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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里被老师粗暴地塞进一把枪的时候,陆承安还在迷茫。
莫名其妙。他现在又不想玩学校里这些阉割版的破枪。
毕竟是学校,怎么都得以安全为主。枪虽然是真枪,但杀伤力实际很一般。只要不是对着脑袋和心脏这种致命的地方,以刚刚的距离,景尚手里的短¥枪取不了老师的性命。
但确实能要陆承安的命。
他们离得太近。
场上只要同时有陆承安和景尚两个人,他们之间的距离绝不会超出两米远。陆承安恨不得黏死景尚,巴不得能融为一体,此生不分离呢。
“景哥,你刚才拔枪想杀我的样子真的巨帅。”陆承安咧嘴一笑,说。
原本沉重诡异的氛围因为这句,倏地轻松许多。很多人甚至毫不掩饰对陆承安的鄙视,命握在别人手上,他竟然只能注意到景尚帅。太没有尊严了。
只不过这股劲儿过去后,现场再次陷入寂阒。
“......什么情况?”有人先这么询问出声,音量几不可察。
但就如一滴冷水突兀地坠进沸腾的油锅里,噼里啪啦,滚油四溅。
众人再无心上课。
江端也很想知道:“靠,小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让老师给陆承安一把枪啊?给他枪还得了,他要是突然煞性大发想举枪杀谁怎......”
“景哥你看是这样吗?你教教我吧,我不会用啊。”陆承安拿着一把不像Alpha倒像Omega用的小手¥枪,请教景尚时,玩儿似的随意做瞄准,第一下恰巧瞄准江端。
没有红色激光射线校准,不知道准头怎么样。但江端已经快吓死,他猛地攥住高木栖,脸色惨白哆哆嗦嗦:“救、救命救命啊,他真、真的想杀人啊......”
陆承安不知所觉般,在一声咔哒声中上了膛:“景哥到底怎么弄啊,求求你帮帮我吧。高中三年同学孤立我老师也默认孤立我,我没上过射击课,景哥你是知道的啊。突然给我一把枪,那我要怎么办嘛。”
射击场地在室内,但非常地广阔,能一次性容纳两千人,各种设备齐全。甚至旁边不远处还有三辆白色救护车随时待命,防止意外发生。
如果没有景尚在这儿,射击课顶多一辆救护车,偶尔调转不过来一辆也没。
人命有贵贱之分。
就连老师都刻意地离景尚比较近。因此听到陆承安说的“孤立”之言,他脸都绿了。
想想刚刚才发生过那样令人心悸的一幕,又敢怒不敢言。
“枪,用来对准靶心。”景尚扔过去一副护目镜,冷淡地拆穿陆承安公报私仇的行为,“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把枪口对准任何活人。”
手¥枪的枪口立马朝下,陆承安撅嘴:“哦。”
不过他转瞬又开心起来,说道:“好嘛,反正景哥说什么我都会听的。要是你可以喜欢我那我真是死也幸福了。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哪怕一天,你现在让我吞弹自尽我也绝无怨言!”
“砰砰砰砰——!”
靶场四个方向皆有,别说这节课只有一个班,就是全校的班级一起上也不在话下。西面的靶场震耳欲聋地响起一连串的子弹出膛、弹壳落地的声音,听得人耳朵发麻。
景尚的眼睛眨也不眨,手腕丝毫未动,好像枪支强大的后坐力在他手里什么也不是。
陆承安的深情表白就这么湮没在枪火声中。景尚不再理他。
搞事业的男人最帅。虽然景尚冷脸时最气人,陆承安很想打他。但他此时眼睛里只有面前的红色靶心的冷漠模样,陆承安也不得不说句帅,想对他吹口哨。
景尚换了几次枪,每一种枪和他都像朋友,熟练至极。次次十环,正中间的红点靶心在第一枪就被穿透变成一个黑洞。此后子弹无数次穿过去,仿佛景尚只打了一枪似的。
这下陆承安又羡慕了。
怪不得每次都是断层第一。
真厉害。
他脑子里想着程菲白简短讲过的枪械知识,还有如果想打得准该如何。要平心静气,沉得下心。陆承安双手举着手¥枪,脑袋微歪,最后闭上一只眼睛试探确定靶心的方位。
拇指缓缓按压扳机。
“砰——”
“嘶......啊......”陆承安甩了甩手,可怜巴巴地看着手掌根,又麻又疼。那瞬间像是先有人重重地锤了一下他的掌根,随后无数只带牙齿的小虫子一齐出动啃食他的皮肉。还挺吓人的。
他没想到一把手¥枪的后坐力这么强,两只手竟然没压住。
老师及时纠正道:“陆同学你太粗心大意了,不要以为自己是A l p h a就不舍得用力气。打架厉害也不能自大啊。”
陆承安:“......”
