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震惊，没想到白明看起来老老实实、乖
巧学生的样子，认识了这么多不得了的人。
她之前还疑惑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神
之子面前说上话。
如果是真主教的圣女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赫蒂：“所以，你的意思是，真主教的圣女
也是三殿下的……Beta？”
她格外抵触替身这个字眼，感觉是对别人的
不尊重，话语间特地将这个词汇隐去。
纪暖留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不着痕迹地笑了下。
好在赫蒂正处在震惊之中，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小表情。
纪暖：“是的师姐，很抱歉之前都没有告诉你们，她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会扯出很多麻烦，所以一直让我瞒着。”
这番说辞倒也说得过去。
赫蒂没有深究这背后的理由，而是对纪暖这时候挑明对方身份感到困惑。
“那你一直瞒着就行了，反正也不会影响真主教和帝国的合作，为什么突然告诉我？”
纪暖的表情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她摩挲着智脑，犹犹豫豫的模样看着让赫蒂心生恼怒。
赫蒂催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瞒着？”
纪暖长叹一声，这才讲清楚前因后果。
赫蒂再一次震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星际时代，竟然还有人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而且还是真主教的神之子，数以千计的信众眼中的神祇。
“你是说，昼景和软禁了圣女，在她身上做秘密实验，想要将Beta改造成Omega？？”
赫蒂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两遍。
“你确定你说得都是真的？”
纪暖举着手发誓：“我发誓说的都是真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智脑：“小白发简讯过来向我求助，她知道我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和三殿下关系不错，想借我的口告诉三殿下去救她。”
她轻叹：“昼景和掐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能给我发出这条简讯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
纪暖轻轻扯了扯赫蒂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她：“师姐，那个昼景和简直丧尽天良！他妄想把小白改造成Omega之后永久标记她！小白和我说她痛的要死了，连医疗舱都没法进，只能硬生生扛过去。”
赫蒂听完面上露出于心不忍的神色。
但纪暖的这番话并没有完全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赫蒂：“她给你的简讯还在吗？我看看。”
那当然是没有的。
纪白被收走了所有的通讯手段，别说发简讯了，连智脑的外壳她都没再见到过了。
以上的这些说辞当然是纪暖自己编出来的。
纪暖遗憾地摇了摇头：“她叮嘱我看完之后一定要删除，担心昼景和会追踪查到这里，让我抹除所有踪迹，我只能照做。”
她垂下头，语气难过：“万一被查到了还不知道她会被这么对待……师姐，我没办法。”
赫蒂摸了摸自家师妹的脑袋。
她知道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很多时候都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但却是最重情谊的。
不然也不会在弗朗星抗着自己寻找当地人救援。
赫蒂宽慰道：“别担心，这件事既然和三殿下有关，我们必须得告诉他。而且这件事可能会成为我们两边合作的隐患，保险期间必须让三殿下知道。”
纪暖露出担忧的表情：“但是三殿下会在乎吗……”
她掐紧指尖，赫蒂的衣角布料被她扭成了一根细长的绳子。
“上次我和三殿下去联盟探望季将军，三殿下看她的眼神……但小白只是一个替身……”
赫蒂叹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德尔森对季念的一番痴情。
“放心，有我在，更何况这件事还和我们两方的合作有关，三殿下不会不管的。”
两人初步敲定了一下，觉得这件事不能耽搁，于是收好了训练用的器械，动身前去寻找德尔森。
此时的德尔森还不知道自己要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他正在芬尼教授的房间里研究着第三场比赛的小道消息。
见赫蒂和纪暖两人推门进来，心情颇好：“你们来得正好，刚收到了一些关于第三场比赛的消息。”
他看见两人的表情时愣了愣，调笑着：“怎么了？看小十一脸难过的，赫蒂，你刚才欺负她了？”
然而两个人全都没有说笑的心思。
往常的赫蒂听到德尔森这样的调侃还会反驳一二，大家听到她的辩驳都会哈哈一笑，可这次赫蒂却一反常态地面无表情。
德尔森和芬尼教授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
芬尼教授在书桌上按了两下，办公室里降下隔音幕布，同时开启了周围的全面监控。
德尔森站起身，面容同样严肃：“出什么事了？”
