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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结伴出去上洗手间,或在走廊里站着聊天。仅剩不多的学生察觉到最后排的动静,纷纷侧目而视。
江端和高木栖本来要出去抽烟,陆承安回来得巧,恰好挡住他们的去路。
现在谁也走不成了。
“我真的......特么想草人,最近特么到底是咋了啊。一次又一次的......景少脾气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差了啊。”高木栖尽量降低存在感往江端身边缩,寻求同伴安慰,小小声说,“小垃圾最近战绩可查,你看他都惹了景少多少次......他就不知道长记性吗......”
“长什么记性?景尚又不喜欢陆承安,陆承安身上有谁的信息素关他什么事?”江端嘴巴不动,只有一点气若游丝般的声音从唇缝里溢出,直勾勾盯着陆承安的眼神里满是欣赏,“......要是他对景尚没有那么死心塌地就好了,换个人喜欢也不错的吧。”
“你说啥?”高木栖凑近。
江端不耐烦,推他:“没说什么。走开。”
高木栖嘟囔道:“可我没闻见小垃圾身上有谁的信息素......”
“没有吧。”陆承安自己也很迷惑,身体立马撤后,拎起自己的衣袖嗅来嗅去,鼻子像小狗一样发出声响,“怎么可能。”
他正色地表忠心:“我身上就算要有哪个A l p h a的信息素也只能是景哥你的啊。可是景哥你那么烦我,又不会把你的信息素施舍给我一点。”
“是吗。”景尚启唇,低声说,“夜来香的臭味。”
“当然是啊。”陆承安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说的什么,一伸脚把凳子利索地勾过来,然后一屁股坐上去,说,“景哥我做梦都想让你做我的A l p h a,要不你咬我一口?你要是不想先和我谈恋爱,我们可以先从——肉軆关系开始嘛......你想要让我做什么都行的,我全都可以做。”
向来脸皮厚的陆承安说到肉軆关系的时候,也突然纯情了似的卡起壳,吐露出的字词不清不楚。可这话他不是在只有他和景慈两个人时说的,在场的有江端高木栖,还有一言不发的原寻。
他们虽然没说话,但他们不是透明人。
被外人听去这种论调,非但没有维护住陆承安那点由薄纱覆盖一戳即破的脸面,还更让他像个很会勾¥引的婊男那样,“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裸¥露了自己的浪¥荡。
尤为廉价的表现。
“你贱不贱啊陆承安。”江端先骂上了,啐道。
“怎么了?!难道你是第一天听我对景哥表白第一次听我对他说这种话吗?狗哔狗叫什么关你屁事!”陆承安抓起一本书猛地朝江端掷过去,然后等着景尚羞辱他,说一些比江端更过分的话。但等来等去迟迟没有,陆承安有点意外。
他再次挑衅景尚的朋友,指着江端的鼻子放狠话:“姓江的狗哔你记住,没有景哥你什么都不是,以后最好不要落单。你一个人也千万别走夜路,落小爷手里有你好受的。不信你等着。”
都这样了景尚竟然还像个乌龟似的不声不响,江端脸色特别难看。惊讶之余陆承安竟莫名觉得有些悚意,他不知所谓地摸住后脖颈,感觉到一阵阵凉气从这里往外丝丝地冒出来,心里连着骂了好几声操。
‘我靠,景狗被他爸一巴掌打傻了?现在是疯了吗?!’陆承安忍不住在心里模拟景慈是怎么打景尚的。
肯定打得很重,否则他脸上的五指印不会像五指山似的那么明显,更不会脑子出现问题。
到底是怎么打的呢?
应该是——
“啪!”
后门被人一巴掌拍开,坐得最近的陆承安猛颤,脑中模拟的画面被迫终止,回头看去。
“你好啊陆承安。”林木木笑容可爱,这次带了蓝色信封。
陆承安呆滞:“......”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啦,对不起呀。”林木木说,“我只是想轻轻碰一下,可刚有风,它就咣地先拍我手上了。”他低头朝手心吹口气,然后给陆承安真的看已红彤彤的手掌,“是你们班的门先动手......真的老疼啦。”
“嗤......”江端摇首,“可爱的Omega果然柔弱。”
柔弱到绿茶。
他大度地没跟陆承安计较方才被指着鼻子骂的事儿,还挺享受呢。
另一边,有手掌大小的冰袋被景尚按压紧贴左脸颊。他看着陆承安,善解人意:“接啊。”
诡异的感觉更浓了。
“林同学!我以为上次我把情书还给你已经很明显了,我真的不喜欢 Omega的,”陆承安狗腿地把景尚的冰袋夺过来给他冰敷,承担着被打开手的风险,特别亲密地说道,“整个星际联盟高中——说实话我觉得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景哥的。我这辈子非他不可,我对他马首是瞻,他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一定要嫁给他做老婆!”
