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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Alpha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他们不仅残暴成性,还对自己的所有物具有百分之百的独占欲,不容任何人觊觎妄想。
哪怕这东西他特别讨厌,那也只能由他亲手毁掉。
包括陆承安。
这个念头并非突然、而是始终都深藏在江端的脑海里面的,只不过以前没细想。今天由景尚一个平静且淡漠的眼神打碎,让他赫然清醒。
景尚已经把陆承安看成了所有物——极度厌恶的所有物。是生是死全凭景尚决定。
但这不是喜欢,只是一种独属于3S级的Alpha的偏执成性。
刻进骨子里的残虐基因在作祟。
“你别抖了......”高木栖挨着江端坐,感受到旁边的动静,五官皱在一起跟着哆嗦,颤颤巍巍道,“你抖得我特么都害怕。”
江端脸色逐渐发白,想说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嗓子突然黏连不争气,气音都发不出来。
“景尚,有人找。”原寻把吃完的饭盒盖好,下巴稍扬道。
半晌没眨动的紫色眼眸诡异地微闪,景尚侧首看窗外。
应该没看错,江端觉得他表情好看了些,没那么像冰雕。
他悄悄地拍胸口,舒出一口长气。但下一秒江端就发现,景尚脸色变得更差了。刚松完的气瞬间重提,憋得喉咙发紧干疼。
今天他不会非要当靶子死一次吧?
一张陌生的清秀面孔战战兢兢地捏着信封,双手半伸半缩地向前试探,眼睛不敢乱瞧。
喜欢像青涩的果实,内敛地期待着被对方采撷。知道有被丢掉踩烂的风险,但却依然奋力地生长,想变成熟透的红果,散发出糜烂的郁香气息。
与陆承安不一样。
陆承安不青涩,也不内敛。
他的喜欢,是像疯子一般的投名状,更像宣战的战书。
景尚的位置靠窗。那封粉色的信被来人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惧越过打开通风的窗户递进来。
一只手朝信封缓缓伸过去。
男生眼睛大亮道:“景、景少......这是......”
“哗啦——!当——!”
“啊啊啊——!!!”
手指擦过信封,景尚单手用力关窗,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男生反应未及,察觉到时劲风已然袭近,骇得面无血色急忙收手。
他速度不够快,几根手指夹在窗棂之间。指端迅速充血成青白色,随后鲜血如注。
信封同样腰斩在窗缝里,混着男生的血,触目惊心。
“怎么又流血了啊,啧......没带纸,烦死。”陆承安翻外套口袋,除一张黑金色的饭卡,里面比他脸还干净。
躲在外面晒太阳仔细地养了几天伤,结痂的地方长出新的血肉,痒得厉害。
这谁能忍住不手贱啊?反正陆承安忍不住。
然后下场就是冒血,现在还没纸擦。无奈,陆承安烦躁地把短袖的衣摆拽得极限长,对着小臂又擦又搓。
黑色衣服弄上血看不出来。
擦完后用药消毒,再不要钱似的抹祛疤药,陆承安涂得很小心。别说,药膏真好用,身上很多伤已经只剩最后一点红痕。
身为一个阳刚的男人,不该在乎美丑。但陆承安身无长物只有一张脸和一副身体,追人得有筹码。他可不想某天需要色¥诱景尚的时候,脱了衣服没眼看。
别说景狗,他自己都会嫌弃的好吧。
“嗡——”
通讯器贴着陆承安的大腿传来短促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陆承安,来上课。】
“嗡——”
这次是绿泡泡软件。
学长:【伤好了吗?你家在哪儿?我去看看你。】
手机屏裂成蛛网没钱换,陆承安分辨顾闻信息,确定完立马发语音:“不要啊学长,我马上就恢复好去上学了。不要来我家告家长,虽然我爸和爸爸都疼我不会说什么,可我会内疚的。”
“星际联盟一年的学费好贵的,可是我却那么不乖。打架斗殴翻墙逃学,浪费钱财满肚子坏水儿。坏事做尽,丧尽天良。”
在班级里把语音转成文字的顾闻:“......”
顾闻:【知道你还不来?】
陆承安:“我现在丑,怕你嫌弃我。等我重新变回星际联盟一枝花后再回去嘛,很快的。”
顾闻:“......”
