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太阳升起,代表昨日已成过去。
安风就那样坐了一个晚上,眼睛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委顿不堪。
初升的太阳洒在她的身上,那是她唯一能捕捉到的温暖。
时钟滴答滴答,周而复始且单调地完成它的使命。
安风突然回了神,冲向门口。
门外的人盯着她,上下打量着。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裙子上早已干掉的血液。
她不敢去想李阿姨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疯子。
“古槐路23号,9栋701秦时。”
她并没有把秦时家里的地址告诉李阿姨,想了想还是说了阿怜他们住的地址。
“一个星期他会回来,你找到他,你会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现在离开,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安风说了很多,她想说更多,可是时间紧急,她怕安诚反悔,而且妈妈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担心。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阿姨看着她,情况并不是很好。
“不要管我,你赶紧走。”
看着李阿姨身后的摄像头突然转动,安风留下话赶紧转身关上门。
“照顾好自己。”
她背靠着门,过了许久,久到太阳开始发毒。
直到听到楼下有汽车的声音才赶紧跑到窗户旁边。
她伸出手,却被玻璃阻挡,只能用力地拍打着玻璃。
小声呢喃道:“妈妈。”
她是希望妈妈离开的,她应该高兴的,可是泪水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听话跑了出来。
看着突然回头的妈妈,安风赶紧擦干眼泪,努力扯出来一个笑容,尽管妈妈看不到,她还是挥手说着再见。
你再等等,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你说。
有太多太多的委屈要你弥补。
看到汽车扬长而去,心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在这里,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她转身,不再去看,去想。
只是她没想到,一切竟然这么顺利,他竟真的就这么送妈妈离开了。
今晚安诚还会回来,只要妈妈安全离开,她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坐回书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木盒子。
她仔细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放了数不清的信纸。
她拿出其中一张,小心打开。
良久,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这些天的委屈与惧怕全在此刻一股脑跑了出来。
她的身体不停在打颤,剧烈的情绪释放让她脸通红,胸口不停在起伏,仿佛下一次便会窒息而亡。
她抬起头泪眼愁眉,看着早已被眼泪打湿的信纸。
手指轻轻拂上纸张,来回抚摩。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她嘶哑着嗓子,这么多天以来她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边缘。
可每一天她都想着,快回来了,秦时快回来了。
每次只要想到他的模样她就又可以多坚持一会儿。
这样的日子总是有盼头的。
她重新把信纸叠好放进盒子里。
大哭一场后心里通畅许多,她会好好珍藏这份喜欢。
等日后亲自交到秦时手中,亲口告诉他,他的喜欢并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放好盒子后,起身到卫生间,身上的血迹实在是恶心。
翻了很久衣柜才发现衣柜里竟然一条裤子都没有。
随意拿了一件白色毛衣,配了一条白色鱼尾裙。
她的长相是很张扬明艳的美,一身低调温柔的穿搭竟莫名的和谐。
窗户外叮当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她走到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象让她迟迟没有回过神。
明明上午还光秃秃的院子,如今已经被盛开的红玫瑰开满整个院子,只留下一人宽的蜿蜒小路。
红色玫瑰开的娇艳,可惜它们的生命不过三天。
安风拉上窗帘,不去看。
她最讨厌玫瑰,满身的刺,却还是逃不过被人摘下供人捧在怀里的命运。
可偏偏安诚最爱送她玫瑰。
她安静站在那儿,盯着墙上的时钟,计算着还有多久安诚会到来。
他在院子里弄了那么大阵仗,到底安的什么心。
总不会只是哄她开心。
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倒是愈发平静。
打开录音笔,等着安诚到来。
她真的很了解他,刚按下录音笔,敲门声便响起。
还没等她回答,安诚便推开了门。
一身枪驳领复古烟草棕色西装,将他的贵气衬托的完美无瑕。
跟上次不同,今天安诚一脸笑容,看着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
安诚直接坐在床上。
笑嘻嘻地问道:“喜欢吗?”
“不喜欢。”
若是以前她会笑盈盈地点头,如今她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安诚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
便不再寒暄,直接道:“原来他们藏在那里。”
安风立刻神经紧绷起来。
“你跟踪她?”
只见安诚摊手道:“你说了让我放她走,又没说不让跟踪她。”
笑了笑接着说道:“谁知道你会让她去那儿。”
安风收了口气,不再急着反驳,如今他们三个不在家里,就算在家,安诚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们。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静的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嘣的一声,木塞落在地上翻滚几圈停了下来。
安风这才看到他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他仰起头,红酒顺着跳动的喉结灌入口中。
“你不来劝劝我吗?”
安诚看着手里的红酒,道:“醉了,我可是会变成疯子的。”
安风看他,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
心中没来由咯噔一声。
“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又朝着嘴里灌了几口。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冷的?”