“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我活在这个世上将没有任何意义。”他一双烟蓝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真诚,还有对 Omega喜欢自己这件事依然感到极度的匪夷所思,道,“我刚才说的那么多你能听明白吗?”
景尚没有挥开陆承安的手。
也是第一次。
陆承安如坐针毡,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他想扔开握冰袋的手,让奇怪的景狗见鬼去吧。
但他忍住了。
“不能......”林木木捏紧信封一角,失落地说道,“你上次把信还给我,信封皱皱巴巴的。我以为是你拆开看,因为感到不好意思才把我的情书弄皱了。但你没再找我第二次......”他看了一眼享受陆承安忙前忙后的景尚,直视过去,没有躲避,一点没觉害怕。这时候丝毫不像Omega。
他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景少啊,可他不喜欢你。而且你们两个都是Alpha,不合适的。”
陆承安叫道:“合适啊合适啊,很合适!你不要乱说啊。”
上次林木木送的粉情书,由于陆承安没经历过追求,一时有点傻眼,所以接了。然后被景尚这个狗哔攥成纸团砸他脸上,他在嘲讽陆承安这样的货色竟然也有人喜欢,可笑至极。
其实当时看到景尚像吞苍蝇一样的表情,陆承安有点爽。可陆承安再坏也没有坏到要利用人家Omega来恶心景尚。
何况是感情这种应该干净的东西。
程菲白说过,A l p h a没一个好东西,报复心尤为强烈。陆承安担心景尚会因为讨厌他的缘故找Omega的麻烦。
所以上次他费力地把撮成一团的情书纸团一点点展开,又找干净的平整重物,在上面一遍一遍地轧过去,想把情书复原,再原封不动地还给林木木。
这是一场体面的拒绝。
而且后面好几天,陆承安都状似无意地上楼,躲在林木木的班后观察。作为第一个给陆承安送情书告白的“反人类”,林木木必定已经登上了被讨厌被孤立的名单。陆承安怕他被欺负。
所幸,还没遇到这种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
这次陆承安拒绝得更坚决。
就差没在身上披个硕大的红布条,写明“离我远点”几个标准的大字。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啊,只要脑子正常、性格正常的人都不应该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林木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气,就像所有在看陆承安追不上景尚笑话的人,也不知道陆承安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气一样,他们非常执着。
认准谁,就可劲儿地追谁。
陆承安没放弃景尚,林木木也没放弃陆承安。
—
“少爷,我们......回家吗?”
田辛双手扶着方向盘,小心地觑向后视镜,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昨晚听说景慈动怒,甩了父子俩一人一巴掌。田辛现在装成鹌鹑,可不敢触景尚的眉头。
景尚没回答,在后面稳坐如钟。透过黑色的车窗,他牢牢地盯着一个方向。
从景尚懂事起,除非有重大宴会需要出席,田辛都不被允许开着车到学校门口接他。景尚喜欢走路回家,虽然离得稍远,得走个20分钟左右,但这是景尚为数不多的坚持与癖好。
今天来接他,还是因为牧寒云说,别让景尚顶着一脸的五指印招摇过市丢人现眼,赶紧让他回来。说这话时牧寒云右脸也有一个巴掌印,田辛噤若寒蝉,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吓得想死。
听完命令立马点头称是,转身飞也似的跑出牧家。
“呃......要是不想回家,我陪你在这儿说说话吧。”田辛受不了难言的沉默,几近要窒息,慢声细语,“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夫人他......他虽然发脾气,但我觉得,肯定是为你好。”
“小景,要不......等你回去以后,你跟夫人主动服个软,道个歉得了。一句话而已,他不会怪你。也别让你......”田辛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越来越想死,“也别让你父亲再生气了,不然他又责怪你是不是。小景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长长记性吗?你知道他生气会......”