星际联盟一枝花不是陆承安自封的,更不是他自夸。
每个学校论坛都有同学们闹着玩的“选美大赛”,星际联盟同样不能免俗。
最初时陆承安湮没无闻,对景尚还没那么疯狂,别人不知道这个新生是谁。他的长相一看就是 Alpha,可又没有其他 Alpha 那么具有攻击性。
柔中带韧,烟蓝色的眼睛像一汪泉水。他身上有 Omega那样令人着迷的特质,好像很香。
见过纪邈的人都知道,陆承安是随了他。
选美大赛结束一个月,陆承安熟悉了联盟高中,对景尚进行全方位骚扰,比跟踪狂还吓人。
无数同学开始后悔,痛心疾首地表示,那么多人里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丢人现眼。
但他们也没有罢黜陆承安星际联盟一枝花的名号,还愈发得捧起来招摇。只要陆承安飘在论坛首页,他们就能每天看到此人被景尚羞辱的最新消息,舒畅。
即将上课,顾闻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养好伤后来学校。以后不要再跟人打架。】
“嗡——”
陌生号码:【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来上课,陆承安快来上课!】
陆承安:“。”
号码是虚拟的,打不通,陆承安之前试过,回消息对方也不回。拉黑以后还会换号重来。
陆承安不知道是谁,但对方知道他是谁。
这个号码不是第一次给他发短信。之前陆承安不想上学跑出去到网吧玩儿,这虚拟号也会像现在一样好为人爹的催。
神经病。
“手机收起来,上课的时候不要让我看见。”顾闻双手扶讲桌,眼睛睃巡台下状况。他看了眼景尚,又看了眼左边方向,点了几个名字,“原寻。还有高木栖。嗯,江端也是。怎么,你们几个开团呢?”
原寻没打游戏,听到自己的名字直接把手机丢进桌肚,很给面子。而江端跟高木栖确实在开团打怪呢,被指名道姓后尽管扼腕叹息但也没过分,匆匆关了。
......
那么久没在景尚面前刷存在感,陆承安倒是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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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发点骚扰信息。
但认识多年,坚持多年,他都没那个本事要过来景尚的任何联系方式。
景狗真是好硬的心。
臭石头都该捂热了吧。
“唔......你又来了啊。”陆承安看到脚边的小猫,见怪不怪地打招呼。
当初这只黑白黄吃掉他一整根玉米香肠。
尾巴翘得高高的,扭来扭去地蹭陆承安裤腿。全是猫毛。
“喵呜~”小猫仰脸,蓝色的大眼睛像澄澈湖水。
“嘿,幸好景狗的饭卡在我手上,有你的饭。”陆承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根不同口味的香肠,先拆开一根递过去,“你看你又咕噜咕噜的,吃着我的还要讨厌我,到底怎么想的啊你。”
最近几天一成不变。
陆承安晒太阳,小猫走过来碰瓷。
它边吃陆承安的食物,鼻子里边发出呼噜声。惊天动地的。
几天下来竟然有了感情。陆承安想带小猫回家。
他在猫的一声赛过一声的呼噜中说道:“烦我也没用,小爷我要强制爱你。”
“喵呜~”
“什么东西在叫?啊——啊啊啊陆承安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啊?!是猫!快点丢出去!”纪邈刚睡醒下楼找吃的,看到浑身不干净的陆承安抱回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嗓子都喊得劈了叉。
小猫见过许多陌生人,吃百家饭长大的,不怕生。它被陆承安像夹公文包似的塞在腋下,大眼睛观察四周,鼻腔还在呼噜呼噜呼噜。
“猫对你发出这种声音是非常不满的意思,它都不喜欢你你怎么还把它带回来?而且吓到你爸爸了。”陆霖琪今天在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叔叔,是陆霖琪的朋友。
陆承安没见过。
他盯着生面孔看了会儿。
陆霖琪:“丢出去吧。”
“......哦。”
踏进家门不足半分钟的陆承安和小猫一起被赶了出去。
“就知道会这样。”陆承安往门口一坐,天边逐渐擦黑,轻柔的晚风拂面而过,他撸着小猫的下巴说道,“我爸爸好像害怕小猫,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觉得伤心哦。”
他把小猫放地上,推推它的屁股:“你走吧。有缘再会。”
一辆车从拐角驶出来,径自路过陆家朝隔壁开去。
如果是昨天,甚至前天,又或者直接说最近好多天,只要看见豪车开往隔壁,陆承安都会掉头即走。但今天他没动,只是确认一眼就继续低头跟小猫告别。
景尚会坐的车陆承安全都认识,这辆不是田叔会开的。
刚才开过去的车又以极缓的速度倒退着开回来,正停在陆承安面前。
陆承安:“......?”
驾驶座车窗降下,一道女声中气十足地说:“是你啊。”
扎着高马尾的女Alpha面容明艳,扬眉笑着招呼。
陆承安在这一刻无比赞同一句话,帅是一种感觉。
他惊喜:“啊,是你啊。”
女Alpha笑道:“是我啊。”
她后背倚着靠背,车内空间宽阔,从窗户里暴露出坐在副驾驶座的人影。
晦暗的天色中,景尚只微微侧首。透过一方狭窄车窗,视线宛若一道灼烧的烙铁,目无神情地攫住陆承安。
片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