赫蒂上前一步挡在纪暖前面，代替她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纪暖躲在赫蒂身后，悄悄地打量着德尔森和芬尼的表情，不意外地在他们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愤怒。
芬尼教授义愤填膺：“这还是人吗？这样的实验简直有违伦理，必须举报他们！”
“向谁举报呢？”
德尔森揉了揉眉心，他很难描述自己现下的心情，震惊、心痛、愤怒、以及强烈的背叛感充斥着他的心脏。
但哪怕这些情绪萦绕在他的周身，他也必须理智分析。
“昼景和在真主教一人之下，那位教皇会不会包庇他还两说，帝国又有什么资格插手？”
赫蒂见他这幅态度，忍不住皱眉：“殿下，且不说纪白和您的关系，昼景和的做法本身就是雷点，我们还在和他们合作，万一雷点引爆，我们也脱不开干系。”
这是赫蒂第一次驳斥他。
德尔森抬眸，看向赫蒂的目光颇为不善：“这件事是他们真主教做的，就算哪天雷点爆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画风一转，看向躲在后面的纪暖。
“还有你，白明，你认识真主教圣女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纪暖正要开口，赫蒂一步迈在了她身前，将德尔森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说她做什么？她想要帮助朋友有错吗？”赫蒂的语气也不好，“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该怎么办，如果要追究责任，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再追究吧，我绝无二话。”
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芬尼教授沉思良久，他扫了眼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轻轻扣了扣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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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蒂说得不无道理，如果真主教出了事，三殿下你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恐怕会让大家心里对你的能力产生质疑，对日后争取‘那个位置’并没有好处。”
“那个位置”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德尔森拧眉：“你以为我不想救她？我拿什么救？我们四个在这里讨论一圈就能救她了么？昼景和在真主教能调动他们上下所有人手，我能做什么？”
他连调动个队伍选手都费劲，更何况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任何错处都会被他们抓到把柄。
纪暖的眼神略微冷了下来。
虽然她不指望德尔森为她多做什么，但这Alpha现在的态度着实让她心寒。
哪怕纪白只是德尔森的一名普通朋友，朋友落难，也该值得他出手帮一把吧？
她从赫蒂身后探出头：“殿下，小白和您不是旧识吗？这样不管她真的好吗？”
她眸光微闪：“是因为小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白明！”
“小十。”
“白明。”
三道喝止声同时响起，德尔森骤然拉高的音调伴随着他的愤怒喷泄而出。
赫蒂及时捂住了纪暖的嘴，防止她再说些虎狼之词。
可这句话还是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芬尼教授为自己这位最小的学生头疼，他看了看额角青筋直跳的三皇子，只觉得自己命苦。
他拍了拍德尔森的肩膀：“我们必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真的事发，也可以把自己摘干净。”
教授说的有几分道理，饶是德尔森也不得不听听他的建议。
“我们没有人手，硬抢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也不是和真主教撕破脸的时候。”
他面色阴沉地看向纪暖：“既然是你扯出的事情，你有什么主意？”
纪暖也不客气：“可以向星际伦理委员会举报，如果是以帝国的名义举报，委员会一定会重视。”
她看见德尔森蹙起的眉头，接着添了把火：“或者可以匿名向星际传媒举报，在网络上放出小道消息，只要能掀起一些波澜，她就还有救。”
赫蒂：“不然匿名向伦理委员会举报呢？”
纪暖摇了摇头：“我考虑过，但是匿名不太会受到重视，且不排除里面存在着真主教的信众，这样的举报可能根本无法送上去。”
赫蒂点头，觉得纪暖说得在理。
芬尼教授也颇为认同这个观点：“这样一来无需我们直接出手，明面上也不会破坏我们和真主教的合作。”
他笑了笑：“毕竟举报他们的是帝国，不是三殿下啊。”
以帝国名义举报，可以是大皇子可以是二皇子，但嫌疑最小的一定是和真主教有约在先的三皇子。
德尔森瞥了眼心满意足的纪暖，没什么好脸色：“你不去做战术真是屈才了，你才应该来做领队。”
事情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展，纪暖心情不错。
德尔森这下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帮她这个忙，都被架在那儿了，哪天要是传出个始乱终弃，那对他的形象可是大打折扣。
她的眉眼逐渐冷淡。
早就知道这些Alpha靠不住，到最后还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