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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是他偷的

作者:龚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古刹出来后,池楚浠二人也往赵家去。


    郑司马去了好一阵了,不知问话问得如何,有没有弄清死者的身份。


    景序昭亮出腰牌,赵家的侍卫才放了他们进去,同时仆人飞快跑去通报。


    另一边,郑司马刚收下一笔横财,悄悄让属下藏了一半。


    眼前的年轻郎君对着郑司马恭敬道:“那就辛苦郑司马了,这件事尽量不要牵扯我们赵家,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


    郑靖邦摸了摸兜里的一部分钱,笑道:“那是自然,小事化了嘛。”


    仆人急急忙忙赶到,躬身道:“郎君,外面又来了个官爷,是个县丞。”


    赵佑安看向郑司马道:“应是与司马同行的景县丞吧。”


    话音未落,景序昭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赵佑安上前见礼:“见过县丞,县丞有什么要查的,要问的都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助司马和县丞早日破案。”


    景序昭打量着这个年轻郎君,问道:“昨日我来时为何没见过你?”


    赵佑安得体地笑了笑:“我乃员外义子,听闻家里出了事才从铺子里赶回来,我到家时县丞已去了古刹。”


    “郑司马,景县丞,二位屋里喝茶,有什么事咱慢慢说。”


    赵佑安待人接物很有一套,估摸着是平日里伺候商客伺候惯了,连笑容都摆得正正好,不多几分也不少几分。


    池楚浠是个没有官职的小娘子,他竟也安排了一个座位,就排在景序昭旁边。


    赵佑安道:“我知家中闹出了人命官司,这就跟两位解释。”


    “我义父这几日身体不适,昨日熬夜见了景县丞后今儿就更起不来床了,我便代为处理一些家事。”


    “把人带上来。”


    衙兵和赵家的侍卫一起将那个仆人押了上来,仆人跪在地上等候发落,但看不出来他有畏惧之意,这一点令景序昭产生疑虑。


    赵佑安指着仆人道:“此人是家中奴仆,叫做顺儿,平日里为我义父跑腿办些杂事,前几日义父发现家中有一奴仆行偷窃之事,一怒之下不小心将他打死了,事后义父也后悔应当扭送官府。”


    “但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不想多生枝节,便暗中叫顺儿把尸体处理了,这才有了司马和县丞见到的事。”


    景序昭虽认真听他讲故事,但心里是半分也不信的,他问道:“既然是处理奴仆后事,为何不直接交给家里人,既一同在赵家当差,顺儿为何声称不认识死者?”


    赵佑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神情没有方才那般自然,他道:“义父是怕奴仆家人闹事,至于顺儿……”


    他看了顺儿一眼,才道:“顺儿向来是听义父的话,他说不认识那或许真的不认识,毕竟赵家这么大,顺儿也不是住在府里的,不一定认识府中所有人。”


    郑司马道:“顺儿,你家少主子说的可属实?”


    顺儿赶紧磕头:“属实的。”


    郑司马接着问:“为何要烧尸体?”


    顺儿道:“主人说不想让人看见他身上的伤,怕多事之人将此事告到官府,我就想着把尸体烧了,烧一半就后悔了,应先办送葬仪式再烧,于是我就把人拖去了天祭台,按照我老家送葬的法子送他走。”


    大晟朝有律法规定,主人不得无故打死家奴,但实际上多数对主人打死奴仆的行为从轻处罚或不予追究。


    有的主人家打死了奴仆索性瞒着不说,官府就无从插手。


    池楚浠忽然道:“你老家的送葬仪式是将人肢解?”


    顺儿点头道:“是,将人肢解后放入坛中,然后再下葬,在我们那里叫坛葬,能让死者的魂安息,不化做厉鬼。”


    “我……我也是害怕,毕竟是我处理他的尸体,怕他找我报复,所以才想用这个法子的,几位官爷,我没有杀人。”


    池楚浠默默喝了一杯茶。


    赵家郎君和顺儿说的话都对得上,验尸结果表面上看也是如此,但池楚浠对这具尸体仍存有疑虑,被烧过的尸体为何缺少油脂溢出。


    赵佑安恭恭敬敬道:“杀无罪的奴婢只徒一年,若奴婢有罪,主人请于官而后杀之者,即为无罪。我父亲只不过是没有提前告知官府,还请司马和县丞宽恕。”


    赵佑安对属下使了个眼色,接着便有婢女捧着两袋钱分别给了郑司马和景县丞。


    郑靖邦直接伸手接了,毫不犹豫。


    景序昭没接,婢女便将钱袋子放在他旁边的桌上。


    赵佑安看着景序昭道:“我父亲年纪大了,不方便舟车劳顿去衙里解释,左右也不会判个什么罪,还请两位予以方便,就让我父亲在家中休养。”


    郑靖邦摆摆手道:“小事,奴仆偷了主子的钱,自是该杀,不必让员外多跑一趟。”


    赵佑安恭敬道:“多谢郑司马体谅。”


    池楚浠此时转头看着景序昭,景序昭也正朝她看来,有那么一瞬间两人似乎想到一处去了。


    这个被烧死的奴仆和州衙里的那三具尸体必定有所关联,两桩案子如此巧合地相似,其中必定有鬼。


    到底是谁在捣鬼,恐怕还要审了才知道。


    景序昭道:“顺儿我们要带回州衙审问,至于赵员外,可暂时在家休养,但州衙传唤时必须来。”


    赵佑安看了看景序昭,又看了看郑靖邦:“这……到底听谁的?”