“在福利院,你总是要牵着我的手才能入睡。”
“每天,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
说话间,酒红已没了半瓶,酒量很好的他,竟开始发晕。
“你总是哥哥,哥哥的叫着。”
“那时候我们只有彼此可以倚靠,是最重要的人。”
他站起身,摇晃着身子,半睁着眼睛。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的神情。
委屈,疑惑,忿恨,不甘。
“可是,你变了!现在的一切都变了!”
他挥舞着胳膊,连带着他的嘴唇都在发抖。
“他才喜欢你几年,你就喜欢上他了。”
“我呢?!我喜欢了你十几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你,看着你长大,我喜欢你比那个秦时多得多!比他更久。”
他摇晃着走到她面前。
“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在触碰到她的目光时,他又不敢看她。
低下头,拽着她的衣袖,道:“你不讲道理。”
安风将他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拿掉。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杀人犯。”
安诚抬头,像换了一个人般,目光狠戾。
“我得不到的,我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扭了扭脖子。
“看来酒还是喝少了,竟让自己变得仁慈了。”
他抬起头,将瓶里剩下的酒喝了个精光。
“我不要你的爱,我只要你屈服。”
啪——
酒瓶在脚边炸开。
整个人被安诚强拖着扔进床上。
软塌的床让她整个人使不上力陷在里面。
“录音笔,哈哈——”
安风想要坐起身,却被安诚掐着脖子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就录点儿好玩的东西吧。”
说完压在她的身上。手里高举着录音笔。
“你放开我!”
她眼睛里闪烁着怒火,胸腔像开水沸腾。
“你求我,你说好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的眼神像针尖般锐利,恨不得将眼前人剜心掏肺。
安诚看着身下早已因为愤怒涨红脸的安风哧笑道:“妹妹怎么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越是恨他,他越是兴奋,恨和爱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挂念。
“我知道你在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带你走。”
“妹妹你太天真了,让我不忍心告诉你真相。”
安风紧绷的身体突然坍塌,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真相比现在更可怕,更糟糕。
“明天,我就带你去美国,把你藏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哈哈哈哈——”
安诚突然兴奋起来,仰头大笑!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往后几十年,无论你爱我恨我,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安风双眼通红,她相信安诚真的会说到做到,道:“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昨天给过你机会的,错过了就没有了。”
安风扭动身子,双手胡乱拍打,右手趁安诚抵挡之时摸入枕头下面。
“现在机会来了!”
掏出匕首对着他胸口刺去。
安诚似乎早就料到,歪着身子,拿手臂挡在身前。
他看着手臂上被划烂的西装。
伸手夺下匕首,扔的远远的。
安风随着匕首掉落眼神黯淡下来。
她怒瞪着他,心里随着空荡荡的双手开始恐慌。
只见安诚解下皮带,嘴角的笑与他快要冒火的眼睛十分割裂。
“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安风拼命朝着他的身上挥舞拳头,一双手却紧紧被他禁锢住。
安诚用皮带将她的双手捆在头顶。
紧接着解开扣子,将上衣一件一件脱下,直到胸膛再无遮挡。
胸口处贴着纱布,血液渗出染红了纱布。
他抬手直接将纱布扯下,伤口处缝针的痕迹清晰可见。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淌下,越过紧实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路向下。
他斜眼看着左小臂上的伤口,整个肉已经翻起。
拿起刚刚脱下的领带,缠在伤口上打了死结。
收拾好一切,他看着身下的人,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你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是吗?”
话音刚落,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炸开。
“安诚!你混蛋!你不是人!”
她大声咒骂着他,扭动着身体,试图从他身下逃走。
“妹妹,怎么又忘了?”
他掐着他的脖子,伏在她耳边。
温热的酒气吐在她的脸上。
“上次就和你说过了,乱动会让我觉得你在调情。”
安风突然僵住了身子。
嘶啦一声。
毛衣被他从领口撕开。
她想要去遮盖自己,双手却被紧紧捆住。
看着他从裙下伸出的手,她大喊道:“你不许动我,不然我死在这里!”
她说到做到!
安诚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落下,拂上她的脸庞。
她扭过去,厌恶的眼神,深深刺进他的心里。
他开始不停用手指在她脸上来回摩擦。
“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她的脸上满是红指印。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吗?”