“嘁。”打了几枪成绩尚可的江端嗤笑一声,他摘掉防弹护目镜,甩甩头,走过去说,“小垃圾要不要哥教你啊。”
陆承安把枪递给他,能屈能伸:“喏,你来咯。”
某道一直放弹的枪声停了。
景尚目不斜视,垂眸换一把枪重新组装,速度特别快。他咔哒几下给枪装子弹,不是一梭子而是长长的一带子子弹。
“原寻。原寻......”高木栖突然突然小声喊了句旁边的人,待人看过来他更加小声,“你觉不觉得,景尚......景少很不对劲。”
后者给他一个“原来你真的是傻哔吗”的古怪眼神,头疼地扶额,拎枪走了,半个字没说。
“枪是这么拿的,看清楚了吗?”江端说,“来来来,现在试试成果。”
他抱臂观看:“看你这次能不能打中靶子,一环也行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机关¥枪一般的子弹挟着腥风血雨的架势袭来,毫不停歇。
陆承安对面的靶子不知道能不能被他打出一个一环,便被旁边的一把枪扫射得片甲不留。从靶心开始裂,慢慢往外围扩成蛛网,最后碎成渣渣,是炸开的。
子弹穿透靶子造成的碎裂物往四周迸射,所有人见状都离得远远的。陆承安戴着护目镜,将这幅盛况从头看到尾,烟蓝色的眼睛亮亮的。
“哇——”他惊叹。不得不说,这一刻景狗简直帅出天际。
江端本来也在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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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弹壳触底反弹猛地刮过眼尾时他低呼一声。意识到刚把护目镜摘了。
江端捂着左眼,及时背过身去。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来,温热地滴在地上。
高木栖确定了,震惊地和原寻小声分享道:“景少是真的不对劲。真的原寻你相信我啊,我发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原寻翻起白眼:“哦。”
“医生!快来一个医生!快点来啊有同学受伤啦!”老师失声叫道,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江端家世远不如景尚,但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老师能够担责得起的。
幸好,幸好他的伤是由景尚造成,跟他没关系。
否则真是没法交代了。
救护车不疾不徐地开过来一辆,声音绵长,在室内响起时有一种空灵悠荡的回音,盘旋在上空莫名压抑。
景尚放下枪,单手把护目镜推至头顶,再随意地摘下来。
他看着江端的方向,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江端流了半张脸的鲜血,伤势严不严重不知道,反正看着非常吓人。
他嘴唇哆嗦,一边抖如筛糠地说着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一边没出息地掉金豆子。
涕泪横流。
“妈妈,爸爸......”江端不敢大声哭,怕哭得太猛血液流失更快,那样他死得也更快。
喧闹的场面尤为聒噪,景尚不再直视,而后淡漠地看向陆承安。这次他眉头紧锁戾气横生。
‘狗东西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惹你。神经病突然乱发什么病啊。’陆承安竟被看得脖子一阵一阵地发冷,仿佛被景尚吸进他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深处。
此生此世逃脱不得。
他虚伪地笑一下,试图缓和气氛:“景哥......”
场面一时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胶着起来,就在众人以为景尚要么会朝江端走过去道个歉,要么会找陆承安算个账时。
他什么都没做,而是径自倒了下去。
面容朝下趴在地上,双眸紧闭不省人事。
跟突然死了似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师厉声尖嗥,双腿一软再也爬不起来,只用已经劈叉的嗓子高喊,“救护车——救护车——!!!!!!”
剩下两辆救护车跟插了翅膀似的顷刻出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那样僵冷的车身竟然也能表现得那般手忙脚乱。
但就在景尚失去意识倒下的那刻,全场的所有人齐齐软了下去跪倒在地上。
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疼痛扭曲苦不堪言的。
景尚的信息素暴走了。
失控的信息素无差别地攻击了在场所有人。
只有陆承安......
只有陆承安看着倒下去的老师跟各位同班同学,迷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去扶谁。
最后是演绎了几年的感情下意识支配他的躯体,让陆承安不假思索地朝景尚奔跑过去,表达焦急关心。
看着陆承安跑向昏迷不醒的景尚身边的清癯背影,高木栖疼得死去活来,抓住原寻的胳膊咬牙说:“景尚的信息素......唯独没有攻击陆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