    郑靖邦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盯着景序昭道:“景县丞,你什么职位心里没数吗,竟要越过我行事。”


    郑靖邦沉声道:“我说此事就这么办,州衙里事务繁忙,若是样样小事都拿去叨扰刺史,岂不是显得州衙的人都很无能。”


    “景县丞,你终究只是苍山县的一个小小县丞。”


    景序昭勾起桌上的钱袋,悬在郑靖邦眼前晃了晃:“郑司马不止收了这点吧,其他的藏哪儿了?”


    “你!”郑靖邦怒目瞪着他。


    景序昭将钱袋子又扔回桌上,冷声道:“刺史委托我办焚尸一案,已知嫌疑人石碾是赵家仆人,此时石碾不知所踪,而赵家又闹出另一桩人命案,按理,应审问赵家一切相关人士,包括赵员外本人。”


    景序昭冷眼看向郑靖邦:“若因为郑司马的疏忽让真正的凶手逃逸,郑司马可担得起罪过,郑司马敢笃定这四名死者一定是两桩案子吗?”


    郑靖邦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上下牙齿打了一下颤:“当然……不能笃定。”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所有赵家的人都抓起来审问一遍不成?刺史可有给你这么大的权利?”郑靖邦起身道。


    景序昭扫了一眼围在周围的衙兵,他们都是衙兵中的佼佼者,武力不凡。


    “尚书之女白娘子亲口向刺史举荐我,命我尽快查清焚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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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届时她回长安后自会让尚书同僚为刺史记上一功,郑司马,你觉得刺史会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把事情搞砸。”


    景序昭的一番话令郑靖邦紧张起来,眼珠子转了几圈后,他有些抱歉地看向赵佑安:“赵郎君,此事恐怕还得细细审问,至少石碾这个人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


    赵佑安道:“应该的,我这就把府里所有下人叫来问话,还有被顺儿分尸的那个,也一并问清楚。”


    “郑司马,景县丞,两位不用担心没法交差,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仆人来禀报:“郎君,外头有个妇人求见,说是要报官。”


    “报官?”赵佑安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官爷们在这儿。”


    他看向郑靖邦和景序昭:“这……”


    景序昭:“让她进来说。”


    赵佑安:“去把那妇人领进来。”


    仆人领着妇人进屋,妇人看起来朴实,一来便往地上跪去,磕头道:“民妇要报官,民妇的丈夫失踪了,已有三日不曾回来过。”


    郑靖邦无奈地揉了揉脑袋:“三日不见你就要报官,你这妇人别太荒谬。”


    景序昭冷眼朝郑靖邦看去。


    接收到眼神的郑靖邦忽觉脖子一凉,那眼神像刀一样剜在他脖子上,跟要了命似的。


    郑靖邦吞了口唾沫,不再说话。


    景序昭接过话头:“他平日里多久回家一次?”


    妇人:“每日都回,他就在这赵府里当差。”


    池楚浠听完一惊,忍不住抢先道:“他可是叫石碾?”


    妇人瞪大了眼睛望着池楚浠:“是……你们怎么知道,难道他……难道他出事了?”


    景序昭与池楚浠对视一眼,两人又想到了一处。


    在天祭台被分尸的尸体还在衙兵手里,是准备随他们一起带回州衙的。


    景序昭吩咐衙兵:“把尸体带上来,让她认一认。”


    一听到“尸体”两个字,妇人跪着的腿就更软了,直接瘫坐在地。


    “尸体……”妇人呢喃着,身体有些发抖。


    为了携带方便,尸体已经装进了箱子里,衙兵们把大箱子抬上来放在院中。


    盖子已经揭开,白日里温度不低,尸体已经开始发臭。


    景序昭道:“去认认,可是你失踪的丈夫?”


    妇人撑着身子站起来挪向箱子旁,忍着尸臭味探头往里看去。


    仅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干呕。


    “我……我认不出,都烧成这样了。”


    池楚浠上前,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她看:“那这个呢,这个可认得出,是不是你丈夫的东西?”


    妇人一把夺过池楚浠手中的纯金平安符,瞬间泪眼汪汪:“是……是我丈夫的,他在哪儿,这平安符是他才打的一个新的。”


    池楚浠指了指箱子里的尸体道:“从他手里取出来的,他生前死死攥着。”


    妇人一听,顿时痛哭流涕。


    “石郎!”


    “石郎是谁害了你!”


    郑靖邦虽被景序昭威慑到,但还是忍不住问:“石碾不过是赵家的一个奴仆,为何身上会佩戴如此贵重的平安符?”


    妇人趴在箱子前哭了好一阵,终于缓过来回:“这金子……是他偷的。”


    在场之人都有些惊讶,妇人竟这般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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