毕竟是从小照顾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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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长大的,对他有一定的了解。田辛越说越流畅,担当起老师般的劝说职责。可景尚这个难搞的臭脸大王依然在看窗外,田辛唇干舌渴后发觉自己可能是在放屁,不悦地跟着看过去。
陆家那孩子——
陆承安,在打架。
特别生猛。
而他身后护着一个人。
一看就是Omega。
顶顶漂亮。
田辛两道浓黑的眉毛立马挑起老高,太阳穴跳了两下。
“你说,他是不是应该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谁也看不见才好。”景尚许久没眨动过眼,好像这样就能把陆承安保护 Omega、而奋力挥出去的勇猛拳头深刻地印在瞳孔上面。
田辛大为吃惊:“小景,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这话要是让上将听见......”
“我当然知道啊。”景尚终于舍得把他的视线撕下来,不再放在陆承安身上,让田辛看到听到,他一字一句所表达出来的愤怒与恨意,“不然你以为扇在我脸上的这巴掌是因为谁啊?”
“什么?!”田辛眉头竖起更加震惊,嗓音变调。
......开玩笑的吧。
因为陆承安,一个惹人讨厌的孩子,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分化劣质的A l p h a,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景慈,甩了他亲生儿子一巴掌。
田辛抓头发:“啊?!”
陆承安打架果然厉害。
九个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他还将Omega 保护的没有让别人碰到一根头发丝。
真厉害。
真是个英雄啊。
景尚的下颌线诡异地错开然后磨合,后槽牙嘎嘣一声响。
昨晚景慈的巴掌带着劲风扇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也是发出这种动静。恍惚间让人产生一种他会不会下巴脱臼的错觉。
不愧是曾经任职中将的人。
将军的巴掌太有分量。
尖锐的、可以刺破Omega 腺体的犬牙刮破口腔内壁,自嘴角渗出的血丝令景尚感到一股躁动的亢奋。
他张了张嘴,下巴正常,表情毫无变化,淡漠地擦去那抹血迹。
盯着拇指的血看了会儿,景尚转过头来看着景慈。他在景慈怒声吼出来的“离那个A l p h a远一点!”的厉语中摇头。
“我偏不。”景尚拒绝。
语气像在和一只绝望的猎物进行玩耍、逗趣。
景慈手掌发麻,控制不住地颤起来。
景尚说道:“父亲已经答应我了。爸,我最近的信息素确实有点不太容易掌控,你也不想我犯错吧。陆承安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在担心什么呢?”
“他是A l p h a,不会被同样身为A l p h a的我终身标记。这样的人待在我身边,应该能缓解我的痛苦,而且我不会被信息素影响失去A l p h a的理智。我可以保证不弄死他。”景尚抹掉拇指上的残血,“我很讨厌他。如果他不能给我带来价值,我只好现在去杀了他。省得他一直在我眼前晃,惹我心烦。你知道我的,让他站跑车前面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不会怀孕,不会给我生一个同样惹人厌的肮脏孩子,他只会成为一个很方便、很好用的床上工具。当然,他也不会被我的信息素支配寻死觅活地让我负责。太好了不是吗?”
“爸,你选一个吧。”他压抑住兴奋的因子,对他爸说出逼迫的话,“你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虽然父亲已经答应我可以随意处置他,但我可以听你的。”
“一个垃圾而已,”牧寒云呵了声,说道,“听我的。”
“啪——!”
这一巴掌是落在牧寒云脸上的,比扇景尚的还要重。
“景、慈。”牧寒云眼睛眯起来,咬牙喊他名字的时候带着无法摁抑的怒火。
他一把拽过景慈的手腕,把人往楼上拖去。景慈唇色发白地挣动,但很快没有了力气。
景慈中将,徒有虚名。
“牧寒云——!”他的惊叫响彻夜空,如绝望呕血的鸟。
景尚站在楼下,冷眼旁观。
正如他现在,坐在车里,冷眼旁观陆承安怜香惜玉。
“田辛。”突然,就像雕塑一样的景尚开了口。
田辛只觉后脑勺一麻,心道田叔都不叫了吗?
怎么比他上将老子还吓人。
他心惊胆战地回头,更心惊胆战地应:“啊?”
景尚下巴稍抬,特指还在混战中的陆承安。
“去,把他带回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