“你知道你每天晚上睡觉时我都会偷偷去看你吗?”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如果不是他们出现,你开始反抗我,我想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
他弯下腰吻上她的眼睛。
“不要这样看我。”
酒精开始霸占他的机智。
他开始上下摩擦,企图给自己的身体放纵。
可那远远不够。
“如果你要死,那我陪你一起。”
“对不起。”
安诚伸手盖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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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力气很大,霸道又毫无规则。
她唔咽着,双腿不停反抗。
而他只是为了更加合拍往上挪了一点,在他面前,她的反抗如同蚂蚁。
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他离开她的嘴唇吻干她的泪水。
“对不起。”
“不要哭了。”
“就这一次,让我放纵这一次。”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我和你一起死。”
他游走在她周身,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鼻子,她的耳朵。
最终落在她的胸口。
他起身看着身下发抖的人。拂上她的脚踝,紧紧握在手里。
她的眼睛被他蒙上。
身体的颤抖让她不停的抽搐。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嗯。”
他松开她的脚踝,攀上她的腰肢。
身体的触碰让她抖得更加厉害。
而他的身体却愈发火热,粗重的喘气声充斥在她耳边。
她就像那摇摇欲坠的高楼,被吞噬,摧毁。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到高楼坍塌,小船摧毁。
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
可腰肢对他远远不够,他想要释放。
他的手开始上下游走,厚重的布料让触感大打折扣。
他吻上她的锁骨。
沉重的声音满是欲望。
“对不起!”
“啊!”
绝望的叫声如同临死前绝望的挣扎,是疼痛愤怒的哀嚎。
寒意侵蚀着她每一寸皮肤。
手腕上道道红痕都在告诉她没有用。
她脸上的手慢慢抽离,随之而来的是一块丝巾。
透着光,却看不清。
她不再反抗,如同死尸。
泪水将轻薄的丝巾打湿。
房间里只听见安诚沉重的喘息声。
“你放开她!”
尖锐的声音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一声闷哼,安诚扭头看向身后。眼睛发出猩红的光。
身后的人被安诚的样子吓到,双腿发抖不听使唤般往后退了几步。
安诚整个脸都皱在一起,从她的身上离开。
她侧着头丝巾掉落。睁大双眼,连呼吸都暂停,看着眼前的一幕。
妈妈站在安诚背后,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刀,鲜血将刀本身的锋芒盖住。
而刀的主人浑身都在发抖。
为什么明明已经离开了,还要再回来?!
“你,你放开她。”
“不,不然,我,我不会,放过你。”
李阿姨高举着刀,紧紧握住刀柄,双手早已没有血色。
安诚起身,背对着安风,她这才看到他的腰上有一个洞,正在往外冒血。
他一步一步走向李阿姨,李阿姨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快走!”
安风大喊!
李阿姨看着门口已经进来的保镖,扭头往楼上跑。
安风从床上跳下来却被安诚抓住。
他手捂着伤口,脸色煞白。
“我不会伤她。”
她恶狠狠看着面前的人,身上撕烂的衣服警醒着她。
“滚开!”
她抬手朝着他胸口上的伤用力一推。
虚弱的他倒向一边,眼睁睁看着她跑掉。
“夕夕。”
身上的伤让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喊。他扶着墙,跟上她的脚步。
楼顶的风很大。
别墅周围的树沙沙响,抬眼望去,找不到一点儿城市的气息。
再安静点儿,还能听到风吹湖水的水波声。
李阿姨站在楼顶,风吹动她的衣裤。
低头看,是满院盛开的玫瑰。
“你死定了!”
两个保镖怒斥道!
“妈的!”
“真是活腻了。”
风吹动她的头发,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落,没有发绳的束缚,头发更加肆无忌惮。
乌云将月亮隐去,花白的头发此刻竟有些黑的发亮。
漆黑的夜将她的皱纹抚平,只是佝偻的背脊还能看出来上了年纪。
“妈妈!”
腿好像不停使唤一般,短短的楼梯竟摔倒了无数次。
她不停在叫着妈妈,妈妈。
就像小时候在福利院门口没有等到她。
这次你一定要等等我。
我还没有好好看过你,还没有好好叫过你一声,一声妈妈!
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再次回来。
“你们走开!”
李阿姨挥动拳头,试图把面前的保镖呵退。
保镖相视一笑,步步紧逼。
“赶紧过来,别让我们动手。”
李阿姨一步步后退。
嘴里不停念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前面的人越逼越近,李阿姨越退越快。
“哎——”
两个保镖伸出手大声呼叫!
“妈妈!”
安风像疯了一样冲向李阿姨。
一跃而下。
眼睛里装的是李阿姨惊恐的一张脸。
风灌进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世界从来没有像此刻安静过。
沉闷的撞击,让她身体再次离开地面又快速下落。
“夕夕——”
上面的小人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娇艳的玫瑰花开在她周围,将她紧紧包围。
她的脸色煞白,微张的嘴开始往外吐血。她竟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
花刺划烂她的脸颊。细微的血珠开始往外冒。
身下的血与玫瑰花瓣融为一体。
白色衣服上鲜血开始作画,与掉落的玫瑰花瓣互相融合。
她想要扭头看看,可是她动不了,整个身体好像已经与自己分离。
耳鸣声此起彼伏,眼皮好像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
好累,好想睡觉。
眼前漆黑一片。
月亮出来了。
整个世界只留红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