声道。
说完她一头扎进水里,还好水不是特别深,只是云崖山上白雪覆盖,从山上流淌下的水也是冰凉刺骨,她站在水里,紧紧抱住自己,浑身跟着发抖,身上的伤口受到刺激现在才开始钻心的疼。
她迈开腿,艰难地跨出第一步,刺骨的水使她的牙齿不停在打架,微张的嘴怎么也闭不上。
一步,两步,三步,无数步……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崖山,张开胳膊抓住河边树枝将自己拽了上去。
一上岸,冰冷的感觉便立刻消失。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大山,自己再熟悉不过。往日登山守着道观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山还是原来的山,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只是发生了太多事,让自己难以像从前那样,每天只需要想着吃什么玩什么。
那样的日子还会回来吗?
她纵身一跃攀上石壁,熟悉的感觉立马回来,她的身体比她记得更清楚。
虽然她没有爬过这条线路,可整座山总归是差不多的,才刚到半山腰,就感觉一股寒气逼人,她仰起头,在月光下能隐约看到山上皑皑白雪。她看着脚下深渊,不再去想,鼓足气闷头往上爬。
攀上这座山比以前只多了半个时辰。最后她一跃而上,山顶的雪将她埋去大半。她伸着双手胡乱拍打,一口雪直接呛进喉咙里,还好一进嘴便化没了,咳嗽了几声便缓过神来。
她站起身,看着及膝深的雪,将身上的雪拍打干净,拔腿就跑。
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山顶白茫茫一片,除了如鹅毛般的大雪和她绿色身影,再无其他。
红色的墙矗立在雪中,道观的大门虚掩着,阿怜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云崖山是她最喜欢的,可现在都被掩埋在大雪中,连带着千户寨,好像曾经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